第一卷 初入秦時 第五章 長空孤月,一劍問天
“你是誰?”聽到後面傳來的聲音,蕭塵迅速站起來,轉身,凝重的看着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的女人。
剛才,他竟然完全沒有發現這個女人是何時出現的,這讓他心中警鐘大作。現在蕭塵真元未復,身受反噬之傷,遇到這麼個實力可能還在他之上的女人,着實不是什麼好事。
“你可以叫我月神。”面紗后的雙眼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前的蕭塵,神秘的女人淡淡的說道:“同樣,我也要問你這個問題。你是誰?我的眼睛竟然看不到你未來的命運。”
“哼,你可以叫我蕭塵。至於其他,我可沒時間跟你糾纏,先走了。”聽了月神的話,蕭塵心中忌憚更甚。立刻便繞過她,向小巷深處走去。同時,手掌一翻,一塊陰陽雙魚玉佩暗扣在手心。打定主意,只要月神有出手的跡象,馬上就引動師傅留下的術法攻擊,猝不及防之下,相信她不死也要重傷。
能跟時間這種神秘力量扯上關係的人,都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特別是能看到未來的人,更是其中最難纏的一種。與這種人待的時間越久,她對你的了解越多,就越容易被她算計。
另一把天問,沒有命運的人,將帶來怎樣的變化?這個世界,更加有趣了。
火光漸漸弱了下來,月神背對餘燼未息的廢墟,眼中神光流轉,看着蕭塵沒入黑暗的背影,意味深長的勾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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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226年,王翦率軍攻破燕都薊,燕王、太子丹出逃,秦得燕地。
公元前225年,王賁破大梁,虜魏王假,秦滅魏
公元前224年,王翦大破楚軍於蘄南,殺楚將項燕。
公元前223年,王翦、蒙武虜楚王負芻,秦滅楚。
公元前222年,王賁攻遼東,虜燕王喜,秦滅燕。
公元前221年,王賁攻齊,虜齊王建,秦滅齊,統一六國。
時間,一直推進到公元前219年。
年初,余寒未退。楚地一座偏遠的小城中,細細的雨絲飄灑,好像在天地間蒙上一層輕紗。
因為時節,天氣的原因,城中的酒肆在此時熱鬧起來。物別是座落於城北,小城中最大的一間長林酒肆,更是人聲鼎沸,座無虛席,熊熊蒸騰的熱氣把寒冷拒之門外。
酒客們暫時不用為了生計奔波,完全敞開了胸懷,一邊喝酒聽曲,一邊談天論地,好不愜意。
呼!
突然,酒肆的門帘忽然被一隻大手掀開,頓時,寒風混着雨絲吹了進來,坐在門邊的幾個酒客頓時打了個激靈,全身起了陣雞皮疙瘩。他們立刻轉過頭來,剛要呵斥,卻見推開門帘進來的是個體格健碩的彪形大漢,而且手中提着一把長劍,當下,便把要出口的話語生生咽了下去,悻悻的把頭轉回來,若無其事的繼續喝酒聊天。
“老闆,來兩壺烈酒。”大漢掃視了一番,龍形虎步的來到一張方桌前,手一伸,將一個酒客強行拽開,一屁股坐在空出來的座位上。將長劍擱好,旁若無人的對櫃枱后的酒肆老闆喊道。
“好嘞,馬上就來。”老闆也是個機靈人,對剛才那一幕視若未見。而那個被搶了座位的酒客更是敢怒不敢言,一臉晦氣的出了酒館,回家去了。
“知道嗎?前天吳長大人在城外,一個人便擊退了一夥五十多人的流寇。”
“吳長是誰?他難道會傳說中的術法,竟然能敵過五十多個流寇?”
“李老三,你實在是太孤陋寡聞了。吳長大人可是這方圓千里之內都赫赫有名的劍客,一手快劍無人能敵。”
“不錯,聽說吳長大人曾在雨天舞劍,一套劍法使完,身上竟然連一點水漬都沒有。”
“真的?那還是人嗎?如果他真有這樣的劍術,我看他不是天下第一也差不多了。”
那桌上另外三個酒客好像司空見慣,走了一個人,依然聊的火熱,臉上沒有出現一點憤怒之色。亂世之中,強者為尊的道理即使是這些升斗小民也能明白。
不過那大漢聽見三人的談話卻是不爽了,冷哼一聲,不屑的道:“沒見識,就急風劍吳長那廝也能稱做天下第一。你們聽說過長空孤月,一劍問天這句話么?”
“這個,真沒聽說過。”
“沒有,沒聽說過。”
“這位大俠,我們這些鄉下小民沒見識,不如您給我們說說?”
三人對視一眼,皆搖了搖頭,把目光投向大漢。
“也罷,你們不是江湖中人,沒聽說過也不出奇,今天本大俠心情好,就給你們講講。”虛榮心得到滿足的大漢身子一正,拍了拍桌上的長劍,環視一周,緩緩開口:“‘長空孤月,一劍問天’是江湖中人用來形容一個近年來新近崛起的劍客,蕭塵的話。”
“一年前,這蕭塵不知從那個石頭裏蹦了出來,出現在江湖中,四處挑戰成名劍客,無一敗跡,短短數個月,便名傳天下。傳說,只要他認真起來,那些劍客根本接不下他一劍。傳說,他還只是個十四五歲,未成年的小屁孩。而且,他好像一直在尋找一個問題的答案,更有著名的相劍師曾言,蕭塵的配劍竟是十大名劍之首的天問。”
“如果把天下劍客比作無數的星星的話,那麼蕭塵就是一輪明月,將所有劍客的光芒都壓了下去。所以,才有“長空孤月,一劍問天”這句話。”
終於一口氣簡單的介紹完,大漢喘了口粗氣,倒出一杯酒,一飲而盡。
真有這麼厲害,那還是人嗎?
三個酒客面面相覷,都有些不信,但是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其實這蕭塵也沒什麼了不起的。”這時大漢緩過氣來,傲然挺胸,大大咧咧的道:“他能有這麼響亮的名聲,完全是因為當時我還在閉關。不過一個月前我從朋友那聽說了這件事,非常氣憤,終於決定出山。這不,聽說今晚蕭塵約戰吳長,我日夜兼程趕了過來,就是等他出現,好讓他知道什麼叫做天高地厚,也讓天下人知道我高大壯的大名。”
“那是,那是,看您這體格,我就知道您不是一般人。”
“高大俠,我相信你一定能打敗蕭塵。”
“高大俠,來,我敬你一杯,就等您打敗蕭塵那個沽名釣譽之徒。”
旁邊的三人一等高大壯說完,立刻隨聲附合。
“哈哈,好,你們果然有眼光。今天我高興,就跟你們講講我的戰績。話說五年前,天下第一大盜……”高大壯又喝了幾杯酒,紅光滿面,大着舌頭開始亂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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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林酒肆中,隨着天色漸暗,一盞盞油燈亮起,一個個酒客開始起身離去。酒肆中漸漸冷清,而大發豪言,稱要讓蕭塵見識見識天高地厚的高大壯則早已醉倒在酒桌上。
“時間到了。”
酒肆中靠牆角的一間桌子邊,披着一襲黑色斗蓬蕭塵運轉完最後一個周天,把真元導入丹田,緩緩睜開雙眼。
他掏出錢幣擱在桌上,輕輕的站起身,邁出幾步,便似緩實快的穿過桌椅,無聲無息的出了酒肆。
此時,外面的雨淅淅瀝瀝的下了一天,不但沒停,反而更大了些許。蕭塵一到屋外,雨水便啪啪啪的打在斗蓬上,從帽沿,斗蓬的邊緣流淌而下。
啪!
他沒有理會,一踩地面,水花四濺中,身子飛射而起,輕易的翻上了酒肆的屋頂。
“戰場是城中最高的酒樓頂上。”抬起頭,掃視了一周,蕭塵找准目標,身子一傾,急速邁動步子,向城中射去。
他化成一道黑色的影子,掠過一間間屋頂,雨滴不停落下,他的周身濺射出一道道水花,生生在雨簾中撞開一條通路。
不一會兒,便來到城中最高的建築物,金華樓前。
砰砰!
他一躍而起,直接便飛上金華樓頂,身子一旋,斗蓬甩動,穩穩的落在屋頂上。
而在他身前,一個身穿蓑衣,頭戴斗笠的人早已等在那裏。
“你就是蕭塵?”那人將蓑衣斗笠褪下,一個身穿藍色長衫的儒雅中年人便出現在雨幕中。
“沒錯,你就是吳長?”蕭塵也將斗蓬褪下,露出下面一件白色的道袍。
這件道袍即使是在黑暗中,也泛着絲絲亮澤,明顯是由上好的絲綢製成。道袍上,用細細的金線綉着雲紋,瑞獸,周天星象,道家符篆,看起來神秘而又華麗。
不過蕭塵跑了大半年,花費了許多功夫制出這件道袍,可不是為了好看。它的防禦力可以媲美上好的皮甲,而且避塵、避水、最重要的是能清心寧神,加快修練的速度和增幅道法的威力。
“我就是吳長。沒想到,‘長空孤月,一劍問天’竟然真的是個如此年青的少年人。”看着蕭塵有些稚嫩的臉龐,吳長一聲輕嘆,心中複雜。
“多說無益,作為劍客,還是用劍來說話。”寒光一閃,蕭塵抽出天問,橫於身前,眼中神光熠熠。
“用劍來說話,說的好。那我們就用劍來說話。”吳長也抽出配劍,把心中各種複雜的念頭全部壓下,只剩下對勝利的執着。
一個劍客,連全力以赴,無畏無懼,忠誠於手中的劍都做不到,那還算什麼劍客。自己練劍二十多年,難道還比不上一個後輩。
“讓我看看,你的道吧。”蕭塵一彈長劍,叮,清越的劍鳴響徹四方,也代表着比斗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