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賣力氣的大林

大林聽了，高興的心都要跳出來了。他興奮地說：“真的，到時你不許賴賬。”黃半仙重重的點點頭。然後轉身離去，在轉身的一剎那，一絲冷笑浮現臉上。是那樣恐怖，若是大林看到，一定會嚇的魂飛天外。

此時，大林正興高采烈的往回走。直到現在他都不相信眼前的事是真的。他用力掐一把自己的大腿，感覺的疼痛，方才相信是真的。

回到魯村以後，他就開始向村裏的人傳言，村南的河裏沒有牛蛙，理由是去年下大雨的時候，這裏的牛蛙都被人們逮凈了，今年要逮牛蛙必須到大禹河去不行。大林地位低微，平時有好吃懶做偷盜的行為，所以，他說的話根本沒幾個人聽。

可是，凡事都有個例外。時間一長，就有幾個人相信了，這幾個人在根據自己往年的經驗，於是就開始傳播開來。久而久之，相信的人就更多了。僅僅十幾天以後，村裏的人就大部分相信了。很多人拭目以待。

轉眼到了五月，往年這個時候，早就下了一場透雨。可今年卻和往年不同，一次像樣的透雨沒下。魯村的人們開始着急起來。有些人家揭不開鍋，只能向別人借糧食度日。大家盼老天爺早點下一場大雨。

到了五月十幾這天，天開始陰起來。很多人跑到街上，抬頭看天並向遠處瞭望，希望看到下雨的跡象。結果還是令人失望。可是，到了五月十五這天早晨，窗外電閃雷鳴，風雨交加，狂風夾雜着豆粒大的冰雹從天而降。雨水沖刷着門窗，冰雹砸在窗戶上啪啪作響。

這響聲非但沒有使人們產生恐懼，反兒讓許多人產生興奮和激動。因為這場大雨雖然大了一點猛了一點，可是正是人們所期盼已久的。因為大雨過後，人們又可以到河裏捉牛蛙，這種東西可以使用，既可以解燃眉之急，又可以拿去賣錢，置辦農具用於以後的農田生產。這場大雨一直下了一天一宿方才停。可是天並沒有放晴，仍然是陰沉沉的，綿綿細雨時斷時續。

這場大雨一直到五月十六下午才停住，雨剛停大林就開始人張羅，明天到村南河捉牛蛙的事。他找到去年捉牛蛙的一些年輕人，像大虎、順子、二牛、狗娃等人。今年和往年不同的是，不但很多年輕人要去，就是有一些歲數大的人也要去，就是王寡婦也讓小翠和一些年輕人抓牛蛙，這是在往年是絕對不行的。

往年都是大戶挑頭，今年由於大林到處張羅，好像是大林帶隊時的。小崔還破例來到大林跟前說：“張三，我告訴你，明天我也要去。你記住，你對我要老老實的，不許耍花樣，不然回來，我媽還要揍你。”

大林看了一眼小崔漂亮的臉蛋，忙低下頭。心裏怦怦的亂跳，他不敢對小崔看的太久，因為她確實特別忌憚王寡婦，上次王寡婦對他拳腳相加的情景還歷歷在目。面對小翠那咄咄逼人的樣子，大林只得說：“你去吧，村裏有那麽多人。我能對你怎麼樣？”

小翠說：“你敢怎摸樣？我告訴你，上次你到我家去偷東西，還偷走了我們家兩銀子。直到現在我媽還不知道，如果我告訴我嗎，我媽肯定還會揍你，然後讓你把錢退回來，你信不？”

大林心裏怦怦亂跳。他太相信小翠的話了。那王寡婦就是個母老虎，可這話他只能在心裏說，嘴裏可不敢說。不用說王寡婦他惹不起，就是小翠他也惹不起。可這會兒大林只能昧良心是說：“哪裏有的事，我到你家只是拿點吃的東西。別的我根本沒拿。”

大林雖然面上這麼說，刻在心裏卻說，你沒有抓到我，我就不承認，看你能怎麼辦？再說了，小翠你咋呼啥？我現在雖然有點錢，等過幾天，我有錢了，我連你也納了妾。看看你到時還威脅老子不。

看到大林低頭不語，小翠頓時無語，同時也感覺沒趣。只能悻悻地走了，臨走還說了句威脅的話，大林沒聽清小崔最後的話，可他看到小翠的背影時，只是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然後轉身離去。

第二天早晨，大林和村裏的一群年輕人，往村南的河裏去捉牛蛙。他們有的推着木輪獨輪車，車上放着許多麻袋。還有許多人背上背着麻袋，人們說說笑笑的往前走，許多人的臉上洋溢幸福的微笑，無疑是在憧憬收穫后的情景。

可是，這群熱情浪漫的年輕人不知道，隨着目的地越來越近，危險也一步步地向他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