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塢突山

第十三章 塢突山

“不清楚,很多火月人都改名換姓了,生怕因為前朝皇族的身份而受到迫害。”高陵嘆氣道。

“如果我們奮起反抗,那麼王都我們的族人必然被他們斬首血祭了,而我們就幾百號人,遲早也是毀滅的結局,除非我們不管王都我們族人的生死,落草為寇,流亡他鄉,不然我們只能一直在這裏駐守,直到死亡,或是王庭良心發現,赦免了我們。”我分析着說道,形勢不容樂觀。

“這些我們都討論過了,我們絕不能貪生怕死而陷我們的族人於死地。”高陵道,他的手狠狠的抓住城牆,似乎想把它抓起來。

“這幾百年來,我們火月人死了多少了,不能再死了。”高陵忍不住繼續說著。

“但是我們火月人的命運卻不是我們自己掌握,而是仰人鼻息,不能自主。”高陵悲戚的說了。

起大風了,城牆上挺直的火紅大旗獵獵作響,發出噗噗的聲音,彷彿龍的咆哮,火紅色的旗面上,一條金色飛龍橫空渡河,甚是耀眼,活靈活現。

“那龍繡的真是靈氣。”我心裏嘀咕着,不無震驚這個世界的工匠高超的技術。

“高隊尉......”一聲輕呼從城牆下傳上來,是火虎的聲音,他正從台階快步上來。

“火虎。”火虎來到面前,高陵像是兄長叫喚老弟的語氣叫到,“你變得成熟了,很難想像你還不過十七歲,看起來成熟穩重,不像個愣頭青,極東關將你磨練的非常不錯。”

火虎身上青澀的氣息一息不存,眸子裏的稚嫩早已一乾二淨,蓄起的長長的鬍鬚,這讓他的成熟味道變得很是醇厚。

“高隊尉,一切都準備妥當,可是我哥他不願意走,還得你去勸勸他。”火虎很是心急的說道,他真擔心他哥會熬不過這一劫,不下二十個火月猛士被病痛奪走了強壯的生命,火月人可以不懼強敵,可是在疾病面前,他們也顯得束手無策,只能手足無措。

“在這裏吃不飽,穿不暖,還要時刻抵抗強敵,這樣下去鐵打的人也會被折磨死,一旦生病,身體虛弱,營養跟不上,得不到很好的醫治,真是讓人害怕。”火虎哭喪着道,他跟他哥的感情看來不是一般的深厚,是那種無比深情的兄弟情懷。

“火虎別怕,你哥會沒事的,我們總能想到法子渡過難關,”高陵裝作胸有成竹的說道,其實心裏並沒有底,“這位火靈兄弟可是個能人,他會幫助我們,跟我們一起患難與共,相信他能把你哥救活。”

“謝謝你給我哥醫治那可惡的病症。”火虎很是真誠感謝的對我說道。

從城牆上下來,進入那陰濕的山洞裏,來到火梟的床前,本來閉合雙眼的火梟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還來不及說話,喘起了粗氣,接着從他喉嚨冒出了話:“我走了,誰來指揮他們呢......”

聲音是顫抖的微弱的,然而,那氣勢卻讓我覺得很是有股子堅忍不拔的味道,是那種屬於強者的氣概,比魔月的那種睥睨氣概還要更勝一籌,這是一種智者跟強者結合的氣概。

“火梟,等你生龍活虎的時候再來考慮這個問題,現在,你不要再管了,據我的推測,鯊王已經不再在這裏浪費精力,轉到塢突山山脈的小道去了,你這裏暫且無憂,只要按照以前的規章制度執行,絕無大礙,因此,你大可放心養病,我會為你安排好一切。”高陵顯示出應有的領導氣概說道。

“塢突山西腳出現鯨鯊海盜,死了兩個兄弟族人,你領的頭,吃了大虧......”火梟還想繼續說,可是哮喘已經制止了他。

“別再說話了,你不應該說話,火梟,在病魔面前無需逞能,在我的眼裏你是個了不起的人。”高陵拉住火梟的手,將頭湊到了火梟的耳朵旁說道,“火梟趕快養好病,我們並肩作戰,我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如果你死了,我會無比的寂寞,因為,在整個火月營里,我只把你當作真心的朋友。”

火梟聽了高陵的話,覺得熱血沸騰,深受隆恩似的,心裏的石頭竟是奇異的落了下來,什麼責任,什麼職責,朋友之義氣才是最重要,為了能和這樣的朋友並肩作戰,當務之急,他是該去把病醫治好,責無旁貸。

火梟被抬回火月營地,極東關的指揮權落入了火梟副手火石的手裏,火石是一個靠的住的傢伙,沉着冷靜,不驕不躁,只是略遜智謀,這是高陵給他的評價,然而,在我看來,火月人大多是些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猛牛,少有智謀之士,這恰恰是他們落入今日困境的原因所在,高陵還夠靈泛,但是也就那樣,有點迂腐,儘管他已經開始求變,求突破。

也許在其他人看來,火梟的弟弟又是一員猛將,而我覺得僅此而已,或許讓我產生這樣的認識是因為火月人實在是被這裏惡劣的環境折磨的沒有一點的銳氣了,然而,我始終認為還有更深層的癥結所在,可能這關乎前朝皇族身份的原因,雖然,有着強壯無比的體格,可是逆來順受安於現狀已經成為了他們生活的一部分,以至於遇到困境都無計可施。

高陵似乎已經覺察到這個大問題所在,然而,憑他的才智和能力根本沒有好的辦法,他空有一腔的抱負,無處施力。

在極東關逗留了半天,緊趕快趕,在天黑之前總算趕到了高陵遇伏的地方,這路途雖然不是荊棘叢生的山路,可那茅草野路子也不見得有多麼的好走,而輜重帳篷,糧食,鍋碗瓢盆,都是自己攜帶,沒得後勤服務。

即使有盾牌和刀開路,手腳臉皮被割傷那是很常有的事,只是這些底層卑民來說,算不得什麼苦難,還有比這更苦更災的呢,諸如吃不飽,穿不暖,受到欺壓無處伸張正義,這些遠遠要傷害更大。

極東濕地土壤常年濕潤,土質偏向酸性,不適合紅薯,玉米,馬鈴薯的生長,而我還沒看到水稻的生長的地方,似乎這裏是沒有水稻,我墜毀的那飛船卻是有點種子,還在那湖泊里繁衍了不少,竟然不要育種授粉,這又是一件怪事,管不管它怪,倒是實實在在的可以好好利用。

從極東關到高陵遇伏的那個地方,我估計有大概十五里路程,沒有算繞行的路,四處荒無人煙,水草橫生,冬茅滋長,蘆葦高聳,這一路上碰到了絕無僅有的一處水域人漁家,漁人漢子在籬笆圍成的院子裏劈柴,麻木的看着我們出現,經過他家後院,而沒有大的反應。

好像就只有他一個人,我以為高陵會到那裏去借碗水喝喝,誰知道他們個個甚是冷漠戒備的遠遠的避開了那漁家。

我是很是費解,難道,莫非這些漁家人不是些什麼好人,當了鯨鯊海盜的姦細,暗地裏通風報信,我想不至於這樣沒有良心和道德,橫看豎看,左思右想,我猜測這些火月人似乎對其他族群的人有着防備心理,壓根就不想搭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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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謀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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