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回營

第三十七章 回營

在我們離開縣城不久,縣尉府的後門出來兩匹飛馬,奔出城門,向著西北方向的官道而去,認識的人都知道,其中一匹馬上坐着的是縣尉勞均,另外一人是他的奴僕,馬背上還攜着一口不大不小的箱子,甚是奇怪,有人猜測,那裏面是殺人兇犯勞時雲的頭顱,縣尉大人這是去邀功請賞去了,也有人說是負荊請罪去了,因為郡司馬是悲憤不已,誓言大開殺戒。

回到勞聲昆的家裏,我見到了一臉焦急擔憂神色的勞玉,見到我回來,欣喜道:“你們回來了,打探到什麼了。”

“你家是被查封了,你父親的商鋪和酒樓還沒有查封,還在營業,估計也會遭殃,城裏到處是你哥哥的緝捕文書告示,已經提出賞銀了,提供線索都是一個金幣的價錢。”我疲累的說道,喘着大氣,天氣熱得人大汗淋漓,極其不好受,有苦難言。

“哎。”勞玉嘆氣道,不知道再說什麼話,禍已經闖出來,還能怎麼辦呢,她不禁懷戀起往日無憂無慮的安安穩穩的小姐日子,那是多麼的安逸快樂,如今卻要東躲西藏,惶惶不可終日,這些天她可都是提心弔膽,生怕發生什麼不測。

她在海陵縣的家算是毀掉了,再也回不去了,那裏有多少她美好的回憶,她真想悄悄的回去看看,可是她不敢,就算有我陪着,她也還是膽怯無比。

從圍子村到了海陵縣一趟,再趕回來,途中沒有在海陵縣吃東西,將近大半天的時間,如此走下來,累得夠嗆,回來坐在椅子上就不想動,我不禁懷念地球上的公交車,多麼的快捷方便。

等到天色稍黑,我拖着疲憊的身子先沖涼洗澡,去除身上的汗味和暑氣,雖然身心疲憊,渾身感覺卻不舒服,地球上可是一天一洗澡的習慣。

經過馬圈的時候,發現馬圈裏多了頭牛,馬圈外面擺着一輛陳舊的板車,應該還很結實。着勞聲昆辦的事情,他似乎已經辦得差不多,此時還不見回來,應該還在收購糧食,或許有其他的事情,招待我們的是勞聲昆的夫人和勞鱗。

跟她娘倆沒得什麼話說,吃了東西之後,就回房躺着睡覺,倒是勞玉精神百倍,坐在凳子上出神,她想起了父親這一次幾乎無條件的將錢財獻出來是否應該,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拿出來對於讓火月人覺得他們的重要性是很關鍵的。

只是如此的一次性將底牌暴露出來,就不怕過河拆橋,她搞不懂父親到底是怎麼算計的這件事,她不相信聰明的父親真的糊塗了,嚇傻了,卻又推理不出個所以然。

勞玉的房間在裏面,我跟大山睡外間的床,大山不敢跟我睡,加的木板床。也許是這天挑着擔子走的遠路的緣故,感覺非常的累,睡的非常的沉,一直睡到第二天早晨,途中沒有驚醒過,這是很少有的事情。

醒來之後,我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一個晚上睡的這麼的死,要是發生什麼不測,基本上我是來不及反應了,豈不是糊糊塗塗丟了卿卿性命,不禁暗自責怪自己。

大山早已經起來,餵了馬吃的,給我端來了早點,他嘴裏正嚼着饅頭,這幾天他可是吃飽了,沒餓到過,心裏很是高興,志氣高漲,豪情萬丈。

“怎麼不叫醒我,昨晚上有什麼異常發生沒有?”如果大山也跟我一樣睡得死,我要責怪他。

“沒有,只是勞聲昆很晚才回來,不知道做什麼去了,今早他父子倆很早就出去,現在還沒回來。”大山很認真的說道,他注意的很仔細。

“大山,你覺得這勞聲昆可信嗎?”我需要建議,不想犯先入為主的錯誤。

“他們沒什麼可疑之處,看起來也不像是深藏不露的陰狠之人。”大山看似遲緩,腦袋其實很靈光,思維縝密,頗有機智。

“勞聲昆看得出我們的身份嗎?”如果勞聲昆看出我們的身份,這對我的計劃是很不利的。

我這邊在討論勞聲昆,那邊,勞聲昆也在討論着我,他問起了他兒子關於我到海陵縣做何事,那一箱子金幣花在了何處,勞鱗是一問三不知,只是說我在縣尉府停留了許久,其他事情一無所知。

日上三竿,勞聲昆領着四個挑夫挑着四擔子回來,全部是麻布袋子裝的沒有磨成粉末的玉米和小麥,以及馬鈴薯和紅薯,這是圍子村百來戶人家所有的存糧,因為高價被勞聲昆給收購了起來。

很多平民本來都不願意販賣,今年雨水太大,收成好不了,留些備用是必須的,然而,最後,勞聲昆一再加價,他們經不住銀幣的誘惑,基本上都忍痛割愛了。

加上勞聲昆前些年存的餘糧,恰好湊成一車子,所以從勞聲昆家出來的時候,我還帶走了一牛車,和一牛車的糧食。

從原路返回,除了枯燥無味的長途行走的無奈,沒有其他的什麼新鮮事情發生,只是回去的時間花了兩倍的時間,那牛累得夠嗆,拉着那一車子糧食,有幾次都實在走不動了,等這牛休息了幾個小時之後,體力恢復了不少,才能繼續趕路。

當我趕着牛車回到營地,受到的接待又不同於上一次的情形,幾位隊尉看着那一車子的糧食目瞪口呆,心裏卻是春天裏的花一般怒放,其餘的軍士就更不用說了。

總旗的心情無疑也很欣慰,溢美之詞毫不吝嗇,比起上一次的懷疑與戒備,這一次完全被信任和重用所替代,只差沒有拉着我手告訴說感謝我火靈了。

“火靈,好好說說你這次海陵縣之行,收穫不小。”火星叫我坐下,很是激動的期待我的複述。

“這次之所以能夠收穫不小,這可是勞博老闆金銀的功勞,我可不敢居功。”我推脫的說道,似乎我在裝高尚。

“如果只是有金銀,海陵縣的人為什麼願意賣糧食給你呢,這可不是他勞博的功勞了吧。”火星很是激動的說道,彷彿那些人是喜聞樂見火月人,這讓火月人還沒有到了絕望的境地,就像是波濤洶湧的黑暗之海上的燈塔,給人希望。

“他們並不是天生仇恨我們火月人,何況我也沒告訴他們我火月人的身份,因此,我買他們的糧食,只要價錢合理,他們怎麼會拒絕呢。”我沒想到總旗問這樣的問題,這個問題很簡單,難道他們一直以為其他族群的人都是仇恨火月人嗎,這可令我震驚了。

“這麼簡單,以前,我們的人去南望縣買東西,開始還願意賣東西給我們,後來結果店家主見到我們直接關門大吉,將我們攆出來,我還以為東海郡的人都跟那位君侯一條心了,背地裏受到了東海郡太守的指使。”火星說出了他的疑慮,他們犯了常識的錯誤,當然關鍵還是沒有多的金銀,不然也不至於無路可走。

“我想那位太守並沒有全部封死,留了口子給我們。”我猜測揣摩着說。

“應該是了,這次可見到他們縣尉勞均,此人看來不簡單。”火星問詢道。

“見到了,首先他還推脫,後來經不住誘惑,金幣已經送給了他,就看他自己怎麼活動了,這我可是幫不到了。”我言簡意賅的說道。

“就這麼完了。”火星驚訝道,他以為我必然是長篇大論,高談闊論我的英雄事迹。

“本來就是這麼一回事,只等着結果如何,過程並不重要。”我奇怪的說道。

“是,這才是你火靈做事的風格,簡潔明了,目的明確。”火星讚歎道,對我露出了欣賞的眼神,“可惜沒美酒,不然一定一醉方休,以示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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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謀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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