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秦家大紅衣,刺花旦
正站在門口看熱鬧的余小漁一愣。
這才察覺到,那紅衣女人說的‘姘頭’竟是自己?
感情因為昨天晚上自己一句調侃的話,這女人竟然在心裏記仇。
正欲轉身離去之際,紅衣女子微微蹙眉。
不料,那身材豐腴的白鹿山女匪秦釧驟然大笑起來。
“秦畫扇,你可找了個好不窩囊的姘頭啊,撐不住氣,也撐不住事,反倒丟下你一個人開溜!”
秦釧笑的花枝亂顫,像是目睹了天大的笑話一般。
餘下的悍匪也沒閑着,盡呈口舌之力,打趣道:“秦家刺花旦也算是聞名遐邇,卻找個白面書生?”
宋天斧猛地回頭,冷不丁的刺了那出口不遜傢伙一眼。
好歹自己也曾求學於儒家,書生這兩個字,他一輩子脫不掉,縱然是落草為寇,也終日一身書生裝束。
那孔武有力的悍匪頓時悻悻然,閉口不言。
一身紅衣如血的秦畫扇陰沉着臉。
剛轉身踏出半步的余小漁頓了一下,徐徐轉身之際,手掌已然按在了劍柄上,輕聲笑道:“嬸子,你說我撐不住氣?”
一聲嬸子,直接讓秦釧滿臉笑容盡失。
她雖說年紀大了一些,可自問比起山下那勾欄頭牌野鳳凰相比姿色也不遑多讓,雖說談不上風華正茂,但落個風韻猶存也綽綽有餘。
冷着一面艷臉,渾身上下開始發抖,那一雙號稱能‘夾死無數漢子’的圓潤大腿猛地夾住馬腹,那匹棗紅大馬開始疾馳而來!
“叫嬸子多見外,要叫,就叫娘親!也好讓老娘多疼疼你這個中看不中用的後生!”
秦釧皮笑肉不笑道,聲音倒是一如既往的蘇媚入骨。
剎那之間。
那匹棗紅馬便是衝到了余小漁的面前。
臨近之際,她袖口飛躍出一柄短刀,落入掌心之內。
身形前傾,貼在馬頸上,探手一撈,鋒利的刀刃便是貼着余小漁的面前劃了過來。
余小漁左手屈指彈出劍刃一尺,緊接着右手凌空緊握着劍柄。
他的劍,彷彿夜空中地面上的溝壑一般,斜向上將清晨的薄霧和黎明撕扯出一道深邃的裂口。
劍刃只插斜着刺向了秦釧的脖頸!
一記上挑!
對於騎馬者來說,居高臨下自然有着無語倫布的優勢。
美嬌娘秦釧也只冷哼一聲。
單手下壓,刀刃貼着劍刃急速下滑,眼見着就要滑落到劍柄處,正巧她好藉著這股不俗的力道手腕一抖,正欲要讓刀刃上跳,直捅對方的心窩。
未曾想,那刀刃正欲上跳之際,余小漁直接率先翻轉手腕,將其壓在下面,而藉此機會,騰出另外一隻手搭在秦釧的肩頭。
他以二指捏在對方那柔軟圓潤的肩頭,使出力道,想要將其扯下馬。
秦釧咯咯大笑起來,雖說身段看起來弱不禁風,實則在這股力道之**形紋絲不動,定坐在馬背上任憑余小漁的手指捏在自己肩頭。
“看不出來,二境劍氣打磨的還算是厚實!”
秦釧眉宇多少有些感到意外。
起初本以為是個繡花枕頭,殊不知竟還有兩下。
只是這兩下在她眼裏,還不夠看。
三十多歲的一介女流能在白鹿山這個匪窩裏紮根且站住跟腳,就足以證明秦釧的過人之處。
整個白鹿山,除了宋天斧實打實的三境外,也就當屬她秦釧,甚至連宋天斧平日裏都忌憚她幾分。
之所以忌憚她,倒是也不是因為別的,而是這些年官府老爺們的上下打點遊說攀附,都是秦釧一人前後處理,白鹿山上覬覦她的人起初不少,等死了幾個之後,也就無人再敢了。
余小漁面色一頓,並未和她較力氣,反手擋下一記短刀,身形一番,二指以秦釧肩頭為著力點。
下一刻,整個人凌空翻騰起來。
腳下輕輕一點,旋即站在馬頭鐵甲上,紋絲不動。
劍刃低垂在秦釧雪白脖頸前三寸,上面氣勁遊走不定。
那被驚嚇的戰馬打了個鼻響,開始焦躁不安起來,前蹄剛欲要凌空踏起。
余小漁猛地一腳直接跺在鐵甲上。
鐺的一聲。
馬蹄重新重重的砸落在地,前肢驟然彎曲,整匹馬都跪在了地面上。
被劍尖搭在鼻息下的秦釧倒也看不出多麼驚慌失措。
媚眼如絲,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余小漁,輕聲笑道:“小兄弟,當那好不知情調的冷冰女人的姘頭,不如當我的面首,保管讓你體驗什麼欲罷不能!”
余小漁只是輕描淡寫的看了她一眼,旋即抬頭,盯着那眼神同樣冷漠的宋天斧!
三境,除了盧修之外,他似乎從未交過手。
至於那次,看的出來盧修只是抱着貓戲老鼠的心態,反而並未讓余小漁一窺全貌。
再其次便是憨厚漢子徐硨,只不過以徐硨那堪稱厚重的三境武夫,余小漁若是以他為磨劍石,興許未必能落得好處,反而會打破自己的心境,那就得不償失了。
最好不過的,便是宋天斧這種尋常三境,
對余小漁來說,算不上眼高於頂,中規中矩。
一臉凝重的宋天斧拎着手中長槍,跨馬一步步上前。
氣勢雄渾道:“這趟渾水看來你是非趟不可了?”
余小漁收劍下馬,指了指那秦家刺花旦的秦畫扇,平靜道:“她是我相好,滾炕頭的交情,你說呢?”
此話一出,那豐腴美婦秦釧頓時笑的前仰後合起來。
秦畫扇面色冰冷,一雙美目死死的盯着余小漁,恨不得當場殺了他。
“我的事,不用你管!”
她上前一步,一把扯開余小漁。
拔出狹長的紅刀,指着宋天斧,“五千兩看來你是拿不出來,你那不成器的兒子也別想……”
“痴心妄想!”
話沒說完,宋天斧直接一槍洞穿而出。
秦畫扇側身躲避,那槍桿貼着面頰掃過去,緊接着翻身閃避。
余小漁看着這一幕,秦家刺花旦大抵也就是二境,踏着三境的邊緣,對上三境的宋天斧難免有些吃力,但他存心想要看看這個女人吃虧的樣子。
正在這個時候,他無意間瞥見遠處路旁的石頭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蹲着一個捧着海碗大口呲溜麵條的糙漢。
那漢子一面往嘴裏扔着蒜瓣,一邊不斷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