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錯錯錯

放心，這裏不會有人敢傷害你。”

陳以涯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將這些話說完的，看着那依舊背對着他的背影，眼眸一沉，劃過一絲的痛心。

他說了那麼多，還是得不到她的回心轉意嗎？

陳以涯垂下頭，像是一個斗敗的公雞，無力地一步一步走出了房間。

他的心中，是無邊的孤涼。

聽着越來越小的腳步聲，洛小北神情黯淡，揚起頭，看着漆黑無一點光芒的天空，心裏，就像這黑夜般，黑的無邊無際，看不到一點點的希望。

他說，我叫蘇瀟湘。

是清末的格格，愛唱戲，愛唱桃花扇。

他說，他是我的師兄。

名喚玉郎，姓氏為陳。

我與他，十歲相識，十五歲搭戲，一搭便搭了五年。

終。

他成為了梨園的班主，她成了昆明城名角，喚名小湘玉。

青梅竹馬之情，郎情妾意綿綿。

他說，他叫秦北言。

昆明城少帥，為一己之私逼死了我的阿瑪。

他說，我不該真的愛上他！

愛上一個殺父仇人！

可是、

洛小北幽幽的眼眸抬起，看着無邊無際的黑暗，冷冷地扯動了嘴角，拉出了一條自嘲的弧度。

可是。

他是不是忘了，我不叫蘇瀟湘，我叫洛小北！

洛是洛陽的洛，小是大小的小，北是……

洛小北幽幽的眼眸一愣，看着黑雲後面，隱隱閃躍的一丁點星光。

彷彿映照出了一個俊俏男人的輪廓。

北是秦北言的北啊……

孤寂的夜，配上香煙裊裊升起的白煙，似乎比日月星辰來的更配些。

陳以涯獨自一人站在陽台上，仍由夜晚的風隨意打亂他髮型。右手兩指間，夾着一隻剛剛被燃燒起的香煙。白白的長筒，在跳躍着一點一點猩紅的火光，隨即，瀰漫起一股長長的白煙，像是香煙的一縷魂魄，在火光中，從指尖上悄然升起，消失在了夜的孤寂中。

“師兄，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女人傷心欲絕的模樣猛地跳到了他的腦海里。

陳以涯握住欄杆的手，緊緊地握住，關節處已經開始泛白。

一九三八年一月

剛剛下完初雪的天氣還是有點薄涼，不過昆明的氣溫一直處於溫和的狀態，所以披上一件薄薄帶絨的披風，也就能抵的住初雪帶來的寒氣了。

陳玉郎像往常一樣，來回與戲台與梨園之間，只不過今日他身披的是一件刺有翠竹的錦袍。

在皚皚薄白雪之間，添了幾分的生機翠意。

哼着他最愛的小曲，走着那慷鏘的步伐，陳玉郎伸手推開了自己的房門。

只是那麼一眼，徹底將他以往的生活打亂。

“師妹？！”

看着房間裏的女人，陳玉郎有些吃驚，視線落到她手中的一個小巧瓷瓶上，眼眸不禁一沉。

蘇瀟湘聽到聲音，站起身，轉過身，看向門口的男人。清秀的臉上，此刻流着兩行清淚。

“師兄，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蘇瀟湘舉起手中的瓷瓶，淚眼婆娑地看向門口的男人。

陳玉郎看着那刻有翠竹的瓷瓶，嘴巴一呡，抬起頭，看向面前哭的梨花帶雨的人兒，心，好像被誰緊緊地抓住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