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玉壯哪去了？
“還有呢？”華剛知道這會是一件悲慘的事情，心裏也是憤恨不已，可就是有一股想要聽的衝動——即便可怕，人的心底也是值得去探索的。
牛麗麗歪着頭，細想了一會，道：“就你以為你了不起！嗯！你倒是給我能，讓你在這裏發騷啊！”
華剛：……
“你以為就你長得好看，到處去勾搭別人……”牛麗麗說著是歪頭歪腦的，很顯然，她是想得起來這些事情，可是有些細節她卻還是回憶一下，只是一回憶一模仿當時的人的樣子，讓她這隻並不可怕的女鬼一時顯得可愛又俏皮，竟然生生地就讓華剛想着那可恨殘酷的事情的之時卻又憤怒不起來。
而牛麗麗可沒發現她此時的迷人樣子，是繼續說道：“你真是連老師都不放過，你就是潘金連，潘巧雲，妲已……嗯，還有誰來着……啊……花蕊夫人。”
華剛：……這些都是歷史上臭名昭著的女人，可是她們卻都有一個共同點——都是美人。
也許因為之前一直都把俞芬芳認作是李清照似的天才，華剛倒沒有細究過俞芬芳是個什麼性格的人，那她有沒有可能真是一個紅顏禍水啊？
可是在談論她的時候，無論是王胄，還是託人打聽的常佑，都沒有提及過俞芬芳是一個不正經的人。
但是最重要的一點，是那一幅《天望》：所謂畫如其人，如今已經正在努力學畫的華剛，欣賞過王胄畫作還有劉依依作品的他，確實是正在明白一個道理——一個什麼樣的人，就能創作出一個什麼樣子的作品。
而那幅《天望》讓華剛着迷，除了那幅畫的畫功水平很好之外，就是那幅畫的風格，朝氣蓬勃，清澈透明——華剛是真不相信畫出這樣子作品的人會是一個輕佻放蕩的人。
“還有沒有？”
“嗯？”牛麗麗突然像模像樣地喊道：“你爬上來啊！”
華剛差點沒嚇一跳。
“你要是爬上來，我今天，以後都放過你，不然我們就幫你爬上來，再把你扔下去！”
牛麗麗是一陣狂笑，顯然她是在學，可是學得實在不太好，這看起來就像是在尬笑——這尬笑的樣子，有幾分像是在活躍氣氛。
華剛好一陣無奈：這個牛麗麗，講故事的能力，實在是不好。
反正事情已經大致清楚了，那些太過於細節的東西也不必再問，只還有一點要確定。
“那你看到那個女生被摔下樓梯之後，她死了嗎？”
“沒有！”
“沒有？”華剛心想：都說俞芬芳是自殺的，所以她確實不是死在這裏——或者她就是在這裏遇到了這樣子的事情之後，就自殺了？
可是在這裏遇到了這樣子的事情，就算人不死，身上也肯定會留有很多傷的——這一定會讓人知道，她自殺是因為她受了欺凌。
難道俞芬芳的父母會因為這件事情擅罷干休！
也從來就沒有人說過他們擅罷干休了……只不過這種事情，學校不會張揚，而且過去兩年了，學生也不會一直流傳。
甚至於，華剛細想這件事情的起因——目前也沒有確定說在這裏被欺凌的就是俞芬芳。
對啊！一個天才怎麼會被欺凌！
華剛也不知道是有什麼根據，就覺得“天才不會被欺凌”。
不過都已經到了這裏了，肯定是深入的調查清楚……但是怎麼調查，“俞芬芳”不甘的魂魄，會留在這裏嗎？
就像張萌，與男朋友分手之後，傷心的魂魄就留在酒店房間裏。
華剛手握着鍾馗摺扇，向一旁的玉壯，還有牛麗麗說道：“走！我們走一趟那梯子。”
玉壯倒還算明白華剛為什麼會這麼緊張，牛麗麗倒是不明白：走那梯子，需要那麼緊張嗎？
“我先去！”牛麗麗說著就往上跑去。
“等等！”鬼跟鬼相遇應該不會有什麼禁忌吧！華剛也在猶豫是他開路還是先讓鬼開路，可即便是鬼開路，那也應該是玉壯前去，而不是牛麗麗這個俏皮鬼。
還是讓玉壯去吧！反正玉壯不會再死一次，也不會牛麗麗這樣子不知所謂。
“玉壯，你來開路。”
“好！”玉壯答應得非常痛快：雖然他一直不說話，可是在旁邊聽着，心裏也憤怒。
於是玉壯在前，華剛和牛麗麗在後，就向那29級的階梯走過去。
這長長的階梯底下和頂上各有一盞路燈，可是因為這階梯實在太長，所以中間一段幾乎是完全黑的，這樣子看過去，就像是一張張開的血盤大口，等着別人進去。
牛麗麗倒是興奮，尤其這年輕活潑的“女孩”爬梯之時是從來就不會之一地往上走，幾乎是想直接就衝上去，可是華剛手一張，將鍾馗摺扇一打開，這俏皮鬼就只能是避着華剛，躲在後面了。
雖然說這裏會有鬼魅，可是前後兩盞明亮的路燈，會不會把鬼勸退？
玉壯和牛麗麗都虛無縹緲，走起來自是無聲無息，華剛腳步沉重，不過他是特意走得慢，所以腳步聲並不重，只是周圍實在是太過於安靜，所以才顯得他的腳步聲很響亮。
“嗯嗚……”
終於，華剛聽到了耳旁傳來了哭泣的聲音：就像當初在酒店房間之時聽到的張萌的哭泣聲。
雖然是早有準備，華剛心頭還是不由得一緊。
玉壯和牛麗麗也聽到了嗎？沒先去問候？
他們仍然是一前一後的……且不去管他們。
華剛小心而又友好地招呼道：“俞芬芳！是你嗎？”
“嗯嗚——”這聲音一瞬間是哭得更加的激烈了。
華剛的鐘馗摺扇當即就展了開來。
前面的玉壯當即就感覺到了“有人”向他迎面撲過來，幾乎就是如猛獸一般地將他吞噬掉。
玉壯當即奮起迎敵，可是片刻之後就感覺這前面的力量明顯就超過了他的抵抗力：對方不是一個，是兩個。
“吼……”玉壯雖然不是窮凶極惡之徒，但是這兩個一起向他攻擊，他自然也不會束手待斃，當即就奮力反擊，但是嘴裏就喊道：“俞芬芳，我們不是來害你的！”
兩個……不，甚至更多！華剛一直都用鎖魂術試探着周圍，可是直到此時，他才感覺到了前面傳來的鬼魅之力：他們是此時此刻才出來？顯然是華剛、玉壯和牛麗麗的到來驚動了他們。
而且非常明顯的是，對方瘋子，一開始就沒打算好好談——這也不奇怪，畢竟他們從來就不會認為華剛這一行會是同伴。
可是在玉壯表明心跡之後，對方卻是明顯的更加瘋狂起來。
“啊？”俏皮的牛麗麗自然是能感覺到自己的同類，而她之所以能一直保持着天真的俏皮，明顯就是因為她從來就不是凶戾的，也對於凶鬼惡鬼也從來就是退避三舍，現在即便有華剛和玉壯守護，她也沒那麼鎮得住，一下子就往後閃去，直到沒發現有鬼跟下來，她才終於是停了下來。
對方絲毫沒有客氣之意，華剛也是毫不客氣，直接就揮起鍾馗摺扇，就向前衝過去：天師鍾馗面前，惡鬼退散！
這幾隻鬼魅一下子就被趕走了。
“情況不對啊！”
華剛和玉壯幾乎是同時說道：“明顯是不止一個。”
除了俞芬芳難道還有其他人死在這裏？可是牛麗麗不是說過，沒人死在這裏嗎？
“牛麗麗！”華剛轉身去看牛麗麗，卻發現牛麗麗是遠遠地呆在階梯下面，驚奇而又帶着她特有的俏皮望着上面。
剛開戰就躲得這麼遠了？
華剛心裏咯噔一下子：我是不是太天真了！俗話說人不可貌相，我看着牛麗麗這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所以我就相信她了？
不說解決掉她，至少得防着她吧！
華剛隨即就對玉壯說道：“你先小心！”
華剛直接就回到那階梯前的路燈下，拿出畫本，然後就把牛麗麗畫了下來，牛麗麗還是像一個新奇的孩子一般看着華剛畫畫，最後發現畫的是她，而且畫得還很像，不由得就是讚歎似地發出了“哇”的一聲：“你畫得還真像啊？我白天就看見你在畫畫了，你是大畫家嗎？”
華剛也不多理會她：這可是在把她關起來啊！
畫完了牛麗麗，華剛便說道：“你先在這裏獃著，不要亂跑！”
牛麗麗是想要亂跑也跑不了，但是她確實是想要跟上華剛，可是發現自己明顯比之前行動遲緩了。
“天師鍾馗！”牛麗麗向華剛喊道，可是華剛已經往階梯上跑去。
“玉壯！”
“嗯！玉壯呢？”雖然是長長的29級的階梯，但是華剛要找到玉壯也並不難，可是這時候卻是根本就沒看到玉壯。
玉壯是跑上去了：他也是太急了些，剛剛可是遇到了幾隻鬼的圍攻，怎麼現在還那麼著急呢！
華剛握緊鍾馗摺扇，就向上沖了過去，一路上用着鎖魂術在試探着周圍：可惜的是，他雖然有九色瞳，但這裏是黑夜，剛剛出來的那幾隻鬼，他也只是看到了幾個影子，根本無法用鎖魂術將他們鎖定下來。
“玉壯？玉壯！”
華剛已經是連續向上沖了好一陣子，雖然沒有數級數，可是從下面的路燈照到的地方，一共有十多級，再加上跑的這一段，怎麼也有十多級，加上應該也有二十多級了，按照那路燈所能照到的範圍，到這裏應該也會越來越亮了——肯定是能一眼就望穿剩下的階梯。
但事實是，華剛現在仍然是處在黑暗的階梯之中，階梯頂上的路燈看得很清楚，可正是因為太清楚，所以看得到它還很遙遠。
是我剛剛數錯了嗎？
有可能，畢竟華剛剛剛跑得太過於着急，數得不仔細。
華剛一邊用鎖魂術去搜索玉壯，一邊向上走去，口中也開始重新數着：不知道之前上了多少級，所以從頭開始。
“一，二，三，四……”
即便之前估測走得太多了些，也不會少過十五級，可是華剛一下子數到“十”，按說只有四五級了，可是放眼向上望，這距離還明明是很遠。
糟糕！難道是海市蜃樓嗎？
又或者是？
華剛發覺他是又中招了。
顯然玉壯也是中招了，不然怎麼會一直都發現不了他！
可以想見的是，此時肯定是有一隻一隻的鬼正在黑暗之中看着他，而他們顯然都像是盯着獵物的猛獸。
華剛不免就回過頭去看了一眼：階梯底下的路燈仍然還亮着，可是那被他鎖在那裏的牛麗麗，卻已是不見了蹤影？
牛麗麗跑了？鎖魂術鎖不住她！？
不不！玉壯原本就不是愛胡亂行動的人，他都能不見，那牛麗麗能不見也就不奇怪了。
可是！華剛將手上的畫本拿出來，望着畫本上的牛麗麗，用鎖魂術一試：雖然感覺比原本應該感覺到的遠了很多，可是確實能夠感覺得到牛麗麗——她還在下面。
可已經是看不到了！
“哼！這不過就是一種雕蟲小技罷了！”華剛心道：“當初計金以和卓興金分別襲擊我和依依的時候，不也是用的這種辦法，想讓我迷路嗎？”
鬼魅剛剛都已經出來了了，說明他們原本是不想用這種辦法的——但顯然是發現打不過之後，才想到了用這種辦法。
所以他們不敢再向華剛攻擊，我只要獃著不動，等到了天亮，就可以離開這裏。
雖然現在離天亮還很遠。
只是！連自己的鬼同伴玉壯都弄丟了，這可算是一場大敗仗啊！
華剛心有不敢：反正對方是怕了我，我自然也就不用怕他們。
華剛便繼續向階梯頂端走去。
“俞芬芳！”華剛走一步便特意大聲地說道：“我叫華小七，我是王胄老師的學生。”
“你知道嗎！王胄老師可是非常讚賞你的！他一直說你是天才！”華剛心中並無畏懼，可是這時候還是不應該去激怒別人的，當然他也是盡量說王胄說過的話，畢竟他對俞芬芳不了解，不知說什麼話才不會激怒她，可是王胄既然是好老師，俞芬芳總不會生他的氣吧！
“還記得你有一幅畫叫做《天望》嗎？王老師也非常喜歡那畫，他在你的畫的基礎上，創作，或者說是臨摹了一幅，那畫得可好了！”
此時在聽着華剛說話的鬼魅，卻是禁不住的氣道：“俞芬芳俞芬芳，又是俞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