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接受任務
吳德龍帶有些質疑的語氣問他:“你是特種兵?”
李志豪點頭。
吳德龍問:“那,介意我試試你的身手嗎?”
李志豪說:“當然不介意。”
吳德龍點頭:“好,跟我來吧。”
李志豪被帶到夜總會專門設置的一處健身訓練室,很寬的場地,比較齊全的訓練器材。吳德龍說:“這就是手下愛好鍛煉的兄弟鍛煉的地方。”
然後他示意一個保鏢,讓他與李志豪切磋切磋。
吳德龍向李志豪介紹說:“他叫張大牛,另外一個叫黃在山,兩人都是我的貼身保鏢。”
張大牛的個子比李志豪高,而且粗大。
但李志豪不覺得什麼,在部隊的時候,他曾經擊倒過多少個子比他高大的人。
但是,動上手,李志豪多少還是有些意外。
張大牛個子雖然高大,但動作絕對迅速敏捷,出手兇狠。對方是練家子那是意料中的事,但是李志豪沒料到的是對方強悍到一出手就給自己製造了相當的壓力。
當然,這壓力源於他一開始的輕敵,所以一開始就被動,幾次險被傷到。
但李志豪不是一般的練家子,特種尖兵,具有相當的心理素質,很快就沉下氣來,冷靜應對。不過一二十招,他一個“雙風貫耳”拳再加上一個“旋風鏟”,張大牛被鏟倒在地。
吳德龍看得直是點頭稱讚:“出手果斷,兇狠,反應敏捷,不愧是高手中的高手。”
李志豪問:“這麼說龍哥是答應收下我了嗎?”
吳德龍搖頭說:“這只是一個方面的考核,走黑道憑靠的不只是拳腳本事,更重要的是膽量,我要交代你去做一件事,辦好了就可以了。”
李志豪問什麼事。
吳德龍對黃在山遞了個眼神。
黃在山從身上摸出了一張紙,上前遞給李志豪。
李志豪接過一看,上面貼着一個年輕小伙的照片,注名了他的名字,年齡,住址。
吳德龍說:“這個叫王猛的人,兩天前在一家酒吧喝酒時口吐狂言,說再過三年的“山城論賤”一定是他大哥的天下,我吳德龍算不上哪根蔥,要是惹到他頭上,他會讓我吳德龍從山城黑道上消失。說起他的大哥也算是個小有名氣的人,“瘋子”秦當,“匕首幫”老大,與“貴族門”的“闊少”周大陽,“虎狼幫”的“公雞”顏人傑,是山城黑道最醒目的黑馬,後起之秀,並稱山城“黑道三雄”。我要交給你的任務就是去把這個叫王猛的簡單的教訓一下:把他的左手拇指帶回來,我要成全他做個英雄人物——九指神丐,加入洪七公的丐幫,淪為乞丐。最好,把他的牙齒給我敲掉兩顆,一併帶回來。”
李志豪離開了“龍騰虎躍”,他的心裏很矛盾。
如果,他想要給自己一個光明的前程,那麼他應該去把龍吳德龍交代的這件事辦好,然後跟着他去過黑社會的日子;但是,從良心上來說,他覺得自己不應該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去傷害別人,這是很不道德的,或者可以說,這是在犯罪。
在牢裏的三年時光,獄管不知道向他灌輸了多少法律的觀念。可是,那又能怎樣呢?曾經,在部隊的時候,他就已經熟悉法律,然而,在他與顏人傑一事上,他反而被法律狠狠的傷了一下,那時候,他對法律開始持質疑的態度,到監獄以後,聽無數獄友們滔滔不絕的描繪現實,他才知道什麼是法律,法律,更多時候是權勢者手中的刀,用來保護自己,用來傷害別人。
很簡單的,他被以“防衛過當”判刑三年,純屬“莫須有”的罪名,但是他沒錢,連個律師都請不起,而且在拘留所被警察嚴刑拷打,他知道警察那麼做是法律不容的,但是,誰能為他主持公道?擺在人們眼前的那點公道事實上很微不足道,很可憐,很可悲。背後,是更深,不可見底的黑暗。
不知道是誰說過這麼一句話:在人類歷史的進程中,利益一直是人類首當其衝的選擇。
所以,他狠了狠心,也許,這世界只能先管了自己再說。很多時候,無法逃避將自己的幸福快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他準備好一些辦事需要的東西:一副墨鏡,讓人很難辨認他的樣子;一把匕首,方便切下對方的拇指。
他來到了吳德龍紙條上所寫的地址——阿東桌球室。
時下很流行這樣的運動,打桌球。
桌球室里有不少的人。
他對其他的人都不關心,在所有的人里搜尋照片上的模樣。
在他走進裏面的五秒鐘時間,他便認出了目標,那個叫王猛的狂人。他是特種兵,有相當的觀察辨別能力,在看王猛照片的時候,他發覺他的喉頸處有一顆很細小的痔。
他走上王猛的面前,用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兄弟,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王猛用很不禮貌的眼神看他,有明顯的戒備,回應以更不客氣的語氣說:“我們認識嗎?”
他搖頭說:“不認識,但是,我找你有點事。”
王猛說:“有什麼事在這裏說就是!”
王猛的聲音有點大,帶着敵意,可能他感覺得出來對方是敵非友來者不善。
而他的那些同夥們都開始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這裏,有的乾脆連球都不打了,圍了過來,一黃頭髮青年帶着審問的說:“你他媽的該不會是到這裏來砸場子的吧!”
對於這種狀況李志豪並不感到意外,他有心理準備,這裏畢竟是別人的堂口,對方強勢理所當然。對於黃頭髮的質問,他淡然一笑說:“我今天來只找他,與其他人都沒有關係。”
一平頭接口說:“這麼說你確實是來找茬的了?”
李志豪還沒答話,黃頭髮又說了:“找猛子的麻煩也就是找我們大家的麻煩,老子看你是活得有點膩了吧,老子先收拾了你龜兒子再說。”
說著就準備動手,但王猛卻攔住他,看着李志豪問:“我們既然不認識,我們又會有什麼仇呢?”
李志豪說:“沒仇,拿人錢財,與人消災。”
王猛一笑:“這麼說你是職業殺手了?”
李志豪說:“可以這麼說。”
王猛又問:“名號呢?山城有名的殺手幾乎上我都還是聽說過,不知道你哪一棵蔥?”
李志豪淡然一笑:“我只是初出茅廬,無名小卒。”
王猛笑,嘲笑:“那你還敢來這裏撒野,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
“走”字說完,順勢抓起一根桌球杆欲往李志豪身上斜劈下。
李志豪什麼人,一般人哪裏比得了他眼疾手快,一伸手就將對方的球杆抓住,然後一用力,球杆斷成兩截。一抬腳,蹬到王猛腹部,王猛頓時倒退幾步摔了個仰面朝天。
其他的人這時候也各拿着附近的一些棍棒磚頭之類的作為武器攻擊他,但無一得逞,反被他擊倒,有的人見勢不對便大喊:“拿傢伙出來,打電話給大哥!”
他們說說的傢伙大概已經不是棍棒之類,起碼也是菜刀或者砍刀匕首。
李志豪沒理會,一邊化解別人的攻擊,一邊走到了王猛跟前。
王猛僅僅被他那一腳蹬到現在才緩過氣來,捂着肚子喊痛。
他一下將王猛小雞一樣的提起,給了他腮幫一拳,掉下兩顆牙齒,他收好,然後將他扔到桌球桌上,從身上摸出匕首,快狠準的往王猛的左手拇指切了下去。
只聽得一聲凄厲的慘叫。
整個過程,李志豪輕車熟路般一氣呵成,毫不拖泥帶水。
幾個人的攻擊對他而言,毫無威脅,他只需要舉手投足就能讓別人倒下。他可以讓開或者接下別人的攻擊,但別人卻讓不開更接不下他的攻擊。
在他收好王猛的拇指個牙齒,地上至少已倒下了七八人,除去拖傢伙或到一邊打電話報告“上級”的,現場只剩下兩三人,想動不敢動,還有些看熱鬧的,站得遠遠的。
李志豪對痛得在那裏“啊啊”叫的王猛說了一句:“甭管你是80后還是90后,匕首幫還是菜刀幫,做人都還是不要太狂,低調點好。”
轉身,瀟洒的走出桌球室。
還有一沒受什麼傷的混混努力的為自己挽回點面子,對着他的背影鼓起勇氣扯起喉嚨喊:“有種的留下名號!”
這是一種叫板,不回應等於怯場,李志豪想了想說:“我就是黑道上又一匹新的黑馬,也許,我比黑馬還要來得更猛些,更象狼。我喜歡灰太狼,但我走的是黑道,你們就叫我黑太狼吧。”
李志豪將王猛的牙齒與手指交給了吳德龍。
吳德龍示意保鏢接過,然後看着他問:“你真的想清楚了,願意加入龍幫?”
李志豪點頭。
吳德龍說:“國有國法,幫有幫規,如果一旦加入了,很多事情都得按規矩辦事了,在規矩里,沒什麼人情可言。大哥的話就是真理,是聖旨,下面的兄弟必須服從,哪怕是犯法,哪怕是死,都沒有選擇,你可得考慮清楚。”
李志豪開始有些猶豫了,這可是自我墮落自我毀滅,在軍隊的時候,領導說: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他甘願遵守,因為軍隊的很多命令都是為了國家利益人民利益,他理當去做。而現在,吳德龍如此對他說,讓他覺得很為難,因為吳德龍的是身份是黑社會,他下的命令都是些作惡的犯法的勾當,他去執行,就是昧着良心。
但他最終還是點頭了,因為吳德龍又補充的說了句:“當然,混黑社會的代價很大,回報當然也不小。風險與利潤是並存的嘛,一般開始入龍幫的小弟是每天差不多一個月一萬塊的工資,而你,只要加入,我先給你五萬,配車,配房,你有能力,前途很大,以後定能在黑道叱吒風雲風光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