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破裂
老人回神了,似乎是不願意回憶這麼多。
“尋夜隊裏的人瘋了,不知道天亮后能不能給他們解釋清楚。”卡特手上比劃着奇怪的動作,雙手勒直的像是雙把利劍。
不用說,那是繁雜又隆重的教會禮儀,幾乎每一位的教會成員都會掌握。
卡特是教會成員,幾大教會的勢力幾乎延伸到整個世界,差不多每一個人成年之後都會選擇一個教會加入。
卡特連同她的丈夫一起,都是執劍教會最外圍的成員。
聽到天亮,維爾尼心裏咯噔一下。
老人環視四周,察覺無恙后便面無表情的癱坐在排座上,脖子還伸了伸,像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不得不告訴你們一個糟糕的消息,尋夜隊並沒有瘋,相反他們為了普普通市民的安危,將我們圍困在這裏。”傑胡嘆了口氣,說道。
“現在整座樓裝滿了金屬炸彈,如果全部引爆的話,後果不堪設想。”費舍爾手腳並用,語速急切地說道。
在場上的兩個成年男性急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滿臉的憂愁掛在了兩人的臉上。
作為在場的兩個成年男性,直面困難是他們的職責。
傑胡更是從槍套里掏出了一把手槍,打開保險栓之後,這就是一把‘殺人利器’。
“這樣呀,人總有倒霉的時候,這次輪到我們倒霉了。”米凱萊緊閉着眼睛,坐着雙手合實的姿勢,似乎已經坦然接受了自己的死亡。
“不可能,前後矛盾,既然教會的尋夜隊已經圍困了這裏,我們是怎麼進入醫院的,很奇怪呀,太奇怪了。”維爾尼幼稚的聲音再次響起。
都說童言無忌,此話一出,眾人並沒有責怪維爾尼,反倒是給他們提供了新的思路。
傑胡不由得看向了魯恩,如果尋夜隊早早的把這裏給圍了,這個小護士是怎麼進來的,當然,同樣的道理也適用在米凱萊身上。
其實傑胡一行人也進來了,只不過是沒有換位思考罷了。
每個人都是自私的,不願意將無端的嫌疑扣到自己的頭上,更何況他們心裏自己清楚,自己不可能是陰謀者。
不光是傑胡一個人這麼想,連費舍爾和維爾尼都開始上下打量起魯恩了,現場的溫度就好像又降低了3度一樣,讓人從心底里發寒。
現場的氣氛一下子冷到了極點,死亡無疑是最恐懼的一個事,九個人當中已經死了兩個人,到現在卻還搞不清來龍去脈。
一個莫名其妙的躺在病床上吐血而亡,一個乾脆就被金屬炸彈給炸死。
“你們別這樣看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呀,早上來醫院的時候還好好的呀,保安大爺還在,病人們都還生龍活虎,根本沒有整出這麼多的么蛾子事。”魯恩咽了一下口水。
“不用發誓了,你如果真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當然會極力的為自己辯解,現在的我們得根據證據加以分析。”傑胡看着魯恩欲言又止的模樣,出聲勸說道。
維爾尼突然想到了什麼,猛的抬頭向牆上看,卻在這一時刻感到了身軀微不可及的晃動,視線也變得朦朧起來。
維爾尼失望了,鐘錶上標註年份的數字赫然就是1913,他看到的跟他想的契合不上。
嘭!
炸裂聲在附近的房間裏響起!
“啊!”魯恩抱着頭,也在同一時間尖叫。
尋夜隊開始進攻了,傑胡第一時間就想到了。
“安靜,都給我安靜,我去搜查一下,魯恩,你也別給我叫了。”傑胡擦了一把頭上生出的冷汗,緊緊抓着手槍,就向聲音的源頭跑去。
維爾尼也有些不知所措,他突然看了一眼老人,卻發現老人也在看着他。
沒錯,兩個人就像是心有靈犀一樣,目光就這樣的簡單粗暴的對上。
“我想問一下,現在是几几年?”維爾尼將這種痴獃問題問了出來。
“1913年,怎麼了。”
“1913年,這你都不知道嗎?”
“計算時間現在對我們是毫無意義的。”
“1913年呀,還在想什麼呀。”
“1913年,他們說的對。”
在場的五個人幾乎是同時給出了答案,維爾尼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問出這麼一個問題,他現在似乎進行着徒勞的探索。
“噠噠噠噠噠……”
“噠噠噠噠噠……”
“噠噠噠噠噠……”
維爾尼突然的又傻了,他豎起耳朵仔細地聽,雨當中確確實實夾雜着滴滴答答的聲音。
“你們聽到了嗎,就像是電報機的聲音一樣。”維爾尼這回乾脆就是自言自語了。
不過就算是自言自語也有人聽見,在場的五個人都朝維爾尼投向了奇怪的目光。
“沒什麼大驚小怪的,只不過是桌子上的一個水杯突然炸裂了。”附近傳來了傑胡的聲音。
聽到這句話,在場的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也包括維爾尼。
“真是該死呀,今天如果不是在黑薔薇社區多待了一會,也不至於後面碰到這麼一檔子事。”費舍爾像是癱瘓一樣的坐在了排座上,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說了這句話。
“你們夫妻也經過了黑薔薇社區,昨天中午回家堵車了,我繞了路,也經過了黑薔薇社區。”魯恩眼睛亮了一下。
小護士講到這,維爾尼才意識到已經過了凌晨,現在已經是別的一天了。
“黑薔薇社區,昨天上午八點的時候也經過了那裏,因為我的好朋友將她的黑絲手套落在我們家,我必須得給她送過去。”米凱萊也加入了這個話題。
維爾尼現在簡直是渾身發涼,他經沒經過黑薔薇社區,他就是從黑薔薇社區來的。
“昨天下午三點的時候我也被帶去過黑薔薇社區警察分局……”最終老人被迫也加入了這個話題。
“是你,是你精心設的這個劇,你就想謀殺我,好跟你的姦夫情人在一起是吧。”費舍爾突然站了起來,大聲的吼道。
費舍爾額頭上是青筋暴起,整個臉漲到了油紅。
“別以為我沒發現你那點破事,要不是我的戰友分配到了保險公司里工作,還真被你蒙在了鼓裏。”費舍爾繼續死死的盯着卡特。
卡特的眼神現在確實也在死死地躲閃,他確實給自己的丈夫載了一份巨額保險,屬於是意外死亡類型的,而且受益人寫的是她的名字。
費舍爾已經忍了很久,他被這一連串奇奇怪怪的事幾乎搞到了崩潰,只不過是表面上還保持着鎮定。
“夠了,夠了,都給我去見鬼吧,我不陪你玩了。”費舍爾一邊大吼,一邊衝出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