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九 藉助力量
郭安邦橫死在床上,死狀慘不忍睹。雖然警方在現場沒有找到任何證據證明是齊彥彬乾的,但是每個人心裏都明白,人是齊彥彬殺的。
懷仁縣警方雖然在接到“閃電”特種兵大隊的通報后做了預防措施,但是他們還是小瞧了精英特種兵的能力。齊彥彬孤人一人回到懷仁,不僅躲過在車站巡查的警察,而且極其迅速地找到郭安邦,制服兩名警察后將其虐殺。
手段凶慘,性質惡劣!更鑒於兇手的身份和殺人事件后的背景,懷仁警方已經無能為力。一方面向朔州市人民政府和公安局報告,同時又把案情通報到當地軍分區。
朔州市反應迅速,在向省政府和公安廳彙報了案情后。省政府經與省軍區協商后,由省公安廳成立專案組,組長為省公安廳黨組書記、廳長,副組長有兩人,分別是省軍區一名大校師長和省政法委一名專職副書記。
專案組仔細分析了案情,認為齊彥彬是名孝子,於是派了警察暗中埋伏在他的老家,實行24小時監控。同時認為,他沒有殺了左兵不可能離開,所以抓捕重點還是在懷仁縣。
專案組成員共有30多人,均是刑偵高手和現役特種兵,當天下午就全部進駐懷仁縣,專案組指揮部設在縣公安局。同時在鄰近幾個市、縣抽調精兵強將,在整個懷仁縣城佈置了近200名警察和200名武裝警察。左兵被異地看押,單人單間,並加強監視。
由於殺人案件涉及特種部隊,為避免負面影響,這一消息被嚴密封鎖,所有知道內情的相關人員和百姓,都受到了警告。
與此同時,專案組深感懷仁縣的黑惡勢力,已經猖獗泛濫到非重拳整治不可的地步了。警察和武警全力出去,掃蕩了整整兩天,把尚維森以下的黑惡勢力一掃而光,造成了懷仁縣看守所人滿為患,甚至有不少未審判的流氓被臨時轉移到了監獄和其他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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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裏氣氛很沉悶。周敏默默地吸着煙,葉皖和李非緊張地思考着。一時之間,辦公室里靜得一根針落地都能聽清楚。
“周隊,你說這事怎麼辦?”
周敏搖搖頭:“沒辦法。無論他殺人的理由多麼充分,但是他畢竟殺了。違法了軍紀,上軍事法庭是他唯一的出路。”
“那你跟我們說這事,有毛用啊!”李非白了周敏一眼,相當的不滿。
“李非。”葉皖擺擺手,說道:“周隊,現在的情況應該相當惡劣。你和我在這個位置上都無法插手。不過我相信你找我們說這個事,肯定是有原因的。我和李非是你一手帶出來的,現在又是你的親兵,與公與私,你有什麼想法就直說。我和李非能做到的,絕無二話!”
周敏嘴角翹了翹,有點汗顏地俯下身子,看着兩人。
“齊彥彬的爺爺,文.革時曾經救過我的父親。所以我想盡最大力量幫他。”
見兩人表情沉着,沒有絲毫訝異,周敏又說道:“葉皖,之所以我想你能幫我,還是因為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葉皖怔住了。我只是一名飛行員,頂多算一名王牌飛行員,這身份可以置軍紀國法於不顧,去把一名殺人犯帶回來嗎?
“嗯。”周敏點點頭,詭異的一笑:“你工資多少錢一個月,知道嗎?”
葉皖搖搖頭,他的工資卡從來就沒有去銀行查過。
“你不僅是第九飛行大隊的人,同時你還依然是――國安局八處負責人。而且據可靠消息,你這個月就會升任處長。”
“這怎麼回事?”
“光輝要我調你過去,國安局卡着拿翹。最後老子送了他們一車子茅台,他們居然還不放人,說你是國安精英。最後想出個笨辦法,就是兼職,接受雙重管理。所以你的檔案還在國安局,但同時飛行大隊也把你列入正式編製。你想想,你到這裏來,過過黨組織生活嗎,參加過黨小組會嗎?”
葉皖茫然地繼續搖頭。
“這不結了?你呀,黨組織關係沒轉,編製是兩頭都佔着,工資也是一邊一份,一個月拿五萬多塊錢,比老子還多!”
居然還有這麼回事?葉皖奇道:“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你要知道幹什麼?反正又不虧。國安局的局長一再跟我說,試飛結束就要你儘快回去。我當時是答應了,哈哈!”
周敏笑道:“當時是糊弄他的,沒想到現在你有這身份,倒好做事了!”
葉皖的眼睛閃閃發亮,望着周敏,心裏已經有了初步行動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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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處自從葉皖離開,一直由胡擁軍負責,工作中規中矩,不過卻總是缺少點激情。雖然說國安的工作不需要激情,只需要成功,但是人性格上的弱點卻不是這些嚴格的紀律和條例、準則能夠克服的。
溫吞水般的生活方式,讓八處所有的人都感到沒有壓力,生活上也懶散起來。
臭球苦追菠蘿蜜多年,終於修成正果,兩人已經領了結婚證,正準備下個月辦事。流氓吐也厭倦了花花公子的生活,找了個很平凡的女孩,正處得火熱。據他交待,這個女孩家世不顯,卻是性格潑辣,正對他的胃口,兩人相識不到一周就同居在一起,女孩做得一手好菜,不僅房子收拾得整潔,同時也把流氓吐收拾得服服帖帖。以至於油子總是嘲笑他犯賤。
“我樂意,丫想犯賤,還沒女人搭理你呢!”流氓吐腿翹在辦公桌上,亂點着鼠標,不屑地瞟了油子一眼:“哎,哥們,聽臭球說你上周認識一女的,怎麼樣?帶出來哥們見見?”
油子嘩啦一抖報紙,遮住了臉。流氓吐無趣,悶哼一聲重新把目光放在電視屏幕上。
突然,隔壁傳來一聲清脆的耳光聲:“叭!”
兩個賤人同時跳了起來,雙眼發亮,豎起了耳朵,好象狼一樣。
流氓吐從抽屜里翻出一隻聲波放大器,躡手躡腳地靠到牆壁上,耳朵貼了上去。
“說,香水味從哪兒來的?”
“哎呀,說了好幾遍了,是我表侄女從南通回來,晚上和家裏人一起去酒吧喝了點酒而已。”
“哼,喝酒能喝出香味?還幹什麼了,除了你家裏人,還有誰?”
“還有…還有她一同學?”
“女的?”蘇敏柳眉倒豎,揪着胡擁軍的耳朵不放,一雙美眸中寒意森森。
胡擁軍側着腦袋,苦着臉點點頭。
“好哇,你還老牛吃嫩草了呢!”蘇敏手指一轉,胡擁軍痛得直叫。
“哎喲喂,姑奶奶,輕點兒!什麼老牛吃嫩草,我根本不認識她…”
“見了面不就認識了?”蘇敏冷笑道:“還幹什麼了?跳舞了,開房了?”
胡擁軍剛剛點了一個頭,就立即把腦袋晃得飛快。舞是跳了,可沒開房啊!這問題問的,太險惡了!真不虧是國安局的專家。
“哦,做了壞事還想不認帳?老實交待,有沒有開房?”
胡擁軍一臉委屈:“小敏啊,姑奶奶,我哪裏敢不認帳?不不不,我是說,根本沒這回事,我怎麼認啊?跳舞是有,可壓根就沒開房啊。你想想,我昨天晚上要是開房了,怎麼會有時候給你打電話?你想想,吃個飯、又在酒吧玩了一會兒,怎麼也得到十一、二點吧?我昨天可是在家用座機給打的電話啊,才九點…”
蘇敏知道胡擁軍一向老實厚道,她也不是存心找碴,就是坐辦公室久了心情鬱悶。正好早上胡擁軍上班身上一股子香味,所以莫名奇妙地就爆發了。
仔細想了想,胡擁軍也不可能花心,畢竟他說的有道理。至於什麼表侄女的同學,也不可能一見面就和人上床。
想到這裏,蘇敏立即換了一副笑臉,抱着胡擁軍的腦袋親了一口,然後檀口輕吐,對着擰紅了的耳朵吹了口氣。
“好啦,我相信你啦,軍軍。別這樣啦,人家都賠罪了哦!”
流氓吐和油子聽得渾身發麻,蘇敏一向是幹練、專業的形象,要不是今天偷聽,誰會知道她居然會這樣嗲聲嗲氣地說話?
胡擁軍被蘇敏一親一揉,滿肚子的委屈立即煙消雲散,立即讒着臉反手摟住蘇敏:“小敏,我知道你最好了,嗚…啵…”
“哎呀,臭死了,你早沒刷牙啊?”
“我刷了啊!”
“還臭,再刷一遍!”
“哦。”
胡擁軍灰溜溜地進了套間內的衛生間,大力地刷牙,蘇敏坐到他的位置上亂翻着東西,突然眼睛一亮:“軍軍,葉皖要過來?”
胡擁軍吐出一口牙膏沫:“嗯,今天才發來的傳真。我正要說你就…”
“好啦好啦,我是問他來有什麼事嗎?”
“沒說。不過他還是我們頭兒,不管有什麼事交待都得辦。”
胡擁軍刷完牙,又順手洗了臉,出了衛生間一邊嗅着衣服袖子一邊思量,這香味根本沒有啊,怎麼她鼻子這麼靈,下次萬一有什麼事一定得小心,再小心!
“葉皖說什麼時候過來?”蘇敏抄起電話,打到隔壁,過了十來秒后才接聽。
“喂,流氓吐,你中午在望京酒樓訂一桌飯,再通知今天休假的臭球和小菠蘿,我們給葉皖接風。”
兩人走出辦公室,見流氓吐和油子兩人表情怪異地堵在門口,蘇敏奇道:“什麼事?”
流氓吐不說話,一臉怪像湊到胡擁軍臉前,誇張地吸了吸鼻子:“軍軍,你好臭啊,早上沒刷牙嗎!”
胡擁軍愕然,發獃。蘇敏粉面含煞,一腳踢了過去,流氓吐伸手一托,后跳一步,和油子兩人哈哈大笑着跑出門外。
“這…這。”
“都怪你,臭死了!”蘇敏又羞又怒,纖指颯然飆出,擰住了胡擁軍胳膊上的肉。
立即,慘叫聲回蕩在走廊里,餘音繞梁,經久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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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皖和李非下了飛機,和胡擁軍電話聯繫后,直接去了飯店。
一群人不僅相熟,而且曾經共事,建立了深厚的感情。葉皖欣喜地望着數年未見的戰友們,笑嘻嘻地當場掏出禮盒,每人送了一份。
這是他從公司拿的墜子、手鐲、玉佩,均是羊脂玉或極品翡翠。
見眾人也沒客氣,收了禮物,葉皖笑嘻嘻拱了拱手:“兄弟姐妹們,這幾年大家辛苦啦!”
“為老闆服務!”
李非一口茶噴在桌面。指着叫得最大聲流氓吐和臭球道:“你們…你們也太肉麻了啊!真猥瑣。
“不是猥瑣,是真心實意。”流氓吐擠眉弄眼地笑道:“頭兒,有什麼好買賣要做?”
“嗯,先吃飯,吃過後再談。”葉皖抽出筷子,笑道:“你們酒量漲沒漲啊?”
一句話說得座中人人臉上變色。
“哦,忘記說了,我是飛行員,戒酒!”葉皖瀟洒地打了個響指:“服務員,搬箱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