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南天王的選擇
白巾軍戰亂之後,不知道東海郡要多少年才能恢復元氣,我又得在其中付出多少的努力才能崛起,我不想將時間浪費在重建家園上。
攔雨關。
白巾軍營寨中軍大帳,一位總旗匆匆稟報入內,拜道:“啟稟南天王,東海軍使者來訪。”
“兩軍對壘,東海軍使者來做什麼?”南天王公明剩震驚道,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似乎想出軍帳去一看究竟,可又覺得不妥,在軍帳里踟躕。
總旗道:“那人自稱是勞照,帶着東海軍火靈將軍的書信,想面見南天王您。”
公明剩叮囑道:“你去將他帶進來,不要怠慢了。”
小盞茶功夫,總旗去而復返,帶來了勞照,勞照裝模作樣的對着端坐太師椅上的南天王道:“東海軍使者參見白巾軍南天王。”
勞照可說是很禮貌隆重了,而勞照確實有些官樣氣勢,這是很難演的。
公明剩內心很舒服,畢竟他是草莽出身,被官家如此的拜見,乃是三生福氣,爽快道:“東海軍火靈將軍派你來我營寨做什麼?”
勞照從容道:“我來給南天王出謀劃策來,同時帶來了火靈將軍送給南天王的榮華富貴。”
“你來為我出謀劃策,還帶來了榮華富貴?”公明剩有點不解,看了看他的兩位全神貫注的將軍。
勞照承認:“是的。”
公明剩奇怪道:“你一個敵人來為我出謀劃策,你當本天王這麼好誆騙,信不信我把你拉出去,砍了你這信口雌黃的頭顱。”
勞照一本正經的回答:“我信,南天王有這個能耐,然而,把我砍了不過是多一條人命陪南天王奔赴陰曹地府。”
公明剩讚賞道:“你倒是清楚自己的處境,還敢來本天王的軍帳,夠膽識,我問你東海軍這次來了多少人馬?”
勞照想也沒想說:“與天王對峙的軍隊現在有八千,後續軍隊會陸續趕來。”
公明剩道:“你們真的已經奪下東南關?”
勞照不答反問:“不然我東海軍如何出現在攔雨關後方。”
塗子劍將軍插嘴道:“你們可以從雨靈縣的東南方沼澤地帶繞過來。”
勞照道:“我東海軍從東南沼澤地繞過來,好被你們兩軍前後夾擊死不瞑目是嗎?”
塗子劍心裏雪亮,按照東海軍火靈將軍的才智不會犯這麼愚蠢的軍事錯誤,無可辯駁。
勞照道:“南天王你們已經沒有路可退,現如今前有王師據守攔雨關北面,東海軍對峙南面,只需要一日,攔雨關必破,到時候天王只能帶兵往南突圍,我想火靈將軍完全有能力將你們給拖住,等到王師騎兵追上,你們能逃脫的不會超過一百人。”
勞照一鼓作氣道:“攻下東南關,我軍與王師損失慘重,將軍不願意看到生靈塗炭,希望南天王能夠放下屠刀,不再為非作歹,我家將軍許諾保南天王以及一幹將領一生榮華富貴,這是火靈將軍的書信,請南天王過目。”
公明交拿過勞照從胸膛衣襟里掏出的書信,回身走到書案前,隔着書案呈遞給了公明剩。
公明剩迅速的閱覽了一遍書信,臉色變化多端,喜怒哀樂應有盡有,塗子劍與勞諄兩位將軍看在眼裏,心情頗為激動,紛紛起身,湊到書案前來一問究竟。
塗子劍率先請示:“南天王。”
公明剩深深的看了一眼塗子劍,塗子劍乃是中天王塗膠本族血脈宗親,如今塗膠生死不知,書信里的內容怕是不能隨便告知塗子劍,以防生變。
然而,塗子劍身為白巾軍的將軍,如今歸他南天王鉗制,投誠的大事豈能不與他商議,思索再三,公明剩有了主意。
“你且下去歇息,容本天王與諸位將軍商議。”公明剩對勞照說道。
勞照拱了拱手,在公明交的帶領之下,出了營帳,公明交本意帶他去旁邊營帳稍作片刻,勞照沒有同意,只是走遠了些,看着其餘的白巾軍軍士往來走動,以及打量着軍中營帳防衛的佈置,看似隨意,卻都默默熟記於心。
軍帳里,兩位將軍全部看了一遍書信,又粗略的略看了一遍,摸清楚了信中內容訊息,三人全部陷入沉思,苦思良策。
公明剩越來越沉不住氣:“兩位將軍覺得書信的意思怎麼樣?”
兩位將軍一時間無以言對。
公明剩急躁道:“中天王已經南逃,只顧着他自己逃生,連通風報信都沒有送來,我們也該考慮我們自己的處境與生死了。”
塗子劍鼓起了勇氣道:“我軍還有一萬軍士,這就捨棄攔雨關,也往南而逃。”
“逃的掉嗎,東海軍八千軍士虎視眈眈,還有後續增援部隊,若是王師的騎兵追上來,我們一個也別想逃走。”公明剩冷叱聲道。
勞諄道:“塗將軍,逃只怕真的是逃不掉了,與其逃走,我認為倒不如反攻海陵縣,如今的海陵縣,南望縣,以至於東海城想必都是兵力空虛,就算有守軍也兵力不足。”
公明剩怒道:“東海軍會讓我們輕易北上攻城拔寨?”
勞諄主意道:“我們可以虛與委蛇,先答應投誠穩住東海軍,背地裏卻派遣大部隊進攻海陵縣。”
塗子劍道:“我軍就算能打到東海城又怎麼樣,東海軍與王師緩過氣來,我軍何去何從?”
勞諄茫然了,這個問題出乎意料的來得早,想當初白巾軍勢如炮竹,攻城拔寨,何等的威武霸氣!
卻不曾想半年過去,就是土崩瓦解,有如喪家之犬,五位英雄了得的天王已去其三,只剩下平庸的南天王,以及了不起的中天王,中天王怕也是獨木難支。
勇猛神武的東天王公明贊戰死了,倒在了南望縣,運籌帷幄的北天王公孫亞也死了,白巾軍已不復巔峰時期的榮光,前途何在?
如果東海軍願意招安,投誠確實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公明剩晦氣道:“投誠吧,這是一條不錯的路。”
公明剩說出了勞諄正要說的話,他就沒必要說了,公明剩只是在陳述他的主意,沒有一點詢問的意思,似乎打算讓他們仔細思索再做決定。
塗子劍擔憂的說:“東海軍可靠嗎?我們如此作亂東海郡,殺人放火,可說是惡事做絕了。”
公明剩道:“東海郡早先就招安了,無奈我軍沒有同意,還斬殺了他們的信使,如果沒有誠意,不會如此的不遺餘力的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