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生1

快餐店裏放着陳奕迅的《十年》燕子突然笑了，說：“小東，你說我們兩個像不像是在拍電影啊，故事的男主角女主角在現實的壓力下，放棄了十年的感情，分道揚鑣。”

“燕子，你是要分道揚鑣啊，一刀兩斷嗎？”我苦笑道。

“我的傻爺們兒，什麼叫一刀兩斷啊？我們不在一起了，但是彼此還愛着對方，把這份情放到心底，然後走我們各自的路。”燕子一直在微笑，帶着水光。

“我們還可以和以前一樣嗎？”我強壓着自己的感情，控制着語氣靜靜的說道。

“既然分手了，我們還是不聯繫了吧。”燕子低下了頭，豆大的淚水滴到桌子上。我起身站在她的身邊，扶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丫頭乖，不哭了，沒事的。”我以為我控制的很好，但是我的臉上怎麼會佈滿淚水，連聲音都在顫抖。

燕子突然站了起來，緊緊的抱着我，開始放聲大哭，就像一個孩子，受盡了委屈，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傾述的對象，可是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放聲大哭。

曾經我們說好了的，我們不準兩個人一起難過，一個人難過了，另一個人必須要把對方逗笑，我安慰道：“好啦，小燕子，不哭了，看你的樣子吧，多傻呢，記得你上次和我一起出去玩嗎？我坐在你的身邊，你靠着我睡覺，突然就醒了，渾身到處亂翻，我問你怎麼了，你說你的手機丟了，然後我就看着你從包裏面拿出手機給媽媽打了一個電話，說手機丟了。”燕子停止了哭泣，一邊哽咽，然後以撒嬌的語氣和我說道：“你還說呢，那次最可惡的是你，看着我給媽媽打電話，你居然絲毫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妥，還在到處亂翻，找手機呢。”

燕子破涕為笑，這也是我們說好的，把對方哄開心了，就誰都不許提讓人難過的事情。

“燕子，你的時間快到了，我們走吧。”我替燕子擦乾眼淚，就像是哄小孩子那樣拿出一張面子，捏在燕子的鼻子上，說：“來，擤鼻涕。”

“討厭！”燕子把我的手拿開，自己擦乾淨了臉，收拾好了東西，一起朝車站的方向走去。

上車前，燕子的眼眶又紅了，說道：“小東，我們就這樣吧。”

“燕子，你犯規了，說好了不提的，既然你提了，我們就這樣吧。”我突然覺得心裏有點堵，發不出聲音。緩了緩，我繼續說道：“燕子，我們分手了，還要像在一起的時候一樣，好嗎？”

燕子不再說話，踮起腳尖，輕輕的吻了一下我的臉頰，然後拉開我的衣袖，看着我胳膊上的傷痕，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說：“小東，那本《人生若只如初見》你還留着嗎？”

我點了點頭，燕子繼續說道，“希望我們以後看到彼此的留下的東西，更多的是微笑。”說完燕子就上了車。

透過車窗，我微笑，燕子擺手，車子一發動，我們就分別走向了一條路的兩頭，要是一個圓的話，該多好。

該走的都走了，該回來的卻遲遲的不能回來，我獨自走在大街上，心裏空空的，分手后，心裏從未有過的空虛，我想振作一下，可是才下眉頭，卻上心頭。曾經我豪情萬丈，以為無論什麼事情都不會被打倒，以為我可以堅強的面對一切。可是突然發現，自己也會有脆弱的一面，燕子不要我了，我又堅強給誰看呢？燕子不要我了，生活還有什麼意思呢？我突然被這一刻的想法嚇到了，換做以前，我會甩甩自己的頭，把這樣是想法忘掉，可是在此時此刻，我卻只能默認這不是幻覺，這是對燕子實實在在的感情，雖然我不會那樣去做，但是我允許它的存在。

我的頭腦很清醒，知道今天開學，知道該到學校上晚自習了。我魂不守舍的回到教室，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桌子上海報對我露出的笑臉，是那麼的噁心！

當時我的心情？難過？失望？呵呵，都不是，無法形容的感覺，就像是正在空中飛翔的風箏，突然沒有了線，隨風飄蕩，不怕飛的太遠，就是不知道終點在何方。

看着我滿臉的淚痕，王海生問道：“怎麼了兄弟？”

我說：“沒事，有點餓了！陪我出去吃點東西吧！”

“不是吧，哥們，餓都能餓哭！”然後她睜大眼睛看着我說道：“大哥，你的意思要逃課啊？眼看就自習了，不怕咱班的那個畜生班頭啊？”

我沒說什麼，起身走出了教室！他在後面喊我，我沒有回頭，如過大哥他們在，一定不會讓我一個人。

“那位同學，要上課了，你要幹什麼去？”

我扭頭一看，是學生會的一個女孩子，我走上前，對她微笑，說：“我餓了，陪我吃點東西去啊？”

“啊，快上課了，吃什麼啊？”那個女孩子傻傻的看着我，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走遠。

“喂，你沒病吧？趕緊回去上課！”我沒有理會，耳邊又想起了燕子那甜甜的聲音！“我這不是想着給我家爺們整點什麼吃的嘛，想的太投入了。”

我突然發現，越是美好的回憶，越是會帶來傷痛。如果人生若只如初見多好。

曾經的日子必經不會再重來一次。

“肖東，班主任找你！”學習委員叫醒了趴在桌子上睡覺的我，我揉了揉睡意朦朧的眼睛，朝辦公室走去，臨行前王海生在旁邊偷笑，說道：“讓你別逃課你非要逃，都一年了，你還沒有摸清楚咱們學校在放假的時候和開學的時候查的最嚴嗎？活該你被畜生班頭收拾。”

“無所謂啊！”我笑了笑，直接去了班主任的辦公室。

經過了一年，我們都知道了班主任是一個狠角色，打人，班主任打學生是天經地義，就算是出台了法律不準體罰學生，可是該打的時候還是會打。班主任打人可不是電視裏所演的虐待學生，女生一律不打，光打男生，打完了就問服不服氣，服氣了認錯了，就寫檢查上課，不服氣？不服氣就帶走單挑，這是他自己的規矩。開始我對他的印象挺不錯的，可是越是到了後來，越不想搭理他，推開辦公室的前一秒，我就決定，他今天要是敢動我一根手指頭，我就和他單挑，就他那兩下子，我能把他打死。

“你昨天晚上去哪了？”班主任沒有多餘的廢話，直接開門見山問道。

“餓了，吃飯去了，然後回家了。”我也不是那種墨跡的人，說道：“多少字的檢查，說吧！”

班主任聽到我沒有禮貌的話語，站了起來，瞪着我，我就看着他的眼睛，絲毫沒有一絲的畏懼。

“肖東我告訴你，你別惹毛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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