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前世(下)
n市的外灘,是一處優美的海水浴場,灘邊金黃色的細沙軟軟的,光着腳踩在上面有一種酥酥的感覺。每年的夏天,都有很多人到這兒遊玩、洗海水澡。
今天一早,就有很多人來到了外灘上,但是沒過多久,伴隨着一聲高分貝的尖叫。映入人們眼帘的是躺在岸邊的一具身穿白色裙裝的少女的屍體,撕裂過的裙裝凌亂地披在了屍體上,白色的裙裝上沾滿了斑斑血跡,分外惹眼,屍體的脖子上還拴了一根拇指粗細的尼龍繩,女屍露出裙外的*部位還有着斑斑紫痕。
伴隨着警笛的鳴叫,圍觀的人群被全副武裝的警察驅散。不少已經來到的、剛到的人們已經失去了遊玩的興緻,意興闌珊的紛紛離去。更有一些喜歡看熱鬧的人們,圍在現場的周圍,不時的出一陣陣唏噓聲、竊竊私語聲。
外灘上出現了少有的冷清,往日的熱鬧、喧囂不復。
n市市立醫院裏的太平間內,匆匆趕來的簫強鐵青着臉,緊緊盯着眼前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撕碎的白色裙子以及浮腫而又佈滿青紫色傷痕的*,少女圓睜着雙眼、緊咬牙關,似乎在述說著什麼。只聽轟的一聲在他的腦海中炸響,頃刻間,他的臉色也蒼白了許多,兀自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般的,凝視着眼前的一切,往日的一幕幕在腦海中像是按下了快進的播放器,在他的腦海中快的閃過。
他沒有淚水,有的只是無比的懊悔、憤怒,是的,是到了極點的懊悔、極點的憤怒。
晚上,林娜的父母還有那個上小學的弟弟來了,簫強默默的看着這一家人哭得死去活來。他沒有上前去勸阻這一家三口,說一些冠冕堂皇的話語,而是就那樣保持着一個姿勢靜靜的站在那兒,默默的看着。腦海中一片空白,嗡嗡作響。
第二天,天上佈滿了濃濃的烏雲。不一刻,風起了,雨至了,頃刻間,就電閃雷鳴。
林娜的家人寄宿的賓館房間內,愁雲四布,悲聲不斷。簫強的臉色越的蒼白了起來。
中午的時候,校方的領導來了,先是致以沒有一絲哀聲的哀悼詞,並付給林娜的父母一筆不菲的賠償金。林娜的父親剛想婉拒,卻被簫強在背後做的手勢制止了下來,在簫強的心裏則是認為:錢是要收的,血債還是要還的。看到林娜的父親接下了那筆賠償金,校領導臉上的喜色愈加的濃了起來,絮絮叨叨地扯了一會家長里短,期間,偶爾的還會插上幾句非常隱晦的語句,似乎在婉轉地勸阻着什麼。很顯然,這位偉大的校長已經知道了什麼。
第二天,簫強默默的從林娜的父親手上接過了她的骨灰,跟在兩老的後面。
林娜的老家在一片小的丘陵地帶,距離莊子兩三里路的山林里。一個青年傻傻地站在了荒草間,面對着一座新墳,墳頭的土還是嶄新的,就那樣傻傻地站着,原本聰慧無比的雙眼也變得空洞了許多。
“媽,你快去看看那位哥哥吧,他在我姐墳前三天了,你看他就這樣不吃不喝的------”林娜的弟弟拉着媽媽的手,隔着幾十米的距離,神色緊張的看着保持着同一個姿勢站了三天三夜的簫強。
第四天,簫強來到林娜的父母面前,簡單的道了個別,踏上了返回n市的列車。
在這三天裏,簫強意外的突破了五年沒有突破的境界,達到了先天之境,這三天裏他沒有流下一滴淚,流下的只有心裏面的滴滴血淚,血債還要血來還。
斬草要除根,要刨樹就要先刨根。
簫強用了兩個多星期的時間對王某進行了一番細緻的調查。過程出人意料的簡單,因為王某在n市是政界名人,只要提起他的名字,花不了幾個錢,就可以把一切搞定。
王某隻有一個兒子,現在n市的政法學院讀大二,恰值現在各個學院都已經開學,要找這麼一位名人的兒子簡單至極;王某的老婆在市立醫院掛空編,只見工資不見人,常年在家與鄰里的貴婦人們搓麻將。
值得一提的是,林娜曾經打過工的那家酒店,酒店的老闆居然是王某的小舅子,當然酒店真正的幕後老闆是王某,小舅子只是給王某打工,打理酒店而已。
警號oo518的那位警方人員果然是n市的刑警大隊隊長,姓黃名苟,人稱晃尾巴狗,警校畢業,曾經干過特警,是古武家族的嫡系傳人,手上很是有些實力,達到了後天頂峰。在n市可以說是玲瓏八面,左右逢源,家住在距離外灘不遠的JF花園,同時他還在距離JF花園很遠的長江花園裏有一處價值千萬的豪宅,裏麵包養了幾個風騷的mm,每周一至周三晚上都會到長江花園。
兩個月後,隨着秋風的不期而至,功成身退的樹葉穿上了金裝,簌簌的隨風飛舞。
n市的公安局局長辦公室內,王某端坐在局長大人的辦公椅上,粗短的兩條腿搭在了面前的老闆桌上,一邊用肥胖的手指指點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兩人,這兩人一位是該市的公安局局長,一位恰是上面提到的黃苟黃大隊長,一邊如狼嚎般咆哮着:“媽*的,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兩個月內居然生了三起命案,死去的居然都是我的親人,老婆、兒子、小舅子。”
“是,是,是,我們一定要本着從從快從重的原則,按照------”局長大人吃吃的、點頭哈腰的說著。
還沒等他說完,王某肥碩的大腳就踹到了他的命根子上:“去你媽的按照,我只給你們兩人三天的時間,三天,三天內一定要給我把兇手找出來。”
言畢,眼睛看也不看痛的額頭冒汗的局長大人,轉身看着了黃苟,對於古武世家出身的黃苟,他可不敢任意的拿捏,道:“那個啥,黃隊,說一下你們是怎麼辦案的。”
黃苟像乖乖貓般向前一步:“是,王書記,根據我們對現場的勘察,兇手很熟練,沒留下絲毫線索,而且都是頸部被大力扭斷,一擊斃命,由此看來,兇手的實力似乎不在卑職之下。可惜的是,唯一有可能留下線索的那家酒店又被案時兇手放的那場大火焚燒的乾乾淨淨。”
說到這兒,黃苟的眼前莫名的浮現出那雙年輕的、不喜不悲、冷靜而睿智的眼睛,身上莫名的浮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王某恨不得把那雙肥腳踹到黃苟的臉上,怒聲道:“那就這麼算了?!”
“不,不,不,書記大人,我突然間想到了一個主意,就是不知道有沒有用,呵呵------。”說時,黃苟腆着一張黃狗臉湊了上去,趴到王某的耳邊,悄悄地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此時,簫強坐在公安局對面不遠處的茶樓里,手中轉動着茶碗,突然之間,背上出了一層冷汗,心底莫名地有一種不好的感覺。他也早在半個月前,從那個酒店老闆,也就是王某的小舅子口中得知了整件事情的過程:這家酒店是王某在外面賺錢的*窩,每有略有幾分姿色的女子進入到酒店裏打工,都會被王某用各種手段,威*利誘的弄到床上去,以飽其*欲。那天晚上,林娜被酒店老闆安排給王某所在的房間送菜,菜剛送到房間就被王某拉住了手,半*迫半威脅的喝下了早已準備好的一杯啤酒,那杯啤酒里,早已被王某下了一種據說是蒙*汗*葯的東西,之後生的事情即使用腳趾頭猜也能猜得出來。想到這兒,簫強就恨得牙直癢。
聽完黃苟的耳語,王某那張肥豬臉上始才有了幾分似笑還哭的容顏,揮了揮手,讓他們兩人坐了下來。自己一個人則是坐在那兒,不一言的想着什麼。
局長與黃苟則以為書記大人因為親人的被害而悲傷過度,實不知他們眼中的書記大人此時心裏正在想着如何續弦、續什麼樣的弦的問題,至於兒子嘛,死就死了,續塊好地,加上自己的良種,還怕長不出好莊稼來!實在不行就多找幾塊優良點的地,最好是寶地。嗯,對,就是多找幾塊地,放到xx區的那棟別墅里一塊,然後再放到------。
王某美滋滋地想着以後的事情如何*作。
天陰沉着臉,秋風秋雨帶來了特有的寒意。
n市市郊的寬闊馬路上不急不慢的跑着一輛寶馬商務車,王某緊張萬分的看了看坐在前面副駕駛座上的黃苟黃大隊長,又左右看了看傍着自己的兩名孔武有力的保鏢,回頭看了一眼緊跟在後面,坐滿了保鏢的普通麵包車,始才安定了幾分。
今天是王某的老婆入土后的第三天,按照當地的習俗,死者的親人要在這一天來墳頭上祭奠,焚燒冥紙,撫慰亡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