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行險一搏
軍山湖畔戲劇性的一幕，令林孫兩軍都有些目眩神迷。
孫策的這一番操作實在太溜了，溜得讓人根本不敢相信。
就在林峰與孫策攜手于軍山湖畔眺望朝陽初升之時，潁川城的曹府之中，曹大白臉也與荀攸並肩而立，同樣望着紅通通尚不算刺眼的朝陽默然無語。
良久，荀攸開口問道：“丞相可是已經下定了決心？”
曹大白臉苦笑，沒有回答。
“這條路荊棘密佈，能不能走通誰也無法斷定，可丞相還是要堅持走下去嗎？”
曹大白臉一臉的沉穩：“公達，想必你也很清楚，林致柔不斷四下出擊，就為了把咱們鎖死在豫州境內。既然原地不動註定是死路一條，何不冒險去搏出一個可能的未來。”
停了半晌，曹大白臉神色越來越凝重：“況且老夫子袁隗與徐州名士孫乾已經與劉荊州達成共識，掃平了最為艱難的一段路，我沒有理由不去搏上一把。”
荀攸猛然挺胸深吸一口氣：“臣願追隨於丞相左右！”
陽春三月，正當世人仍沉浸在林峰馬踏揚州，一舉勸降孫氏與劉繇，統一了揚州全境的消息之時，另外一條更加勁爆的情報如同睛天霹靂般震蕩在大漢上空。
漢少帝政權當朝丞相曹操曹孟德，聚集麾下八萬精兵於潁川城外，經過優中選優，篩選掉五萬餘人，只率最為精稅的三萬大軍，突然揮師南下，突入南陽郡內。
荊州劉表莫名其妙收縮兵力，給曹操讓開一條通路，任由曹軍接連通過南陽、南郡兩地。
仍在丹陽境內的林峰被曹大白臉搞了個措手不及。
最初他已經察覺到了曹軍的異動，但當時判斷是豫州準備吞併荊州，為此林峰還一度洋洋自得。
打吧，等曹大白臉與劉表打個兩敗俱傷，他出來撿便宜不香嗎？
沒想到曹軍只是趕路，而劉表絲毫未做阻攔。
這是在玩什麼？
還是匆匆趕至的郭嘉為林峰揭破了謎題。
被困於豫州的曹軍自知無力繼續發展，這是要破釜沉舟行險一搏。
看曹軍的行動路線，顯然是要直奔益州，從劉焉手中搶取蜀地，然後借蜀地的天險阻擋林軍的進攻，為其發展贏得時間與空間。
割據川蜀！
四個大字猛然出現在林峰的腦海中。
這已經是曹大白臉最後一條路，林峰的勢力已經大到令他絕望，無論在中原還是江南，都已經沒有了曹軍的發展餘地，也只有藉助入川的天險擋住林軍前進的步伐，再借川中糧倉之地慢慢發展壯大。
這是要走劉大耳朵的路啊！
不行，如果曹大白臉真的掌控了川蜀之地，不說三分天下，但長期割據的目的還是可以達到的。
劉大耳朵能做的事情，沒理由曹大白臉會比他弱。
也許曹大白臉身邊沒有驚才絕艷的諸葛孔明，但荀攸、程昱、陳宮三人，也遠不是臭皮匠之流可以比擬。
三個遠超臭皮匠的大軍師還頂不上一個諸葛亮？
無暇進行更詳細的謀划，林峰迅速點起身邊的精兵強將，自丹陽出發，沿大江一路西進。
這是在與曹軍賽跑，誰先到達上庸誰就能贏。
事情發展至如此，已經無關謀略，無關勇武。
沖吧，林峰！
不能讓曹大白臉的計謀得逞，不然與蜀地的戰爭將會綿延十年，二十年，甚至四五十年。
快，快，快！
逢山開路，遇水搭橋，林峰不管不顧地來到豫章與長沙兩郡的交界處。
沒有通牒，無需宣戰。
不去攻城，未曾掠地。
林峰率軍一路狂奔，令長沙郡內的劉表軍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逼近長沙城之前，才有劉表麾下兵馬大都督蔡瑁率大軍堵住了去路。
兩軍對圓，蔡瑁縱馬殺出，來到兩軍陣前。
“敢問可是林致柔林大人當面？”
林峰頂盔貫甲，胯下呼雷豹，單手提一柄大斧，背後背着一對雌雄雙股劍，縱馬衝出陣營，來到蔡瑁馬前。
“沒功夫跟你嘮叨，要麼放開道路，任我軍通行，要麼，擺明車馬，兩軍開打。”
蔡瑁被林峰頂得一句話說不出來，瞪着林峰望了兩眼，憋出一句怪話：“這裏是我荊州治下，你以為是你家炕頭不成？”
林峰將大斧高舉過頭：“我數三下，再不讓路，便讓刀槍來說話，一！”
蔡瑁眨眨眼睛：“林大人，雖說你位高權重，但總要講理不是，你無故提兵犯我荊州疆境，總要給我方一個說法。”
“二！”
“不是，林大人莫急，我方也沒說不讓路，但規矩就是規矩，總不能這世上什麼事情都由您林大人說了算吧。”
“三！眾兒郎，隨某殺敵！”
“旋風殺！”
林峰瞬時化為一道血色旋風，在林軍震天的吶喊聲中，縱馬殺出。
蔡瑁怪叫一聲，撥馬逃回自家陣營，氣急敗壞地下令迎敵。
以林峰為箭頭，身後典韋、許褚、孫策、關羽、張飛、馬超、龐德、閻行一字排開，如同泰山壓頂一般殺入了蔡瑁軍中。
高達114點的旋風殺，已經遠遠超脫了人體極限，呼嘯的斧風掠過便是滿地的殘肢斷臂，一片血肉橫飛。
這種狀態下的林峰，孫策、關羽、馬超、龐德、閻行等人盡皆沒有見過。
之前聽說過無數遍平原林瘋狗戰場無敵，百萬大軍殺進殺出，如入無人之境。
總以為那不過是誇大的傳說，等到親眼看到，每個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
傳言並未誇大，反而遠遠不足形容林峰的可怕。
絞肉機一般的斧風盤旋，林峰所過之處，數丈方圓再無人可活，無馬可立。
林峰身後的兩萬大軍，盡皆為跟隨他轉戰南北未嘗一敗的長勝軍團，眼看自家首領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殺入敵陣，一個個嗷嗷叫着，恨不得一刀斬斷大江，一槍捅穿泰山，跟在林峰的身後，就是一個字，沖！
沖！
沖！
沖！
無可抵擋，無可阻攔。
大軍所過之處，宛如魔神肆虐，恰似鬼怪臨凡。
不要俘虜，不接受投降。
但凡敢攔在大軍之前，佛擋殺佛，神攔拭神！
蔡瑁的四萬大軍，連一頓飯的時間都沒到，便被林峰率軍殺了個對穿。
殺穿荊州軍，林峰片刻也沒有停留，單手倒提着大斧，默不作聲地一馬當先，絕塵而去。
身後是潮水般的林軍，殺氣騰騰，血光衝天。
孫策、馬超等人只感覺胸中有無數聲的吶喊，卻一句也無需出口，就這麼默默地跟着林峰，直奔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
蔡瑁被嚇尿了褲子。
端坐戰馬之上，身體尚算挺直，但順着兩根馬蹬不斷滴落的黃色水滴，暴露了他的痴獃現狀。
太特么可怕了，四萬大軍短短十幾分鐘的接觸，便倒下了近萬士卒，北地那群混蛋是如何與林瘋狗周旋了數年之久的？
難道北人都殺不絕嗎？
不提被嚇破了膽的蔡瑁，林峰馬不停蹄，一路向西。
穿長沙，越零陵，終於衝進了武陵境內。
距離上庸已然不遠，林峰知道他將會比曹大白臉晚到一天，但那又如何，就不信易守難攻的上庸連一天也守不下來。
把守上庸城的蜀將乃是大名鼎鼎的大將嚴顏。
當曹軍出現在上庸城下之時，嚴顏在城頭之上不屑地向身後的部將問道：“名震中原的曹孟德真的那麼了不得嗎？”
嚴顏的身後，傳來陣陣鬨笑。
無論天下何等大亂，蜀地從未受到過絲毫刀兵戰火的侵襲。
不是老劉焉才能如何優秀，是因為川蜀之地易守難攻，是因為蜀中名將輩出，無人敢到益州耀武揚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