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大遼情報
看狄潔對父親十分敬重，秦天覺得這人還可以。
儘管在秦國時，他們從無往來，可現在卻有了幾分好感。
機不可失，秦天也不客氣：“我想了解一下大遼近期的軍事行動，如果有，最好能查出，統帥都有誰。”
狄潔挺吃驚，並沒問緣由，點點頭道：“此事易辦，我在齊國有個學生，名叫呂長生，此人為齊國太學祭酒，他的女婿程子英，目前在外務省做參事，對遼國應該很了解，我找他詢問一下，三日內必有答覆。”
秦天鬆了口氣，這狄潔做事絲毫不拖泥帶水，真不愧是大儒。
了卻這樁心事，感覺心裏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
只要被他抓來的那女子，是遼國的一位貴族，那不將她價值榨乾，肯定不能放過。
狄潔笑了笑道：“三皇子殿下，老夫即將回秦國，此去吉凶難料，承蒙你搭救之恩，無以為報，特拿出蒼茫訣，浩然掌兩部經技奉上，不成敬意，還請笑納。”
他攤開手時，兩卷竹簡，熠熠發光。
這位大儒說話時，全然沒有居高臨下，對秦天極為尊重。
並沒有虛假，客套。
秦天見這兩套竹簡頗有價值，有些心驚。
他知道狄潔實力深不可測，作為儒道領袖，出手不俗。
秦天目前最缺經技，如此機會，自然很心動。
“我救你，其實是為了得到大遼消息，您既然已幫了我，這人情已經還了，經技的事就算了吧。”
狄潔好奇的看了眼，撫了撫鬍鬚。
“小天，這兩部經技，可是當今天下，儒道學子們夢寐以求的經典，多少人踏破門檻，找門路來學習只鱗片爪，狄師的意思，你還不懂嗎？”
妙先生笑道。
秦天微吃驚，沒想到，狄潔竟然將這麼珍貴的經技給了他。
狄潔看秦天仍有些為難，笑道：“這次雖然沒有發生太大的意外，可九死一生，過程的驚心動魄，絕不亞於一場巔峰對決。”
“老夫門下有千萬儒子，就是有名分的徒弟，也有三千餘人，但有膽量隻身救我，並且做的如此沉穩，滴水不漏者，怕也是鳳毛麟角。”
“以命相搏，難道還受不得這區區兩部經技？我只覺得，禮太輕了些。”
秦天趕緊道：“不，狄師太言重了，這麼好的東西，我怎麼能不動心呢？剛才只是開個玩笑。”
他伸手，將兩部經技取來。
手感溫涼，古樸氣息，躍然於上。
淡淡的靈氣流於五指之間，如仙如幻。
這顯然是兩部，與氣有關的經技。
見他終於收下，狄潔滿意點頭。
秦天眼睛轉了轉，目光落在了，妙先生那裏。
“妙老，您老，是否有啥表示？？”
秦天人畜無害的笑了笑。
狄潔的做法，給了他啟發。
要說，兩人地位差不多，妙先生從前在大周做丞相，位列三公之一，門徒也是多如牛毛。
如今雖然流落江湖，但底蘊還在，破船還有三千釘，這樣的一個大佬，隨便拔下兩根毫毛，也夠他受用不盡。
目前正是缺少經技，了解門派優劣的關鍵時期，這樣的機會，可算是可遇不可求。
秦天可不想錯過！
妙先生睜大眼睛，撫了撫鬍鬚，道：“你看老夫現在這落魄模樣，像是有貨么？”
秦天攤手：“像！”
妙先生嘴角抽了抽，明白躲不過去，道：“老夫目前就是個落魄漢子，和狄師這等大儒沒的比，你這小子，也別太挑揀啊，要什麼，說吧。”
秦天道：“御劍術，九天玄剎訣！”
提起這兩部經技，哪怕是狄潔，都不免目光明亮了起來。
妙先生一陣咳嗽：“你這小子還真敢要！”
這兩部經技，是他的壓箱底絕技。
放眼天下，聽過的人都很少，但只要知道這兩部經技的，無人不挑起大指稱讚。
只可惜，有緣見過者寥寥無幾，那些當年親自去嘗試此經技的，恐怕都已死了。
秦天笑眯眯的看着他。
妙先生好像乾癟了許多，弓腰道：“能換兩部嗎？”
“不能。”秦天果斷搖頭。
狄潔笑道：“妙兄，經技這種東西，不生財，也不下崽，留在我們手中，也只能束之高閣。”
“研究了大半輩子，也該放手了。”
“如果當真有人可以將之發揚光大，豈不是我輩榮幸？大丈夫以濟人為懷，慷慨激昂，你看我不也將浩然掌和蒼茫訣給送出去了嗎？”
妙先生似乎被最後一句話打動。
“罷了，罷了，我就是欠這小子的，晦氣!”
“這下，徹底賠光光！”
妙先生搖起腦袋，取出了兩卷竹簡來。
它們看着，有幾分電光流動。
絲絲的如蚯蚓爬行，刺目至極。
秦天怕他反悔，趕忙取了過來，不多看，先收入乾坤袋中。
沒想到一會的功夫，有四部能令全天下震動的經典，就被他攬入囊中！
“多謝妙老。”秦天拱手笑道。
妙先生有點痛心疾首，神態吝嗇。
“小兄弟，你過來。”
狄潔突然看向幾丈外，蹲在地上的那個少年。
少年抬頭，猶豫了下，站起來，緩緩走來。
他不算高，但很強壯，濃眉大眼，有幾分虎頭虎腦的樣子。
不過仔細的看，會發現雙眼，竟然是豎瞳！
驟然見到的話，會有點意外，甚至恐懼。
少年對他的豎瞳似乎很在意，因此不會和人對視太久，目光無論在誰的臉上掃過，都只停留片刻，然後看向別處。
他不善言辭，只看狄潔，不說話。
秦天思索：“只有妖獸才豎瞳，但根據山海經記錄，有些人獸苟合，所留下的後代，如果能夠存活下來，也是豎瞳。”
這種事很罕見，也很不光彩。
如果某個家族有後代竟然是如此來歷，肯定會被鄙視，大多也不可能讓其活下來。
縱然僥倖沒死，在其家族中也必然不被重視，一生只能從事打雜等低劣工作。
這少年一路跟來，他小小年紀，竟被關押在欽天監，且天生神力，絕非等閑之輩。
想着目前欽天監必定在設法捉拿他，無處可去，一路跟着出了城，倒也不難理解。
狄潔笑了笑，道：“我想將你引入儒家，不知道你可否願意？”
少年猛然抬頭，一雙豎瞳，微微波動，嘴唇因為太過激動而不斷的抽搐：“你願意收我為弟子？”
“只是門徒，並非弟子，不過如果日後你表現不錯，可以考慮。”狄潔和煦的道。
少年登時跪拜在地，磕了三個頭。
“弟子虎羿，叩拜恩師。”
狄潔撫須道：“免禮。”
虎羿站了起來，有點堅硬的臉上，竟然綻放笑意。
“以後，這位三皇子，就是你的好友，無論何時何地，你都不得對他有加害之心，如有可能，要輔佐他，明白嗎？”狄潔道。
他有點嚴肅。
虎羿好奇的看去，豎瞳凝聚。
“嗯，我會的，恩師。”虎羿點頭，認真回應。
秦天知道虎羿很不簡單，沒想到卻早早被狄潔收了去，這位大儒，眼光毒的很。
不過，他做的這個決定，倒是賣自己個人情，這其中，又有幾分悲涼之意，正如他所說，此去大秦遊說呂不韋，實在吉凶難料。
就算沒事，還有可能要去遊說，其它六國，哪怕是他運氣極好，都沒有人為難他，在周天子那，能沒事嗎？
只要在這過程中，再有一國，做了類似齊國的事，狄潔都不見得能活着離開。
畢竟，匹夫議國，取死之道啊。
他現在不交代清楚，可能怕以後沒機會。
這份心思，秦天心裏面的好感度，又增加了幾分。
“事不宜遲，先離開這裏，去沂河暫避吧，我在那有條船，可以安全渡河。”妙先生道。
欽天監被劫，此事重大，臨沂必然全城戒備。
追兵相信也很快就要到來。
現在不走，怕麻煩要接踵而至。
狄潔點點頭。
他打了個手勢，凝了團光，它翻動着，化作了一隻靈鴿。
靈鴿栩栩如生，宛如真實生命，揮手釋放。
拍打翅膀，靈鴿直插天穹，閃閃爍爍便不見了。
“在傳回消息前，老夫先不離開。”狄潔道。
顯然他之前答應秦天，調查大遼情報之事，如今兌現承諾。
秦天暗暗讚許，難怪人家是儒道領袖，言出必行！
眾人不再多留，幾個人中，只妙先生實力稍強些。
揮手凝劍，和凝靈鴿差不多，只不過看來，這把劍要虛幻的多。
“上去吧。”妙先生道。
秦天點點頭，率先踏上，這把劍雖然為靈氣凝成，但卻十分平坦真實，宛如踩在平地上。
並且周圍如有神奇力場，使這裏單獨於外面，就如同在一面，看不見四壁和天花板的房子裏般。
這神奇一幕，不可思議，秦天想起八年前體驗過一次，不過那時，這御劍術要更強些，人在上面完全無感。
“妙先生實力下降好多，為什麼？”秦天暗暗琢磨。
他明白，妙先生之所以辭去官職，下野為民，恐怕絕不是因為什麼小事，也不可能是如他輕描淡寫的那樣簡單。
不過，既然他不願意說，這件事就只能懸着，無從知曉。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