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大難不死
()敖恆不知道這樣毫無目的的走了多久,眼看太陽就要西下了,他依舊沒有看到任何的人。
他肚子餓得咕嚕咕嚕叫了起來,環顧四周,四周除了綠色的森林之外還是森林。
嗯,這地方還真大!他走了將近一天的功夫卻沒有看到任何人。
他忍不住咒罵了起來:“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連個人影都沒有!”在一些樹上倒是長着各種好看的果子,但他不敢肯定這些果子是否有毒。他得到了贏君的記憶傳承這不假,但贏君是一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超級寄生蟲,又哪裏會懂得山野中的哪些野果可以食用,哪些不可以食用。
過了好一會,他頭痛欲裂,腦袋好像被灌滿了鉛,沉重不已。他無力撐住那突如其來的痛楚,身子一歪,他就直接倒在地上。
在一片茂密的樹林中,一個年約三十多歲的村姑路過此地,她發現了躺在地上的敖恆,之後她叫過幾個村民就將敖恆扛進了她居住的小木屋。
敖恆從昏睡中醒過來,就已經看到他躺在一間簡陋的木屋裏。屋內的一切簡陋無比,只有一張木床,小木桌以及兩張小木凳子。在他的身邊圍着一群中年老大媽,老奶奶,她們一臉掛着笑容,高興的看着敖恆醒了過來。他注意到這些中年老大媽穿的衣服補了又補,洗了又洗,破爛不堪,顯然她們平時的生活過得相當艱苦。
終於看到人了!
敖恆一臉的喜悅。
“你醒了?來,你都昏迷三天三夜了,這裏有一些米粥,你喝下。”一個中年婦女遞過一個碗給敖恆。敖恆接過一瞧,頓時傻眼了,這是米粥?他只看到清澈見底的小碗中飄着大概區區可數的十多粒稻米,上面還飄着數棵小青菜。
無奈這肚子餓得實在厲害,他皺了皺眉頭,仰着頭就將那一碗清水,哦,不,是米粥一飲而盡,總算恢復了點力氣。
“謝謝諸位,請問這裏是什麼地方?”敖恆問道。
那中年村姑回答說:“這裏是永安村!”
“永安村?”在他的印象中沒有這個小村莊的名字,他張大嘴巴又問道:“你們知道這附近有什麼大城市嗎?”
“有,距離這裏最近的就是大同城!”
大同城!有點印象,額,大同城不就是贏君的老巢嗎?大同城外駐紮了十萬精英部隊,這些精英部隊的最高領導者就是贏君。
敖恆一拍腦袋,現在他佔據了贏君的身軀,若出現在大同城其他人就會將他當做贏君了。作為一名出色的俠盜,他完全可以勝任任何的角色扮演,但他剛剛來到這裏,還不想扮演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於是,他就將贏君的事拋之腦後,現在的他最重要的就是讓身體健康儘快恢復起來。
三天後,敖恆的身體漸漸好轉,這都是那主之前服用的丹藥在起效果,他就開始在村裡閑逛了起來。
村裡沒有美麗動人的‘小芳’,額,大都是中年婦女或老大媽,甚至連十多歲的小男孩小女孩都找不到。他驚訝的發現整個村子只有老弱病孺,並沒有青壯男,連十多歲的男孩子也沒有。他突然問起那天救他的中年婦女趙大嬸,趙大嬸搖頭長嘆道:“村裏的青壯男都被抓去挖礦了。”說這話時,她的語氣凄涼。
“挖礦?”敖恆心裏一冷,忙問道:“趙大嬸,你說說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趙大嬸輕嘆一聲說:“小兄弟,你是外地來的?我告訴你,贏將軍為了擴充軍備,下令抓不少青壯年去進山挖礦”
“贏將軍?是不是贏君?”在敖恆的記憶中,還真有這麼一回事。
“沒錯,就是那惡魔!”中年婦女一說到贏君時,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猙獰。
“那惡魔派人抓了我的丈夫和孩子,一個月前我的丈夫和孩子慘死在礦難中!”趙大嬸泣不成聲。
敖恆楞了一會,抬頭看了一眼這些平凡的村民,之後他就沒有多說話了。如果讓這些村姑知道他就是那個讓他們恨恨不已的贏將軍時,恐怕他們會用石頭將他給砸死。
看來我借你的身體獲得重生,這也是天意啊,儘管你只有二十二歲,但壞事做盡,得到這樣的懲罰也是活該。敖恆心底對這些村民表示感激,他本想直接一走了之,畢竟那個叫贏君的人和他沒有一毛錢的關係,本質上他不過就是借用了他的身體還魂,他是個習慣了無拘無束的人,從來不想從政為官。但如果能借用那人的身體為當地的百姓做一些好事,他自然不會拒絕。
這天,敖恆看到趙大嬸一張滿是皺紋的臉一直保持着誇張的笑容,這讓他很是懷疑,難道她撿到錢了。他不禁問道:“趙大嬸,你什麼事這麼開心?”
趙大嬸一臉歡喜道:“小夥子,我告訴你,我聽說贏君那個惡魔失蹤了,有人說他死了!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好了,那個惡魔做盡壞事不得好死啊!”
敖恆苦笑不得,他很想說,趙大嬸,其實啊,那位惡魔就站在你面前,不過這樣的話他還是忍住了,從和村子人接觸數天來看,他知道贏君可以說人神共憤,人人恨不得喝他血,吃他肉,然後將他碎屍萬段。如果他真的說他就是贏君,說不定群起而攻之。
做人要低調,做人要低調,他擦擦額頭山的冷汗,告訴自己要低調。
哐當哐當的聲響忽然從四面八方響了起來,村內突然響起了咚咚咚的敲打聲。一連三下,敲打得相當急促!
趙大嬸趕緊抹乾眼淚,身子跳了起來,緊張道:“不好了,這是報警聲,惡魔的軍隊又出現了!”
敖恆心中一驚,他趕緊跑出小木屋,遠遠的他就看到前方出現了上百人的騎兵部隊,那些部隊一身冰冷的盔甲,他們踏着整齊的步伐,正一步一步的朝永安村前進。
為什麼這些軍隊要進入永安村?
心存這個疑惑,他張望了一下四周,這才發現就在附近一個青年男子正爬進一個地洞中,幾個中年老大媽艱難的將一個大石頭挪到那地洞的上方。
嗯,原來她們是要藏起村中的青壯年男子。其實,敖恆並不知道這些村民是要將他們從礦場逃出來的丈夫親人藏起來,不讓惡魔的軍隊抓到他們。
敖恆正想着自己接下來該怎麼做,只不過他並沒有想到那支軍隊的一個將領看到敖恆后,臉色大變,他趕緊和一眾手下騎着駿馬直接沖了過來。那將軍的這一番舉動更是將那些膽戰心驚的村民嚇壞了,一些膽小的孩子嚶嚶哭泣了起來。
“屬下見過大將軍!”那將領的動作好比按了快進,他下馬之後就跪倒在敖恆面前,口中戰戰兢兢喊了起來。
其他士兵也見過贏君,他的英勇和殘暴深深進入了他們的內心。在贏君面前,這一百多人的軍隊全部跪倒在地上,大氣不敢多吸一口。
村中一眾中年老婦女和老大媽則面如死灰,全身發冷,尤其是趙大嬸,她萬萬沒想到她一時好心救下來的人竟然就是那害死她全家人的惡魔!她面色蒼白,被嚇得魂飛魄散。
惡魔!為什麼自己會去救那惡魔!
趙大嬸心裏懊悔不已,一想到她那慘死的丈夫和孩子,不知從哪裏生出勇氣的她抄起一根棍子就要扔在敖恆身上。
“大膽!”跪在地上的將軍鏘一聲拔出了手中的長劍,就欲劈砍在那大嬸身上。
“雷成,住手!”敖恆阻止了雷成將軍的動作,他淡淡了看了一眼趙大嬸,村中其他人依舊戰戰兢兢的跪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溫順的如貓兒一樣。
敖恆面色一沉,他知道自己得做出一個決定,那就是現在他得假裝自己就是贏君。
在贏君十萬大軍中,就有十位將軍,這些將軍都是他的親信,雷成就是第七軍團的將軍。
雷成趕緊住手,站在一邊靜靜等待敖恆的命令。
敖恆知道贏君過去的暴行深深的傷害了當地的人民,他得做出補救措施。
“雷成,你們來這裏做什麼?”敖恆問道。
雷成有些惶恐的答道:“稟告大將軍,你已經失蹤好幾天了,我們正四處尋找大將軍!”
敖恆點了點頭,沉默了一會,他突然問道:“雷成,你身上有多少錢?我想向你借一些錢。”
雷成楞了一會,他着實不明白為什麼大將軍突然找他借錢,不過既然大將軍找他借錢,他哪有不借的道理。只不過他並沒有帶錢的習慣,他朝他身邊的一位幕僚使了個眼神,那幕僚趕緊從懷中掏出他身上的全部錢財,一錠金子和一些碎銀。
敖恆接過那錠金子和碎銀,然後朝雷成微微一笑說:“雷成,回去之後我就還你!”
雷成嘴角抽搐,臉上痙攣了一會,他可不敢指望贏君會還他的錢財,說不定就此會給這個惡魔留下壞印象。
“大將軍,這些不過就是小錢而已,大將軍不必放在心上!”雷成誠惶誠恐。
“趙大嬸,這一錠金子是我感激以及賠償你家親人損失的,我知道因我的錯誤命令導致你家人受苦了,本將軍在這裏向你謝罪了!”
說完之後,敖恆朝趙大嬸深深鞠了一躬!
頓時鴉雀無聲。
大家的眼皮一直在不停的跳着,尤其是雷成將軍。他驚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這,這是贏君嗎?這怎麼可能,若按照贏君的性格,他絕對不可能會向一個中年大嬸鞠躬道歉的,沒一刀劈死那中年老大媽也算他仁慈了。
而今天,贏君這個世人認定的大惡魔居然會向一個中年老大媽磕頭認錯,這老大媽的祖墳恐怕得冒煙了。
趙大嬸早已經被嚇得全身顫顫發抖,她的大腦一片空白。之前她還當著敖恆的面說他是惡魔來着。
敖恆知道自己如果再說下去,恐怕會將這位膽小的村姑嚇得魂飛魄散,她可沒有那麼好的心理承受能力。
敖恆轉身望向雷成,說道:“雷成,我們回去!”
過了好一會,雷成才回過神來,他趕緊讓身後一名副將牽過一匹駿馬給敖恆。
敖恆騎在馬背上,腦海中回想起過去那主所犯下的滔天罪行,他搖了搖頭,心想,既然我取代了過去的贏君,那麼我敖恆從今以後就是贏君了,我得好好運用手中的權力為當地的老百姓做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