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1 大廈將塌

三個月後，蔣瑞斌的家中。

空曠的客廳之中似乎只有計欣安和蔣瑞斌兩人存在一樣，四周的保鏢和黑子都成了擺設，或者可以說他們此時根本不敢發現什麼意見，連大氣都不敢出。

只有黑子還不時的擔心的看看蔣瑞斌，可卻也不知說些什麼，只能求救般的看向計欣安。

計欣安接收到了他的訊息，可卻也無能為力，沉默的坐在那裏。

客廳之中的詭異氣氛當然源自於蔣瑞斌，而蔣瑞斌黑着的臉，卻是因為這幾個月來，他在國內的所有生意幾乎被打擊個便，如果說之前的毒品路線被揪了出來，對他傷筋動骨的話，可接下來的事簡直是對他的一個毀滅性的打擊。

所以就算是平時泰山壓頂而面不改色的蔣瑞斌，現在也不禁黑起了臉，雖然沒有暴怒，可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開口往槍口上撞。

“黑子，我讓你查的事你查到了嗎？”蔣瑞斌突然在這個時候開口。

黑子聽了不敢猶豫，馬上開口說道，“查了是查了，可是...”

聽了他的話，蔣瑞斌臉色一變，明白黑子查得沒有什麼結果，不禁嘆了口氣，“看來是也不會有什麼結果了。”

“大哥，我一定會查到這個內奸的。”黑子聽了還有些不甘的說道。

他們都知道，就算蔣瑞斌之前在Z國險些被抓，可他一直所做的都與那些生意沒有什麼聯繫，所以不可能因為那麼點線索，就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他所有在國內的生意都挖出來，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了內奸，可明明很明顯的東西。竟然連黑子都沒查到這個人是誰。

蔣瑞斌聽了他的話不禁嘆了口氣，“既然他可以隱藏這麼久。那就是不會讓我們知道了。能在短短的三個月內把我幾年的心血都毀了，還沒有露出一絲馬腳，災個人不簡單啊。”

“大哥，Z國的生意沒了也不要緊。只要你人沒事，我們就可以重頭再來。那麼兇險的時候我們都逃出來了，現在還怕什麼。”黑子也不知道怎麼說，其實他是最能理解蔣瑞斌現在的心情的。國內的那些生意都是他親自的跟進了幾年才有了現在這個成果。想要重建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再說現在也不比以前，蔣瑞斌現在是有名的通緝犯，Z國的A局哪裏還會給他機會。

蔣瑞斌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回頭看了眼坐在沙發上沉默的計欣安，也走了過來坐到她的身邊。拉起她的手輕聲的問道，“對不起。剛剛是不是嚇到你了？”

計欣安勉強的笑了下，“沒有，我知道你心裏不舒服，發泄出來也好。”

“現在看來我還真是沒什麼事可做，接下來的日子還真的要陪你在家待產了。”蔣瑞斌苦笑着看了看計欣安有些大得誇張的肚子，自從那次兩人說開后，他們誰也沒有再提這孩子是誰的問題，蔣瑞斌雖然說不上多喜歡，可對計欣安的照顧卻無微不至。

雖然計欣安一直以懷孕為由拒絕他的親密接觸，但兩人到是沒有再針鋒相對過，蔣瑞斌一直覺得這是兩人關係進步的訊號，相信總有一天他會成為計欣安心中的那個人的。

但他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麼快的落敗，不止Z國不能再回去，連帶他一直指望着的國內的生意也全都被毀，一下子什麼都沒有了，這讓他這個習慣掌權的人哪裏會舒服，而且他想的會更遠，覺得國內的人將他的老底都掀開，那麼接下來會不會就對付他了。

計欣安發現他有些走神，便也笑了下，“正好我也沒多久就要生了，也不用再跟你到處跑着談生意，而且我一直覺得那些生意不做也罷，畢竟哪一樣都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甚至是生命之上的，我總覺得這樣的錢賺得心裏不舒服。”

“傻丫頭，一將功成萬骨枯，在這個世界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不這麼做自然有人去做，而我只能是被別人踩着上位的那個人了。”蔣瑞斌聽了她的話到是沒有生氣，反而臉色緩和了些。

而一旁的黑子鬆了口氣，不禁感嘆到也只有計欣安敢在他的面前說這些話還不會被罵吧。

“可以你的聰明如果做正當的生意也一定會很好的，為什麼一定要走上這條路，就算當初你給我的理由，可你明明有機會修正的，如果那時你回頭，也許你現在還國內，說不定某個知名企業家或是實業家了。”計欣安其實是真心為他惋惜的。

接觸的這幾個月來，計欣安看到的不止是他黑暗的一面，當然也看到了他優秀的一面，有時還真的為他可惜，如果他走的是另外的一條路，人生也許會就此不同。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已經不可能回得了頭了，只是有些對不起你，把你也帶了進來。”蔣瑞斌邊說著邊輕輕拍了拍她，“我本想給你最好的生活，做一個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可現在看來，是我太自大了，不知現在這樣的生活我還可以給你多久。”

計欣安有些苦笑，沒有說什麼，可心中卻自語着，其實她的幸福從來就與金錢無關，不管是她的夢想還是她的愛情，似乎都不是金錢可以買得到的，尤其蔣瑞斌的那沾滿了多少人鮮血的金錢，如果一定要讓她花那樣的錢，她寧願身無分文與鄒澤重頭開始，當然這些話是不可能說出來的。

而看到與蔣瑞斌是真的沒什麼可說的，計欣安也不再多話，轉移話題，“那這次的危機還有什麼緩和的餘地嗎？”

“還能有什麼緩和的餘地，所有的人貨都被他們抓了，甚至連我們埋得最深的內線被挖了出來，就算我有通天的本事，也沒辦法補救了。”蔣瑞斌似乎第一次認了輸，有些心灰意冷的模樣，“這次的對手到是真的厲害，我還真是想會會他了，只是他一直躲着我連是誰都不知道。

現在看來我們在Z國的生意是只能放棄，只有維繫好與Y國的關係了。”

“那我還能幫得上你什麼忙嗎？”計欣安聽了不禁輕聲問道。

“我知道你厲害，不是普通的女孩，可現在你這樣，養好身體就是對我的最大幫助了。”蔣瑞斌聽了卻搖了搖頭，又看了下時間，“不早了，你去休息吧，事情已經這樣，再生氣也沒什麼用，你也不要再為這件事煩心了。”

計欣安點了點頭，“好，那我先去休息了。”

聽了她的話，蔣瑞斌馬上讓吳媽過來攙扶她，雖然孩子不是他的，可女人卻是他喜歡的，不得不說蔣瑞斌對計欣安是真的關心，如果不是兩人對立的關係，如果他早一點表明，兩人的處境也許真的會不一樣，可這世上哪來那麼多的如果。

Z國的生意全部停滯，蔣瑞斌的日子也不太好過，每天忙着開闢新的生意渠道，計欣安現在這模樣走路都有些吃力了，便不可能再讓她跟着，可計欣安卻在心裏鬆了口氣，她現在所要做的就是等待了。

“今天怎麼沒玩遊戲？”正在計欣安在外面曬着太陽的時候，突然身後傳來的了黑子的聲音。

計欣安聽了到是有些驚訝，因為蔣瑞斌的事，黑子這些天也一直跟着忙着，有幾天沒有看到他了，不禁轉過頭來，“你看我這肚子都什麼樣了，坐到電腦前面都快碰不到鍵盤了。”

黑子聽她說的好笑，也笑了出來，雖然有些勉強，到是可以看得出是真心的被她逗笑了，也許這是他這些日子來第一次笑出來吧，低頭看了下，“最近去醫院了嗎？”

“去過了，一切正常。”提起這個，計欣安臉上不禁露出了甜蜜的笑容，在蔣瑞斌的面前她需要忍着，可在黑子的面前就不用有那麼多的顧慮了。

“那就好，這些日子我們不在，你自己要小心些。”黑子聽了點了點頭，可還不忘囑咐道。

“我知道，我自己會小心的，你們呢，情況怎麼樣，有沒有好轉？”計欣安似不經意的問起來。

“還是那樣，你也知道我們的生意還是Z國那邊佔主要的，如今也算是傷筋動骨了，之前還巴結大哥的人，聽了消息恨不得有多遠躲多遠，還真是世態炎涼啊。”黑子聽了她的問話，也不隱瞞，有些無奈的開口說道。

計欣安對此已經猜得到了，畢竟之前她一直跟着蔣瑞斌，對於他哪裏的根基哪裏的人脈早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了，這麼問下也只不過是確定下而已，站起來看向黑子，“你也別太着急了，事情已經這樣，急也沒什麼用。”

“我也知道，只不過有些不甘心。”黑子聽了有些沮喪的說道。

計欣安笑了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不要說這些不愉快的事了，我打了電話給瑞斌明晚回來吃飯，我親自下廚，你也一起回來吧，趁着我現在做得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