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滿月宴
蘇凝醒來后,肚子一空便餓的厲害,吃了一碗雞湯麵,又喝了一碗參湯,這才恢復了些許力氣。
“孩子呢,快把孩子抱來我看看。”蘇凝擦了擦嘴邊的油漬看向陳永生。
不多時,奶娘便抱着小小的一團進了屋裏,朝着蘇凝和陳永生行禮。
蘇凝看着那奶娘,是三十左右的一婦人,頓時皺起了眉頭。
陳永生知道她不喜歡旁人奶孩子,可她昏迷了一天一夜,孩子哭鬧的厲害,這才尋了奶娘。
“你日後就留在府內幫我照顧錦榮,幫孩子們做些衣裳便可,旁的事情我自己來。”蘇凝抱着自己的女兒,心裏軟成了一片。
奶娘也是有眼見識的,當下退出了屋內。
陳仲懷嚷嚷着要進來,盛鴻攔不住他,索性也讓他進了屋,自個去驛站接蘇清河。
“娘,你感覺怎麼樣,還疼嗎?”陳仲懷上下打量着蘇凝的臉色。
蘇凝搖頭:“不疼了,你今日沒去書院嗎,怎麼回來了?”
“兒子同書院告了假,等娘好了我再去。”陳仲懷搬了小凳子坐在邊上,伸出手摸着妹妹的小手手,“祖父去驛站接外祖父了,外祖父來了書信,說等錦榮辦了滿月酒再回南潯鎮。”
“那可真是太好了,咱們一家人又團圓了。”蘇凝輕輕點着盛錦榮的小鼻子。
盛錦榮微微睜開雙眸,小嘴囁喏了一下,然後便使勁兒捏了捏陳仲懷的手指頭。
“娘,妹妹在捏我,妹妹的力氣可真大!”陳仲懷站起身,俯身靠近小糰子。
陳永生拍了拍陳仲懷的後背,轟他出去讀書。
陳仲懷不依不撓,後來還是前頭人過來傳話,說是溫大人一家也來了兗州城,陳仲懷這才肯離開。
溫榀是被皇上從南潯鎮調回的京城,畢竟齊王殿下都已經離開了兗州,如今大局已定,他也不必猜忌還會有人心懷不軌,遂將溫榀調離了南潯鎮。
此番上任正好同蘇清河一道來兗州城,相互之間也有個照應。
不過,他們一行人在驛站就分別了,當陳仲懷去前頭院子裏的時候,只看到了蘇清河,並沒有溫大人一家的身影,更別提溫媼的身影了。
“外祖父!”陳仲懷朝着上首坐着的人拱手作揖。
蘇清河連忙扶他起來,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長高了,也瘦了些,你娘和妹妹可還好,外祖父聽說你娘昏迷了一天一夜,早上才醒過來。”
“張大夫說讓娘將養着,不礙事兒!”陳仲懷親手捧了熱茶上前。
蘇清河這才稍稍放下心來,還好女兒沒事兒,否則怎麼和她娘交代。
陽春三月,積雪融化,兗州城內一片春意盎然。
這一日,明威將軍府有一件大喜事兒,明威將軍的女兒的滿月宴。
自從明威將軍和盛鴻將軍到了兗州城,根本不與任何人來往,如今卻宴請賓客上門,為自己的女兒辦滿月酒,可見是打算在兗州城長久住下去了。
蘇凝在月子裏被葉枝照顧的很好,不僅面色紅潤,就連身材都很快的恢復了原樣。
瞧着坐在一旁捧着糕點吃個不停的蒼凌雲,忍不住嘲笑道:“你這身子才三個多月,也敢跑我這來湊熱鬧,就不怕我師兄知道了回家罵你?”
錦屏和畫春也在一旁勸着她慢點吃。
蒼凌雲咕咚咕咚灌了一口水,將嘴裏的糕點吞了下去,朝着蘇凝埋怨:“你女兒的滿月酒我能不來嗎,相比你師兄罵我,我更怕你還記恨着我。”
蘇凝挑眉,知道她所說的是什麼事情。
“哼,別以為你懷着身孕來說幾句好話,就能哄住我。”蘇凝讓奶娘將孩子抱出去給前廳的人。
蒼凌雲見沒了外人在,索性扯着她的衣裳:“蘇凝,蘇凝,你就別生氣了,你說,要我怎麼做才能原諒我?”
“你說的?”
蒼凌雲只覺得后脖頸有些發涼,可她如今是個孕婦,蘇凝怎麼可能會難為自己呢,遂點了點頭。
蘇凝便伸手讓葉枝過來:“我這丫頭和你府上的白朮兩情相悅,你不得讓白朮派個媒人過來提親,還有,這聘禮——”
葉枝紅着臉,不敢抬頭去看蒼凌雲。
蒼凌雲還以為是什麼事情,這事兒她早就聽張逸軒提及了,而且還特意選了個黃道吉日,等下月初就讓白朮來上門提親。
屋裏的人正說著話呢,忽然聽見外頭的人來稟報,說是薛夫人帶着溫媼過來了。
蘇凝連忙起身去迎。
“幾個月不見,媼兒越發出落的漂亮了。”蘇凝端了一碟子她愛吃的栗子糕擱在她的面前。
小姑娘紅了臉,端坐在薛如蘭的身邊。
“也文靜了不少。”蒼凌雲促狹的笑着,惹來溫媼的一記白眼。
薛如蘭將自己的賀禮親自擱在中熱面前,“特意尋了最有名的匠人給還在打的,你瞧瞧,錦榮那孩子可喜歡?”
蘇凝替孩子收下:“可在前廳看過錦榮?”
“看過了,錦榮這孩子是個有福氣的,長得像你,我瞧着盛老將軍和明威將軍都抱着不肯撒手,生怕外頭那幫人給搶了去,這般寶貝着,將來可怎麼好?”薛如蘭也忍不住揶揄幾分。
蘇凝讓葉枝將禮品都一一收好,“時日還長着呢,而且我瞧着錦榮那孩子是個調皮的,在肚子裏的時候沒少鬧騰我,等她長大了,定然也要向媼兒這般才好。”
溫媼被誇,頗為高傲的挺直了脊背。
薛如蘭卻掏出帕子笑了:“我給她請了個嬤嬤,整日拘着她不讓她出府,現下咱們都在兗州城,可不好如南潯鎮那般,沒得讓人尋了錯處。”
“嗯,不過,咱們幾家可不許生分了,多多往來才是。”蘇凝朝着蒼凌雲和薛如蘭道。
二人皆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畢竟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各自的夫君又是同朝為官,說不得這將來孩子們也在一處。
溫媼捻了一塊兒栗子糕,正往嘴裏送,忽的聽見外頭出來一聲通報,嘴裏的栗子糕還沒來得及咽下去,便見着陳仲懷已然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