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酒後亂性
額頭一陣陣地鈍痛，蘇嘉意識模糊地半睜開眼睛，伸手下意識地按了按額角。她剛一側身，整個人就突然僵住，不再動彈。
纖細的腰肢上擱着一隻寬大的手掌，她整個人被圈在一個溫暖的懷抱里，猛地睜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這張被放大了無數倍的俊臉。她的臉上閃過了一絲錯愕和震驚，她怎麼會和卓衡躺在一張床上，還這麼親密地抱在一起。
卓衡似乎睡得很熟，均勻的呼吸一下一下撲到她臉上，整張臉連耳垂都變成通紅一片。努力回憶之前發生的事，卓衡開車去學校接她，之後兩個人一起吃西餐，她喝了不少酒，然後……模模糊糊地記得好像自己連喝了好幾杯，在這之後的事情，她怎麼想也想不起來了。
猛地愣住，蘇嘉睜大眼看着自己的手腕，然後又看了看衣擺，這不是她的衣服啊，難道……
不可能，拚命地搖了搖頭，手不自覺地抓緊了衣襟，她的衣服怎麼會換了的？抬頭看向猶自熟睡的卓衡，蘇嘉本能地渾身一僵。半晌之後才伸手輕輕將那隻擱在自己腰上的手慢慢挪開，躡手躡腳地從床上爬了起來。
回身看了他一眼，她幾乎是落荒而逃，走得太快，差點直接撞到門板上。
門剛剛關上，躺在床上的卓衡馬上睜開了眼睛，那樣慌亂的小穎他還是第一次見。昨晚上照顧了她一晚上，她喝醉了吐了一身，他就叫張媽幫忙給她換了一身衣裳。後來大概是太累了，也懶得回房，他居然也一起躺在床上睡著了。
“媽媽不要走，我不要一個人留在舅舅家……媽媽，為什麼你不回來……為什麼不回來看看我……”蘇嘉昨晚上的啜泣哭喊聲，還縈繞在他耳邊揮之不去，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蕭姨根本就沒有兄弟，而她小時候更不會有獨自一個人被留在舅舅家的經歷。那麼那樣悲傷的聲音，只是她做的噩夢？
聯想起之前發生的一些事，小穎的失憶，性格的改變，還有一些喜好，怎麼想都覺得奇怪。難道說這其中還發生了什麼事情辦成？
卓衡坐起身，臉色慢慢變得複雜起來，失憶之後的小穎，身上好像藏着什麼秘密一樣。所以跟所有人，哪怕是蕭姨和阮叔叔，她也變現得很疏遠，到底是什麼秘密!
那樣匪夷所思的事情，他不可能想到，甚至根本就不會往那方面想，只是在心裏埋下了一顆疑惑的種子。
慌慌張張地跑下，還差點和張媽撞上，蘇嘉甚至沒注意到張媽說了什麼，就直接衝出了大門。
一路跑到小區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她直接讓司機把車開到阮家的小區。昨天晚上到底發生過什麼，她怎麼也想不起來，當然也不可能直接去問卓衡。只是心一直“砰砰”地跳動着，好像隨時要從嗓子口跳出來一樣。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快中午的時間了，阮爸爸阮媽媽不在家，保姆華阿姨熱了些飯菜給她吃，蘇嘉卻連一筷子都沒動，一點胃口也沒有。
手機里沒有顯示一個未接電話，顯然不管是阮爸爸阮媽媽還是學校，都沒有人打電話給她。學校就不說了，反正這幾天她也就是旁聽，可是為什麼一夜未歸，阮爸爸阮媽媽居然都沒有着急找她。上一次明明還很擔心的，難道他們就那麼相信卓衡么？
拿了本書蓋在臉上，蘇嘉半靠在鞦韆上，雙腳輕輕一蹬，鞦韆就慢慢盪了起來。樹影斑駁，透過樹葉子打在她臉上的陽光也全都照射在了書上，遮出了所有刺眼的光線。
閉着眼，身體隨着鞦韆上下晃動着，雙腳一蹬一蹬，全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愛情里沒有眼淚……”被隨意地扔在外套口袋裏的手機突然強烈地振動了起來，蘇嘉起初並不想理會，無奈那音樂一直持續不斷地響着，大有她不接就不停下的意思。
蘇嘉伸手從口袋裏把手機掏了出來，連來電顯示都沒有看上一眼，直接就“喂”了一聲。
“小穎，是我……”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道低沉帶有磁性的聲音，語氣里透着一絲明顯的關切，“小穎，不好意思，我早上起來的時候你已經走了，現在是在家裏么？”
“啪……”地一聲，蓋在臉上的書一下吊在了地上，蘇嘉整個人一僵，瞪大了眼看着自己的手機，半晌都沒有吭聲。
“小穎，怎麼了，我聽到了一聲響動，你在聽么？”電話里的聲音突然變得急切了起來，可是仍舊不失溫和，聽起來很舒服。
蘇嘉愣了一會，下意識地張了張嘴，卻是半天也沒有吐出一個字，她真的不知道要說什麼。回到家的時候，她基本已經肯定昨天晚上自己和卓衡應該沒有發生什麼，可是那樣親密地抱在一起，還躺在同一張床上，不管怎麼說，都會有些尷尬的。
對方一直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不禁多叫了幾聲“小穎”，那種急切的滿含緊張關心的聲音讓她心頭一怔，不自覺地點了點頭，才又恍惚地想起點頭對方看不到，只好沉着聲音回了一句。
“我聽到了……”蘇嘉輕輕皺了皺眉頭，“我現在在家，什麼事？”她強自按捺住緊張的情緒，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
電話另一頭的卓衡聽到她的聲音，儘管很輕，但吐字還是很清晰的，他略略鬆了一口氣，剛才的那一瞬間，他居然擔心小穎是在生氣，甚至不想理會他。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情緒，但卻是無法受自己的控制一樣。
“沒事的話，我就掛了。”拿着手機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彷彿聽到卓衡的聲音，就會回想起早上的那個畫面，那張英俊得幾乎沒有瑕疵的臉。
“沒什麼事，就是你的包落在我這了，晚點我給你送過來。”
聽到這話，蘇嘉差點就想說不用了，可是想起包里那些備課筆記，她幾乎是硬着頭皮回了個“好”字。如果再見到卓衡，但願她的心態能夠平和一點，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不是么，他們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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