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這件事不合適

只是奇怪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傳說就要熬不過去的白大少爺卻一天天的好了。外面都在傳是神醫墨老爺子妙手回春，可是星離知道白墨淵根本半顆葯也不曾吃過。

若說是有什麼不同，就是睡覺。

從她回來白家開始，白墨淵每天睡眠時間超過十二小時，還總是要她陪着一起睡。

當程穎和蕭月瀾問起妹妹在白家過得怎麼樣，星離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描述。

這男人莫名其妙的身體，真是讓人費解。

主宅，老爺子閉眼躺在花廊下打盹。

“叩叩叩”，拐杖聲越來越近，老爺子沒來由的心口一慌。

他端坐起身，喝了一口熱茶也沒能壓下心慌的感覺。

白墨淵輕點着手杖拾階而上，在最後一級台階上停下。

“爺爺。”

白墨淵手上拿着一個文件盒，祖孫兩人在花廊下的棋盤旁相對而坐。

老爺子心口更慌了，他看見白墨淵將文件盒打開，將裏面的文件一本一本放在棋盤上。

老爺子壓住了白墨淵的手腕：“你這是做什麼？”

“白家交給阿離是最好的打算，她心性純良，會為您養老送終，也會照付笙兒並妥善安置白家所有族親。”

老爺子嘴唇發抖，他將白墨淵的手握進掌心裏，好半天才能說出話來。

“要走了？”

白墨淵眼裏劃過一抹詫異，一般來說常人的心思他是可以看穿的，他們家老爺子身份不同，他也只能看個半真半假。

聽老爺子的語氣，他是知道了什麼？

“是去鳳城嗎？”

“不是。”

若是鳳城，他還有個盼頭，若不是會去哪裏？他若是想阿淵了，該去哪裏看望，哪怕是祭奠呢？

“不回來了？”

白墨淵搖了搖頭。

老爺子眼角淌下兩行清淚，喉嚨哽咽着沒有出聲。

“您什麼時候知道的？”

老爺子沒有直接回答，抬眼看着白墨淵的眼睛，又伸手撫上了他的眉間。

“你們真的很像，幾乎一模一樣，除了眼神不一樣。他的眼睛像狼，盯上的獵物都沒有逃脫的機會。你的眼睛像是能看穿這世間的一切，在這人世間大概也沒有什麼東西能入你的眼吧。”

老爺子說得對，也不對。

三年前，這世間的東西他的確是看不上。

可如今，他明白了心中的眷戀，除了尋找幾千年的小阿離，老爺子這份心疼他也有些捨不得。

白墨淵握住了老爺子皺巴巴的手，有些動容道：

“爺爺，對不住了。”

老爺子搖搖頭。

“不怪你，是命。他活不過二十五歲，那個老和尚沒騙我。”

他的阿淵早就死了吧。

“阿淵，看在你叫了我這麼多年爺爺的份上，能不能答應爺爺一件事。”

“您說。”

“給白家留個后吧。”

白墨淵臉色一僵，老爺子提出的，偏偏是他不能答應的事情。

老爺子眼巴巴地看着他，眼眶通紅，眼淚撲簌簌的掉，抓着他的手指緊扣着，像是今天他要是不答應，老爺子就不打算撒手。

白墨淵狠心推開了老爺子的手：“爺爺，若是別的事情我一定答應，可是這件事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