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起篇 第五章,齊葑新故事

緣起篇 第五章,齊葑新故事

原來,那如葑郡主並不是齊葑席王的親生女兒。

這裏頭的關係管沫之第一次提及時我還理不太清,實在是太過混亂了。

文王二十三年春,這齊葑的上一任席王輦煥討了個小自己十五歲的小老婆,名叫柳柳,身姿柳柳,語聲柳柳,是個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不僅討好了上一任的席王輦煥就連這一任席王輦郁也深陷在她的芙蓉春色中。

聽到這我真的特別特別佩服那個女子,能違天下之大不違。以一寡身嫁的兩任席王。

對,這女子非但是個寡婦還是個有過孩子的寡婦,我不是看不起寡婦,事實上歷史上能幹的寡婦多了去了,多這一個也無妨。

隨着柳柳一起嫁入那席王府的便是如今的如葑郡主,柳如葑。

老席王娶那柳柳時三十又九正是個春秋鼎盛的時候,或許是英不假年,又或者是時也命也,總之,在次年冬天他便身故了。

新的席王繼位,本該被尊為席王太妃妾的柳柳隔天便被輦郁收入帳中。

原為太妃妾如今卻依舊是席王妃妾,只是此席王非彼席王。

母親嫁給了輦郁,那麼作為女兒的便是再怎麼不開心不情願也只能依着禮數喚那個早已喚了一年多兄長的人叫做繼父。

而今,又被這個繼父賣到另外那個府邸去。

那原不是樁合心的婚事,不過卻是個合算的買賣,與齊葑封地接壤的睿王以一座據說可以挖出礦石的荒山同席王討了這如葑郡主。

聽此,我不免為著那個郡主暗自生氣,一座根本沒辦法確定是否是真的礦山的礦山便換了她,當真可惜。

若那礦山是真的那無可厚非,如葑郡主便是再不情願也該嫁,因為她的出嫁再不是為著她自己,而是為著這齊葑萬萬百姓。

可若那礦山是假的,那未免也太凄慘了些。

只,她的凄慘好似不止這些。

他說,“若那郡主無心愛之人嫁便也嫁了,只有一個不甘,可是她原是有心愛之人的。”

心愛之人?我起了興趣,“她的心上人可知道她要嫁人了?”

他點點頭,“知道的,非但知道而且還是一手促成這個姻緣的人。”

我與雲珂皆是一驚,“你不要告訴我那個人是輦郁。”

他又是一個點頭。

他的故事講完了,桌上的茶也喝完了,我的手中也再沒瓜子可以給我打發時光,月掛柳梢,街頭的人也相繼散去。

白雲珂覺得明日既是要好好的玩,那麼我們此時若是再不去休息便不能好好玩了。

我點點頭,略帶困意的同意了他的說法,問他,“你說的很對,可是,我們今兒個住哪呢?”

這留下原是他的臨時起意,縱是他再怎麼會未卜先知也是不能提前準備好的,若是準備好了那麼我便該懷疑他留下的目的了。

果不其然,他沒有準備。

此時,萬能的沫之開口了,好似所有的故事裏只要主人公碰到沒有地方可去的時候便會有個甲乙丙類的人物同主人公說,如果兄台不嫌棄,寒舍便在前方不遠處,家中尚有一兩間空置房屋可做二位落腳。

而我們的主人公一定肯定會比較害羞的答應。

而後是主人公同這房屋主人日久生情。

呸呸呸,以上故事悉數拜那話本子所賜,可是故事的發展好似與我猜測的很是一樣。

可我同雲珂同沫之三者怎麼日久生情呢?

莫非,,,

莫非沫之看上了雲珂?覺得他眉目眼清是個做好兄弟的料?

若是他們在一起,我怎麼辦呢?

“又在想什麼?整日裏就會胡思亂想的,快些跟上。”

他竟是吼了我,於冥界一月他從未吼過我,他待我歷來是呵護備至的,如今竟是為著一個一日情感的人吼了我。

我覺得天都要塌了。

難道我這個還未表明心跡的愛戀便要就此熄鼓嗎?

不行,不可能的,我是誰,我可是月宮的小殿下怎麼可以就此服輸呢?還是輸給一個翩翩的凡人公子。

“哦。”我哦了一聲連忙追上去而後是插在他們之間,他們左一個右一個的被我隔離開來。

他們瞧向我,做出個不解的表情。

我理了理因奔跑而散亂的髮釵,笑了笑,“距離產生美,距離,產生美嘛。”

他們該是還迷惑的,只是走路的步伐越來越快了,他們大抵是覺得我累的有些暈頭眼花的神志不清的導致有些語無倫次了,說出這番糊塗話,只想着快些走,走到目的地好好的讓我睡一覺。

他們步伐飛快,我穿着凡人間的襦裙顯得有些腿腳有些不利索的遲笨,可是他們不說話我也不曉得怎麼先說。

只好提着裙擺,他們走一步我跑一步,終於我很是厲害的讓自己的雙腳被裙擺鎖了。

狠狠朝前的一個趴倒,地上像是剛下過雨又像是深夜的露珠,總之濕噠噠的,我的臉上好像還粘了一兩根草,我知道此時此刻的我定是難看極了,與那青衣的翩翩公子比定是丑的很。

他,肯定越發嫌棄我了。

我坐在地上將頭埋在雙膝之間低低垂泣。

他剝開我的雙手,將我的頭抬起,用着他隨身攜帶的那方帕子很是輕柔的替我擦拭。

“管兄方才說近日夜裏常有驟雨,我們這才走快了些,你若是跟不上大可與我們說的,其實走的慢些也無不可的。”

我癟的嘴愣是不想告訴他我難過的不是摔疼了,而是怕他,被他搶了。

他是這三萬年來除了兄長之外對我最好的一個人,我喜歡他,若是他喜歡上了別人我也不會怎樣,只是會很難過很難過罷了。

見我不說話他方急了,偷偷的用着靈力測了下我的身子,得出個我還健壯的結論后便鬆了口氣。

“可是摔疼了?還能走嗎?要不要我背你?”

我點點頭,拉過他的衣襟擦了下鼻涕與眼淚的混合物,“疼,要你,,要你背着我。”說完還不忘抽噎了兩聲。

他見我還能撒嬌方才真正樂了起來,“好,我背你,如今我方是真正知道了你的嬌貴。”

他的背很寬厚,很舒服。

他背着我,在星光月光之下,一切都是那麼的舒服,如果能忽略掉邊上這個多餘的人類的話。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月滿中天,窗外是淅淅瀝瀝的雨聲。

躺在床上想着再次入眠,卻不知為何腦中滿是些奇怪的記憶,有女子穿着紅衣的,有遍體鱗傷的,有落淚的,似有若無的很是討厭。

睡不着便不再強求着睡,我披了件外衣走到床邊,看着窗外冷冷落下的雨,風來凍得我一陣寒顫,我緊了緊披在肩上的衣服。

忽然,雨聲里傳出一陣塤聲,凡人的曲器里,最得我心的便是塤,聲濁而喧喧在,聲悲而幽幽然,大悲大喜不過曲調昂低之間。

尋着音,倒是很好奇那奏音者了。

是他,管笙,管沫之。

他瞧見我便停下了吹奏,“月過中天,姑娘為何還不就寢?”

我將衣服穿好,走過去,“方才睡夠了,如今倒是睡不着了,與其在床榻上輾轉反側倒是不如出來賞賞月,今兒個雖是雨夜卻也難得有月。

偶然聽到有塤聲便尋聲來了,倒是打擾你吹奏了。”

他擦拭着他的那個塤,動作輕柔,似是在呵護他,“姑娘既是來了可願坐下聽沫之再吹一曲?”

我內心是極其願意的,只是已然深夜,又讀了那些雲蒔給我的書籍,自然也是懂得了些道理的。

“只曉得你名裏帶笙該是極會笙簫之道,卻不想你的塤竟也吹的這般好。我亦是愛塤之人,只夜已寒深,男女定當有別,還望管公子莫怪。”

他沒生氣,只是眼裏終究多了些失意,嘴角依舊是瑕然的微笑,“夜確已深,姑娘於此也確是不太方便,如此,姑娘還是快快回去吧,塤聲之事改天白日裏沫之再吹奏給姑娘一品。”

我朝他行了個禮后便轉身回了屋。

只我不知道,在我轉身的那一刻我同他的命運早已緊緊的牽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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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月浮雲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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