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們不懂槍
戰鬥過後的戈林山脈盆地地區,除了有經過幾位武者階戰士的碰撞而產生的幾道溝壑外,就只有被雙方激起還沒有完全撒去的烏雲,這種有戰鬥職業者引起的天氣異常,若果沒有人特地的將其驅散,那麼就要按照自然的規律讓其自動的消散,不過這可是一段長時間的自然平衡,據說在極東的無盡之海之上的雷霆屏障,就是東方天者階術師與超階異獸戰鬥遺留下的產物,即使是在數千年後的現在,七階以下的戰鬥職業者都無法接近,否則會直接被無盡之海的無盡雷霆抹殺,由此可見,若果無節制戰鬥職業者的戰鬥,其結果對於普通人來說,是不可想像的。當然,這片由傭兵隊和山匪的所製造出來的烏雲不會產生出什麼大的威能,畢竟只是偽氣勢所造成的,不過也會有幾場大暴雨降臨,而這片低洼地,到底會不會有什麼山泥傾瀉之類的自然災害就不在預計之內了。
“轟······”暴熊像趕蒼蠅一樣趕走正在不斷抱怨暴熊把藥用在他和他的傭兵身上的德拉夫后,用手搭個帳篷,抬頭觀察了一下頭上正在雷電交加的烏雲,就立刻請示杜林,只見他恭恭敬敬的走到馬車前,拱手問道:“小少爺,這天氣看來會用大暴雨,而且根據我的觀察,山泥傾瀉、滑坡的可能性也比較大,如果少爺停留在這會有危險,我想我們是不是要離開此處,往更高的地方紮營休息?”
“暴熊先生,我不是早就把隊伍的指揮權交給你了嗎,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在野外前行上你比我有經驗,我只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先生儘管放手去做就是。”杜林的聲音不緩不慢的想起,在表現出大家族威嚴的同時也包含着濃濃的敬重之意。
暴熊連忙謙虛說“不敢,不敢”,額頭上竟冒出薄薄的冷汗,殊不知暴熊在剛才的戰鬥中已經徹底怕了這馬車中的僱主,雖然杜林從頭到尾都只是說過一句話,但是那句話所包含的殺氣卻是如此的赤裸裸,“一個不留”的指令在這年輕的少年口中說出來就像是再說中午飯吃什麼一樣,雖然暴熊在事後分析也得出那些山匪不能留活口,否則己方在剛用盡實力將敵人打敗而自己也陷入戰鬥力低下的情報一泄露,那麻煩可不是現在的暴熊能夠承擔的。
在得到杜林的首肯后,暴熊並沒有馬上下令,而是繼續恭敬的走到槍的身旁,把情況講給正在閉目養神的槍知道,槍只是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就馬上站起來,把自己的包囊一提就已經準備就緒,這單人的傭兵,倒也實在的乾淨利落。暴熊現在對槍的行為沒有表現出一絲的不滿,在這場戰鬥中,槍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不但擋下山匪統領的必殺一箭(其實不是他擋的,不過暴熊實在是相比不出是誰才根據槍的實力推測的),更是在那驚艷的一槍中表現出來的不像人間應有的實力后,暴熊是對這不是冷靜得過分的槍表達出十分的敬意,因為那一槍不但將山匪統領一槍擊斃,更是將所有存活的山匪完全擊斃,就是一些倒在地裝死的或者是躲在叢林裏的都被槍一擊擊殺,這些都在暴熊從山匪統領的額懷裏搜出的山匪名單里一一得到對正,而一些找不到的山匪更是在槍的指導下在叢林裏找到已經發硬的屍體,不過這張名單上並沒有那幾個神秘黑衣人的資料,而在在記的名單里幾乎囊括了這邊所有有實力的山匪,這讓暴熊十分肯定這裏有些不可告人的陰謀,暴熊相信杜林會知道,但是他也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所以暴熊也只是在心中留下個眼,並沒有說出來。
在暴熊的一聲令下,不管是受傷的還是沒受傷的,都背起自己的包囊,開始了野外疾行,這些傭兵可不是什麼新兵丫子什麼都不懂,這大雨將瀉的樣子他們可是知道的,所以在走起來的時候也是十分的賣力。而德拉夫在那場山匪的動亂中被藥物所惑,現在也沒什麼力氣下令了,就將疾風傭兵團的號令權轉交給了暴熊,不過看他的樣子,即使他沒有虛弱也不會參與到其中來,這讓暴熊十分懷疑他的四級傭兵團的等級是怎麼提上來的。不過這並不關暴熊的事,所以暴熊也樂得清靜,就不再管了,不過這在不久以後,這次疏忽讓暴熊傭兵團差點吃了個大虧,不過這些都是后話了。
在杜林隊伍的疾行下,很快就脫離了戈林山脈盆地,到達一處高地,而這時暴雨也下了起來。也許是對剛才眾人血腥的戰鬥不滿,這場暴雨來得格外的猛、急。不消一會,暴熊預測的山體滑坡就出現了,只見從巍峨的高山上,一陣接着一陣的泥石流夾着毀滅的氣息直衝而下,而那些本來藏在洞中或叢林中的異獸也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就被這忽如其來的天災抹殺,而他們所築造的洞穴也被沖的一乾二淨,就是那山谷旁連接着戈林森林外圍的叢林也被沖得只剩下殘垣破壁,這天威更是藉著衝力一直延伸到戈林森林的外圍,也是惹起一陣陣低級異獸驚恐的叫聲和森林深處高級異獸憤怒的吼叫聲。暴熊和一干傭兵都被這天威鎮住,幾乎不能呼吸,尤其是暴熊,憑他的經驗,他已經可以分辨出已有數只和他勢力相若的異獸死於這股天威中,而森林中的吼叫更是讓他心神不寧,那些可不是他可以招惹的存在。
而剛被老約翰扶着出來的杜林也被這股天威所憾,杜林也只能喃喃道:“天威如此,我等凡人如何能抗,如何能抗?!”說完眼睛馬上望向正在對着滑坡出神的槍,眼光也開始變得熾熱起來,而正在沉思的槍也被驚醒過來,往杜林這邊看了過來,不過他看到的只是杜林用眼神和他示意問好而已,並沒有發現其他,槍深深地看了杜林一眼,又接着對戈林山脈的天威沉思。
“這······這種威力,即使是武聖也不過如此吧。”不看杜林那邊,暴熊已經被這天威的力量赫到,下意識的感嘆道。“哼!小小武者竟也敢談論天威,也敢談及武聖!”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冷哼。“我······”暴熊正準備教訓哪個沒長眼睛的傢伙時,發現原來是最為神秘的槍,忙低頭認錯:“是,先生教訓的是,我現在還只是武者,哪能仰望武聖的力量啊。”
“無知!你現在已經被天威所嚇,如果你還這麼自暴自棄,那你這一輩子就真的只能是武者了,身為戰士,當有開山闢地之勇,只有打敗困難,哪有被困難打敗之理。你現在要想的不是這天威如何厲害,而是要想如何將這天威踩於腳下!”不知槍為何原因,忽然用師傅教訓徒弟的語氣對暴熊大喝道。
暴熊聽到槍的話如雷灌頂,不但不惱怒,而是用感激的望向槍,最後更是對槍行了一個最為隆重的傭兵禮,拜謝道:“謝槍先生教誨,老熊我以後如果有什麼成就,肯定不會忘記先生的教誨。”原來是暴熊在聽到槍的怒喝后,一時通達本心,若有所悟,本來因和黑衣人打鬥的而顯得有些滯礙的鬥氣也順暢幾分,更重要的是,困擾他多年的武士屏障也有了幾分鬆動,這都是槍一聲怒喝的功勞,這讓暴熊哪能不對槍行了個大禮。
槍見自己的一時提點果然有效,也是欣慰的點點頭,其實他對這個既憨直又不乏些小聰明的大漢十分讚賞,否則他也不會在這天威面前藉助天威,引出暴熊的武者本心,這可是戰士職業的進階必須,甚至可以說,沒有悟得武者本心的就根本並不能稱作戰士,不過即使如此,也要有一定天分才能成功,槍見到暴熊已有所悟,當然感到十分欣慰。
喜出望外的暴熊開始面對着山體滑坡直接感悟起來,身上的氣勢也開始越來越強,更有一絲進階武士的跡象,不過可惜的是,山體滑坡最終還是停了下來,暴熊本來想藉此機會直接進階的算盤打空了,不過他也不灰心,因為他已經觸碰到其中的屏障,而且現在也只是剩下一點點的阻隔,只要自己能在這次任務後進入閉關,武士階計日可待,到那時,自己的傭兵團也就是真正的四級傭兵團了。
山體滑坡后,暴熊發現手下一干傭兵都被天威所懾,更有一些有天分竟也有所感悟,更有甚者就地坐下修鍊起自己所修習的秘籍起來。暴熊知道,今天是不能繼續前進的了,否則打亂自己手下的進階不說,就是那些被嚇到腿軟的傭兵也會拖隊伍的後腿,別說是什麼山匪異獸了,一根樹枝也能把他們絆倒。所以在得到杜林的首肯后,暴熊就下令直接就地紮營休息,而那些有所體悟而就地修鍊的,暴熊也將他們一同安置在一座大帳篷里,以防被他人打擾。
“暴熊先生,麻煩過來一下。”就在暴熊也打算進入自己的帳篷里休息時,杜林的聲音響了起來。雖然暴熊也很想進入帳篷里休息一下,但是僱主叫道,他不能不去。
在進入杜林的帳篷后,暴熊才理解為什麼這約翰家的小少爺會直接在馬車裏休息而不是在帳篷里休息,原來這馬車當中可是別有洞天的。暴熊仔細的打量了這輛馬車,發現這車廂是被魔法師的輕靈術加持過,非但如此,這馬車十分寬敞,在暴熊踏進馬車使,見到便是一個會客室的地方,這裏不但有固定的桌椅,更有一排的好酒排放在鑲在馬車的壁櫃中,而裏面還有一古典貴族味極重的門關着,想必是杜林小少爺的卧室了。
“暴熊先生,我希望在今晚會有一支偵察兵在外巡守。”杜林等到觀察完馬車的所有結構后,杜林說道,語氣中更是有不容拒絕的味道。
“什麼,少爺。在這天威之下,異獸在這幾天肯定不會出來獵食,而這一帶的山匪更是被我們全殲,不知道少爺有什麼原因讓我的部下浪費休息時間去巡守,否則我會拒絕你的要求。”暴熊對杜林的要求愣了一愣,然後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杜林欣賞的看了看暴熊,這傭兵團長不愧被槍看重,不但沒有盲目的接受自己的要求,反而是條理十足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一、山匪我們是消滅了,但是那幾個神秘的黑衣人呢?他們不可能只是有這幾人參與這件事。”杜林對暴熊豎起了一根手指,然後就這豎起第二根手指:“二、從他們排出的黑衣人來看,他們是十分清楚我們的實力,在得不到上一批人的回應后,他們勢必會直接參与到這件事來。最後,他們清楚我們即使勝了上一批的山匪,但我們肯定也是損失慘重,而且還有什麼比在天威過後是人更加放鬆的呢?”杜林最後把兩根手指收回,最後總結道。
暴熊聽完杜林的分析后,冷汗馬上把背後浸濕了,暴熊這時才醒悟,原來自己在下意識里吧那幾個和自己勢均力敵的黑衣人忽略了,而聽杜林的分析,他們今天來襲的幾率最大,如果自己真是一時大意的話,那結果······暴熊自己也不敢想像了。
“少爺,即使我們發現敵人,憑我們現在的實力,也沒辦法對敵啊,別說是現在傭兵們都受了傷,即使沒受傷,也不會是一群的三階高手的對手啊。”暴熊突然想到一個嚴峻的問題,顫聲說道。
“放心,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最多就四五個三階戰鬥職業者,而且這次我只是要你們警戒而已,只要已發現敵人,就馬上回報,至於對敵,我們有槍先生啊。”杜林聽到暴熊的疑問后,只是笑笑,意味深長的說道。
而暴熊聽到杜林的話后,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甚至他開始有些期待槍的出手了,這神秘的槍,實力到底到了那個地步。擔心的事解決后,暴熊就馬上和杜林告別,即使是杜林的挽留也不行,其實暴熊是怕自己在馬車裏呆久了會嫌棄自己的帳篷,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所以只好落荒而逃了。而一出馬車的暴熊,也馬上把杜林的命令傳了下去,而且還千萬交代,一見敵蹤,馬上回報,不能與敵交戰。
“報!在距離這裏大概一千山裡(常青藤大陸對山路的統一距離單位)的山坡上,正使用魔法師的輕靈術往我們這邊趕來,而且他們的裝束和那天的黑衣人一摸一樣。按照他們的速度,大概會在一小時與我們相遇”兩個小時后,暴熊派出去的偵察兵彙報。
暴熊連忙向杜林彙報,不過杜林卻只是注視這一處空地,伸手阻止了暴熊的話,笑道:“我想,槍先生已經出發了。”暴熊順着杜林看的方向看去,那只是一片平常的空地,不過,剛才槍,還是坐在那裏的······
“你們的但可以停止前進了。”一道冷冷地的聲音攔在了一對黑衣人的面前。
一個應該是領頭的黑衣人走了出來,冷聲問:“你是誰?”
“槍鬥士。”
本來還凝神戒備的黑衣人聞言馬上哈哈大笑起來,槍鬥士?這戰鬥職業當中的恥辱?
“你們,果然是不懂槍啊······”一聲嘆息不知怎麼的,就扼住了所有的嘲笑聲。
而在杜林這裏,只是看到在不遠的山頭上,綻放出美麗的光彩煙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