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九章 猶如鬼魅老瘋子
牢房大院,後門處。
巴永豐和明博文,二人環顧四周。
這條街的道路非常狹窄,街道兩邊的建築都是後門對着這條街,平日裏這條窄街上的人就不多,現在都跑去前街茶樓圍觀去了,正好方便巴永豐、明博文二人做事。
明博文突然笑出聲來。
巴永豐很奇怪,問道:“怎麼了?”
“我想到葉擎天在茶樓上,被人圍觀,”明博文笑着問巴永豐,“那些人圍起來,是不是像在看耍猴戲的?葉擎天像不像一隻被圍觀的猴子?”
巴永豐有些頭疼,看來一時半會,自己這個師弟對葉擎天的敵意是不會減退了,不過也沒關係,反正和葉擎天的合作也只有這一次,這無比碰巧的一次。
巴永豐在等,等一個碰巧經過這街道的人走遠,那人好奇地打量了一下他們停放在這裏的馬車,就匆匆離去了。
要帶走三個人,巴永豐只能帶上他的師弟,馬車就停放在街上。現在看守牢房大院的人,應該不超過五指之數,他們估摸着十分鐘以內就能帶人出來。
“走!”一聲簡短的通知,從巴永豐嘴裏說出。
數米高的院牆在巴永豐和明博文二人眼裏就像是一級普通的台階一樣,輕輕一縱就騰到了院內。
“再等兩年,等我的功力精進,就能御物飛行了。”看着高高的院牆,明博文堅定地說道。
巴永豐對明博文做了一個“噓”的禁聲手勢,指了指左邊,不等明博文有所反應,就騰上了院內建築的屋檐邊,像一隻靈巧的貓,在上面快速前行,而後翻下屋檐,向坐在屋檐下的城兵的後頸處就是一個手刀。
“周三兒,周三兒,快過來,我弄了點花生米,我把吳牢頭的酒偷來了,咱們兩個喝點。
今天咱們運氣好,留兩個人看牢,剛好就抽中咱們兩個,落得個清閑的差事不說,還不用和那個葉擎天拚命,我剛剛在前門偷偷瞄了幾眼,那好傢夥,一巴掌把安衣茶樓一棟樓拍平了。
你人呢?偷懶睡著了?出個聲兒……”
一個聲音從前門方向傳來,巴永豐豎起兩根指頭,對着自己師弟示意,這裏只有兩個人。
明博文學着自己師兄,也騰上了院內建築的屋檐邊,低頭彎腰,悄悄地向聲源處躥去。
不多時,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從前面傳來,一隻手從牆的轉角處伸過來,對着巴永豐招了招手。
“巴師兄,確實只有兩個人。”
巴永豐在腳邊,這個叫周三的城兵身上一陣摸索,又對明博文喊道:“師弟,你看看你那邊有沒有鑰匙。”
“乒——哐——”
一陣金鐵交擊的聲音響起。
“不用了師兄,門打開了。”
巴永豐走到前面,只見明博文手上拿着一把刀,躺在地上的那個城兵的刀鞘已經空了,這刀明顯是他的。
牢門大開着,裏面只有昏暗的燭光在晃動。
…………
葛江跟在葉擎天後面,窮追不捨。
一些城兵埋伏在四周的屋頂,遠處傳來了葛江踩碎磚瓦的聲音。
“把套索抓牢了,知道嗎?”
“知道了胡兵頭,咱們的套索陷阱夠不夠啊?這麼大一個包圍圈呢。”
瘦豺豹的聲音在這個城兵的對面響起:“夠是夠了,這得感謝那個老瘋子呢。當年備制這麼多套索陷阱,抓那個老瘋子,想不到今天又派上用場了。”
“那個老瘋子是……”這個城兵年紀比較小,聲音越說越小,乾脆直接收回了話音,關於瘦豺豹說的那個老瘋子,他有些印象,但礙於上下之別,他不好再細問。
和他一組埋伏在檐邊的城兵見狀解釋道:“這得有個五六年,還是多少年來了。我也記不得太清。
那年貝大人的生日宴上,突然來了一個蓬頭垢面的老瘋子,不由分說,直接闖到貝大人那一桌,抓起飯菜就往自己嘴裏塞。
當時沒有任何人看清楚,這個老瘋子是怎麼進來的。
事後,門口迎賓的夥計一直發誓說自己沒有看見這麼一個人進來,後門那邊,廚房的人也都很確定的說自己沒有看見這麼一個人進來。
這個老瘋子就像是從貝大人宴會上,憑空生長出來的一樣。
貝大人下令去抓他,可他就圍着桌子一邊吃,一邊扭動自己的身體,沒人能碰到他一根毫毛,硬是等他吃飽了才自己離開。
那個老瘋子,輕功?是叫輕功吧?他的輕功是實在了得啊。後來我們五個小隊的城兵,一起去抓他,硬是讓他給跑了,有個兄弟當時給我說,這個老瘋子雙腳是離地跑的,不是輕功,是在飛。
會飛?你信嗎?你說城裏突然出現這麼一個老瘋子,怪不怪?
“飛?我倒是聽我大伯說過,有些仙人法術學會了就能飛,烈風派的掌門好像就會飛。
但是一個老瘋子,怎麼可能和烈風派的掌門一樣呢,我不信他會飛。
這太怪異了,就和葉擎天突然有一身了得的武功一樣怪。”
“你這麼說,好像是有點相像,但又感覺不太一樣。
說起葉擎天,貝大人生日宴,葉擎天的父母作為本地大商戶也去參加過,後來不知道為何,葉家的人際關係慢慢斷了,到現在葉家就只剩下錢了。怪不得葛河會和葉擎天扯到一起。
話說回來,那晚之後,這老瘋子……他消失了得有兩三天吧,貝大人下令搜查,一直沒找到他這個人。他又自己出現了。
你猜他出現在哪裏了?”
“哎呀,大叔,你就別故意賣關子了。讓我聽聽,等我安心執行完任務,下班了請你喝酒。”
看着年輕的城兵一臉好奇難耐的模樣,被稱為“大叔”的這個城兵也不繼續賣關子了,一臉凝重,開口說道:“那個老瘋子,出現在官主府內的兵器庫裏面了。”
“啊?他怎麼進去的?難不成他用兵器庫里的炸藥把兵器庫炸了?”
大叔城兵師傅認真地看着年輕城兵,說道:“那倒沒有,只是——他把一整個兵器庫的刀劍都吃了!”
年輕城兵被他盯得脊背發寒,咽了一口唾沫,小聲道:“吃?吃了?真……真的?”
大叔城兵閉上眼深吸一口氣,睜大了自己的眼睛,點頭道:“千真萬確,那天負責值守兵器庫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