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0 一個女子,兩國公主
一個多月的時間過去了,宗舒估計秦一方等六人已經回到了宋境。
邊關一定會採用八百里快馬的方式,向朝廷傳送宗舒叛大宋、歸西夏的重大消息。
這一事件,無疑會在大宋引起震動,誰也不敢耽誤。
而西夏人則是和自己耗上了,看誰有耐心。
守着(陪着)宗舒的,還是如煙和香婆。
此時,宗舒已經了解了兩人的身份。
如煙是西夏皇後身邊的宮女,香婆早年當過西夏皇帝李乾順的乳母。
難怪,香婆和如煙能夠直接與西夏的高層溝通。
一天早上,宗舒醒來之時,發現身邊的如煙不見了。
如煙一直都像懶貓一樣,從來沒有先醒來的。
宗舒一看,一個女子正在對着鏡子梳妝。
這女子白衣勝雪,風姿綽約,其氣質幾乎與蕭小小相當,快與珠珠差不多了。
宗舒揉了揉眼睛,西夏還有這麼美的女子?
這女子怎麼坐在這裏梳妝?
難道昨天夜裏陪着自己的,是她?
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怎麼一點都記不起來了?
宗舒再一看,梳妝枱上有一個香爐,香爐上有一小截燒過的香灰。
看香爐的形狀,看香灰的大小,宗舒明白了,這是“銀香”!
當初把宗舒迷倒的,正是如煙和香婆的“銀香”。
後來,宗舒去金國救纓絡,專門向香婆要了一些,但在路上都沒用上。
沒想到,“銀香”在這裏又出現了。
看來,昨天晚上昏睡過去了,什麼也不知道,都是因為“銀香”。
“敢問,你是?”宗舒出聲問道。
女子輕輕一笑說道:“宗公子,昨夜睡得可還好?”
我都暈過去了,什麼都不知道,你說好不好?
“這個房間很好,我睡得很香。”女子又是一笑。
我的天啊,原來,這美女,是真的和自己睡一起了。
但自己居然睡過去了,虧大發了!
這時,如煙在門外喊“公主殿下”,屋內的女子答應了!
如煙進去就幫助女子挽頭髮,邊挽邊對宗舒說:
“宗公子,公主殿下親來陪你,如此誠意,應該夠了吧?”
實錘了,這個公主果然陪自己了。
宗舒有些生氣了,這不是玩我嗎?
你睡得很香,我醒來不爽!
你在這床上睡着,還點了“銀香”,佬子恐怕連碰都沒碰一下,這就是誠意?
這對外說,好像我佔了多大便宜似的。
這個西夏公主,想用最小的代價還換取最大的勝利!
用想這種方式來逼着自己為西夏賣力。
這,這比玩仙人跳好不到哪兒去!
“你,是公主?”
看這女子的長相和氣質,應該就是如煙口中的比珠珠不差的西夏公主了,但宗舒還是要再確認一下。
“宗公子,這就是公主,如假包換!”如煙說道。
“不,不,不,就是假的,也不換了!”
宗舒心想,這麼美的女子,自己還沒碰一下呢,怎麼能換?
“宗舒,好久不見了,倒是越來越長本事了。”
女子上翹的嘴唇慢慢變化,嘴角的弧度變得平直起來。
這女子,很是熟悉!但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聽這女子的聲音,顯然也很熟悉。她說的話,和如煙一樣,明顯是汴梁口音。
“宗舒,你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你到金國找我一年多,現在,反而不認識了?”
我的天啊,原來,她,她竟然是纓絡!
宗舒驚坐在了椅子上,定定地看着纓絡。
纓絡的嘴唇弧度又變了,變成了向下的月牙形狀。
這一變之下,幾乎就像變了一個人。
嘴唇是呈向上的月牙、眼神冷冷的時候,她是西夏的公主,極美,極美!
她的嘴唇一變化,再配上俏皮的雙眼,就成了大宋的公主纓絡,很萌,很萌!
一個人通過嘴角和眼神的變化,就成了兩個人!
纓絡居然還活着!
為了把纓絡救回來,自己帶着牛皋的特戰隊,深入到金人的老巢。
沒想到,纓絡早就被魏公公給救走了。
至於纓絡和魏公公到哪裏去了,誰也不知道。
纓絡還活着,宗舒隨即大喜。
“如煙,你說得沒錯,纓絡的確是公主,但不是你們的公主,而是我大宋的公主。”宗舒說道。
“宗舒,我既是大宋的公主,也是白高上國的公主。”纓絡說道:“我的名字叫:李落英。”
宗舒蒙圈了,一個女子,是兩國的公主?
“以前,我叫落英。十歲到汴梁,改名為纓絡。”纓絡說道:“宗舒,你還叫我纓絡吧。”
“我知道了,終於知道了,纓絡,你本來就是西夏人,魏公公,也是西夏人!你們很早就進入汴梁,隱藏得真夠深啊。”
“宗舒,真不知道前幾年發生了什麼,沒想到,你越來越厲害了。”纓絡感嘆道。
宗舒之所以如此,就是想起了幾年前在密縣的黃花寺吹笛子的事情。
那時,纓絡拿了一根橫笛,吹着悠揚的小曲。
而宗舒則是來了一曲節奏超快、風格迥異的曲子,叫做《揚鞭催馬運糧忙》。
吹這首曲子,需要用笛子演奏長顫音,模仿馬的嘶叫聲,讓人彷彿看到一隊隊滿載糧食的馬車在寬敞的大路上向前飛速奔馳。
馬蹄擊節,車輪吟唱,快樂的農夫揚鞭催馬,把豐收的喜悅鋪撒在運糧的小道上。
用笛子模仿馬的嘶叫,效果根本不如二胡。
宗舒的只奏水平並不高,其他人也只是聽出一個熱鬧。
但一曲吹罷,纓絡和魏公公居然聽出了馬嘶,眼中還轉着淚花。
宗舒的笛子吹得就算理好,也不至於讓人感動至斯。
那天晚上,宗舒搞了一個篝火晚會,讓魏公公從山下搞羊。
魏公公帶人出去了,不一會兒搞來了一隻羊,還有一些佐料。
宗舒本想親自烤的,誰知道魏公公倒是積極,自告奮勇,一邊撒佐料,一邊熟練地翻轉。
皇宮裏從來沒有人整過燒烤,魏公公怎麼烤得如此熟練?
烤得羊肉,那真叫一個香!
那時,宗舒就開始懷疑,魏公公的家人肯定與北方的游牧民族有關。
一年多的時間裏,宗舒也一直在注意魏公公的一言一行。
也許是魏公公藏得太深,宗舒一直沒有發現他與金人、遼人有什麼來往。
現在看,魏公公是西夏人。
而當時,宗舒只想到了金和遼,壓根就沒有想到西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