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小景把老景打了

第50章 小景把老景打了

第50章小景把老景打了

楊心悅本來想給俞象淳打個電話,讓他來接,又一想,這麼大的雨,他穿過半個城市來接她,再送回家去,太麻煩!再加上,他要是知道自己又跟馮紹洋吃飯,免不了心裏不痛快!

想到此,楊心悅只好出來,站在雨里打車。奈何,越是這種惡劣天氣,越是沒有空車。楊心悅在雨里站了半個多小時才等着車。

外面的雨噼里啪啦地下着,玻璃上的雨水匯成一條條小溪向下流去。俞象淳坐在落地窗前,拿着一本書。俞岳披風戴雨地回來,看到俞象淳,驚呼,“大哥啊!看看我有多慘!就是從大門到家門口的功夫!”

俞象淳沒抬頭,就看到俞岳身上的水往下滴。俞岳旋風似地跑到樓上去換衣服。過了一會兒,俞爸爸回來,身上卻乾乾淨淨,沒沾一滴水,俞象淳扭頭,看到司機正打着傘往出走。

俞爸爸如沐春風,“兒子!跟你談個事兒。”他坐在俞象淳對面,右腿架在左腿上,右手放在膝蓋上,得意地用手指敲着膝蓋。

俞象淳知道爸爸做這個動作時,通常都非常高興。他掃了一眼書的頁碼,合上,放在茶几上,端端正正地,等他說話。

俞爸爸見他正襟危坐,把腿放下,“象淳,你這個態度,不像兒子對父親的,倒像是下屬上司的。放鬆,就像一個平常人家的父慈子孝一樣!”

在俞象淳的印象里,父親從來就是一副最徹底的商人模樣,他所有情感,所有的生活習慣,甚至所有的興趣愛好都圍繞着賺錢二字展開的。就連當年,他出軌俞岳媽媽,也是為了以最小的成本,拿到俞岳媽媽同學的一個項目。他沒想到的是,當年的他是功利的,俞岳媽媽是純粹的,不然俞岳也不會被生下來。他流連會所酒吧按摩場所,幾乎都是為應酬客戶或者合作夥伴才去的。他不是對媽媽有愧疚,或者專情,多半是陪客戶的需要。

說到底,俞爸爸除了錢和自己,什麼都不愛。如果不是考慮到俞媽媽手中握有俞家地產的部分股權,他其實寧願一個人生活。

所以,俞爸爸提起父慈子孝,俞象淳倒是吃了一驚。他以為他要提出楊心悅和他的婚事,笑了笑,以示達到“子孝”。

俞爸爸也不介意,開門見山,“你準備一下,天泰化工這個項目,我們要做到有備無患。”俞象淳暗想,本來就沒患好嗎?

俞爸爸見他不動聲色,“等這個項目拿到手以後,你就跟楊心悅求婚。你媽媽要是不同意,我就跟她離婚。”

俞象淳倒抽一口涼氣,“爸,你怎麼能——,”俞爸爸擺擺手,“聽我說完!”他鬆鬆領帶,“我聽到確切消息,有人向天泰舉報廣豐建築資質造假。按馮紹洋龜毛的性格,肯定不允許資質有問題的企業來建造化工廠。這樣一來,他就面臨重新招標的問題,可是這樣一定會耽誤工期,而馮紹洋急於用一個如期完工的新廠作為成績提交給董事會。當初,我們天泰建築也參與了競標,但被武俊德那個老東西淘汰下來了。這樣一來,他最省事的辦法就是用天泰,你去找楊心悅。”

俞爸爸說完,站起來,到廚房倒了兩杯水,一杯遞給俞象淳,自己把另一杯一飲而下。俞象淳接過水杯,站起來,憤憤地說,“爸!這事兒是你指使人乾的嗎?”

俞爸爸慢悠悠把水咽下,皺眉,“無毒不丈夫!我又沒有傷天害理!”

俞象淳惱羞成怒,怒氣沖沖地把手裏水杯砸向對面。水杯落在一隻古董花瓶上,“啪”地一聲,緊接着“哐當”又一聲,花瓶掉到地上摔成碎片。俞爸爸心疼地看着一地瓷片,“這值好幾萬呢!”

俞媽媽從卧室里跑出來,看看俞象淳,“兒子你沒事兒吧?沒割到身上吧?”俞象淳眼裏似要噴火,咬牙切齒地說,“那個廣豐建築藉助我,通過心悅的關係,才拿到天泰化工這個項目的!競標是以廣豐建築的名義來參加的,但他們只是按照要求施工,實際項目是在我的手裏!爸,你把這件事捅出去!心悅在馮紹洋麵前很難做!”

俞爸爸愣愣地抬起頭來,“那你怎麼不早說?”俞象淳冷笑一聲,“你那個時候,把我打發在西伯庫倫口岸搞什麼物流園區!你一副要把我流放的樣子,楊心悅是在救我!”

俞爸爸思忖了兩三秒,馬上說,“推給武俊德啊!這事兒,他是總經理自然要負總責!”俞象淳失望地閉了閉眼睛,不想再多說一句話,拔腿上樓,看到樓梯上的俞岳,沒有回頭,聲調里儘是悲傷,“她不像你那麼卑鄙!”

俞岳看着一地的狼藉,再看看俞象淳憤怒的背影,進行了總結陳詞,“這樣一來,就成了農夫和蛇的故事了!人家幫我哥,還被我哥他爹收拾了!”

俞媽媽掃了一眼俞爸爸,“要不是為了那個孽種,象淳能跑到蒙古去嗎?”俞爸爸計劃很美妙的一盤棋,被打亂,十分惱火,拿起手中的杯子就沖孤零零立着的另一隻花瓶砸過去!

經過一夜雨水的洗禮,天空碧藍碧藍的,狂風退去,小區裏的樹木耷拉着枝條,顯示着狂飛亂舞后的疲倦。

楊心悅一晚上時冷時熱,渾身酸疼,睡得極其不安份,勉強捱到天亮。楊心悅頭重腳輕,到廚房裏喝了口水,蹲到抽屜前找葯,翻遍藥箱也沒有找到感冒藥,她虛弱無力地躺回床上,有心想給馮紹洋打電話請假,轉念一想,昨天那一出,不應該是她示弱。

果然,馮紹洋來到公司,有意無意經過楊心悅辦公室,瞄一眼裏面沒人。他悻悻地返回辦公室。隔一會兒,他藉著去市場部經過,再看一眼,還是沒人。如此跑了三四遍,他終於忍不住問助理,“楊總呢?”

助理小王是個新畢業的大學生,不夠圓滑,只得實話實說,“我——,她今天沒來!”馮紹洋回到辦公室,這才想起來,昨天質問她,想要炒了她。壞了壞了!這楊總不會當真了吧?

馮紹洋連忙打電話給楊心悅,“都幾點了?怎麼不來上班?楊心悅,你膽子夠大的啊!”

楊心悅沒力氣和他吵,輕輕地說,“那好吧!我請假一天。”

馮紹洋倒抽了口冷氣,敢情她請假還要他先開口。他正要發火,猛然想起來,昨天沒管她先開車走回去,有些過分了!想到此,馮紹洋的氣焰就低了下去,“我昨天說炒你,就是嚇唬你的!你別介意。”

楊心悅愣了一下,馮紹洋倒是個真性情。她撇撇嘴,“根本沒嚇着,我又不是嚇大的!就是感冒了,去不了!”

馮紹洋一聽這話,馬上想到昨天的那場雨,更加自責,嘴上又不願意承認,“怎麼淋着雨了?你就不會打個出租車嗎?”

楊心悅毫不客氣地回,“出租車司機不知道我被別人扔雨天裏了!”馮紹洋無名火起,心裏恨恨地罵,“嘴比身子板硬,都病倒了,還嘴不饒人!病死算了!”

罵完,馮紹洋既氣且憂,大步在辦公室里轉悠了兩圈,扯了衣架上的外套,就開了車子往楊心悅家而去。

楊心悅折騰了一夜,這會兒好像不燒了,困意來襲。剛剛眯着,有人敲門,她極不情願動彈,打算假裝不在家,等來人自己離開。可敲門聲不折不撓地響,並沒有停下的意思。楊心悅無奈起身,不忘記推測敲門的人脾氣暴躁沒耐心。

門拉開,來人竟然是馮紹洋,果然是個沒耐心的。楊心悅側身迎客,馮紹洋伸手把拎着的一包感冒藥遞給她。楊心悅接過來道謝,馮紹洋站着沒動,猶豫進還是不進。

楊心悅其實覺得他進來並不合適,但是他跑來送葯,於她來說,單單從禮貌角度講,也應該虛假地說聲請進。

馮紹洋雙手插兜邁進門來,站在門口打量了一圈屋裏。楊心悅問,“想喝點什麼?”馮紹洋陰沉沉地說,“你快點喝葯,公司忙着呢!”說完,他又拿過楊心悅手中的葯,大步走到沙發前,坐下,把葯拆開,這個取兩粒,那個取三顆,數好,放在一邊。楊心悅倒了一杯水過來,見此惆悵不已,“這,就是感冒,要吃這麼多葯!其實,我平時都不用吃藥的,過兩三天就沒事了!”

馮紹洋冷笑,“你的熟人俞象淳不管你么?”楊心悅喝了一口水,仰臉正要往下咽,聽這話嘟嚕一聲,水咽了,葯卡在喉嚨里。她使勁咳了幾聲,沒咳出來,馮紹洋皺着眉頭過去,“大口大口喝水,順下去!”然後,他伸手拍着她的背。

這時,俞岳從外而入,一邊進門一邊興奮地喊,“嫂子,小景因為工程的事情把老景打了!”

楊心悅和馮紹洋不約而同地扭頭看向俞岳。俞岳指指馮紹洋依舊停留在楊心悅後背的后,捂着臉,“我是不是該安靜地走開?”

馮紹洋連忙收回手來,楊心悅的那顆葯詭異地順到了胃裏,她清了清嗓子,問俞岳,“象淳為什麼要打他父親?”俞岳後退幾步,“你們不會滅口吧?他把老景的花瓶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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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御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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