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崩潰的大腦
其實季無命不知道的是，這個訓練最難的不是集中力的增強，而是自我的維持！
人類通常根據反饋來到判斷‘我’的存在，剪頭髮時沒人覺得自己受傷了，但是欺負劃破時，人立刻發現自己受傷了！
隨着時間的推進，界面掃描過所有的器官，界面開始向細胞層次突進。一個想發開始萌生：它們好像在絕大多數時候，都不受我的控制！
心臟是自己跳的！呼吸是自己呼吸的！腸胃是自己消化的……大腦會不會也是自己思考的！
我們只能干預，不能改變！我們有時候甚至無法改變自己的想法！
究竟什麼才是“我”？？？
“檢測到使用者處於混亂狀態，中斷訓練！”
回到現實的季無命大口呼吸着空氣，不停地張握自己的手，看着這被自己控制的手心裏才放鬆了一點。這時，他才明白為什麼有錢人要將自我意識轉移到基因里。因為人類真的很難看清自己！
休息了一會，季無命又開始了訓練。即便是有中化傳統文化的熏陶，心裏有靈魂的概念，有奪舍、借屍還魂等想法存在於認知里。
看到自己的大腦，看到活躍的神經元時，恐懼還是來了。！就像一個屠夫看到自己離開身體的手時也會害怕。
恐懼就像啤酒里泡沫，慢慢地撐裂了季無命的精神！
“警報！強制結束訓練！”
季無命獃獃地看着遠方，大腦一片混沌，直到這時，他才終於承認：人類是自然多於智慧的生命！自己和貓狗，和樹木，和石頭其實相差無幾！
季無命的精神開始發生了變化，人類有種東西，產自大腦，卻比它更神秘！那就是智慧。智慧可以被記錄在書里，也可以隱藏在記憶里。
季無命的智慧開始增長，我們通常把不經過學習和思考的智慧增長叫做頓悟！這種當法增長的智慧並不能加快大腦的反應速度和知識量。更多的是性格和思維方式變化。比如：一個憂猶寡斷的人頓悟后就果斷了。
季無命頓悟到的是：全是“我”！每一個細胞，每一分能量的傳遞都是“我”！
季無命不知道的是，這裏的人將這種認知上的變化稱為“凡人的自覺”，這是沒錢做改造的窮人擁有的，唯一的超凡之路！“凡人的自覺”是接近極限的自我催眠，有很大的副作用！
再次進入，季無命的集中力短時間內就有了長進。
4個界面！這是現在季無命的極限。
一個人同時看四個屏幕並不難，難的是同時注視四個屏幕。
“凡人的自覺”並不能讓季無命快速提升集中力，但是可以讓他無所畏懼，一往無前。
時間在一點點過去，季無命，的集中力指數也在不斷提高。
3個鐘后，他的集中力指數已經達到9！如果沒有機器和藥物的輔助，身為一個普通地球人的他，可能需要十幾年才能做到這種程度！即便是最有天賦的地球人，也要至少3個月。
“有客人來訪，中斷訓練。”
回復對外視覺后的第一眼，是一隻胖得像個球的黃色巨鳥。巨鳥懸浮在空中，一道黃色的身影從鳥背一躍而下。
一個草帽西裝泳褲棉拖的年輕俊朗男子向季無命伸出右手，“你好，初次見面，我的師弟，我叫萌尊。”
雙手相握，“你好，我叫季無命。”
萌尊瞄了眼季無命的身體，“你這鐵甲屍身，還不錯吧。”
“什麼鐵甲屍身？”
“沒什麼，我說你長得丑。”
季無命：“？？？”
“走吧。”
季無命在地下一臉懵。
“你不會還是個凡蛋吧？？我靠！師傅不會是鐵鎚砸到頭了吧，一個凡蛋能做什麼呀？”師兄嘴上雖然抱怨，右手還是脫離了身體，將季無命拉上了黃鳥。
季無命看到手臂連結處的機械構造，問道：“你是改造人？”
“不是，我的氣和金屬鍥合度高，這是我能力。”
飛了半天後，季無命被從千米高空丟下。下方佈置着一張巨大的蜘蛛網，季無命經過蜘蛛網的緩衝，穩穩地落地。
一群白大褂像是戰地醫生，一路小跑將季無命抗回了山洞。
沒有任何的交流，季無命被戴上了一個黑色的頭盔。
季無命的頭像是被重重敲了一下，接着是持續而強烈的劇痛。頭盔迅速調節到和他大腦一致的頻率，大量的數據通過頭盔傳輸到季無命的大腦里。
“強制肌肉記憶訓練開始，營養線對接中……”頭盔發出指令。
一根電線大小的營養線從頭盔頂部插入季無命的脖子的靜脈，季無命很快就感覺到了飽意。
“神經對接中……對接完畢！開始第一輪肌肉記憶訓練。”
季無命的身體開始敲擊身前的虛擬鍵盤。季無命每次點擊輸入確認鍵，鍵盤上的符號就會換一種，有中文的鍵盤，也有數學符號的鍵盤，林林總總有25種！
每次有一個或者幾個鍵組合成命令，埋在地下的智能流水線就根據生成的命令完成工作。
每當頭盔操縱季無命的身體時，他就會進入隨眠，為清醒時的操縱提供活力。清醒時，頭盔則開始清除季無命大腦里操縱信息，並輸入新的操縱信息。
季無命感覺自己現在不是一個人，像是承載程序的晶片！
頭盔在強制控制季無命時，也告訴他，只要完成每天的生產量，剩下的時間可以自由支配。
以季無命9的集中力，每天有大約一個小時的自由支配時間。而其他被捉進來的普通人，如果不突破自己，只能當一輩子的“機器奴隸”了！
季無命趁活動時間，觀察了四周的環境。很奇怪，這裏並沒有限制人員活動的裝置，也沒有巡邏的人員。
被挖空的山有十米的高度，圓形，直徑有2公里。每隔十米就有一根1米粗的柱子，金屬柱子延伸出四個操作台，四名戴着頭盔的“機奴”正在廢寢忘食地敲打虛擬鍵盤。
基地的中心處有一個十米的洞口，根據大腦的資料說明，那裏應該就是生產車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