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拜師學藝
這天,夏侯正躺在貴妃椅上閉目養神,一陣急促的扣門聲響起,“進來吧!”夏侯淚聲音中帶着清冷。
“主子,外面有位怪老頭,他說今天一定要見您,還出言不遜,說要把咱們食廚帶走,小的們實在攔不住這才上來稟報,他還傷了我們四名店員。”
夏侯淚睜開眼,從椅子上翻起身,“什麼?快帶我去看看。”
“請問,本店有哪裏得罪過閣下,非要和我們的員工置氣嗎?”看着眼前其貌不揚的老頭兒,一邊喝着美酒,一邊拿手抓起豬蹄肉,這怪老頭赫然就是那日在毒林救下她的姜乾。
看到夏侯淚,竟是她,老者停下了手裏的動作,驚訝地說:“你是這裏管事的?”夏侯淚雖然再三告誡店員們要以顧客為第一位,但看到他打傷自己的店員,心中難免有氣,冷冷地說:“如果沒有事的話請自便,記得結賬時醫藥費也一起結了。”說完作勢要往外走。
老頭兒急忙翻身擋住夏侯淚的去路,“唉,小丫頭且慢,年紀輕輕,火氣怎麼這麼大?”
“如果你是想挖牆腳,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
“什麼‘挖牆腳’?老夫挖什麼牆角?”他感到不解。
“送客。”夏侯淚冷冷瞥了他一眼。
“你這丫頭,還真是忘恩負義,那日要不是老夫救了你,恐怕你的小命早沒了。”
“你什麼時候救過我?我怎麼不知道?”
“早知道就讓你在那個毒林裏面自生自滅了,你這個沒良心的丫頭。”
“毒林?原來是你救了我!我就說嘛,明明記得有被蛇咬到的。”
姜乾可不管什麼蛇,“老夫的靈丹妙藥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給的。”
夏侯淚立刻換上笑臉,“方才是小輩失禮了,老人家莫怪。”
“說吧,你想怎麼感謝我?”
夏侯淚愣了一下,微微笑道,“還是您來提吧,小輩一定滿足您的要求。”
“那就拜老夫為師。”
夏侯淚睜大了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啊?”
“不要‘啊’了,就說‘行’或‘不行’。”
夏侯淚看着他的臉色說道,“那你能教我什麼呀?”
“老夫會的可多了,毒術醫術隨你挑,雖然只是略懂一二。”
“沒了?”
“怎麼可能,老夫還會,絕世武功,不過這個你可能不願意學。”
“好,我拜你為師。”
這下輪到姜乾吃驚了,這麼痛快就答應了?
跟着夏侯淚進了休息間。一進門,就感覺這裏的佈置十分獨特。幽靜而脫俗,一縷青煙從香爐內飄出,徐徐升起,一幅風景名畫掛在窗邊,窗台上種滿了青草。辦公桌置於窗邊一隅,造型獨特而新奇,那搖椅製作得更是巧妙……總之,這裏給醉仙老頭兒的感覺就是隱世仙境,比他以前隱居的地方還要清幽。
不由發出感嘆:“這可真是個好地方。”
夏侯淚秉退了所有人,走到茶案邊親自沏了杯茶,動作十分純熟。這茶道也是有講究的,沒想到這個小丫頭竟有如此境界。她端起茶杯走到老頭兒身邊,“師父,徒兒給您敬茶,之前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師父見諒。”夏侯淚跪在姜乾面前。
“好徒兒呀!”說完接過夏侯淚手中的茶。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三拜。”夏侯淚對着姜乾拜了三拜,姜乾將她扶起,“徒兒請起。”
“師父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呢吧?徒兒叫夏侯淚,是右丞相的女兒,那麼師父呢?”
“哈哈哈,原來你是右丞相的千金啊,真是想不到,老夫逍遙自在慣了,無名,人稱‘醉仙’,即千杯酒不醉,老夫這輩子最大的喜好就是喝酒,卻不想今日竟被這裏的美食所誘。”姜乾摸了摸自己白花花的鬍子,笑着說道。
“師父,您說過要教我武功的,可不能反悔喲,當然作為回報,徒兒會每天給您送飯菜的。”
姜乾臉上充滿了笑意,他非常喜歡這個“回報”,“好,那為師明日就教你習武。”
翌日亥時剛過,夏侯淚便出府了,此時眾人已經入睡,夏侯淚擔心景落會乏困,因此也沒有叫上她。
夏侯淚進入師父的別院時,院子裏點着兩盞煤油燈,“醉仙”正在舞一套劍法,如威虎般強勁有力,又宛若游龍般靈活自如,每一個動作都是恰到好處,夏侯淚看得興起,手中下意識比劃着。
“醉仙”收了手,看夏侯淚還沉浸在方才的劍法之中,呵呵一笑,“怎麼樣?為師這套劍法可想學?”
夏侯淚聽到師父的問話,回神使勁拍掌,“嗯嗯,師父,您簡直太厲害了,若我也能做到師父這般該多好,可是師父,為什麼要在晚上練功呢?白天練不是更好嗎?”
“這你就別問了,練拳不練功,到老一場空,所以你要先有一個強大的體魄,現在,你先蹲半個時辰馬步。”其實他最擔心的是會被那些人找到。
“哦,好,我去那邊蹲。”夏侯淚指着一顆大樹下。
“嗯。”
夏侯淚開始蹲馬步,只見師父拿來一個花瓶和四個小石袋,夏侯淚見師父走過來,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師父將花瓶放在她的頭頂,將四個石袋分別綁在她的手臂和小腿上,夏侯淚苦笑着,“師父,您這是幹什麼呀?”
“記住,如果花瓶落地,你明天就不許吃飯。”
嘴長在我身上,你又看不到,真沒想到,看上去那麼溫和的人,現在居然變得這麼可怕,夏侯淚在心裏想着,不過看到師父一臉的嚴肅,倒也不敢再說什麼。
才過了一會兒,夏侯淚就有些堅持不住了,“師父,師父……”坐在石桌旁喝茶的“醉仙”仿若沒有聽到般。
夏侯淚心中喊着苦,卻不敢在師父面前表現。每一刻,她都感覺自己全身的肌肉在顫抖着,酸澀無比。
夏侯淚閉上眼睛,不行,我一定要堅持,堅持,這是我自找的,就一定要承受,可是,胳膊和腿真的好痛,不行,花瓶要掉了,穩住,穩住。
終於,頭上一輕,夏侯淚睜開眼,看師父將花瓶放下,又將石袋解下,被釋放后的夏侯淚只覺一身輕,活動了自己的全身,肌肉又酸又軟,胳膊都快抬不起來了。
夏侯淚以為這就完事了,還沒高興多久就聽師傅說道,“好了,你去挑兩桶水,記得要挑滿,繞着那邊的花圃跑三十圈,若是最後裏面的水不到桶的一半,那就加罰。”
“三十圈?不是吧?”
“再多說一句,就多跑一圈。”
夏侯淚立刻閉嘴,不敢抱怨一句,跑去挑水。
跑完了三十圈,可惜桶里的水都灑光了。
夏侯淚訕笑着,希望師父能夠手下留情,“去砍柴。”
夏侯淚只好認命,從未砍過柴的她也算是無師自通了。
從這以後,每到亥時,夏侯淚便按着姜乾的指點起床蹲馬步,頭頂花瓶,胳膊、小腿上都吊著石袋,一日日地延長時間,增加身上的重量,第一步進行結束后還要去挑水,必須做到在行走過程中水不外灑的地步。習武本就是一個堅持而漫長的過程,夏侯淚儘管已經累到極致,渾身酸痛而沉重,但是她既然決定要習武,便不會半途而廢。而後,又增了很多訓練,經過這些訓練,夏侯淚的體能已經得到了提升,再加上夏侯淚的天賦,她修習起功法來更是一日千里。
當她卸下身上的石袋時,頓時感覺身子輕飄飄的,加上內功便能修成世人所謂的輕功。
“醉仙”看到夏侯淚的刻苦與努韌,心中深感欣慰,原本以為她一個女娃兒不會堅持下來,沒想到她這麼用功,雖然偶爾嘴上也會喊累,也確實是喊喊而已,練功時從未鬆懈過。
而他也打定主意,他會將畢生所學都教於她,讓她成為真正的強者,為她脫穢,畢竟這也是她唯一看中的徒兒。
御筱殿內,離上早朝還有一柱香的時間,眾位大臣聚集在兩處。其中以左丞相馮毅為首的成一派,右丞相夏侯御卿為首的形成另一派。右丞相的權力與地位雖然高於左丞相,卻只因自己無子徒有痴女,備受左相的嗤諷,卻也受到皇帝的重用。如此一來,右丞相權力再大也不會對他造成威脅。
“右相大人,聽聞令千金早已恢復正常,現下御筱人人讚譽的“初緣餐廳”、“淚春堂”、“惠御”三家主事就是令千金,此事可當真?”左丞相總是仗着自己有個做將軍的兒子嘲諷夏侯御卿,兩人關係素來不和,見面就互相擠兌,大臣們對此習以為常。起初他聽說夏侯淚清醒了,並未放在心上,可是在聽說了夏侯淚的作為後,心中有些訝異,擔心夏侯御卿會藉此得意,哪知一個多月過去從未在人前提過,這才忍不住開口。
“左相的耳朵可真夠靈通,只不過這是本相的家事,也值得左相來操心?本相的女兒可是向來出色。”夏侯御卿語氣不善地說,他並不想把自己的女兒捲入二人的紛爭,捲入皇庭,雖然現在的淚兒十分優秀,但他如今只要淚兒過得快樂,盡到父親的責任。
左相冷哼一聲,“右相莫不是忘了,令千金從前可是個傻子。”
“姓馮的,你若是再敢說一句我的女兒,可別怪我不客氣。”夏侯御卿氣憤極了,都用上了“我”字。
“怎麼,這可是事實,別人還說不得?”
“你……”夏侯御卿正要駁斥,內宦的聲音突然響起,“陛下駕到。”
眾人迅速回到自己的位置,看到皇帝坐上龍椅,一齊跪下,“臣等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雙慵懶的眸子掃視着階下跪着的一眾大臣,並未開口。眾人心裏都是咯噔了一下,軒轅澈的脾性他們完全捉摸不透。
此時軒轅澈正用手指不斷扣着龍案,藍色的眸光忽明忽暗。眾大臣臉上開始微微冒冷汗,軒轅澈終於冷冷地開口:“怎麼,朕一來,兩位愛卿就不繼續‘聊’了?”兩位丞相異口同聲道:“老臣不敢。”
“哼,若不是朕提早來上朝,恐怕還看不到這麼精彩的一幕吧!”軒轅澈雖知道左右丞相不和,卻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今聽他們談及夏侯御卿的女兒,就想到當日微服私訪時遇到的絕色女子夏侯淚。他自認是個薄情之人,卻不想她的身影總是擾亂他的心緒。他極力控制自己投身於政務,不再去想她,畢竟她是右丞相的女兒,若是納她入後宮,右丞相必定不會安分,可如今聽到她的消息,他的心便抑制不住地去想她。繼續說道:“右丞相,你來給朕說說,剛才在商談什麼?”
夏侯御卿聽到皇帝點到自己,心中有些恐慌,不想讓皇帝注意到自己的女兒,便只說:“回陛下,老臣在和左相大人說老臣的女兒不再是痴兒,左相大人不信,這才起了爭執,望陛下恕罪。”
“是這樣嗎,左丞相?”
馮毅自然不希望夏侯御卿的女兒得到皇帝的注意,連連稱“是”。
靜默片刻,軒轅澈不再理會他們,平復了自己的心緒,“行了,平身吧。”眾臣這才鬆了口氣。這段小插曲過去后,早朝繼續進行,從辰時開始一直到巳時才結束。下了朝,眾大臣三三兩兩地走出大殿,左丞相在後面,先行的右丞相等到馮毅走近,冷冷地說:“左相大人,本相特意提醒一句,管好你自個兒的事,少操心與你無關的。”
馮毅不甘示弱道:“右相何必動氣,怎麼,我女兒成了皇貴妃,右相可是羨慕了?哦對,我怎麼給忘了,右相的女兒現在也有資格成為皇上的妃子,只是,你覺得皇上敢嗎?”說完便甩袖離開,只留夏侯御卿在原地,之前自己不想女兒踏進後宮只是為了保護她,若是淚兒真的想進宮,那他這個做父親的必定拼盡全力。
軒轅澈回到寢宮,立刻讓貼身內宦“吟牧”為自己去找了件微服私訪時穿的衣服換上,他之前刻意地不去打探她的任何消息,只為忘記她。動心動情,對於身為帝王的他來說是奢侈的。可是,當他再次聽到她的消息,又忍不住地想去見她。
喝下隱色藥水,軒轅澈的冰藍色眼眸逐漸變成了黑色,世人皆知,軒轅澈自打出生起便是一副冰藍眼眸,接着,他又往臉上塗了藥水,貼上一張假皮,他不想以自己的真實面容去見她。過了一會兒,一張平凡無奇的臉就顯現了出來。
夏侯府。
練完師父教的劍術,夏侯淚拿起景落遞來的汗巾,擦了擦臉側和脖子上的汗水。景落原本掌管府中上下事務,后被夏侯御卿派來做了夏侯淚的貼身侍女。
“景落,一會兒你去換身男裝,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男裝……是,小姐。”
“公子,我們這身打扮是要去哪兒啊?”街面上出現的兩名白衣俏公子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到了你就知道了。”夏侯淚神秘一笑。
軒轅澈正要去“初緣餐廳”,卻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是她。便隨後跟上。
可是當看到眼前的花樓,軒轅澈臉色微變。不僅是軒轅澈,就連景落都十分吃驚。“公子,我們怎麼來這種地方?”“放心,我們現在是男人,怎麼不可以進?”“可是……”“好了,沒有可是,我們去談生意。”看到夏侯淚已經進了門,景落急忙跟了上去。軒轅澈思索了一會兒,也進去了,吟牧自然是跟在主子身後。雖然是大白日,這裏的花樓卻也開門迎客。只是白天的生意十分慘淡。一進門,裏面果然沒有人。
“哎喲!四位公子看着面生,是第一次來我這“醉生夢死”吧!”
夏侯淚轉頭,看到隨後又進來了兩名男的。“姑娘們快下來接客。”老鴇向樓上喊去。
夏侯淚打斷了她,“好了,我們倆就不用了,如果你方便的話,我想和你談一筆生意,可以單獨聊聊嗎?保證你會感興趣。”
軒轅澈心裏一松,原來是這樣,同時心裏有些好奇她口中的生意。老鴇接着又向軒轅澈他們詢問“您二位是想要什麼樣的姑娘?”既然不是自己心想的那樣,軒轅澈轉身就離開,打算先去看看夏侯淚名下的三家店鋪,究竟有什麼樣的魅力,連宮內都傳遍了。“唉兩位公子別走啊!”老鴇晃了晃手帕。
夏侯淚心想,這兩個人真是奇怪,不過不關她的事。
“那這位公子,咱們上樓談吧!”
“好,景落,你先在這兒等我,我談完事就下來。”
……
老鴇在聽過夏侯淚的想法之後,不由心動,但畢竟沒有人這般做過,自己必然要冒很大風險。
“老闆應該聽說過‘初緣餐廳’、‘淚春堂’、‘惠御’的主子,也就是總主事,是當朝右相女兒夏侯淚吧?”“那是當然,現在御筱誰不知夏侯淚的能耐?”夏侯淚笑了一聲,“既然是誠心想和老闆你合作,那我也就不瞞着了,其實我就是夏侯淚。”老鴇露出懷疑的目光來,“這怎麼可能呢?”夏侯淚也不回應。老鴇仔細地看了良久,“你果真是夏侯淚?”“如果老闆還有疑慮,那這樁生意我找別家去做。”作勢就要離開。
“唉唉,夏侯小姐留步,剛才是小的看走了眼,夏侯小姐寬宏大量,應該不會和小的我這般見識吧?”老鴇臉上堆起諂媚的笑。說著將夏侯淚扶到椅子上坐下。“夏侯小姐啊!一切就按您說的來,小的只要能分一杯羹就成,您看?”“合作愉快,以後如果有事找我可以直接去‘初緣餐廳’。”
“好了,景落,我們走吧。”看到夏侯淚很快從樓上下來,不禁暗嘆小姐的做事效率。雖然伺候夏侯淚的時間不長,景落卻摸透了她的性子,善良果敢聰慧,做起事來毫不拖泥帶水。像她家小姐這般閨齡的女子一般都成親育子了,不知小姐以後會嫁個怎樣的姑爺。
軒轅澈和吟牧已經到了“初緣餐廳”,然而,“兩位客官你們好,請問二位有預訂嗎?”門前站着兩名女迎客員,其中一名上前詢問道。
軒轅澈看了眼吟牧,吟牧也有些茫然。
吟牧替主子說道:“我們沒有預訂。”
那名迎賓員依然保持着微笑,“兩位是這樣的,我們餐廳有規定,只有預訂過座位的人才可以進入,當然,您也可以現在預訂,明日這個時辰再來,訂金為5塊粉晶石,屆時會包含在用餐費用中,您看現在要預訂嗎?”軒轅澈頓覺這夏侯淚果然聰慧,竟能想出如此巧妙方法。打定主意要去裏面看個究竟,便開口道:“好,那就預訂吧,吟牧。”
“那好,這邊請,和我去做下登記。”吟牧便跟上前去,付了訂金。至於“淚春堂”和“惠御”兩家,軒轅澈暫時不打算去看。二人便直接回了宮。
二人剛走,夏侯淚和景落就來了。迎客員看到一身男裝的夏侯淚,心中都覺疑惑卻未表現出來。以標準的笑臉相迎,“歡迎主子。”夏侯淚對她們點了點頭,徑直去了后廚,景落隨往。
食廚們看到夏侯淚來了,齊聲喊道:“主子好。”接着便又繼續手下的工作了。廚管走到夏侯淚面前,“主子,您來了,今天可是要做什麼新品?”
“嗯,現在已經炎夏,我想做一種可以解暑的食物,你去地下冰庫舂些冰渣上來。”廚管領了命便立刻跑了出去。
廚管端來一盆冰碴。夏侯淚讓景落給自己打下手,開始準備食材。
她先將兩勺白糖和四個雞蛋倒進盆里,用箸,即筷子飛快地攪動,直到乳白色。又把一碗牛奶倒入鍋中,煮至微開。將煮好的牛奶用調羹慢慢舀入打好的蛋液中,邊倒邊攪拌。又將攪拌好的蛋奶液再倒回鍋中,煮至微沸,取下鍋,倒進大盆里不斷晃動等到晾涼,用另一個盆扣上,接着把它放到冰碴堆里掩埋。這只是她第一次嘗試做,也不知能否成功。終於做好這些,對廚管說:“你把它拿到冰庫去,等我明天來這裏再將它取出來。”臨走時已經日落。
廚管祖上本是御廚,只因他在太後身邊說錯了話而被趕出皇宮,以至於窮困潦倒。當他看到夏侯淚命人張貼的“高薪聘請書”時,便決定進入這裏掌廚。起初他只是看中了這裏的月錢,可在他第一次看到夏侯淚做出的醉鴨時,心下不由敬佩。連他自己都無法想出這般點子,做出這般美味。後來被她的能力所折服。每一次新品的推出,都讓他無比期待。
翌日,夏侯淚習好劍,就帶着景落一起去了“初緣餐廳”。
“好了,去冰庫把東西拿出來吧!”廚管去取了來放在砧板上,夏侯淚將盆蓋打開,果然是自己所想的樣子。她也不知為何自己總是可以想到這些,彷彿自己很久以前做過一樣,就像有種即視感,似曾相識。
拿起調羹品嘗了一口,對,就是這種味道。之後讓廚管和景落都嘗了一下,二人讚不絕口。既然第一次做已經成功了,那以後就可以推出這種新品。
“小姐,這個要叫什麼名字好呢?”景落兩眼放光地看着它。“它叫雪糕,不過以後我們可以把它做得更加美味,色澤和口味都需要改進。”景落想到可以做得更加好吃,心動不已。
“你幫我打包一些菜肴還有這剩下的雪糕,我要帶走。”夏侯淚對着廚管說道。
幾分鐘后,廚管將盒屜交給景落。
“師父,徒兒來給您送飯啦!快開門呀!”夏侯淚邊敲門邊大聲喊着師父。
“淚兒,你可算來了,讓為師看看,今天可有新東西?”夏侯淚覺得自己十分可憐,居然攤上這樣一個師父,將食物看得比自己還重要。努努嘴,故作不高興的樣子說道:“師父,我真的是你親徒兒嗎?眼裏居然只有吃。”看到夏侯淚抱怨的樣子,景落很不給面子地笑出了聲。夏侯淚一瞪,景落立馬憋住笑意。
“好淚兒,你知道為師就你這麼一個徒弟,不疼你疼誰去啊?”醉仙在景落眼中完全就是一個老小孩兒,雖然每次都是先問她有沒有帶美味佳肴,但在教自己武功和毒術方面卻毫不馬虎,異常認真。所以她也發自內心地敬愛自己的師父。景落在聽到醉仙叫小姐“好淚兒”的時候,又忍不住笑了出來。夏侯淚自然明白她在笑什麼,“好淚兒,好累啊。”
醉仙抽出盒屜,雪糕果然吸引了他的目光。“淚兒,這個是?”他眼睛直巴巴地盯着雪糕,夏侯淚拿起調羹給他,“師父,嘗嘗吧,新品,名叫雪糕,可以解暑呢!”醉仙將一勺雪糕送進嘴裏,突然睜大了眼,“真沒想到會有如此美味,冰涼入口,滑而不膩,濃郁香甜,這是為師吃到過最好吃的。”
聽到師父的評價,夏侯淚不以為然地嗤笑道:“師父,您哪一次不是這樣說的?”
“為師說的可是事實,你這丫頭沒大沒小的。”
另一邊,軒轅澈和吟牧如約到了“初緣餐廳”。
一進門,只見裏面屹立着一座小假山,山前是一汪水潭,山上有轉輪,帶動着水從山上流下。山旁還倚靠着一棵檜樹。書上時不時傳來幾聲鳥鳴。潭中放養着一些名貴魚種,果真如同入了仙境。原來夏侯淚之前嫌店鋪太小,這才買下了周圍幾家店,重新修整擴大。這才有了現在的規模。
再向內走去,發現都是一個個的房間,領路員解釋說這叫“包間”,只有願意付兩個紫晶石的人才可以預訂。走到“包間”的盡頭,拐了彎,這裏是大眾餐廳,領路員將他帶領到預訂好的座位上,這裏的桌椅形,佈置,光源,都讓人覺得新奇。來此處的人甘願相信這真的是仙境。
軒轅澈坐下后,吟牧十分自覺地站在主子身後。點菜員走過來將菜單遞給軒轅澈,並向他推薦介紹菜品,點好菜,點菜員在單子上填了桌號,便拿着菜單去了后廚。
在等候期間,軒轅澈不斷觀察着四周,此女子果然不簡單,自己還真是想把她納入後宮了呢。
菜肴上齊,看着菜品,軒轅澈讓吟牧先行試菜,吟牧拿起筷子,夾起一道醉鴨肉放進嘴中,沉迷於如此美味中,連宮中御廚都沒有如此手藝,過了許久,才夾起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一直到第八道菜,每一樣都給人不同的感覺。試菜完畢,軒轅澈這才動筷,入口的香味竟是讓人回味無窮……
出了餐廳門,軒轅澈決定讓吟牧每日都來預訂座位。不僅僅是為了這裏的美味,更是為了能夠“偶遇”夏侯淚。
“唉,聽說了嗎?明天‘初緣餐廳’要推出一個名叫‘雪糕’的新品,記得早點來呀!前5名能夠免費品嘗呢!”
“那是自然,真是讓人急不可待呀!”
到了雪糕推出的這日,眾人已經在門口排了長隊,一直到開始營業,店員才按預訂時間的先後順序將客人帶入店內。自然,前5名可以得到贈送的雪糕,其他人要按定價購買。
果不其然,雪糕開始盛行御筱,甚至有人模仿着去做,卻始終不能達到那樣的美味。
當然,在這不久之後,其他大陸的人也聞風而來,想要一睹夏侯淚名下的三家“仙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