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終結”

十三、“終結”

清森廟,赤地千里,人跡罕至。

大家一同來到清森廟時,莫為已經在廟外恭候了。

侯司辰向師傅禮貌地鞠躬后,莫為便引領他們穿過廟宇,進入一個神秘的地帶。

這裏是清森山的山頂,雜草密集,看起來沒有什麼特別,只有幾座好像被遺棄的墳墓。

莫為走在第一個墳墓前,把墳墓移向西面,然後再把凹凸不平的其他三個墳墓同樣移向西面。

四個錯落的墳墓竟然起了一個奇怪的作用,太陽的光芒竟然集中照射在四個墳墓中央,而強烈的光芒則折射了墳墓上的陶瓷照片,形成一個六角星。光線開啟了機關,四個墳墓同時陷入地底。

大家目不轉睛地凝視着六角星,地底緩緩浮起一個被六角星封鎖的影子。影子看起來像一個女性,但是灰暗一片,只有身材的曲線和臉上的輪廓,根本無法看清她的樣子。

莫為走到六角星面前,向大家解釋道:“這個就是夜娜的主體,一百年前被我的師兄們用六芒星封印了。夜娜的分身曾經多次欲破壞封印,曾經與我多次交手。我一直不讓任何人接近這個山頭,就是害怕夜娜的分身附在人類的身上,藉機破壞封印。”

“現在封印看起來完好無缺,應該沒有大問題吧。”侯司辰發出謹慎的問題。

“本來我覺得最近是沒有人破壞封印的情況出現,不過依你們所說,我有一種不祥的感覺。”莫為用力地抿了抿唇,神色凝重,猶豫了半晌,再選擇坦然說道:“雖然夜娜的分身可以在人類及異能人類意志薄弱之時入侵,但是司辰是我見過最強的異能人,就算他當時的意志很薄弱,起碼還有靈氣護體,以分身的力量絕對不可以入侵他的體內。”

“那你的意思是說,入侵司辰的是夜娜的主體?”宮正勛不禁打破莫為的說話,大膽猜測道。

只見莫為沉重地點了點頭,大家也同時重足而立,驚駭得神色蒼白。

“今天我帶你們來這裏,就是檢查一下封印,如果封印沒有被破壞,那麼我們就合力製造一個新的結界,讓封印加倍穩固吧。”

“現在看起來沒有被破壞啊!那麼夜娜的主體應該還在裏面吧?”單昔璇天真無邪地問道。

“未必,夜娜詭計多端,我也有點擔心。”莫為搖了搖頭,帶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近封印。莫為用一瓶已經準備好的泉水倒在夜娜的靈魂上面。泉水滲過夜娜的靈魂,漸漸滑落到地上,再從土地流到大家的腳邊。

莫為觀察着水流的情況,神色卻逐漸變得蒼白不堪。

看着莫為的表情,大家也不禁擔憂起來。

水流漸漸流到盡頭,但經過的水流漸漸變黑,宛如污水一樣。

“水變黑了!”單昔璇興奮地跳了起來,再天真地問道:“經過邪惡的身體,水應該會變黑吧?那麼就代表夜娜的主體還在裏面對嗎?”

莫為沉重地搖了搖頭,彷彿已經聲嘶力竭,呼出一陣沙啞而虛弱的氣息:“真正的強者,水是不會變色,只有味道會變。”

侯司辰一聞,立刻伸手點了點雜草上的水滴,把泉水放進舌頭裏嘗試。見狀,單昔璇把注意力落在侯司辰身上,少年卻坦然失色,望向莫為,失色驚呼道;“師傅,水沒有味道!”

莫為沉沉地退後了兩步,神色慘白。

“師傅!”侯司辰立刻跑到莫為身邊,擔憂地扶着虛弱的師傅。

“我沒用……我真沒用!”莫為失落地低下頭,痛心切骨地喃喃道:“夜娜的主體被掉包了!這是夜娜的分身!攻擊司辰的的確是夜娜的主體!”

宮正勛走到莫為面前,呼出似是冷漠,又似安慰的說話:“你不是說亦林是救世主嗎?就算夜娜的主體真的被釋放了,我們還有亦林在,你老人家白擔心什麼!”

“是啊,我老了,想得太多了。”莫為揚起苦澀的微笑,拍了拍單亦林的肩膀,“以後就靠你們了。”

雖然大家也堅定地點頭,接受這個艱巨的任務,但是莫為的臉上好像依舊心事重重,無法釋懷。

夏天,鑠石流金的季節,天空卻雲霧氤氳,四面八方散發著一種陰森的寒意。

景程步行街派出所,昨天突然收到一封恐嚇信,將要在景程步行街一周年當日找一個人祭奠。

雖然警察們沒有疏散人群,但是他們也高度重視這件事,加派了人手巡查。

7月15日,一周年當天,景程步行街突然發生了一宗槍擊案,景程步行街的老闆被槍射中了心臟,幸好警察早有預備,相關人物全部都在衣服里穿上了防彈衣。結果虛驚一場,無人傷亡。後來經過警察的調查,發現是一宗黑幫復仇案。景程步行街的老闆的死對頭所做的復仇案,雖然案件已經結束,但是景程步行街的老闆的脖子上從中槍當天竟然浮現了一個古怪的斑紋。

這件事引起了宮正勛等人的關注,但是大家也假裝若無其事,以免打草驚蛇。

7月15日的事件才剛剛告一段落,東海路卻發生了一件意外。一台私家車突然失靈,撞向長堤欄杆,墮入河流中,幸好車主有游泳的習慣,挽救了自己的生命,但奇怪的是,車主自從回到岸上之後,脖子上就浮現了一個奇怪的斑紋。

單昔璇在網上找到了景程步行街的老闆和私家車司機案發後的照片,發現二人脖子上的斑紋竟然一模一樣!

發現這個共通點之後,單昔璇立刻跑到高一(A)班,欲找宮正勛與侯司辰商量此事,但是當單昔璇來到高一(A)班時,宮正勛已經匆匆離去了。

莫名的失望讓人愣在門前,停滯,總是感到失去了什麼一樣,一時之間回不過神來。

看見單昔璇的到來,侯司辰立刻跑出教室,迎接深愛的情人。

“昔璇!”侯司辰興奮地跑到單昔璇面前,不禁期待地問道:“你是來找我一起放學的嗎?”

單昔璇驚訝一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懂得懵懂地點了點頭。

侯司辰甜蜜一笑,大手溫柔摟着少女的肩膀,輕步前進。

莫名的尷尬讓單昔璇下意識低頭,視線游移到手上,單昔璇才遲疑地記起自己來高一(A)班的目的。

“對了!我有一件事想告訴你!”單昔璇猛地驚醒,抬頭望向侯司辰,神情變得認真切切。

“什麼事?”侯司辰冷靜地問道。

“景程步行街那件事我們都有注意到,但你知不知道昨天在東海路發生了一件交通意外?”單昔璇繃緊了神經,緊張兮兮地問道。

“不好意思啊,我沒有留意這兩天的新聞。”侯司辰搖了搖頭,臉上浮現了一絲愧疚。

單昔璇把手中的兩張照片遞給侯司辰,再分析道:“這是景程步行街的老闆和昨天交通事故的司機的照片,我發現他們兩個在事後,脖子上都浮現了同一種斑紋。”

侯司辰皺起了眉頭,仔細地打量照片上的斑紋。

一種圖案緩緩浮現在腦海,若隱若現,似是熟悉,又似是陌生,讓人有點捉摸不定。

半晌,侯司辰彷彿有了一點思緒,下意識脫口道:“這個……有點像希臘字母……”

“希臘字母?”單昔璇一聞,立刻抽出手機,在網頁上搜索“希臘字母”。

一連串陌生的字母浮現在屏幕上,單昔璇仔細地查看每一個字母,直到屏幕拖動到最下方,才遲疑地發現一個與斑紋有點相似的字母“Ω”。

“是這個嗎?”單昔璇把手機遞到侯司辰面前。

屏幕上的字母頓時讓侯司辰恍然大悟,“終結!沒錯,兩個受害者脖子上的斑紋就好像希臘字母的‘終結’!”

“那我們要不要告訴正勛和哥哥他們?”見狀,單昔璇立刻興奮地問道。

“嗯!我們一邊走一邊打電話通知他們吧!”侯司辰輕摟着單昔璇的肩膀,一邊向前走,一邊說道:“正勛交了一棵小花苗給我,說是第四棵花苗,讓你種在南橋路口。”

單昔璇先是驚訝地愣了愣,莫名的失落突然渲染了臉頰,讓人只能失魂地喃喃一句:“哦……”

少女的失落攝入了侯司辰的眼底,少年彷彿用力壓抑着洶湧的不安,揚起有點勉強的微笑,問道:“昔璇,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種啊?”

憂傷的聲音讓單昔璇豁然驚醒,少女猛地抬頭,咧開一道燦爛的笑容,“當然可以啊!”

看見侯司辰的燦爛如孩子的笑臉,單昔璇彷彿感到莫名的欣慰,不禁脫口提議道:“司辰,不如我們種完這棵花苗之後一起去吃飯逛街吧!”

“昔璇……真的可以嗎?”侯司辰驚訝地凝視着嬌小可愛的單昔璇,簡直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當然可以啊!”單昔璇氣鼓鼓地敲了敲侯司辰的額頭,笑說道:“我們是情侶嘛,一起吃飯逛街有什麼不可以的!”

侯司辰一聞,興奮得猛地低下頭,放肆地在眾目睽睽之下給單昔璇的額頭留下一個溫柔的烙印。

到南橋路口將會經過景程步行街,而近日忙於擔心夜娜之事,單昔璇已經好幾天沒有前往種植點觀察植物了。

當單昔璇信心十足地來到景程步行街路尾時,竟然發現一幕意想不到的景象!

幾天前正準備盛開的花蕾居然變得乾枯且有點發黃了。

單昔璇驚訝地跑到花朵面前,蹲下,不敢置信地打量了一下。

侯司辰也走到單昔璇身邊,問道:“這就是之前正勛讓你種的植物?”

“嗯!”單昔璇用力地點了點頭,再擔憂地喃喃道:“怎麼會這樣?前幾天明明還準備開花,為什麼突然會幹枯的?”

“本來夏天就不應該種在路邊暴晒的,正勛可能有意為難你吧。”侯司辰從包包里抽出礦泉水,倒了一點點在花朵上面,“不過你放心吧,這朵花還有救的,我們多些過來照顧它就行了。”

單昔璇站了起來,卻失落地扁了扁嘴巴,無法掩飾憂傷的神色,彷彿背負着沉重的心事。

侯司辰擔憂地牽起單昔璇的縴手,緊緊凝視着少女,呼出輕若無聲的慰問:“昔璇,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告訴我好嗎?”

單昔璇心虛地低下頭,猶豫了一下,又抿了抿唇,再說道:“沒什麼,只是有點不開心而已。正勛說這種植物很難種,當我看到它開花,還以為我會成功呢。”

“你會成功的。”侯司辰溫柔地摸了摸單昔璇的小腦袋,溫柔地安慰一聲,再問道:“昔璇,你有什麼心事對吧?看你的樣子不像是失望,而是擔心,就好像師傅當日一樣,他也有什麼擔心的事情隱瞞着我們。”

“師傅有事隱瞞我們?會是很可怕的問題嗎?”單昔璇的注意力立刻落在侯司辰後面的說話上。

侯司辰不禁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再分析道:“夜娜的主體被換走了,對於看守人來說是一個非常大的打擊,師傅卻壓抑住他的難過。其實他表面選擇相信我們,但我知道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既然他也認為亦林是救世主,為什麼師傅不收亦林為徒,發掘他的能力?反而收你為徒,增加你的靈力,不過或許他希望亦林周圍的人都可以保護亦林吧。”

“我也明白師傅的壓力,但依你所說,我也覺得他應該把對付夜娜主體的方法告訴我們,但他居然二話不說地讓我們離開了清森廟。”單昔璇下意識望向乾枯的花朵,凝重地說道:“我總擔心我們身邊的人會出事。”

“那棵植物很重要吧?”侯司辰望了望植物,又抿了抿唇,一把將單昔璇摟入懷裏,緊緊的。

“算了,什麼花也好,我不會再問了。”侯司辰輕輕埋頭在少女的秀髮上,壓抑着忐忑不安的氣息。

單昔璇用力閉起了眼睛,用力忘卻一切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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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具奴隸便簽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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