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姓少年
官道上,一位十四五歲、衣衫襤褸的少年緩步走着,長長的頭髮隨意的披散在肩膀上,把臉都擋住了。只是偶爾吹起一陣微風,才露出那清秀絕倫的臉龐,引起行人一陣側目。
“肚子好餓啊。”
少年突然摸了摸發出陣陣叫聲的肚子,心裏不禁一陣惆悵。
“不知道阿秀在青城山過的怎麼樣了?應該很好吧。”少年想起了那個與自己從小相依為命的拜弟,心裏先是一暖。接着想起自己現在三餐不濟的情況,不禁皺了皺眉:“只好去下個村鎮看看能不能弄到吃的。”
就在龍俊想着如何弄到吃的的時候,龍俊突然感到腦子一陣暈眩,眼前一黑,便摔倒在了地上。
這個少年名叫龍俊,據撫養自己的養父所說是在村子旁的官道上撿到的。當時的龍俊只是一個襁褓中的嬰兒,身上只有一塊帶刻着龍字的金鎖片,而龍俊又長的太過英俊,所以取名為龍俊。
因為養父沒有親人的原因,從小就對龍俊關愛異常,這也使的龍俊並不太在意自己的身世。
不過天意難測,在龍俊七歲的時候,村子因為發生了瘟疫,所有人包括龍俊的養父都死在這場瘟疫中,只有龍俊幸免於難,從此,龍俊便被迫離開自己生長的村子,過着顛沛流離的日子。
在離開村子后,便遇到了同為流浪兒的拜弟龍秀。當時遇到龍秀的時候,他已經好多天沒有吃過東西了,一個人奄奄一息的躺在路邊。龍俊看他與自己年紀相仿,又都是流浪兒,便把自己僅有的饅頭分了一半給他。
從那之後,兩人便結拜為兄弟,一同開始了長達七年之久的流浪生涯。
原本龍秀並沒有名字,龍俊與他結拜后便把自己的姓給他,並為他取了龍秀這個名字。
在這七年中,兩兄弟嘗遍了人情人暖,也見慣了人世間的冷漠。
雖然七年中兩人過着相同的生活,不過兩人的性格卻是南轅北轍。龍俊在七年中變得越來越冷漠,那一雙原本童稚的眼神也變得冷漠異常;而龍秀卻與他正好相反,也許是在他快要餓死的時候龍俊給了他吃的的原因,在七年中,龍秀變得很開朗,對待任何人都帶着微笑。
雖然兩人的性格截然相反,可是兩人的相處卻融洽異常。
直到半年前,兩人在流浪到一個大城鎮的時候,聽到有幾個道士討論青城派在向全大陸徵收年紀十二到十五歲的少年。
在這七年中,龍俊兩人走遍了大江南北,雖然沒有踏遍大陸每一個地方,卻也在流浪中見識大漲。
兩人一聽到身為大陸三大道門之一的青城派招收十二到十五歲的少年,兩人便起了拜師學藝的心思,只要自己兩人被收入青城派,那麼就不用再流浪,過着顛沛流離,飽一頓餓一頓的日子了,甚至能夠出人頭地也說不定。
之後的半年中,龍俊龍秀兩兄弟跋山涉水來到青城山拜師學藝。龍秀被收入了門牆,可龍俊卻並沒有被青城派收錄。
青城派山門外。
“我們約定好,三年之後,你一定要來青城山找我,要不然我就和你一起下山。”在龍俊離開青城山的時候,龍秀滿臉黯淡,帶着哭音對龍俊道。
龍俊知道龍秀說到便會做到,如果自己不同意,那麼龍秀絕對會與自己一同離開青城山青城派。
雖然對於青城派不收自己有着怨恨,可是龍俊還是希望龍秀能夠留在青城派。畢竟在青城派比跟着自己流浪要好上萬倍。
在此時的龍俊心中,自己與龍秀之間的兄弟情誼是自養父死後唯一在乎珍惜的東西了。龍俊自然不會因為自己的原因而使他放棄這個出人頭地的機會。
“好,我們約定好,三年後,我一定來青城派找你。”龍俊點了點頭,道:“只要我還活着,就一定會來找你的。”
一陣清風拂過,吹起擋住龍俊臉龐的頭髮,露出那張清秀絕倫的臉龐,上面佈滿了堅毅。
“恩。”龍秀重重點了點頭。
“好了,我該走了。”龍俊看了一眼龍秀,輕聲道。
雖然聲音還是有一般的清冷,可其中還是有着一絲不舍在裏面。七年的相依為命,並不是那麼容易捨棄的。
“……”龍秀聽到他的話,並沒有說什麼,此時再說什麼也沒有什麼用了,只是滿臉不舍的看着他。
“我走了,你進去吧。”
龍俊看了一眼龍秀以及他身後青城派的山門,便轉身向山下走去。
“別忘了三年之約啊。”
龍秀看着龍俊漸漸遠去的身影,帶着哭聲大聲喊道。
龍俊聽見龍秀的話,身體只是稍稍停頓一下,只是向後揮了揮手,頭也不會的往山下走去。
龍秀就站在山門外,看着龍俊遠去的背影。直到龍俊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之中,方才喃喃道:“別忘了,三年之約啊。”
“師弟,進去吧。”守門的青城弟子顯然對於兩人的感情不解,看見龍俊走了,向龍秀說道。
“恩。”龍秀瞥了一眼山門外,轉身向山門內走去……
官道上,一隊十數輛硃紅色的馬車緩緩的前行,每一輛馬車上都插着一支玄色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
“師兄,這次的少年還差一個啊。就這麼回去了,會不會?”車隊中為首的一輛硃紅色馬車中坐着兩位身着大紅錦袍的青年,一位馬臉青年向馬車中央閉目盤坐的青年頗有些焦急道。
“你急什麼,只不過差一個而已。離回到教門還有一段不短的路程,還怕找不到一個少年?”原本閉着眼睛的青年睜開眼睛,明顯不滿的看了一眼馬臉青年道。
“是的,師兄。”馬臉青年雖然還是有一些急躁,可是對於自己師兄的餘威明顯不敢反駁,只是嘴裏輕輕的嘀咕着什麼。
就在馬臉青年還想說什麼的時候,整輛馬車突然一震后停止了行駛。
“怎麼回事?怎麼停下來了,我不是說過不準停的嗎?”馬臉青年拉開馬車帘子向駕車的車夫大聲喝道。
“有一個小乞丐暈倒在道上,擋住了馬車。”車夫聽見馬臉青年的大喝,頗有些惶恐道。
馬臉青年皺了皺眉頭喝道:“那還不下去把他拖到一邊繼續趕路。”
“是,是。”車夫連聲答道。
“等等。”就在車夫想要下車的時候,車中被馬臉青年稱為師兄的青年突然開口道:“師弟,你不是說還差一個嗎?這不就有了。”
“可是,師兄……”馬臉青年還想說些什麼,可是瞥見自己師兄不愉的表情,只能低聲道:“是。”
“還不把他搬上車來。”馬臉青年向車夫大喝道……
中原大陸西極之地,有一座常年被濃霧所籠罩的山脈。凡是進入這裏的,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的,都沒有人活着出去過,因此被這裏的人稱為死亡山脈。
“真麻煩,為什麼老是有一些不知死活的凡人要進入這裏。”
一陣抱怨之聲從死亡山脈的濃濃的黑霧中傳來,透過黑霧,可以看到兩個衣着呈墨綠色一胖一瘦的年輕人正守着死亡山脈的唯一一個與世間相連的狹窄山道中,說話的正是其中瘦的一個。
一旁胖的一個聽見他的抱怨,輕笑道:“所以他們是凡人,而我們不是啊。”
“這倒也是。”瘦子聽胖子這麼說,心裏不禁湧起了一陣自豪感。自從三十年前自己與哥哥一同拜入師傅門下后,自己的這副臉孔就不曾變過,永遠那麼的年輕。
“只是守在這裏就沒有時間練功了。”胖子見瘦子傻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臉,皺了下眉說道。
“是啊,不過幸虧只是守三年而已,等火使的那兩個白痴徒弟回來就輪到他們兩個守山門了。”瘦子見胖子如此在意練功,便道:“大哥,你一直這麼勤奮幹什麼?難道想在教門大比中奪冠?”
胖子沒有立即回答瘦子的話,微微沉吟了一會道:“教門大比中奪冠不敢想,只是想不要輸的那麼慘,免得丟了師尊的面子。”
“恩。”瘦子聽見胖子提起了師尊,只是輕輕點了點頭便把頭低下去,不知在想些什麼。
“咦?”
胖子突然輕咦了一聲,拍了拍瘦子道:“有人來了。”
“哦。”瘦子聽見胖子的話,連忙回了回神,集中精力注視着山道前方。
只見原本籠罩着整座山脈的黑霧中裂開一絲縫隙,而縫隙正好對着自己兩人看守的出口。一排硃紅色的馬車出現在山道前方,每一輛馬車的頂上還插着一支玄色旗幟,在風中迎風搖曳。
“說曹操曹操就到,是朱燦回來了。”胖子看見那一隊馬車,突然放鬆了警惕,笑着對瘦子說道。
“是朱燦師兄嗎?”胖子向車隊大吼了一聲。
“是啊,前面是吳圓吳方兩位師弟嗎?”車隊最前面的一輛硃紅色馬車中,走下一大紅錦袍的青年,看着胖子與瘦子兩人道:“為兄剛剛辦完了教主吩咐的事情,急着敢回教內,還望兩位師弟放行。”
“那是當然的。”胖子看着紅衣青年朱燦得意洋洋的樣子,雖然一肚子不爽,可還是笑臉道:“朱師兄此次完成了教主交代的任務,這次是飛黃騰達咯。”
“哪裏哪裏,吳圓師弟過講了。只是一個小任務而已,不見得有什麼獎賞。”朱燦嘴裏雖然這麼說,可臉上的得意卻怎麼也收不起來。
“朱師兄先進去吧。”吳圓看着朱燦的臉就不爽,憑什麼你可以出去立功,自己卻只能與弟弟一起守山門。
“恩,好。”朱燦明顯也不想與吳圓吳方多廢話,道了聲別就回到馬車上向山脈內趕去。
“呸!什麼東西。”看着一行遠去的馬車,原本一直掛着一張笑臉的胖子吳圓臉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
“是啊,要不是火使死皮賴臉的爭取這個任務,要憑他朱燦,就是再過三十年也不可能有這個機會。”吳方顯然也對這個與自己同一年代拜入教內的朱燦沒有好感,向自己的哥哥說道。
“恩,不去說他了,心煩。”吳圓吐了口吐沫,皺了皺眉頭向吳方道:“以後千萬不要說火使的壞話,這要是被火使知道了,我們都沒好日子過。火使雖然地位沒有我們師傅高,可師傅也不會為了我們兩個與火使翻臉的。”
“知道了,大哥。”吳方縮了縮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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