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你要娶她?
044、你要娶她?
容湛懶洋洋的走了進來,一身風流。
那雙妖冶的鳳眸落在灰衣少年的身上,隨即徑直走到他身側,悠閑落座,“歡喜閣的公子歡喜上知天文,下通地理,上下五千年無所不知。到歡喜閣求你辦事的人絡繹不絕,你不是一貫都忙到腳不沾地么,最近是不是有點太閑了?”
沒錯。
這位病怏怏的少年不是別人,正是歡喜閣的少主——公子歡喜。
歡喜閣就如同後世的天機閣一樣,有凡人難以想像的情報組織散佈在整個天域大陸。
而且據說,這歡喜閣早在千年前就已經有了雛形。
散佈在天域大陸的情報組織也歷經了幾世的洗禮,大到皇室貴族,小到市井百姓,只要你想知道的消息、想辦的事情,歡喜閣都能夠替你辦成。
只不過,這需要一個等價交換。
至於交換物是什麼,便要看這位少主公子歡喜的心情了。
他不高興的時候,你用金山銀山也未必能夠換他一笑;
他高興的時候,你用一枝梅花換一個帝位也不是不可能。
整個天域大陸的人對歡喜閣的主人敬畏有加。
卻從來沒有人知道,那位讓人望而卻步的閣主竟然是一個羸弱病嬌的小小少年。
公子歡喜輕輕端起面前的熱茶,“並非我太閑了,只是未央王的事,我常掛記心頭。這不是不放心么,所以來看看。”
容湛掃了他手中的蘭花茶,俊眉一蹙,伸手拿了過來,重新替他倒了一杯熱乎的:“怎的,沒有龍隱在身邊,連口水都不知道怎麼喝了?”
公子歡喜笑,伸手將容湛給自己倒好的茶接了過來。
這些年,容湛之所以能夠將羸弱病嬌演的惟妙惟肖,絕大部分的功勞都得歸功於公子歡喜,畢竟他的孱弱才不是裝出來的。
輕輕啜了一口之後,他聲音虛弱的開口,“東西拿到了?”
容湛微怔,十分自然的從袖口裏摸出一個錦盒。
錦盒順着他的動作滑到了公子歡喜的面前,盒蓋順勢彈開。
一個十分精緻的玉瓷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他伸手將那瓷瓶捻了起來,晃了晃,眸色微瀾:“的確是雪山靈泉沒錯,我記得這個味道。”
容湛看着他的動作,眉宇之間有些不悅:“太子今個兒也是衝著這東西去的吧?”
公子歡喜將瓷瓶放下,笑,“上門皆是客。太子殿下給的起我開的價,有生意我怎麼可能不做?”
眼看着容湛那張無雙俊臉越來越陰沉,他才淺笑吟吟的道:“可是,這東西最後不是還落在未央王手上么?”
容湛收回目光,懶得搭理他。
公子歡喜將雪山靈泉推到他面前,臉上的笑容頗有深意:“原本我還以為鳳三今日也會出現在這未央王府,可沒料到,你竟將她送回去了。怎的,怕我取玄衣花的時候,要了她的命?”
提起鳳天瀾,容湛冷硬的俊臉上劃過一抹深意。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在矮桌上輕輕叩着,“她不是誇下海口說能夠治好紀皇后的眼疾么?我倒要看看,歡喜閣都束手無策的事情,她是不是真能辦下來。”
“讓她與你同乘,還弄亂她的衣裳,也是治療眼疾的一部分?”
公子歡喜在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明顯帶着一絲戲謔。
容湛特意讓鳳天瀾與他同乘,還故意弄亂她的衣裳,最後還在大街上,讓人將她扶下步攆——
“這一舉一動,知道的是未央王要她給紀皇后治眼疾。不知道的,還以為未央王要娶她呢!”
沒錯,這樣的舉動落在那些百姓的眼裏,要說鳳三跟未央王什麼關係都沒發生,誰信吶?
“娶她?”容湛眸光一寒。
只要一想到那個蠢女人毀他玄衣花時候那兇殘猙獰的樣子,還有她故作卑微、卻在面對自己時,滿嘴都是威脅的時候,容湛就恨不得捏死她。
這個蠢女人,實在是膽大包天。
“再等幾輩子看看有沒有可能。”
聽着容湛這決絕冷漠的話語,公子歡喜的臉上卻浮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王爺的話可別說的太滿。”
其實公子歡喜知道,容湛這一番舉動下來。
不出兩日,鳳三勾搭上容湛的事情一定會鬧得滿城風雨。
容湛身份尊貴,別人自然不敢妄議。
所有的髒水自然只能朝着鳳天瀾的身上潑。
公子歡喜幾乎能夠想像,到時候市井百姓會如何議論鳳天瀾了。
“王爺,用這招來對付一個弱女子,真的君子嗎?”
容湛目光幽幽:“那可是鄴城聞名的潑婦母老虎,可不是你嘴裏的弱女子。”
“王爺就不怕到時候,鳳三遷怒在紀皇後身上?”
“那也得看看她有沒有那個膽量。”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最後將話題重新轉回到了雪山靈泉的身上。
公子歡喜說道:“玄衣花在鳳天瀾的丹田裏,只能待七日。七日之後,便會徹底與之融合成為一體。”
容湛抬眸,漫不經心的開口,“我自然知道。”
“不過,另外一件事你怕是未必知道。”
容湛眸光微閃,看着公子歡喜,似乎是在等着他接下來的話。
公子歡喜好整以暇:“既然玄衣花已經進入了鳳天瀾的體內,那他們便已經是一體了。當你將玄衣花從她體內剝離的瞬間,她的生命便終結。”
容湛目光幽深,沒有說話。
公子歡喜淡笑着觀察着容湛的表情,好心提醒道:“我看這個鳳三可未必如市井傳聞那般的蠢笨不堪。是留是殺,你自斟酌。”
***
黑暗。
四周是伸手不見五指的無盡黑暗。
鳳天瀾用力的睜開了眼角,眼前是一片黑暗餛飩。
“有人在嗎?”
她大聲的朝着四周喊着。
黑暗之中,除了她自己的遙遠迴音之外,再也沒有任何動靜。
她艱難的爬了起來,開始在無盡的黑暗中摸索了起來。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明明前一秒鐘,她還在兵部侍郎府里,還被一個眼神兇狠的女人試圖退下荷花池。
可是為什麼一睜眼,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了?
難道她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