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智源溪·顧九章
水，清澈而過...
沉浸在智源溪內的白石，早已不知過去多久，感悟天地自然法則，將天道輪迴訣中的地獄道真氣與天水神功對於水感悟，一一將其沉澱在內心。
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
湖面上，捲起陣陣波瀾，白石手指一劃，瞬發的寒芒迅速劃破天際，彷彿點點流星一般墜落下來，化為一層層水花，捲起萬丈波瀾。
居善地，心善淵，與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動善時。夫唯不爭，故無尤。
深吸一口氣，白石輕輕一吐納，地獄道真氣創造出渾厚水流虹膜擴散開來。
江海之所以能為百穀王者，以其善下之，故能為百穀王，江河正是有了有容乃大的氣魄和善於謙下的態度，才會不斷吸收各處支流和小溪，造就了海納百川的胸懷，成為百穀之王。
駕馭這股力量，化為自身澎湃如潮之力，水母陰姬選擇最霸道正統修行方式，白石則選擇一條完全不同道路。
沉浸其中的白石，不斷催動自身內元與周圍水流融合在一起。迅速化為一股漩渦，匯聚成一團強悍力量。
白石默默念到：“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強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大。”
話語甫落，剛剛水中產生的漩渦，源源不斷凝聚掌心。片刻后水面劃開一道波紋，彷彿是彩虹一般，白石從水中走出時，漫天水源彷彿時間倒放一般，再一次匯聚周身。
墨...
湖面內，那一閃而過的墨氣再度出現，化為點點煙墨，環繞白石前方。
智源溪的最奧妙地方，就在於眼前的墨氣。
白石伸出手握住墨氣瞬間，化為一抹殘影四溢過程中，白石將其輕輕拖住，在外圍儒門弟子詫異目光下，墨氣逐漸平穩下來。
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先，其無以易之也。柔之勝剛也，弱之勝強也，天下莫不知，而莫之能行。
用水的溫柔，承托墨的沉澱...
水表面看起來是柔弱的，但久之可以穿透堅硬的石頭，兇猛的洪水可以摧毀一切。表明水雖然作為世間最柔弱的東西，但卻能戰勝堅強的東西。
咕嘟咕嘟...
黑色墨氣與透明水滴，互相交融在白石面前...
剎那間，化為太極圖騰，化為白石周身氣罩，先天級武者，與一般武者最大區別，就是身上會產生先天氣罩，這個氣罩會根據修行者武功屬性會有不同變化。
這也是後天武者與先天武者最大區別，當初白石臨時拿起匕首，本身很難突破白靈星的先天氣罩，可惜當時她將全部力量抵禦秦道韞，壓根沒防備白石，才會導致翻車死在泰山派。
白石感悟水之道過程中，太極交融匯聚間，墨水氣罩凌空落下，層層疊疊剝離開來。
黑白相間的墨水牽引，化為滔天巨浪，水流奔騰不息，天地匯聚落下。
感悟智源溪裏面的變化，白石散去墨水構建的先天氣罩，黑白消散后，瞬化彩色世界...
智源溪，當真奧妙無窮...
要不是白石是泰山派掌門人，一般儒生絕不允許一個道士踏入此處。
墨水構建先天氣罩，在地面上勾勒出太極的神奇模樣，引起外圍幾個儒生關注。
“智源溪的墨氣是先天之氣，沒想到白石掌門可以煉化其中一份，成為自己的護體氣罩一部分。”
在尼山聖境，若隱若現的墨氣是渾然天成，不少儒生都在這參悟墨氣，化為自身先天氣息，但今天是一位泰山派的道士，竟可以初步領悟墨氣玄妙，有點讓人難以接受。
“智源溪的墨氣，本就是給所有人蔘悟教化之用，你們兩人到現在都沒頓悟墨氣，還有時間羨慕別人白掌門？”
凝視遠方的白石，這位儒士完全不理會對面白石嘲諷幾句。
“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所謂幾即近。道和水有着相似性，但是水和道最大的不同就在於水是實在的，是有形有體的，而道卻是恍惚的，是虛無縹緲的。”
湖面上的白石，早已恢復清醒，聽聞這位中年儒士的話后輕輕到：“前輩，豈不聞反者道之動，弱者道之用，正所謂窪則盈啊。”
道者萬物之奧的思想，即道是世間萬物運動、變化和發展的規律。事物會朝相反的方向運動，事物的運動變化會循環往複，會回到其原來的起始狀態。
在白石眼中，水之道正好符合道。
低下的窪地反而充滿水，水之道蘊含著向對立面轉化的規律，並且水也具有循環往複之道。
因此，水之道和天之道、人之道不同，它蘊含著萬事萬物生成、變化和發展的道。結合自身地獄道異種真氣，白石在智源溪參悟期間，感悟不少。
“道不同，何談合一？”
看見一位面帶嚴肅中年儒士有繼續說下去打算，幾位儒生迅速後退行禮，而他望着遠方控墨的白石，不由得點了點頭，內心對於這位泰山派掌門評價更高不少。
三教論會，倒是有趣了。
可惜衍聖公府那邊...
提到那個孔闕，中年儒士就臉黑下來，前些時候他也提出一些奇怪要求，甚至要插手尼山聖境裏面事務。
對於這位中年儒士來說，孔府是孔府，尼山聖境是屬於整個儒家的，兩者絕不能混為一談。
水墨虹膜構建的先天護體氣罩，只是先天武者必備手段，白石對天水神功與天一神水的參悟剛開始，後續修行將不僅僅局限在尼山聖境一處。
並未接話的白石，手持浮塵給眼前大儒顧九章行道門之禮：“見過顧先生。”
青州大儒顧九章，尼山聖境主要實際管理者，也是這次三教論會給白石發出邀請函之人。
在海內其聲望，屬於真正頂級大儒，修為雖僅是先天，但白石可以感受到顧九章身上某種特殊力量，就如同掌握天屏武典的孔闕一般。
“白掌門，看來是非凡人啊...”
嗯？又要開始商業互吹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