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鳳北琰冷暮希

可是，鳳開元就是走和其他人不一樣的路。

在鳳北琰眼中，和他這個師傅的十多年就是四處雲遊，“騙吃騙喝”，帶着他四處流浪。

有時他可以是個街邊買豆腐腦的老大爺，或者賣賣糖畫的。

他也時常跑去跳跳廣場舞，撩撩“老”小姐。

也做過一點“正經事”，扮瞎子，給人算命，也就是自古以來，相當傳統的“瞎子算命師”。

反正不管到哪個地方，總歸能賣賣當地的特產東西，做着常人不做的事，說是來“體驗生活”，也似乎像是。

鳳北琰也是在旁邊幫忙，一些家庭會去學的唱歌跳舞的倒沒學會，其他的，便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尤其是華夏聞名的書法國畫，到了現在竟也是大師級別的，傳統樂器也是能玩耍一番。

鳳開元似乎人緣相當好，雖說是流浪，但是在鳳北琰的記憶中，只要是到了城鎮，鄉村，只要是仍何一個有人煙的地方，他就沒有過“睡大街”的經歷。

鳳北琰四處跟着師傅“流浪”，沒正經的上過幾天學，倒是先把華夏幾乎走遍了，一直到大學，他也幾乎是自學，鳳開元也就是給他起了個蒙，戶口倒是很好解決的樣子。

一直到後來，通過高考，鳳北琰竟是以幾乎門門滿分，全國高考狀元的姿態，考入了華夏第一學府，燕京大學。

也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十八歲的鳳北琰就和自己師傅“失聯”了。

直至鳳北琰二十六歲的生日這一天。

懷裏揣着一隻像是受了傷的純白色幼年狐狸，鳳開元就來了。

對於這個驚人的禮物，鳳北琰還沒反應過來，某人就已經跑了。

和鳳開元生活了十多年，某人有多不靠譜，鳳北琰是早就知道的。

但是，鳳開元的“不靠譜”也是有分寸的，基本也自有他的道理在。

鳳北琰沒有什麼心理潔癖，對於戀愛，就算是長輩的約定婚姻，也沒有多的想法，一定要反抗，一定要對方怎麼怎麼樣，他唯一的要求，大約就是只要能看對眼就好。

這樣的說法，當真是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

只是這麼多年，一直沒遇到那樣的一個人，也就沒有談過戀愛。

看到這隻不知道是昏迷了，還是睡著了的狐狸，身上還包紮着一些白紗。

對於鳳開元的話，鳳北琰只當是個笑話。

他鳳北琰雖然沒對女人動心過，但是，他還不至於刺激到玩人獸戀。

鳳北琰嘆了口氣，就當養了個寵物。

只是，這寵物沒養成，老婆養成的感覺，他倒是先體驗過了。

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白狐狸身上包紮的白紗，剛被鳳北琰剪開來，準備看看她傷口，狐狸就突然化成了人形。

如果心情能夠具象化，鳳北琰就像是先浸入膠水般固定在一個姿勢，再就是瞬間潑了一身滾燙的開水，全身都泛着紅。

雖然沒上過幾天正經的學校，但是該有的知識，鳳北琰還是知道的。

雖然到了現代，但是鳳北琰某些思想還是很固執的，畢竟自己可是佔了人家的“便宜”。

還真的就像是他師傅說的，他真的得了一個“媳婦”。

不知道是不是幸運，“單純”的鳳北琰還沒有準備好和這個傳說中的未來媳婦接觸，接下來的幾天，女孩子就依舊處於一種睡眠狀態。

衣服讓鐘點工大媽幫着換了，也叫來家庭醫生給她檢查。

可無論怎麼檢查，也只有一個“睡著了”的結果。

不是昏迷，而是“睡眠”。

還好家庭醫生也不是什麼一般人，和鳳北琰一個路子，嘴巴嚴實，不然像她這麼睡，早就被別人當作“試驗品”，怎麼說，都要好好研究一番，不過，那個家庭醫生也是有些好奇，畢竟第一次看到這種情況。

就這樣過了一個星期，女孩子總算是醒了。

女孩子相當清醒，但似乎有些獃獃的。

鳳北琰跟她說了好一些話，她才有所反應。

鳳北琰是那種確定的事，就會去做的，絕不會出現拖延症。

鳳北琰不知道自己看到她的那一眼，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鍾情，但是心臟刺激的一瞬間，他知道，他是心動了。

再加上自己傳統的思想，鳳北琰還是紅着臉，將那麼“羞人”的事情，用超正經的神情說出來。

只是，鳳北琰跑偏了。

“誰家是直接求婚的？”

這是鳳北琰第一次看到冷暮希笑出來。

女孩不說自己被“看光”的事，但是，這卻是是一種變相的肯定。

可以說是順理成章，就這樣莫名奇妙，達成了戀愛關係，不過相見幾天，其中大多數時間，冷暮希還處於昏睡的狀態。

接下來幾天，不僅僅是鳳北琰，就連冷暮希也是一場驚訝。

冷暮希越來越喜歡靠近鳳北琰，而且，手要麼牽着，要麼勾着手指。

冷暮希雖然不至於說是“高冷”，但也不是很喜歡和別人有所接觸，尤其是男性。

若真正追究起來，除了以外的擦撞，上一次和男性牽手，還是冷暮希十歲的時候，牽着她爸的手。

鳳北琰看到冷暮希有些變扭的神情，頓時明白，倒是想到了什麼，但是又覺得自己的猜測不大可能。

只不過，鳳北琰對於冷暮希的依賴倒是非常受用，不僅沒有阻止這一種現象，反倒是在接下來的日子裏，讓她不是因為身體上的變化而去接近他，更多的是從習慣，或者說是從內心貼近他。

對於冷暮希的變化，不管是什麼原因，想來都和她狐狸形態有關。

對於冷暮希，鳳北琰也是看出一些東西，例如某個封印。

若是其他的，鳳北琰解不開封印，也會詢問冷暮希關於這個封印的事。

只是這個封印，鳳北琰不僅解得開，還非常熟悉。

這就是他那個師傅親自下的手。

這讓鳳北琰不得不想些什麼。

還是那個想法，鳳開元不會真的無緣無故做什麼。

這個封印對身體倒是沒有什麼影響，唯一的作用，就是就是封印記憶。

鳳北琰試探性地問冷暮希，分析之下，得出的結論，果然和他的猜測相似。

冷暮希的狐狸形態是最近發生的，她似乎失去了對家人和關於狐狸形態的記憶，但是基本常識還是有的，就像是本能一樣，很多東西還是記得，並且知道怎麼使用。

作為風水師，還附加一個算命技能，雖不及鳳開元那麼老練，但是鳳北琰也是懂得怎麼操作。

只是怎麼算都算不出個所以然，連個零星的，卦象也只是亂象。

就有些像是自己一般，鳳北琰心中這麼想。

鳳開元雖然對於六歲卻無家可歸的鳳北琰有着惻隱之心，才會收養他，但是有着另一個原因，讓他真正決定撫養這個孩子。

也就是鳳北琰的卦象。

若說冷暮希的是亂象，那麼鳳北琰就是空象。

即便是死人，都會有個卦象，像是鳳北琰這樣的空象，倒是鳳開元第一次見，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鳳開元擔心這個卦象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就乾脆將他帶在身邊。

帶着鳳北琰十多年，鳳開元上千上萬次給他算卦，可沒有一次算出零星，不像是冷暮希，就算是亂象，也至少說明這個人活在這個世上。

亂象在歷史上也有一些例子。

這種人若不是影響世界命運變革，便也至少是大貴之人，反正不會是普通人。

“北北——”

鳳北琰瞬間被冷暮希的聲音拉回神志。

只是，再次聽到對自己的稱呼，鳳北琰內心“羞澀”了一下。

張旭雖然依舊一副木頭臉，但是內心那叫一個“波瀾壯闊”。

雖然已經聽過很多次，但是……依舊很想笑。

這一生“北北”叫快了，聽起來就像是baby，讓人不禁想到前幾年流行過的一首歌。

只是，不像是冷暮希，人家媳婦，連疼都來不及，又怎麼可能“說教”什麼。

反倒是正在挖礦的某人，淪落於此，也就是因為當初笑出來，還偏偏停不下來的那種。

而正在“挖礦”的某人突然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看向當空照的太陽。

——是誰在想他嗎？

鳳開元說話速度不快，倒也沒覺得什麼。

但是冷暮希也很喜歡這個稱呼，但是一到歡快到歡脫，就會“北北北北”，說話聲調瞬間上升，倒真像是那首歌。

鳳開元在隱瞞什麼，鳳北琰不清楚，他就算想問，也得找得到他才行。

看着正在撒嬌的冷暮希，有一種希望她永遠不要想起那些事的衝動。

鳳北琰的直覺還是比較準的，最後還是決定順其自然，反正不管怎麼樣，自己一定會在她的身邊。

冷暮希今年被送來的時候，不過剛剛十八，如今也只是過了十九歲的生日。

似乎是給她，也更是給自己一個期限，在她二十二歲之前，自己會等她。

鳳北琰抓住作妖的手，輕輕捏着一個個小巧的指頭。

張旭心中嘆了一口氣。

他們倒是溜得快，自己還得看着這兩個人在這裏秀恩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