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番外篇 簡直就是個沒良心的小白眼兒狼!
第一百三十四章
番外篇簡直就是個沒良心的小白眼兒狼!
秦川最近忙成了狗。
齊家的案子已經開庭,他一邊要時刻關注動向處理善後,一邊還要忙着各種生意上的事情。
從前他想去泡妞了,就三不五時把自己的事情扔給傅遠行。如今卻是徹底顛倒過來。
秦川差不多一個多星期沒有和老婆孩子好好說上一句話,心裏惦記的快要抓狂。
晚上6點有場臨時高層會議。把工作交代完后,他回到辦公室,把後面的安排匆匆翻閱了一遍,發現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便吩咐秘書將明日的行程全部推后,準備休假一天。
晚上趕回家的時候快要10點。
本以為蘇羽瞳已經睡下了,結果車子一進大門就看見她站在水池邊上,雙手抱着什麼東西啃得正歡。
秦川當即笑噴,抬手吩咐司機停車。
走近了才發現蘇羽瞳手裏捧的是個又大又紅的桃子。而她專心啃食的模樣,就像是一隻貪吃的小松鼠。
秦川一顆心軟到不能在軟,幾乎化成了一汪水。
“瞳瞳。”他盡量放柔了聲音,卻還是將她嚇了一跳。
蘇羽瞳激靈着抬頭,在看見秦川熟悉的面容時,滿目的驚慌瞬間褪去。
她沒說話,又啃了兩大口咽咀嚼吞咽后才出聲:“你回來啦。”
嬌嬌軟軟的調子,又讓秦川心頭火苗一躥。
他掩唇咳了聲,努力壓下火氣:“你怎麼大晚上的一個人跑這裏來吃東西了?”然後掏出紙巾,抹掉她顴骨上沾的一小塊桃肉。
蘇羽瞳有點兒窘:“晚上涼快,我出來遛遛。”只不過遛之前順手拿了個桃子,剛遛沒兩步嘴就寂寞了。
秦川笑笑,沒說什麼。
“你吃飯了么?”她問道。
“還沒有。”
蘇羽瞳蹙眉,看了眼手裏的桃子,然後戀戀不捨得遞給他:“我剛咬兩口,你吃那邊吧。那邊我沒咬過的。”
秦川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才好。自從知道蘇羽瞳懷孕后,他一直也沒太多時間陪她。竟然變得又傻又可愛。
“唉……”他嘆口氣,揉亂她的發頂,“我可不敢搶孕婦口糧。”說完牽起她的手往主屋那邊走。
蘇羽瞳跟在他身側,捧起桃子繼續啃,沒一會兒功夫就只剩了枚桃核。
等到傭人陸續把飯菜上桌,她盯着盤子裏的東西,又開始吐口水。
秦川無奈又好笑,吩咐傭人添碗粥給她。
“不用。”蘇羽瞳卻搖頭阻止了。就算是孕婦,飲食也得有個度。而且她並不是真的有多餓,只是饞而已。滿足了舌頭,脾胃恐怕受不了。
見她拒絕,秦川也沒再堅持。
他這幾天雖然忙,可家裏的動向還是了如指掌的。蘇羽瞳最近食量大漲,吃太多了,的確對身體不利。
只是對面坐了個孕婦眼巴巴看着自己,這動向咽起來還真有點兒費事。
秦川覺得自己應該找些話題聊聊:“那個……”
“你……”
兩個人同時開口,又同時住聲兒。
他咽下嘴裏的東西,抬眸看她:“你先說。”
“沒什麼。”蘇羽瞳抬手將鬢角的一縷碎發攏至耳後,“我就是想說,你天天跑這麼遠的路,家裏公司兩頭趕,不累么?”
“心疼我?”秦川眉梢一挑,眼中笑意融融。
蘇羽瞳手指點着腮幫子,對他紅果果的調情不以為意:“你想多了,我只不過有點兒奇怪,你當初為什麼要選擇住在這麼遠的地方。”這麼大片地他一人獨佔,是挺拉風牛掰的。可距離市區這麼遠,麻煩指數也不低。
秦川輕嘆一聲,沒說什麼,心頭卻掠過一陣幽怨。以前有傅遠行在,他像現在這樣忙得不可開交的機會並不多。而且他的辦公室就有休閑室,以前工作晚了,會直接休息在那裏。可現在……他不是惦記着她還有肚子的寶寶,這才不管多晚都風雨無阻往回跑么。
偏偏她不領情!
簡直就是個沒良心的小白眼兒狼!
“秦川……”這邊他正忍不住泛酸,就聽見蘇羽瞳的聲音柔柔響起,如同天籟,“我知道你惦記我。可你真的不用這麼辛苦來回起早貪黑的趕,醫生說我最近情況很穩定。”
秦某人血槽又瞬間滿值,胃裏所有的酸水這會兒都成了蜜糖,甜的他有些飄飄然。
“沒事,我不累。”說著略一停頓,目光變得炙熱而曖昧,“我體力多好,你還不知道么?”
聞言,蘇羽瞳臉上一熱,蹙起了細眉,冷冰冰地吐出兩個字:“胎教!”
“它還那麼小,能聽懂什麼?”秦川很是不以為意,說完神色不自覺又柔和幾分,“寶寶今天乖不乖?”
蘇羽瞳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它還那麼小,我現在根本感受不到胎動,好嗎?”
“呵呵……”秦川輕笑兩聲,低頭把剩下的飯都扒進嘴裏,咀嚼吞咽好后,才狀似嘆息都開口說道:“是我心急了。瞳瞳,你大概不知道,有時候我希望時間慢一點,這樣我們兩個就可以在一起久一些。可有時候,我又恨不得這輩子一下子就過完。看着你白髮蒼蒼的陪在我身邊,看着一堆孫子孫女圍在身邊喊我爺爺。”
“噗……”蘇羽瞳聽着前面的話還驚詫於他突然起來的感性,等到後面,卻笑噴了出來,“爺爺……你都不知道我肚子裏的是男是女,怎麼就知道將來一定會當爺爺,也許是外公呢?”
“爺爺外公我都想當。”秦川起身走到蘇羽瞳身邊,雙臂一伸,將她困在了椅子裏,“瞳瞳,我覺得我們可以這樣,兒子女兒交叉生。兩個不嫌少,十個八個也不嫌多,反正生多少我都養的起。這樣將來我就可以既做爺爺有做外公,我們還……”
“你閉嘴!你當我老母豬啊!”蘇羽瞳漲紅着臉抬手砸了他兩拳,說不出是好氣還是好笑。她也覺得一個孩子太孤單,但生兩三個都不少了。他竟然還想十個八個……
想想不解氣,又砸了他兩拳。
秦川這一次順勢握住了她的手,下一秒忽然低頭,吻住了那雙因羞憤而愈發鮮艷的紅唇。
這一吻如蜻蜓點水,輕輕擦碰便立刻分離。
秦川目光深沉,隱忍又遺憾地嘆口氣,將椅子裏的人打橫抱起,離開了餐廳。
一路上寂靜無人,傭人們都很有默契的迴避了。
主卧里只點了小燈。
昏黃的光線充滿在空間裏,氤氳出一種溫暖的色調。叫人的心情也平和了許多。
秦川走到大床邊上,輕輕將蘇羽瞳放了上去的同時,俯身吻了吻她的額頭,柔聲道:“我去洗個澡。”說著薄唇下移,又在她嘴角上輕啄兩口,這才起身去了浴室。
等到再出來時,她側卧在床邊似乎已經睡熟過去。
秦川放輕動作,迅速打理好自己關燈上床。結果剛掀開被角,就聽見枕畔人幽幽開口,“秦川……”
他動作一頓:“怎麼了?”邊說著,邊熟練地伸出手將她攬進懷裏,“怎麼了?”
蘇羽瞳聲音忽然變得干啞:“秦川,我……我想讓我哥哥入土為安。”
空氣瞬間靜默下來。
兩秒鐘后,他輕聲開口:“好。明天我去安排。”
“不用。”她直接拒絕,語氣堅定,“這二十幾年都是他在照顧我。這最後一程……我想親自送他。”
“不行。”他不假思索直接否定,雙目盯着黑暗,濃眉緊鎖,“你現在不是一個人。萬一操勞過度,影響到孩子怎麼辦?”
“秦川……”
“不行。”秦川語氣微冷,從未有過的強硬。
“我不會的。”蘇羽瞳異常急切,“我不是要親力親為,具體的事情我可以交代其他人去辦。我……”
“等寶寶滿月以後。”秦川打斷了她,“瞳瞳,你想親手替蘇暢操辦後事,我理解。但是必須等你生產以後。就算你不用凡事親自操勞,可是你能保證自己的情緒沒有變化么?”
的確……她做不到心無波瀾!永遠都做不到。
蘇暢的死,是她心上永遠都無法癒合的傷。時間愈久,痛苦愈深。
人說入土為安。她距離生產還有很長,讓蘇暢再魂魄不安十個多月。她同樣心如刀絞。
蘇羽瞳咬唇不語,淚水不可抑制地湧上眼窩。
秦川敏感地察覺到她的情緒波動,他咬了咬牙,決定再接再厲:“瞳瞳,你現在最主要的是保證孩子的健康。你哥哥的……”話音一頓,“遺體”兩個字終究沒能出口,“殯儀館設備很先進,等到那個時候也不會有問題的。到那個時候,你想怎麼樣我都不攔你。你們兄妹二十幾年,你應該知道蘇暢對你有多關心。他在世時捨不得你傷一分一毫。如果因為他,你肚子裏的孩子有什麼意外。你叫他怎麼能夠在地下安息。”
眼角的淚緩緩滑落。蘇羽瞳吁了口氣,那難以抑制的哽咽聲落盡秦川耳中,壓得他心頭憋悶到極點:“蘇羽瞳,你現在是我的妻子,也即將為人母。我知道你和蘇暢是從小的感情,但是你也考慮一下我好嗎?這個孩子……你知不知道這個孩子對我來說有多重要!”
“對不起。”蘇羽瞳哭了出來,一直刻意壓制的悲傷終於爆發,“秦川,對不起。可是我真的好難過……真的,你知道么?我每天晚上都會夢見他……每天晚上都是。有時是小時候的,有時……”
他的唇再一次突然貼上。她後面的話再沒能說下去,悉數消失在他的口腔。
蘇羽瞳哽咽的敘述驟然停止,可眼淚卻洶湧依舊。
無意間的肌膚擦碰,秦川感覺到顴骨上一陣沁涼濕濡,整顆心都跟着降了溫度。
他無聲嘆息着,一面將她瑟瑟發抖的身體摟緊,一面離開她的雙唇。任由她繼續慟哭出聲。
蘇羽瞳現在最需要的不是冷靜克制,而是發泄。
是他疏忽了。他以為新生命的到來,可以沖淡她的悲傷。卻不想這必須堅強的理由,竟硬生生壓抑住她的情緒。
“對不起。”秦川呢喃着,輕輕吻去了她眼角的淚,“對不起,瞳瞳,都是我不好。我最近太忙了。”
在她最悲痛最無助的時候,他本該寸步不離地守着她安慰她的。可現在,她夜夜被噩夢困擾,他竟然都毫不知情。
“不是的……”蘇羽瞳在他胸前胡亂搖頭,“秦川,我不是要怪你。”
“好了,好了。”他一下下輕拍她的後背,像哄孩子那樣溫柔細緻,“瞳瞳,我知道你沒怪我,是我怪自己沒有照顧好你。別哭了,如果蘇暢還在,他也不願意你一直難過的。比起看見你每天以淚洗面,他寧願看見你笑。”
“可我控制不住。我真的控制不住,我只要一閉上眼睛……我……”她又“嗚嗚”地哭了出來,“二十多年,從我出生起他就陪在我身邊。秦川,你知道么……拋開其他不談,蘇暢他就像是我父親一樣的存在,甚至比我親生的父親更親……”
“我知道,我知道。”他急忙安撫她,“可是瞳瞳,父親終究要比女兒先走一步。而且人的一生,生命中不會只有父母。就像現在,你有我,還有即將出生的寶寶。”
“寶寶……”蘇羽瞳迷茫了一瞬。
“嗯,再過一段時間,它就會來到這個世界上。管你叫媽媽,管我叫爸爸。可能是個漂亮的小姑娘,也可能是個調皮的兒子。然後我們兩個一起看着它長大,成家。將來還會有一堆孫子孫女圍在我們身邊。”
他用一種滿是憧憬的語氣勾畫著未來的藍圖,而蘇羽瞳聽着聽着,情緒竟然真的穩定下來。
眼淚漸歇,她有些緩不過神來。過了許久,她忽然嘶啞着嗓子開口,“秦川……”
“嗯?”
“你喜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沒想過。”秦川似乎覺得這個問題有些好笑,“瞳瞳,你為什麼會這麼問?男孩兒女孩兒不都是我的受精卵么,有什麼喜歡或者不喜歡的。”
她怎麼忘了,這人思維和正常人不一樣。
蘇羽瞳無語了兩秒,很是鄙視地糾正他道:“秦川,你頂多提供精子。沒那個能力提供受精卵!你以為你是雌雄同體?”
“呵呵……”秦川忍不住低笑出聲,“嗯,說的對,我沒文化。”
那滿是戲謔的口吻,讓蘇羽瞳頓時紅了臉。
果然是和變態在一起久了,被潛移默化了么?什麼時候開始,她竟然也能討論起這種口味偏重的事情了。
蘇羽瞳窘迫的咬了咬唇,正想說些什麼轉移話題,對方卻率先問道:“瞳瞳,你明天是不是要去做孕檢?”
“嗯,你要去么?”
“我陪你一起。”秦川說著忽然一頓,再開口時,聲音里多了一絲緊繃,“林嵐被安排在大後天開廳,你……要不要去?”
聽見他提起林嵐,蘇羽瞳的心情又沉了幾分。
她嘆了口氣,好半天都沒有開口。
聽說林嵐被警方逮捕羈押的時候,她就和秦川說過想要去看看她。
結果秦川第二天給她的答案是:林嵐屬於刑事犯,又是重大案件的嫌疑人和證人。除了直系親屬和委託律師外,其他人一律不許探視。
因為齊家的案件涉及太廣,問題重大。有關方面極其重視。林嵐被牽涉其中,他就算有心托關係,也沒人敢在這個時候往上撞槍口。
可這明顯就是個借口。
就算齊家的案子事關重大,但林嵐在其中恐怕連只小魚小蝦都不是,頂多就是個小海米。
憑秦川的本事和門路,不可能連這點小事都搞不定。
所以蘇羽瞳思前想後,再聯繫那一次在齊老太爺庄園裏見到林嵐時,她對自己的態度。基本也就有了答案……不是秦川沒那個能力幫忙,而是林嵐根本不想見她!
這個認知讓蘇羽瞳難過許久。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除了蘇暢之外,她還將誰當做親人的話。那麼肯定會有林嵐。
十幾年的關係了,雖然兩人的性格和家庭出身截然不同,但那份感情不是假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林嵐到底是怎麼和齊家扯上關係的。為何會變成這樣?!
“瞳瞳?”見蘇羽瞳一直不說話,秦川擔心地叫了她一聲。
“我沒事。”蘇羽瞳音色干啞,語氣卻很平靜,“秦川,林嵐她……還是不肯見我么?”
秦川聽見她的話並不感到意外。
既然蘇羽瞳直接挑破,他索性也不在遮掩,“她不想見你。”
蘇羽瞳鼻子一陣發酸,“她有說,為什麼不想見我么?”
秦川搖頭。想起黑暗中她大概看不見,便補充一句,“沒有。”
“算了吧……”蘇羽瞳長長地吁了口氣,“既然她不願意見我,總有她的理由。大後天……大後天我不過去了。”
可真等到那一天,她還是起了個大早,拉着秦川匆匆趕去了法庭。
不管林嵐做過什麼,在整件事情中扮演了什麼角色。她都做不到不聞不問。
因為案件並沒有被媒體大幅報道,再加上是工作日。庭上旁聽的人以及採訪的記者並不多。
那天接受審判的嫌疑人一共4個,林嵐被安排在倒數第二個出庭。
當她被法警羈押着,出現在法庭上那一刻,蘇羽瞳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
似乎有所感應。她忽然轉頭,朝蘇羽瞳所在位置看過去。
四目相對那一刻,蘇羽瞳眼中一片氤氳。
然後,她看見林嵐似乎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淺笑……像是無奈,又像是釋然。
蘇羽瞳努力眨了眨眼,等到想仔細看清的時候,她已經轉過頭,被帶進了被告席。
手腕在這時候突地一痛。蘇羽瞳激靈着從那種緊繃情緒解脫出來,轉眸便對上秦川關切的目光。她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我沒事。”話出口,自己都覺得沒有說服力。
秦川皺了皺眉:“早知道你情緒會這麼激動,就不該帶你來。”
她輕咬下唇,正想說什麼,忽然感覺胃裏一陣難受。在邊上人奇怪的注視下,猛地起身便往外跑。
秦川急忙緊隨其後,同時不忘和邊上的一名下屬打了個眼色。
蘇羽瞳以為自己想吐,出了門直接奔最近的衛生間去。
可等她跑到一半的時候,卻發現那種噁心的感覺又淡了許多。便漸漸放緩腳步。
秦川在這個時候追了上來。一邊掏出紙巾遞給她,一邊輕拍她的後背,低聲問道:“感覺怎麼樣?”
她接過紙巾輕輕搖頭,“沒事,就是忽然噁心。現在好多了。”
秦川默然,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發現蘇羽瞳沒有繼續感到不適后,將她攬進懷裏,不容拒絕地帶着她往外去,“走吧,出去透透氣。”
蘇羽瞳也的確不想再回去,便一言不發地隨着他往外去。
秦川今天開了輛高底盤的SUV,就停在法院對面。
坐進車裏時,他隨手開了空調,又拿出瓶水遞給蘇羽瞳。
舉了半天沒有人接。轉頭一看,見她直勾勾盯着車窗外某處,不知道在想什麼。
“在看什麼?”秦川問了一句,卻沒有得到答案。
她依舊直勾勾盯着那裏,彷彿忽視掉周遭的一切。
他不由皺眉,然後順着她的視線瞧過去,並沒有發現什麼特殊的東西。
正要再問,蘇羽瞳卻突然開口:“那個遊戲,你玩兒過沒有?”
“什麼?”秦川被問的不明所以,再次往窗外看去,這才發現蘇羽瞳目光注視的地方,有一個不太起眼的廣告燈箱。上面是一款養成類的遊戲廣告,類似於花園農場那種。燈箱裏海報的顏色有些發舊,明顯有一段時間了。
秦川想了想,忽然笑了出來:“你想玩兒那個?那遊戲不新鮮了。”
“是的,很久之前就有了。”蘇羽瞳終於從那上面收回視線,面色卻有些怪異,“大半年之前,就是蘇暢出國的前一天晚上,他忽然申請了一個賬號。”
秦川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蘇羽瞳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繼續道:“他還跟我說,這個遊戲很有意思。他去了非洲后可能不太方便玩兒,讓我每天進去逛逛。我一開始還每天進去,可後來……後來我聽說他出事了,就再也沒心情理會了。甚至忘了這件事。”
秦川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有些紊亂,“瞳瞳……你想說什麼?”
“不是我想說什麼。”蘇羽瞳眯了眯眼睛,邊說著,邊拿出手機飛快地點開頁面下載了這款遊戲,“秦川,你記得么,你曾經說過。你說我哥哥是個絕頂聰明的人。他從來不玩兒這種無聊的小遊戲,所以,那時候他突然弄了這麼個東西,是不是有什麼特殊意義。”
“瞳瞳……”秦川咬了咬牙,“不管有什麼特殊意義,都不重要了。”
蘇羽瞳對他的話卻並不理會,只低頭繼續操作自己的。
軟件很快安裝完畢。
時間太久,她賬號密碼記得不太清楚。連續試驗了幾次才正確。
登陸成功后,頁面刷新了兩秒。
然後,她看着那一塊塊土地上剛剛冒出的種子幼苗,顫抖着身體,潸然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