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池漁思故淵
心事重重的林淵再進入集合海島時，多了一份心眼，小心翼翼地觀察着那些玩家們頭頂懸浮着的昵稱，他閑逛了個遍，沒有找到“池魚思故淵”的蹤跡，便默默退出戰場。
一次又一次重複着，卻始終也沒有再遇上那位扮豬吃老虎的人體描邊大師小姑娘。
一天就這樣結束了，他的人機兼職工資只有二十個金幣，而且還被禁了權限，說是惡意當逃兵，三天之內禁止進入人機戰場。
“大哥，今天可是大豐收呀，你瞧瞧我這沉甸甸的錢袋，我跟你說，我差點就獲得落地成盒玩家終身成就獎了，我跳個傘就把自己撞死了，可得勁地趕下一場，你猜我趕了多少場？”
和林淵的鬱悶不同，吳非笑盈盈的甩着錢袋，也不怕別人搶，不是治安多好，是你一動手，數據就檢測到了，不值得。他眉眼帶笑，咧開嘴在笑，見林淵似乎並不開心，就自問自答了。
“我足足趕了三十場，整整六百個金幣呀。走，大哥，我請你嗦螺螄粉，加大螺螄的那種。”
“你有遇到一個叫做‘池魚思故淵’的玩家嗎？”
林淵思索了許久，才問出口，吳非是他在這個世界裏唯一的一個朋友的，他或許可以知道真相。
“我差不多每局都是一出場就落地成盒，沒機會去看呀。”
吳非撓了撓頭，人機版落地成盒其實還是值得炫耀的，像他這種差點獲得終身成就就的更是值得炫耀的。不過他也不傻，似乎嗅到了一些不尋常的味道，大哥似乎很關心那個叫做“池魚思故淵”的玩家。
“大哥，該不是這傢伙給你使絆子吧，要不要兄弟給你出出氣。”
“別……”
吳非還沒說完，林淵就急眼了，這萬一真是小漁，那這一堆本着為他出氣的人機得多為難小漁。
不過小漁不是很討厭他玩遊戲嗎？像小漁那種那樣有規劃有自制力的女生，又怎麼會玩遊戲這麼墮落。
“也不是什麼事，就是看到個姑娘還蠻順眼的，就像追追，可能不是咱們人機吧，螺螄粉可是說好了請客的，我今兒忙着追妞沒賺上錢，還給封號了，你可得管飯。”
林淵只是留了個心眼，下會若是能遇見，可得好好說說話，可是人機能聯網嗎？
“大哥可真是我等學習榜樣呀，只不過這追妞技術就差勁了點。咱當人機一般昵稱都是隨機的，當然你也可以去找人機挑戰工作室去花點小錢永久定製個昵稱。”
吳非簡直就像是一隻上天給林淵派來指路的小天使，懂得可真多，他細細給林淵分析着。
“這也不是什麼難事，基本上純文字昵稱的都是固定的，而隨機昵稱多伴隨着一串數字，你那姑娘怎樣？”
八卦的心還是藏不住呀。
吳非雙眼發亮。
“還有這樣奇奇怪怪的部門？”人機挑戰工作室？聽起來怎麼怪怪的，但林淵並沒有告訴吳非，他找的姑娘可能是個真玩家。
“果真是什麼樣的風氣盛行都能產生一個奇奇怪怪的產業鏈。”
“額，”吳非可不同意了，非得給林淵解釋道，“人家才不奇怪呢？這可是咱這含金量超高的內部證書，你可別小看人機挑戰，你也知道，咱一進人機集合海島，明顯力氣給剝削了對吧，身體素質也變差了，不夠硬的走兩步就喘上了，敵人亂搶隨便掃，你都能撞槍杠上，在這樣惡劣的生存環境下，你要是能擠進前五十名，那都是厲害吧。”
“可我這次好像也是進了前二十的呀，雖然有過氣悶胸口痛，但還是前二十名呀。”
某一刻，林淵差點以為自己是天選之子，然而吳非一盆冷水澆下來。
“像咱這種兼職人機怎能跟人正兒八經的挑戰比，咱這簡直是死得越快越值錢，你晃悠到最後也沒用，純粹浪費時間。”
吳非捂住胸口，有些失策，他這大哥腦殼不太靈活，他要不是喝上那被82年的過期雪碧都不至於這麼瘋癲隨隨便便認了個什麼都不懂的菜鳥大哥。
“那正兒八經的人機挑戰是？”
林淵差不多可以想到了是怎樣的一種模式了，如果他來經營，那首先在定位上就得強硬，把這個挑戰排名發育成人人口裏的榮耀代表。
像是印證林淵想法似的，吳非說著和林淵想的差不多的話，他說：“人機挑戰排名可是至高無上的榮譽，戰績前十名，年終獎還能領三薪呢，而且聽說晉陞考核會加上這麼一項人機挑戰成績，說是可以檢驗員工的抗壓能力。”
“科學的管理模式，程式設計師也不是只懂碼數字嘛。”
這個人機挑戰倒是新鮮，如果身體素質被壓榨到原本身體的十分之一不到，這就跟重力訓練很相似了，林淵覺得這是一個非常不錯的“健身房”。
吳非愣了一下，繼續科普着，“為了防止有些人抱着訓練的目標來刷存在感，組織上限定了，每人每天有且僅有十次挑戰機會，不累積哦。”
“才十次嗎？”林淵微微皺眉，兼職人機這戰場像吳非這種勤快的運氣好的能落地成盒的才走了三十場。
“十次是很多新兵蛋子的身體極限了。”
吳非沒說他也質疑過，只是第一次親身經歷十次戰鬥，才過去不過兩小時，他就已經累得差點暈倒了。恰巧路過人機挑戰工作室，吳非那些被勾起的回憶便再次掩藏在心底。
“這裏就是人機挑戰工作室登記處，需要去給人姑娘表白表哥嗎？就在人昵稱后加上我愛你，絕對成。”
“額。”林淵打心底嫌棄，他以為自己已經夠直男了，沒想到吳非更勝一籌。
現在人姑娘不吃這一套了。
老土。
池漁思故淵。
錄入這個名字的時候，林淵只是把魚字改成了小漁的漁，這也是他從前的遊戲昵稱。
“你小子行呀，就差着三點呢？這年頭還是得有文化，泡起妞來得心應手，要不是認真看，還看不出來這區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