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小肥啾19
“呀,看那個小糰子,圓滾滾的好可愛。”
“好像才出生沒多久,尾羽還沒長齊呢!”
“想養……”
“得了吧,一瞧人家就是血脈高貴的,哪能讓你一個烏鶇養!”
“烏鶇怎麼了!綠毛仔,你找揍是不是!”
聽着樹上一群鳥妖嘰嘰喳喳,花翎被吵得一頭扎進了飼主的懷裏。
她才不要別人養,她有飼主就夠了!
天陵派的弟子將程素惜引入一處室內,道:“前輩請稍作休息,我叫人上些靈茶靈果來。”
程素惜頷首,“有勞。”
許是看見了花翎,天陵派弟子送來的靈果里正好有適合幼鳥吃的。
程素惜見那紅果中蘊含的靈力不多,也就沒阻止花翎,讓她吃了個痛快。
把肚子撐得溜圓的某糰子吃飽喝足,趴回飼主的身邊休息。
程素惜手掌輕輕罩在她身上,用靈力助其消化。
休息片刻,門外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我當是誰救了青翊,原來是凌溪長老。”
程素惜起身見禮,“湯掌門。”
來者正是天陵派的掌門,湯熵。
湯熵今年已有五百餘歲,合體期修者。他雖是人修,他在位的一百餘年裏,妖修弟子的數量整整翻了一倍。
這般做法,讓許多修真門派看不慣,因而天陵派近些年多是獨來獨往,很少參與越州大陸的各種紛爭。
大戰中,乾元宗腹背受敵,天陵派曾派修士來支援,因而兩家的關係還算不錯。
湯熵本人看起來慈眉善目,一進門便唏噓道:“青翊那孩子前些時日被我責罵了一番,竟然就私自跑出了門派。若不是遇見了凌溪長老,他估計小命難保。”
這般任性的弟子,在戒律嚴格的乾元宗幾乎很少遇見。但瞧湯掌門的語氣,似是心疼居多,並沒有多少責怪之意。
程素惜也不好去評判其他門派的作風,只道:“恰好我行至天凌山脈,見他被兩名修士圍攻,便救了下來。”
湯掌門聞言怒道:“竟敢在天陵派的地盤傷我弟子,好大的膽子!凌溪長老,你可知那兩人的來歷?”
程素惜搖了搖頭,“他們自稱是師兄妹,但之前並沒有見過。可能是出自哪個小型門派,或是哪位散修的弟子。”
越州大陸門派數不勝數,功法更是千奇百怪。像男修那般使用金錘做法器的,程素惜可以數出幾十個門派。
湯熵也知道這個道理,他嘆氣道:“也罷,就當是讓青翊吃回教訓吧……對了,凌溪長老此番過來,可有什麼要事?”
“本是來找靈玉敘舊,但聽說她已經閉關數月。”
湯熵知道程素惜與自己弟子關係要好,也沒有懷疑,笑道:“靈玉卡在出竅期已經數十年,如今終於摸到了突破的門檻,便立刻去閉關了。”
程素惜心中為好友高興,從乾坤袋裏掏出一個玉瓶:“我這裏有一顆凝華丹,拜託湯掌門替我交給靈玉。”
凝華丹可以增加突破的成功率,屬於比較珍稀的丹藥。程素惜手中這枚,還是她當初為自己準備的。可惜由於她突破得太過順利,根本沒有用上。
湯熵高興道:“我本想求丹霞宗的丹毓長老幫忙煉製凝華丹,但丹毓長老也只有五成的把握可以成功。我還想着多尋幾分靈草回來,現在全都省了麻煩!真是多謝凌溪長老。”
程素惜笑了笑,她和江靈玉多年交情,不過是枚用不上的丹藥罷了,她並不會吝嗇。
但湯掌門卻心中過意不去,大方道:“我知道凌溪長老不缺修鍊資源,但我天陵派也有些獨特的靈植、法器,凌溪長老若是看上,不妨直接拿去。”
程素惜側頭看了眼困得已經開始打盹的小糰子,想了想道:“有沒有高級化形草?”
聽說妖族幼崽化形是一大難關,如果提前服下化形草,可以減少痛苦。
湯掌門也瞧見了程素惜肩側的幼鳥,瞭然道:“化形草不易存活,天陵派內目前只成功培育了中級的化形草。等到日後培育出來,我立刻叫人送去乾元宗。”
程素惜卻道:“中級的也無妨,我移植回去自己培育。”
“也好,”湯掌門思忖道:“我叫靈植園的管事將化形草培育的方法交給你。”
“多謝湯掌門。”
……
與其說天陵派的靈植園是個園子,倒不如說是一座小型山脈。
由於不同靈植需要的環境條件不同,因而它們種植也比較分散。
靈植園的管事叫來一輛角馬車,轉身介紹道:“化形草喜暖喜陽,因而都種植在光照時間比較長的山坡頂上。那裏距離較遠,我們還是乘車過去吧。”
“好,”程素惜點點頭。
角馬十分溫順,半跪下前腿等待幾人上車。
花翎從來沒坐過這種車,覺得非常新奇,躍躍欲試地想飛到前面的角馬頭上,卻被飼主一掌抓住。
“你身上有血脈威壓,別去嚇它。”
花翎一臉無辜地“啾”了一聲,血脈威壓?她怎麼沒感覺到?
程素惜解釋道:“你還小,成年妖修自然不會受你的威壓影響。但角馬只是普通靈獸,它可承受不起。”
要不是訓練有素,估計剛才角馬早就撒蹄子跑了。
靈植園的管事仔細看了看花翎道:“凌溪長老,您這靈獸看血脈有點像鳳族後代。”
“她的母親是冰鸞。”
管事皺了皺眉,“冰鸞?”
見他神情奇怪,程素惜不由得問道:“怎麼了?”
“凌溪長老,我天陵派有一位守備弟子的種族是青鳥,也就是您救回來的那位。按理說,冰鸞和青鳥都屬神獸,血脈上也算是近親,氣息上應該比較相近。可您這靈獸,恕我直言,血脈等級應在青鳥之上……”
程素惜蹙眉,“這不可能,它的母親絕對是冰鸞。”
“那它的父親呢?”
“這……”
程素惜低頭看向花翎,花翎仰頭看向飼主: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當初冰鸞是負傷來到的我乾元宗,前任掌門將其治好后,便收留了下來。此後冰鸞甚少離開宗門,所以它的父親是誰,我也不得而知。”
程素惜雖然和冰鸞相處得不錯,但是冰鸞並沒有透露過糰子的身世。
管事思索着道:“冰鸞孕育的時間長達上百年……很可能在受傷前便已經已經懷了蛋。”
“或許吧!”
花翎眨巴眨巴眼睛,沒想到自己還有這麼一段身世。
程素惜白皙纖長的手指順着幼鳥的背部輕輕撫下,“不管它血脈如何,我都會儘力把它撫養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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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翎:我只要飼主養!
程素惜:你吃得少一點,我還可以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