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壚邊人似月
庖丁走後，一連三日，海月小築幾乎沒有客人，余小漁也樂得清閑，幾日下來，大秦的小篆嫻熟掌握，而且書寫起來，行雲流水，宛若名家。
送走庖丁之後，余小漁便開始準備原材料，這幾日，他逐漸發現，烈酒的銷量很好，興許是因為工藝設備不足，導致無人能釀製出高濃度的烈酒。
看到商機之後的余小漁走出海月小築，朝着一處酒肆而去。
必須先品嘗所有的酒水才能釀製出齊國人喜歡的味道。
這家酒肆不大，看樣子也有些年頭了，門口掛着酒旗，迎風招搖，門檻被踏破了半截，一副古色古香的樣子。
“掌柜的，沽酒！”
余小漁進門之後大聲道。
酒肆不大，此時坐滿了人，人聲嘈雜，形形色色的人穿梭其中，酒氣衝天。
“丫頭，外面客官沽酒，我這裏脫不開身，你去招待一下。”
“來啦~客官，您少等片刻。”
旋即，一道嬌弱的聲音從屏風後傳出。
余小漁眼前瞬間一亮，光聽這聲音，便是一美嬌娘，想必定然是姿色不俗，當得上是美人兒。
片刻之後，一嬌小柔弱的身形從屏風之後迤邐而出。
纖瘦腰肢，一搖一擺之間，青澀和妖嬈湧現，她穿着一聲合體的素色長裙，媚眼如絲，含笑含妖又嬌嬈，雖看起來只有十四五歲，但整個身材符合最完美的比例，讓女人妒忌，男人垂涎，透露出少女所具備的一切青澀嫵媚。
若是單論身材，她幾乎能讓大部分女人黯然失色，這種沒有任何贅肉和多餘的身材。
余小漁的視線往上移動，便是看到了自己記憶之中的那張冷艷的面頰，略施粉黛，卻足以驚艷到許多人，五官精緻而勻稱，柔順的長發自然而然的垂落，堪堪及腰，卻將那片美好的旖旎風光遮擋住。
少女抿着豐潤嘴唇，走到壚邊，探手沽酒，見到這一幕，余小漁忍不住低聲道：
“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本無表情的少女，竟然在這一刻突然嫣然一笑，瞬間傾國傾城。
緩緩轉頭，那雙清水眸子凝視着余小漁，俏臉瞬間緋紅，眼神之中充滿了羞澀。
“在下余小漁，敢問姑娘芳名。”
當見到這沽酒少女的那一刻，余小漁有種怦然心動的感覺，拿出之前厚臉皮追女孩子的那一套出來。
“小女虞姬。”
虞姬？
古今有名的美人兒！
余小漁愣在當場。
竟然在這裏遇到了虞姬，年僅十幾歲的虞姬就如此妖嬈動人，更不要成熟之後了，那當是人間一絕。
“在下余小漁，如今是海月小築的管事人，能見到如此明媚動人的女孩子，余某人三生有幸。”
虞姬有些吃驚，海月小築乃是齊魯之地名聲最大的酒樓，非達官貴人不可進入，她不過只是尋常人家女子而已，怎麼有資格去海月小築呢。
余小漁一頓天馬行空的馬屁，不着痕迹的誇讚虞姬，反而讓後者面若桃花，言笑晏晏。
“公子開口才華橫溢，此等佳作，虞姬也生平未聞。”
余小漁微微一笑，“若是姑娘有空，可去海月小築品嘗一番，余某人請客。”
“那就先多謝公子。”
很快，虞姬按照余小漁的要求，將每種酒水都裝了一酒囊。
而此時，酒肆外的街道上，傳出一陣嘈雜喧鬧聲。
三四個年輕人衝進酒肆當中，為首那人個頭不高，有十六七歲的樣子，面色猙獰可憎，身着華服，看起來家世不錯，另外幾人追隨在後。
“虞老頭兒！滾出來！”
那年輕人進門便是大喊，酒肆四下的客人見狀，皆是面色慌張，一鬨而散。
本為熱鬧的酒肆一瞬間冷清了起來。
虞姬面色剎那慘白起來，眼神中水霧流轉，楚楚可憐，慌忙轉過身去。
“徐少爺，您就行行好吧，繞過我們一次吧。”
屏風后，一年邁的老者慌忙迎上來，一副惶恐不安的樣子，語氣哀求道。
“虞老頭兒，還賬的時間已經到了，既然你還不上賬目，我爹還等着我娶你女兒做小妾呢！”
徐少爺冷笑着說道，眼神流轉在虞姬的背影上。
自從這對父女在這裏落腳之後，徐硨就盯上了虞姬，加上徐硨父親是這片的惡霸，所以準備強搶虞姬。
“虞老頭兒，你閨女跟我也不用受苦，我也施捨你幾貫錢，算是賣給我了，不識抬舉的下場你是知道的！”
徐硨冷笑道，以虞姬的姿色，按理說要提親的人早就踏破了門檻，不過有他在，誰敢？
“徐少爺，您就行行好，繞過我們父女這一回吧，我老來得女，老虞家就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
老者哀求着走到徐硨面前。
“那豈不是更好！”
徐硨瞥了一眼，一臉的嫌惡，“你這個老傢伙別看丑的要命，可生出來的閨女還很標緻水靈，給我滾遠一點！”
說罷，徐硨直接一腳正中虞姬父親的胸口，後者年邁的身形剎那貼着地面倒滑出一丈遠，撞在石壁上這才罷休，不過口鼻也開始溢出鮮血，受了重傷。
“爹。”
虞姬發出一聲凄厲哀嚎，柔弱的身軀飛撲上前扶住父親，眼神凄涼哀怨。
余小漁見狀，眼神一凜。
“老丈！你怎麼樣了。”
徐硨的心腸太歹毒，直接下了死手，那老丈面色紫金，呼吸微弱，七竅中不斷滲出鮮血。
古人壽命本就不長，老丈能在顛沛流離之中活到六十多歲實屬不易，這一腳下去，怕是要去見閻王。
“你特碼從哪裏冒出來的，這裏有你什麼事！還不滾！”
徐硨這才注意到一旁的余小漁，當即呵斥道。
“你就是城北徐家的？”
余小漁轉而冷聲問道。
“知道徐家主人的名號，還敢多管閑事嗎？”
有跟班不屑道。
“這條街都歸徐家！”
徐硨昂了昂下巴，神情頗為得意。
“徐家也就那麼回事。”
余小漁平靜道，眼神卻很可怕。
生平最見不得這種強迫的事情，況且這次的對象是虞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