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大難不死

第19章 大難不死

一陣刺眼的陽光,照得我睜不開眼。長時間在地下不見陽光,我的眼睛一時有些不適應。就在我捂着眼睛大口呼吸空氣時,突然有一隻大手抓着我的頭髮,將我拽了過去,然後又有幾人七手八腳地將我拉上一個木製的東西。

好半天,我才稍微適應了陽光。我低頭小心地打量四周,發現自己居然坐在山洞裏的那個水車上,身邊幾人是曹爺、老林和龍大少。

我抬頭望去,天哪,此刻的水位早已超過了山洞半腰的那個水簾洞,山洞頂也塌了,就像一個火山口。水漸漸地平緩下來,四周一片狼藉,我們坐在漂浮的水車上就如同坐在一艘救生艇上。

“暫時還算安全。”老林指着四周的石壁說道,“不過這些石頭也撐不了多久了。”這就像兩間房子,一間大的房子滿是水,一間小的裏面沒水,中間隔着一堵牆。現在牆倒了,沒了中間的支撐,房頂也就塌了,四面的牆估計也撐不了多久。那個類似火山口周圍的岩石,也在不斷地掉落。

我轉向四周看了看:“這裏怎麼會這樣?”

“這裏的岩石和別處的不同,它分成上中下三個岩層,上面的岩層是橫着的,中間的岩層是豎著的,底下的岩層又變成了橫着的,結構很不穩定。”他緩了口氣,繼續說道,“中間的岩層倒塌后,上層橫着的岩層出現斷裂,一點一點地裂開,又導致其餘中間的岩層繼續斷裂,形成了一個惡性循環。”

我點了點頭,算是聽明白了他的話:“那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不好說,最壞的情況就是整座山全塌掉。”老林估計道。

“其他人呢?”我問道。老林搖了搖頭,說道:“當時太亂了,一個大浪打過來,誰也顧不了誰,我們也是後來因為這個水車聚到一起的,其他人我真還沒見到,你是第一個。”

“那有一個!”曹爺蹲在水車邊上喊道。

我們轉頭順着曹爺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個人整個兒浸在水中,沒有露頭,只有頭上的長發能讓人看出來水裏漂着的是個人。

我跳下水車,游到那人身邊,是霍青嬨。此刻,霍青嬨面色慘白,已經不省人事了。

我拉着霍青嬨游回水車邊,眾人搭手把我們倆拉了上來。看着霍青嬨微微隆起的腹部,老林探了探鼻息:“還有氣,快把水按出來!”

“讓我來做人工呼吸。”此時我推開眾人,義不容辭地上前喊道。

“啪—”頭上被老林拍了一巴掌,“閃一邊去,這水都吐出來了,你還做啥人工呼吸。要做,等下給喬大少和卡恩斯做。”

已經恢復神志的霍青嬨有老林照顧,我們又開始搜尋其他人。還好,沒過幾分鐘我們又找到了兩個,在離我們很遠的另一頭,水面上浮着一根粗大的原木,木頭的一頭並排趴着恐龍專家和淘金佬。

遠看兩人似乎都昏迷不醒,要不是淘金佬的頭上依然戴着他的頭盔,我們還真發現不了他們。

我們幾人手腳並用地向淘金佬和恐龍專家劃過去,可惜效果不好。這水車又不是船,划起來太慢,而且我感覺這水車隨時有可能沉入水底。

曹爺划了一會兒,失去了耐心,“這樣太慢,我游過去把他們救過來。”說著就要往水裏跳,被我一把拉住了。

“別急,你們看!”我指着兩人趴着的那根木頭說道。剛才我突然發現,那根木頭居然自己在水面上移動,而且還是往我們這邊移動。

“這還真奇怪了。”曹爺說道,“他倆看樣子都還昏迷着呢,那木頭怎麼像是有人在推呢?”

我搖了搖頭,又四下里張望了一圈,心裏一直在打鼓,到現在都沒見到喬大少,這小子別出點兒啥事啊。

那木頭越來越近,兩人果然是昏迷不醒,看樣子都死抱着木頭不鬆手。我不待那木頭繼續靠近,就跳入水中遊了過去。說起水性,三個曹爺也不是我的對手,這小子還是參加救援隊之後才學會游泳的,之前一直是個旱鴨子。

我游到恐龍專家身邊,用手拽了拽兩人,都拽不開。這兩人估計是在水裏被沖了老半天才找到個東西,抓住了就死不鬆手,哪怕是在昏迷中。

我靠着木頭,發現這原木果然是有股力量在推動它,力量是從原木另一頭傳過來的。我繞到另一頭,游近一看,差點兒嚇死。

陰魂不散的蟲屍,用它那滿是蟲卵的雙手抱着原木的一頭,水面上只露出一截白花花的頸椎骨,兩隻腳在水裏使勁扒拉。我說水面上咋看不見人頭,原來是這沒腦袋的傢伙在作怪,它咋沒讓水車砸死啊?

而且這傢伙根本不是在推動原木,而是它手打滑抱不住原木,所以給人感覺像是它一下一下在推動原木前進。真是沒天理了啊,這東西不但會跳進水裏滅火,現在居然還會游泳。

蟲屍好半天才抱緊了原木,它馬上就沒有再推動原木,而是毫不猶豫地爬上去。

我見蟲屍緩緩地向原木另一頭的淘金佬和恐龍專家爬去,當即慌亂了,剛才光顧着看熱鬧,都沒想着攔它一下,現在空着手讓我在水裏咋和它斗啊,我總不能用手把它從原木上拽下來吧?

關鍵時刻,耳邊一聲驚雷炸響:“老闆,接着!”曹爺毫不猶豫地將工兵鏟扔了過來。

我一手撐着原木,身體躍起,接住了工兵鏟,轉身就拍向已經爬到我身邊的蟲屍。蟲屍此刻四肢牢牢地抱着原木,身體和青蟲一樣,一拱一拱地往前移動。我已經發現了這傢伙的秘密,它身上分泌的黏液和沾了水的原木不對付,它在原木上打滑。

我靠在淘金佬和恐龍專家那一側,一隻手抱着原木,一隻手握着工兵鏟,一鏟一鏟地拍着蟲屍,就照着它那兩隻手拍。沒幾下的工夫,蟲屍就堅持不住了,手腳打滑,撲通一聲掉進了水裏。

在水裏沒了原木做依靠,這傢伙的水性不咋樣,就像溺水的人一樣,四肢瞎撲騰,越撲騰越往下沉。我乘機又給它來了兩腳,將它踩到了水底下。

我推着原木繼續前進,到了水車邊,看着曹爺那兩隻大手和鉗子一樣,將淘金佬和恐龍專家的手從原木上掰下來,又看着他將兩人從水裏提到水車上,這才連忙爬上水車,生怕慢一點兒就被執着的蟲屍從水底下拽住了腳。

這兩人基本沒喝多少水,屬於被浪頭打昏的那種,只需要躺一會兒就好了。霍青嬨此時已經醒了,她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和頭髮,見我上來,沒有說話。我倆交換了眼神,現在都是生死相依的關係,沒必要再說什麼了。

我和老林還有曹爺憂心忡忡地望着水面,卻連喬大少的影子都看不見。四周石壁的岩石仍然在不斷地掉落,尤其是水簾洞那一側的石壁。那石壁後面就是白玉宮,如果石壁坍塌,白玉宮也就完了。

喬大少啊,你可千萬要活着,我們兄弟幾個的故事還沒完呢。老林嘴裏念念有詞,不知道在求哪路神仙幫忙。曹爺則四下張望,還不時地看看水裏。

好半天,老林說話了,他搖了搖頭:“唉!要出來的話早就出來了,現在都不見冒頭,估計是……”

是啊,按時間算,到現在都沒見他露頭,恐怕是凶多吉少。

曹爺聽了老林的話,頓時煩躁起來,他又要往水裏跳:“我再去找一找。”

我沒好氣地說道:“這水那麼深,你到哪兒去找?”

聽了我的話,曹爺鬱悶無比,只能幹着急,他站在水車上,衝著水面大聲喊道:“喬大少,你他娘的快給老子出來!”

彷彿是為了印證曹爺的話,遠處傳來了喬大少的聲音:“我……在這兒……我……受傷了……”聲音斷斷續續、若有若無,就像鬼片里的標準聲音。

我順着聲音望去,只見喬大少靠着面向白玉宮的那側石壁,在水面上只露出一個頭來,手抓着石壁上一塊凸起的岩石,身邊四周不斷有碎石落下。

那石壁已經岌岌可危,喬大少在底下隨時有可能被倒下的石壁掩埋。這不省心的孩子,也太會挑地方了吧。

我也不管這水底下有沒有蟲屍了,一個猛子扎了下去,身邊的曹爺速度也不慢,隨着我跳了下來。

喬大少此刻上半身全露在水面外,兩隻手將那塊凸起的岩石緊緊地抱在懷裏,看樣子不像是受傷了。我知道這小子會游泳,在這抱着岩石一定另有隱情,“什麼情況?”我問道。

“你們自己到水底下看吧,我看了一眼差點兒嚇死。”喬大少一臉痛苦地說道。

我和曹爺把頭扎進水裏,好傢夥,喬大少的大腿上插着一根水潭底下的尖刺,足有一米多長,從大腿中間靠內側一點兒的位置插進去,從後面穿出來。不過看樣子,貌似沒傷着骨頭,也沒傷着動脈。

這時,水車上的老林朝我們焦急地喊道:“快回來,那面石壁要塌了!”

我也發現頭頂上落下來的石塊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大,當即顧不上再說什麼,和曹爺一左一右將喬大少架住,拚命地往回遊去。

剛離開那塊凸起的石頭處,就見一塊大岩石從頭頂落下,擦着那塊凸起的岩石落入水中,濺起的水浪拍打在我們背後。

等我們架着喬大少游回水車上,其他幾人也都被喬大少的傷嚇了一跳。比大拇指還粗的尖刺從大腿內側貫穿而過,這要是再往左上偏一點兒,喬大少就成太監了,往右側偏一點兒,喬大少這條腿的骨頭也就保不住了。

霍青嬨檢查了一下傷口,對我說道:“沒什麼大問題,這隻能算是嚴重一點兒的皮外傷,到了安全的地方將這個尖刺拔出來,再想辦法止血,只是要儘快消炎,縫合傷口。”

老林探過來說道:“我看能在這兒拔掉就在這兒拔吧,等下搞不好還有更熱鬧的事情。”

見我和霍青嬨都不明白地望着他,老林指了指四面的石壁,說道:“萬一哪面牆壁突然倒塌,我們就被衝出去了,到時候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情呢。”

老林這麼一說還挺有理的。萬一要是讓他說准了,等下我們受到的衝擊絕對不小,誰知道還會弄出什麼事情來。

蹲在一邊的曹爺也附和着:“拔吧,早拔晚拔其實都差不多。”

我見喬大少一臉不願意的表情,估計這小子是怕疼,於是出言刺激他:“我看還是現在拔了好,省得等下萬一一個浪頭打過來,把這尖刺往你大腿根兒推移幾厘米,你這輩子就只能看着別人結婚了。”

我這一句話把喬大少嚇得不輕,他咬着牙、梗着脖子沖霍青嬨喊道:“拔就拔,大不了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說完頭一偏,閉着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霍青嬨向我望了一眼,見我微微點頭,她這才用雙手握住那尖刺準備拔出來。曹爺蹲在旁邊,按住了喬大少的大腿,生怕這小子痛得干出什麼事情來。

我和老林則四處搜集能用的布料,一會兒給他止血包紮用。

老林將自己的褲腿扯下來,撕扯成布條。我看着那布條有些窄,於是笑罵道:“你這是給你兒子做尿布呢?”

一句話噎得老林差點兒翻倒,這時我才想起來,我從水裏鑽出來還沒見過老林的那條死狗,連忙問道:“你兒子呢?”

老林得意地掀開衣服,只見他的皮帶從肩上斜挎到肋下,渾身濕漉漉的歪歪正閉着眼睛掛在皮帶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

我正要笑罵幾句,就聽霍青嬨喊道:“你們過來把他大腿紮緊,省得等會兒流血過多!”

我和老林忙點頭答應,上前用布條將喬大少的大腿根兒緊緊地勒住,疼得他以為我們已經動手拔尖刺了。

霍青嬨緊張萬分,雙手握緊喬大少腿上豎起來的那根尖刺,準備動手了。

這時,一旁的龍大少卻喊道:“你們看,那是什麼?”

我們循聲望去,被我們關在放空哥屍體的石室里的波兒象,此刻出現在離水車不遠的水面上。它在日光下通體深綠,也不知是在潮濕的環境中待久了身上長了青苔,還是這種綠色本來就是它的顏色。

此刻它也沒了石室中的那種兇狠,而是拚命地用它的利爪划水,好讓身體漂浮在水面上。它發現了我們身處的水車,拚命向我們這邊劃過來。任何一種生物,都是有求生慾望的,哪怕只有一絲希望,也不想放棄。

見波兒象向水車靠了過來,我們一群人都不淡定了,這要是讓它上了水車,我們就麻煩大了。我抄起放在一邊的工兵鏟走過去,照着靠近的波兒象腦袋就是一鏟。這波兒象在水裏躲閃不過,硬挨了這一鏟,拍得腦袋都歪了,但它依然執着地繼續靠過來,兩隻前爪已經搭到水車上了。

這時候我哪能讓它上水車啊,工兵鏟掄得渾圓,上去照着腦袋又是一下,和抽大嘴巴子一樣,用工兵鏟從左抽到右,抽得波兒象嘴角裂了個口子。

這傢伙被我拍得凶性大發,兩隻在日光下都顯出血紅的眼睛瞪着我,彷彿用眼神也能殺死我一樣。它用兩隻前爪撐住水車,探身就要往水車上爬,我抓住機會,再次揮動工兵鏟抽了過去。這一鏟可是拼盡了全力,正好波兒象把身體探出了水面,只用兩隻前爪支撐,身體不穩,被我一鏟抽飛了。

波兒象重新落在水裏,又撲騰地想要游過來。我蹲在水車邊,一鏟、兩鏟……將它的腦袋拍進水裏,直到水面上再沒了動靜。

我大呼過癮,之前在石室里幾次差點兒被這東西弄死,這次終於讓我有種一雪前恥的感覺。

我轉過頭來,大家又將注意力集中到喬大少腿上的尖刺上。

我給霍青嬨使了個眼色,然後故意吸引喬大少的注意力:“你看那是什麼?”

喬大少順着我指的方向望去,水面上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就在他這一愣神的同時,霍青嬨已經將那尖刺拔了出來,一股鮮血噴涌而出,噴了壓着喬大少腿的曹爺一臉。

喬大少猛地感覺到一陣劇痛,等他反應過來時,尖刺已經拔了出來,只好抱着腿在那兒殺豬一般地號叫。他這條腿也確實夠背時的了,在白玉宮裏讓蟲屍抱了一下,結果割了一塊肉,現在又戳了個洞。

曹爺鬆開喬大少的腿,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說道:“不就是多了一個洞嗎,有啥可號的?”我和老林還有霍青嬨連忙給喬大少包紮傷口。

在喬大少那高分貝的慘烈叫聲中,四周的岩石嘩嘩地往水裏掉。靠着白玉宮的那面石壁瞬間坍塌了,巨大的岩石成塊地落入水中,激起一個又一個浪花。

這就如同多米諾骨牌,石壁倒了后,白玉宮的那座山體也開始坍塌,寶石男的雕像和他左膀右臂的雕像一起被掉下的巨石砸成了幾截。

水車也被浪頭衝來衝去。我們連忙蹲下,喬大少見眼前情景,也忘了慘叫,惴惴不安地說道:“我……我……是不是又闖禍了?”

“沒,你沒闖禍。你喊一嗓子連山都塌了,比孟姜女都猛。當年沉香咋沒找你救他娘,一嗓子把華山喊成兩半,省得劈了!”其實我也只是說說,我們都知道,那面石壁本來就要塌了,這怪不得喬大少。再說要是他那一嗓子真能把山震塌,那他老爺子以後拆舊房子時也不用挖掘機了。

老林望着白玉宮的方向,遺憾地說道:“白玉宮完了,永遠被埋在這山底下了,我們這邊怕是保不住了,大家抓緊水車。”

在這形如火山口的空間裏,我們被浪頭打得左搖右晃,幾次撞上四周石壁。

其他三面石壁在浪頭的不斷衝擊下,終於也不堪重負地倒下。我們面前的一面石壁在幾個浪頭的衝擊下整體向外倒去,一個巨大的豁口出現在我們面前,眼前是一望無際的黃沙。

這一山的水猶如脫韁的野馬從那個缺口奔騰而出。老林喊了聲:“抓穩!”我們就如同坐雲霄飛車般,在起伏的浪花中,向那個缺口衝去。

我們坐在水車上衝出了缺口,瞬間湧出的水實在太大,我們出了缺口后又飛了十來米才開始下墜。直到水車落在沙地上,翻滾兩圈將我們全壓在下面,我這才反應過來—我們從那該死的山洞裏出來了。

緊接着又有一個一個浪頭從高處落下,一下一下地砸在水車上,我們只好捂着腦袋趴在水車底下硬扛。終於,那一山的水流完了,一切又恢復了平靜,好半天,我順着水車的縫隙鑽了出來,其他幾人還被壓在下面。

我跌跌撞撞地在沙地上走了幾圈后才站直身子,緩緩地轉過身,往水車那兒望去。

原本是想看看他們的情況,然後找根粗木樁支起水車,讓他們爬出來。那水車雖然不是很大,但想靠我們幾個人的力量把它翻過來還是有困難的。結果我回過頭,只見那隻讓我在水裏拍得無影無蹤的波兒象,此刻以一個“大”字形的狀態趴在水車背面,四隻爪子牢牢地扣住水車。

原來這東西剛才讓我的一頓工兵鏟拍得害怕了,又無處躲藏,乾脆就躲在了水車底下,真不知道這麼長時間,這東西在水車底下是怎麼呼吸的。

我這會兒渾身酸軟,一點兒勁兒都沒有,只能苦笑地望着它。不過看樣子,波兒象吃的苦頭也不少,它在我的注視下,好半天才爬了起來。我們一人一怪就這樣在碎木頭、亂石散落的濕沙地上,大眼瞪小眼地對望着。

霍青嬨、老林幾人在水車下雖然看不到上面的情況,卻能看見我的表情。我連忙用眼神示意他們不要亂動,以免驚動波兒象。

不過看來波兒象真的是被折騰慘了,好半天,它放棄了想要攻擊我的意圖,晃了晃那粗短的尾巴,轉頭向不遠處坍塌的那座山走去,不一會兒就消失在那些石堆中。

我見波兒象離開,才深深地鬆了口氣,它要是衝上來,我是連跑的力氣都沒有。但我知道,它其實沒有走遠,只是找了個安全的地方去恢復體力,等它體力恢復得差不多時,還會再回來的。

我拖了半截粗短的木樁回到水車邊,將水車支起一道縫隙,把他們一個一個地從水車底下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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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救隊異聞錄2:白玉玄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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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大難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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