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機緣到手
山頂一片寂靜,沒有絲毫動靜。
花瓣上閃着耀眼光芒的紋路開始衰弱,隨之,兩個強大的野獸開始躁動起來。
大黑鹿原地踏動前蹄,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樣,天上的大鷹也在快速盤旋,發出一陣陣低促的長鳴,顯得焦躁不安。
緊接着,淡淡的花香開始衰弱,花瓣紋路的光芒開始衰減,所有的生機,都在注入那花瓣中的種子。
這等景象很壯觀,同時對周圍的生物產生了致命吸引力。
就連秦陽,也險些按捺不住衝出去。
兩頭野獸也行動了,他們等的,就是這種子成熟的時刻。
剎那間,兩頭野獸開始巔峰爭奪,劇烈的碰撞響起,猛烈的颶風吹刮,兩頭野獸最為本能的凶性爆發,都要將那即將成熟果實爭奪過來。
大黑鹿踏足之時,地上的石頭都在顫動,速度更是快的看不清,唯獨地面出現的一個個深深蹄印,訴說這裏被猛烈踐踏過。
當。
大鷹張開巨爪,和盤纏的鹿角撞在一塊,響聲震徹山頂。
它們的爭奪,沒有絲毫的留手,大黑鹿也不再是如飯後散步般行動。
藏於石頭後面的秦陽,則是極度震撼。
什麼時候,山間的野獸就有如此威能!
這定然是有過機緣的野獸!
而在它們交手的時候,那山頂的花瓣之上紋路徹底暗淡,所有的生機,盡皆匯聚在花骨朵之內。
颶風猛烈吹動,那是大鷹閃動翅膀的時候帶起,地面上出現一道道裂縫,是大鷹翅膀劃過的痕迹。
大黑鹿行蹤不定,一個個深深的蹄印踏出,山頂劇烈的顫抖。
地動山搖。
早先兩隻野**手,是因為果實尚未成熟,而現在,那花瓣枯萎,露出裏面的果實。
一個種子團,粗略一看,上面有十餘顆種子。
這就是花的種子,總是要結好多顆。
在那大黑鹿和大鷹的一次交手中,輕微的波及到了巨石上的花朵。
那看起來粗壯的花桿,竟然如同粉末般消散。
那十餘顆種子,也是分散開來。
十餘顆向著一處濺射而去,唯獨一顆,卻向著相反方向而來。
刷!
大黑鹿和大鷹瞬間向著那十餘顆種子而去,它們要爭奪,獲取最大數量的種子。
至於那流落的一顆,則孤零零的遺落在山頂。
山頂恢復了平靜,兩隻野獸都衝著那十餘顆掉落下山的種子而去,空留秦陽一人在此。
秦陽心裏一橫。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快速奔跑而出,幾十米的距離踏步而過,趕緊撿起那種子。
顧不得多看,急忙塞進衣服里。
要往回奔跑,卻看到了山頂的巨石。
這是花朵生長的地方,現在花朵已經枯萎,唯獨這巨石,依舊聳立。
秦陽心中不得解,這巨石是不是也並非凡物?
趁着和巨石之間只有幾步距離,秦陽快速靠近。
我就看看,吃不了虧!
快速接近,巨石近在身前。
秦陽伸手觸摸,巨石之上,傳來一股滄桑和古老的氣息,屬於石頭的冰涼感,呈現在手中。
秦陽微微失望,看來這就是一塊普通的巨石,沒有絲毫問題。
想法一出,右手掌中,那八卦紋路微微顫動,讓秦陽有一種灼燒感。
而隨之的,則是那巨石中一股強大的能量噴涌而出,沿着秦陽的手掌,快速進入秦陽體內。
這是什麼東西?
一剎那而已,巨石失去了光澤,再一碰,化作石粉碩碩掉落。
秦陽錯愕,他快速將手中抓的一把石粉甩落,環顧一眼四周。
還好兩隻野獸沒有看到。
此地不宜久留!
秦陽果斷轉身,不再理會這山頂是否還有什麼機緣,一路沿着來時的方向,快速的下山去了。
雖然一路逃離,但他還是忍不住想,手中的印記到底有什麼用,為何會突然灼燒,那巨石又為何化作石粉?
山腰間,不適合奔跑的路段,他手腳並用,快速的從爬下。
這時候,他並沒有珍惜體力,每當疲憊的時候,就會從身體內湧出一股能量,補充他的消耗。
憑藉如此,他一路疾馳,沒有多久就到了山腳下。
再抬頭看,兩頭野獸都沒有追下來,山腰間的劇烈碰撞,應該是兩隻野獸還在爭奪。
還好下來的時候沒有碰到它們!
不多猶豫,他快速的繼續奔走,翻越一座又一座的山峰,向著有村民居住的地方而去。
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偶爾間,能聽到山內的野獸鳴叫。
秦陽不敢有絲毫鬆懈,這山中鳴叫的野獸,會不會有像山頂遇到的那些一樣強大呢?
來到村莊,謊稱自己和隊伍走散,一個人找到了這裏。
村民大感震驚,居然敢一個人在夜晚翻山越嶺,村裏的漢子對他露出讚許的神情。
夜間,秦陽靜靜的給之前的領隊發了一個平安消息。
對方多有照顧他,他也不會就此失聯。只不過,那山中的機緣,已經被他得到了。
不過山中應該還有機緣,那大黑鹿和大鷹明顯不凡,應該早些時日就有了各自機緣。
抬起右手,細細觀察那痕迹,毫無異常,彷彿天生的痕迹,而且若非仔細,根本看不出來。
又用借來的鏡子觀看自己腦門和胸口,果不其然,都有一個八卦的痕迹。
觀察一會兒,秦陽只能輕嘆:“以後再說吧。”
因為,他沒有發現任何使用方法,也不清楚這痕迹的任何用處,就連那巨石之內湧來的能量,也消失的毫無蹤影。
“到底是什麼呢?”秦陽默默念道。
忽然間,秦陽想起了懷中的種子,便趕緊拿出來。
“這東西倒是有稜有角,挺有規則。”
這種子一面是半圓的弧形,一面則是稜角分明。大約半掌大小,一手可以握住。
仔細看看,種子上還有紋路,和花朵之上的極其相似。
這是山頂上的一種機緣,野獸為此而瘋狂。另一種則是獨屬於秦陽的巨石內能量,可惜就連他也不知道能量去哪了。
摩挲着種子,秦陽將它放在右手手心,卻發現八卦印記毫無作用。
抱着試一試的態度,接連嘗試了眉頭和胸口,也毫無作用。
“又是個不知道怎麼用的。”秦陽默嘆。
這山中獲得的機緣不少,但都不知道怎麼用,讓秦陽頗為無奈。
將種子放在鼻子下輕輕聞。
並沒有山頂的那花朵散發的獨特氣息,而是沒有味道。
要不要吃掉?
秦陽將種子放在嘴邊,但不敢下嘴。
誰知道能不能吃?許是有別的作用呢?
秦陽有看了看,實在不知道種子有什麼用,有些無語。
空有寶藏不知道用法,居然只能看着發獃。
山間的星空格外明亮,月亮灑下溫柔的光芒,照在這帶着古樸的蒼茫大山。
深夜,再次恢復了寧靜。
秦陽已經睡下,研究各種機緣讓他精神感到疲憊。
朦朧間,好像聽到了來自遠古呼喚。
那聲音沒有任何徵兆,直接作響於秦陽腦中,不斷回蕩,不知是在說什麼。
秦陽醒過來,那聲音消失了。
他不知道是不是幻覺,亦或者是夢中的聲音。
揉着發酸的眼睛,困意已經開始消散,秦陽打開門,站在了租借的小院裏。
夜晚的星空清澈無比,漫天的群星閃耀。
這些被人類觀看了無數年的星星,是否也有着不同的機緣,是否一直在對地上的人類訴說幾百萬光年外的隱秘。
秦陽看得入迷,漸漸沉入了心神,那溫潤的聲音又開始迴響。
聽不出男女,聽不懂高低,不知道從何而來,也不知道在訴說什麼。
秦陽差異,僅僅是片刻分神,那聲音又微弱了起來。
隨即他確定了,那聲音確實存在,和自己注意力是否集中有關。
睡覺的時候,注意力很集中,剛才看星空也很集中。只要集中注意力,就能聽到那聲音。
秦陽集中精神,盯着頭頂之上的星空,星光燦燦,極其吸引人的注意。
聲音再度響起,秦陽默默聆聽。片刻,終於聽清了那聲音。
只有兩句話。
“開啟否?”
“破壁否?”
也因此,秦陽確定了,這是那巨石內的機緣。
因為隨着聲音傳來,他腦海中浮現一副巨大的畫卷。
畫卷中,漆黑一片的寂靜被劃破,隨後一片白芒,后烈日崛起,極寒籠罩。二者間,有一股玄妙的東西,好像是一切,又什麼都不是。
這玄妙的東西內,誕生了山川日月,大地湖泊。
逐漸的,畫捲成為了一塊巨石,至此結束。
秦陽不確定了,開啟什麼?破壁又是什麼?
本能告訴他,只要心中答應,就會真正了解巨石的機緣。
瞬間心亂了,注意力分散,那聲音又消散了。
想要再聚集精神,仔細辨認還有沒有信息的時候,注意力無法集中了。
回到屋內,秦陽輾轉反側,心中好似有一頭小鹿,左右衝撞,讓他煩躁不已。
但沒有辦法,現在注意力難以集中,就算有心探查,也無能為力。
不由得,秦陽回憶起大黑鹿來,這東西太有靈性了,他好像還被大黑鹿嘲諷來着。
第二日,秦陽出山,趕到了最近的小鎮。
機緣到手,這危險重重的王屋山,他是不準備繼續呆下去了。
這小鎮並非是他租房子的那個,山中攀爬數日,早已偏離了濟城的方向。
他找到了返回租房小鎮的大巴,準備踏上回家的路程。
這山間的小鎮大巴車極少,發車時間不確定,總是要等到人滿之後,再行發車。
買了一堆吃食,坐在車上。他身上已經沒什麼食物,這些吃食,正好路上墊肚子,順便解饞。
由於山中只能帶一個背包,空間極小,要裝也都是壓縮餅乾和純凈水,哪顧得上帶各種吃食。
加上山中枯寂無人,時時刻刻需要注意危險,此刻回歸人類的城市,他要好好放鬆一下。
攤在大巴的座位上,柔軟的座椅包裹着後背,舒暢無比。
拿起通訊器,開始查看這些日子的新聞,山中打電話可以,但流量是用不上的,山中幾日來開始和社會脫節。
仔細查看,頓時,大驚不已。
不只是王屋山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其他的地方也多有異變,這些地方多是名山大湖,以及自古流傳的幾條河流。
有人看到整座山都散發著微光,也有人看到湖中好像有巨大的黑影遊動,更有記者拍到,長江中已經宣佈滅絕的長江白鱘,居然又出現了。
照片上,長江白鱘足有數十米長,比秦陽看到的大鷹和大黑鹿更加巨大。
有人估計,這條長江白鱘,起碼有數萬斤。
國外也有不少照片流傳出來,網上鬧哄哄的,都在探討這奇異的變化。
秦陽翻看圖片,照片中山脈噴發的微光,最高也才三米,而自己獲得機緣那處,足足有十數米高,且光線凝實,宛如璀璨的閃電。
現在這些異變已經盡皆消失,就連長江中,無數人跟風而來想要拍攝長江白鱘,也沒能找到一點蹤跡。
十數米長的長江白鱘,宛如從未出現過一般。
一時間,各種說法紛紛出現。
有人說,人類對於地星的探索只浮現於表面,那些消失的生物並未滅絕,它們只是躲在人類不知道的地方,過着世外生活。
也有人說,地球其實並不簡單,有大秘密就在我們身邊,只有氣運極高的人,才能見識到真相。
沒有人否定說法,因為**並未發聲,人們在統一等待。
很快,網上的帖子便開始被刪除,有專家開始闢謠,說只是磁場的變化,並不需要恐慌。
秦陽根本不信,機緣就在身上,他是本次變化的受益者。
不過,獲得機緣居然沒有一個能用的,迄今為止也沒有發現任何使用方法。
唯一有線索的巨石能量,也因為注意力難以集中到極致,無法研究。
睡覺也算集中注意力的一種,但要知道,昨晚從發現機緣奧妙之後,他就沒有睡着過。
“這都是什麼情況,又開始刪除圖片了。還好我機智的一批,全部保存下來了。”
大巴即將啟動,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秦陽抬起頭來看,發現一張熟悉的大臉。
“張瓦!”
秦陽呼叫,來人的正是兄弟張瓦。
前幾天和張瓦分開之後,立刻起身來王屋山尋找機緣,沒想到居然在這裏又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