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新的開始

王大壯一直是極重義氣的一個人，再忙的時間，電話未接通，過後他也一定會回過來，對朋友的要求從不馬虎。無論在金錢或者其它東西上有所求，問明了情況他都會盡量滿足。當然首先你要進入他的朋友圈，門檻是存在的。像酒肉朋友和單純的利益關係這類，他區分得清清楚楚，表面上過得去，關鍵時刻，別指望他的援助。他是富二代不假，但他不是敗家子，精明得很，這一點要明確，而我，很自豪的說，正處在王大壯的朋友圈之中。

王大壯曾經慨嘆，社會上人心不古。自從大學畢業、四年時間真正交到一些朋友以外，他在生意場和情場上就沒遇到過什麼知心可交之人。他肯把臨湖別墅借給我，足見他對我這位好室友的重視，這次因為周洋的事，我再次有求於他。

我的理由很婉轉，告訴他一個學廣告的朋友，又當過相關領域的高管，年輕有為。因和原公司的老闆不和，隨時面臨著失業的危險。她願意跳槽，來王大壯的新媒體公司，職務和薪酬都可以主動降，給個位置就好，考核她是否能夠委以重任，絕不僅僅是養閑。

我的要求和編纂的經歷合情合理，電話那邊的王大壯滿口答應。他記下了名字，說會派人安排，讓等電話便好。平日裏他是一個大忙人，那家新媒體公司的日常經營，通過我的幾次了解，完全是交給外聘的職業經理人負責打點的。

王大壯的效率就是高，不是我過分誇他。放下電話一個小時內，一個本地的手機號聯繫了我，簡單的交談了幾句，告訴我他是公司的負責人，王總安排的周洋女士，隨時可以來報道上班。

當晚，得知喜訊的周洋邀請我坐她的車，去市內的一家高檔餐廳用餐，名義上慶祝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新工作，實際上我們都明白它蘊含的隱藏內容：脫離賈春明魔爪，我們已經邁出了艱難的第一步。

新的一周，周洋去王大壯的公司上班了，過上了工作日朝九晚五的普通上班族生活。其實因為我的引薦，她的上班時間不受約束，但按她自己所言，回歸正常的作息時間，也是一種向陰暗歷史告別的最佳儀式吧。

如她所料，賈春明對換工作這件事，起碼在我的角度看，算是平穩過度了，周洋每次見我時都是一副開心得模樣，並未再次受傷。

我明顯感覺她和賈春明的約會時間在逐漸減少，在觀湖陽光別苑的大部分時間都是我們兩個人一起度過的。她的傭人老王在那以後再沒回來上崗，據她說，老王已經辭職了，賈春明懶得再找新人，更多的時間，去陪新認識的女朋友了，在市區買了新的房產。觀湖陽光別苑屬於賈氏地產的項目之一，21棟別墅，當年建成后就是留給賈總的，現在隨着女主人的失寵任由荒廢。

周洋閑暇時和我學習，也在自己別墅的前院養花種草培養心境。她重新種下的種子是由我網購的，分給她一部分，自己培育，相信待到明年春暖花開的時候，我們兩人的院落佈置可以算是情侶款了吧。

時間過得飛快，冬日的時節，窗外的人工湖結冰，小區裏有的住戶開啟了冰上運動，購入了能想到的所有冰上設備，富人的自娛自樂精神令我刮目相看，真是會玩啊。

期間王大壯有一次登門拜訪，估計也是閑得太無聊，想瞧瞧老同學我的生活近況，樓上樓下巡視了一圈，對我在29棟屋內的小改造嘖嘖稱奇。

“許演，有件事情問你啊。”王大壯側身依偎在三樓露天陽台的欄杆上，沖我神神秘秘地笑了。

“什麼事？”我一臉懵逼。

“還能什麼事，我去過幾次我的那家新媒體公司，你介紹的周大美女，和你到底什麼關係，硬讓我安排進來，她和我很客套，感謝的同時，談起你讚不絕口的。”

“你說我倆啥關係呢，嘿嘿。”

我故意製造曖昧的口吻，王大壯心領神會，抬起手伸出一隻手指，用力點了幾下，神態由吃驚變為淫邪：“你小子可以啊，和我聊聊咋搞定的，你們發展到哪一步了？”

接下來是男人間的扯皮，圍繞女人的話題，王大壯講了幾句，就又去炫耀他的新女朋友身材好了，真是天性難改啊。

時間來到春暖花開的2018年4月間，我和周洋的關係還維持在最好男女朋友的基礎上。她一定聽過王大壯碎嘴形容過我們的關係，既不同意，也不反對，算默許嗎，我不確定。和她在一起越久，我越小心，周洋的情緒出現了一段起伏不定的時期，害怕冒昧地提出交往的要求，又被委婉拒絕的滋味，讓她以為我幫助她心懷不軌，那樣，以後面對她該更加困難了。

‘許演，今晚有空嗎，來我的家裏吧，我下廚做些吃的，讓你嘗嘗我的手藝，我還有件事想正式的和你當面說一下。’

一個周五的下午，我收到了周洋的一條微信，和上幾條討論的電影話題不同，周洋突然向我發出了去家裏做客吃飯的邀請。

她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說，這引起了我強烈的好奇心，猜測了好幾種結論，會是哪一種呢？

下決心要徹底離開賈春明了？反悔要回到賈春明的懷抱？還是對我的幫助準備以身相許？

想得我心緒亂糟糟的，無論哪種，我都需要做好足夠的準備去接受，有時天堂與地獄只在一念之間，懷着忐忑不安地心情跨入了再熟悉不過的21棟別墅。

一樓餐廳，我被邀請坐在正席上，周洋穿着居家服，把幾樣做好的簡單菜品擺在我的面前酒是一定要有的，兩隻高腳杯擺在餐桌正中。進屋前後，望着她波光流轉的眼神，我覺得今晚要談的事情應該是一件好事。

此刻，夜晚七點二十分。

我和周洋麵對面坐在餐桌的兩邊，間隔不算太遠。她起身為我和她自己分別倒了一杯葡萄酒，認識她后，知道這個品牌是她最喜歡的款式，賈春明一高興，在這間屋子裏儲存了不少，偶爾她選擇獨自品嘗，後來加上了我與之共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