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與CEO談一場低溫戀情

第13章 與CEO談一場低溫戀情

戀愛,緩期半年

左岸與權磊的相遇,有點兒羅曼蒂克。那時她剛從美國回來,在一所大學教攝影,她的一幅作品被送去參展,剛好被權磊看到。這位IT界才華橫溢的CEO,是位攝影愛好者,見到左岸這幅作品的一剎那,就被吸引住了。其精巧的構思、豐富的細節以及獨特的光影效果,讓他這位業餘選手自嘆不如,萌生想要見一下作者的念頭。權磊通過攝影協會的人聯繫左岸,不巧她剛買新居正忙着裝修,約了兩次都沒約到,權磊就有些不大起勁,後來他去美國忙公司上市的事,這事就放下了。

兩人相見,是在半年之後。攝影協會的幾個人租了一架直升飛機,想在空中航拍,找到權磊,主要是想讓他分攤費用。權磊正好剛從美國回來,在家倒時差,閑着沒事,就帶上相機去了。沒想到在機上,見到左岸。

一個朋友為他們做介紹,左岸沖他點了點頭,像對大街上隨意見到的一個人“嗨”了一聲,就轉身去艙口找拍攝位置,把他晾在一邊。權磊當下決定,以後不再和她來往。這麼多年,他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他最不喜歡這種自視清高、把自己當回事的的女人。可是,不等航拍結束,他又改變主意了。

飛機在中央廣場上空盤旋,左岸對着鏡頭選景,選了幾個角度都不滿意,起身朝駕駛艙走去。權磊見她趴在飛行員耳邊說了幾句什麼,不一會兒,飛機開始下降。左岸走到艙門口,繫上安全帶,下到舷梯上,上半身幾乎都探出去。飛行高度越來越低,權磊緊張的心砰砰直跳,早已忘了拍照。可是再看左岸,氣定神閑,神情專註,不時撳動快門。她拍照的姿勢實在是太性感了!權磊當時就發誓一定把她追到手。

追求過程並不像最初想像的那麼難,走近以後才發現,其實左岸是個十分隨和、很容易相處的女人,只不過有幾個禁區不能踩。因為開始不明白,權磊吃了不少苦頭。有一次左岸接了個活,她在講課之餘給企業拍廣告片,賺些外塊什麼的。那天到手了一萬元錢,請權磊去水上人間玩。權磊和女人交往,永遠是自己買單,所以也像以前一樣,悄悄把賬結了。沒想到左岸大發脾氣,權磊賠了半天不是,最後還是讓她重請了一次才算平息,那是權磊憑生第一次花女人的錢——除了自己親媽以外。

還有一次,左岸去北京出差,權磊開車送她,正好公司一位副總也去機場,就順路捎他。路上,左岸一句話也不說,臉衝著窗外,好像他是出租車司機。權磊這個氣呀,當著外人的面又不好發作。到了機場,左岸扔下一句:“請你記住,下次如果帶朋友要先和我打個招呼。”

權磊這才明白,自己是和一位女權主義者談戀愛。也難怪,左岸一畢業就去美國,一呆就是6年,染上不少美國病。東西方文化交錯,讓權磊有些不知所措,有段時間他都想放手了,太累了,花錢還得看她臉色,一不小心就花出毛病來。世界之大,真是無奇不有,天底下還有花錯的錢嗎?以前可從沒見過。在女人身上,一向是花錢越多,離床越近。

不過權磊最終和左岸成就好事,倒比他預想的簡單。那是在相識3個月後,左岸的攝影作品結集出版,為了慶祝,權磊請她吃飯。結束時,左岸說:我喝酒,不能開車,你送我回家。

權磊送她回家,在樓梯上,兩人的手就握在一起。一進門,迫不急待地吻了起來。權磊感覺好久未有的衝動,彎身抱起左岸,往裏面卧室走。左岸兩手勾住他的脖子,輕聲道:“去洗個澡。”

當“女權”遭遇“男權”

算起來,左岸與權磊相愛,已經兩個月了。只要不去外地出差,幾乎每周都約會。不用說,權磊對左岸,是十二分的滿意。以前他一直以為“女權主義”挺可怕,現在才知道其實也沒什麼,只要彼此錢財分明,不輕易介入對方家庭和朋友圈,其它的事都比較簡單。譬如說性。也許是文化和習俗的緣故,東方女性總覺的和男人睡覺自己吃了多少虧似的,明明是良家婦女,也要想方設法睡出點兒利潤來,即使那些經濟獨立的現代女性,潛意識中也希望延伸性的附加值。而左岸不同,性就是性,既簡單又純粹。每次約會做愛,既輕鬆自如,又淋漓盡致。着實讓權磊很過癮,激發起內心深處隨着年齡增長、事業成功而日漸消失的野性。

但左岸這方面,卻另有苦衷。也許在外人看來,與堂堂CEO談戀愛,出有名車,住有豪宅,不定多幸福呢。其實不然。權磊是IT新貴,左岸亦是業界名人,兩個人都不缺錢,他們缺的是時間。特別是權磊,身為公司CEO,又趕上公司上市,每天成堆的事等着他,時間就成了稀缺資源。開始他還忙裏偷閑,每周約會一次,但時間一長,矛盾就出來了。那天兩人約好去聽音樂會,左岸在劇院門前等了半天,人沒到,電話卻到了,權磊說臨時有接待任務,抽不出身,讓她一個人去。

左岸一聽,十分不高興,這已經是第二次放她鴿子了。心想自己這是何苦,和一個大忙人談戀愛,連帶着自己也不自由,做息時間都得跟着他變。帶着幾分落寞,幾分埋怨,左岸一個人進了劇場,心情已大打折扣。

權磊一連兩次放左岸的鴿子,心中十分歉意,正想找機會彌補,又被總部派到深圳開會。在深圳一呆就是6天,回來一下飛機就給左岸打電話,告訴她自己回公司交待一下,然後和她一起吃晚飯。權磊本想三言兩語交待完工作就走,但董事長正等着他談上市的事,兩人越談越投入,就把與左岸約會的事忘了。左岸這邊餓着肚子,一直等到天黑,最後實在氣不過,電話打了過去,這才結束兩人的長談。

權磊知道自己不對,一見面先奉上禮物,一本攝影集和一塊寶綠色玉手鐲。倒不是這塊玉起了作用-左岸不喜歡首飾,她是見權磊比別時消瘦了,臉上皮膚也晒黑了,有幾分心疼,心一軟,也就不再嘔氣,兩人挽着手進了酒店西餐廳。

權磊中午忙着趕飛機,幾乎沒吃東西,此時早已肌腸咕咕。他去自助餐枱揀了兩塊牛排,一盤蛋炒飯,匆匆消滅掉。左岸也很餓,但還是按老習慣,先是湯,而後熱菜、冷菜,水果。

離開酒店,兩人在車上便親吻起來,等到了左岸家,那張紅色橢圓型床彷彿在召喚他們,不一會兒,就揮汗如雨,暢快淋漓,雙雙達到迷醉的顛峰,又沉入微醺的谷底。一場情人間的戰爭就此化解。

婚姻不是唯一的生活方式

與許多戀愛中的女人不一樣,左岸並不去刻意追求那個最終的結果,而是喜歡享受這份在路上的感覺。也許是在國外生活多年的緣故,加上曾經有過一次短暫婚史,她對婚姻這種形式不是特別看重。她覺的只要兩人真心相愛,不一定非要生活在一起,這樣可以保持各自的獨立性,愛情反而更能長久彌新。就像法國哲學家薩特和波伏娃,兩人終身未婚,保持了50年之久的情侶關係,雙雙成為享益世界的文化名人。

也正因為此,與權磊交往之初,左岸就給自己定了一條原則,不過多介入他的生活,也不介入他的工作-當然談談建議可以,但不要有實質性的參與。因為彼此介入越多,隨之而來的矛盾和隔閡也越大,而這正是愛情的最大殺手。如果想讓戀人關係長久,就不要過多介入和干涉對方自由。

當然,這只是理論,等真正進入現實,感覺又不一樣了。每次約會後,兩人各回各的家,左岸對權磊有一種本能地牽挂,開始還好些,主要是精神上的,隨着交往時間增長,感情增深,這種牽挂就變的具體起來。譬如有沒有吃早餐?衣服是否該換洗了?特別是當他喝酒之後、帶着幾分醉意回去,左岸就格外擔心,一晚上要打幾個電話。左岸敏感地意識到,她和權磊正從親密戀人向生活伴侶方向轉變。

有時候夜深人靜,左岸也曾想過,既然這麼想他,牽挂他,不如一起生活吧。這念頭一出現,她又果斷地打掉了。如果沒經歷過婚姻,或許不會這麼絕決。畢竟在圍城裏走過一回,深知其中的繁瑣與複雜,也深諳“兩個人做戀人可能很好,但在一起生活卻未必好”之理。生活中這樣的事情還少嗎,她和權磊不就是活生生的兩例嗎?經歷過婚姻的人,對婚姻的認識往往更深刻,更全面,因此再次步入圍城,就多了幾分謹慎,幾分敬畏。

左岸與權磊拍拖又不結婚,最着急的是左岸母親。這位大學教授年輕時是位開明人士,但人一老就未免變的世故起來,尤其是在女兒婚事這樣的問題上。也許天底下的母親都這樣,把女兒成功嫁掉視為已任。

左岸最怕母親和她談個人問題,有一次給問煩了,索性一口回絕。

“不是所有的女人都適合婚姻,譬如我,就不適合婚姻。你看-”左岸一指客廳一角的旅行包,“我的攝影器材和繪畫用具就放在包里,什麼時候有了創作衝動,背起包就走,不用和任何人打招呼,也不用向老公請假。如果結婚就會失去這種自由。這是一。其二,我也不相信婚姻。婚姻能帶來什麼?所謂的安全感,是自欺其人,這個世界上最安全的,還是自己。靠在別人身上,人家一閃身,你就倒。還有就是經濟上的好處,我也不需要。我賺的錢,足夠我用。剩下的就是感情,而感情不一定非要婚姻鎖定,我期望的二人世界,是彼此擁有而不是佔有。”

“可你也不能總一個人呀,女人,最終還是要有一個歸宿。”

“這是你們那代人的想法。我們這代人,可以有多種生活方式,婚姻只是其中的一種。婚姻做為一種制度有它合理的一面,但也有違背人性的一面,它只考慮了大多數人的利益,但並沒有把所有人都考慮進去。雖然目前在中國還是一種主流生活方式,但在歐美等經濟發達國家,越來越多的人選擇單身或同居生活,也許用不了多久,就會取代婚姻成為主流生活方式了。”

無論母親怎樣勸說,左岸都不為所動,打定主意,執意而行。她很清楚,她和權磊都是個性很強的人,如果朝夕相伴,會有很多矛盾和衝突,肯定戰爭不斷,用不了多久就會厭倦。與其那樣,還不如象現在這樣,過周末約會式情侶生活,彼此把美好的一面呈現給對方,只享受對方的優點,不把自私、狹窄、醜陋的一面留給對方,這樣關係才更能長久,才更能享受有質量的愛情。

當初我為了愛情去積累資本,現在愛情沒有了,只剩下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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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做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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