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留宿在這
虞佳猛然間想起他是誰了。
洛天,一個被她誤傷要負責一輩子的男人。
“這是在哪?”
她記得因為她欠了他的,他出院,她就從醫院送他回家,可是她一不小心就在車上睡著了。
醒來就是現在,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張一米八的豪華大床上。整個房間成灰白色調,現代簡約風高級感設計,配色清爽,線條流暢,硬裝和軟裝無不低調奢華,給人一種舒適的感覺。
“我家,卧室。”洛天朝她走近走近。
虞佳看着洛天右眼下面的那一小顆淚痣,發愣。
她滿心的困惑,懷疑方才她做的夢到底是不是真實的?
夢裏面的畫面不停地在轉,她看不清壓制着她的男人的臉。
可是她彷彿聽到了他的低喘聲,還有她自己的尖叫聲。
隱約中,她還看到了他的臉,他眼角有一顆淚痣。
那顆淚痣的位置就是和洛天的淚痣的位置是同一個地方。
難不成是因為她潛意識裏強烈排斥李大勝,所以就將李大勝替換成了他,這樣就能撫慰自己受傷的心靈嗎?
這時,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打破了屋裏面的寂靜。
“你的手機。”
手機鈴聲一直在響。
虞佳將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接過洛天遞過來的手機,看到是好友米樂兒打來的電話,她立馬就接了,“樂兒。”
“虞佳你怎麼樣了,你別嚇我啊。我一直打你電話,都沒有人接聽。我真怕你做傻事,你不是說去報警做筆錄,還要去醫院採集樣本,讓警方進行調查取證,準備告那個李大勝嗎?你現在在哪了?”當時米樂兒要跟着她一塊去,但是虞佳不讓她跟着,她沒辦法就一直等在她消息。
虞佳在酒店的時候確實是要去報警,等她走出酒店后她悲憤的情緒打敗了理智,失去理智的她才會買了水果刀發了瘋一樣地找李大勝,想要殺了他。
不想卻誤傷了人。
“我在......”虞佳看着自己所處的環境,恍惚過來自己這是在一個陌生人的家裏。洛天,對她而言,現在就是一個才認識的陌生人。
“我現在就回去。”
虞佳不知道該怎麼跟米樂兒解釋,只說她現在就回家。
掛了電話后,虞佳起身,從床上下來,躊躇地站在洛天的面前,小聲地說:“你能送我回去嗎?”
洛天反倒是在單人沙發上坐下了,身子往後靠在沙發背上,翹着二郎腿昂着頭看着她。
“不能。”
“為什麼?”是他將她帶來這裏,“是你說你身體不適,讓我送你回家,現在你到家了,我該回去了。”
她其實還有些後悔告訴眼前的男人,她被李大勝侵犯的事情。
那個當口,她情緒失控,急於尋找一個出口。
什麼都沒想,就跟眼前的人敞開了傷口,根本就沒考慮別人會怎麼想她。
洛天道:“我不能開車。”
“你怎麼就不能開車了?”
李大勝眼眉一挑,目光冷凝了下來。
虞佳瞬間就明白過來了,尷尬地說:“對,你是個傷員,可是還有其他人?”她記得他有司機,回來的時候就是司機送他的。
“他們休息了。”
虞佳望了眼窗外,暮色沉重,月亮的輪廓相當清晰,圓潤而飽滿,像是一抹透出水面的硬幣,懸挂在空中,透着靜謐。
“那我怎麼回去?”
她可不想走回去。
也不知道這裏能不能打到車。
“今晚住這裏。”
虞佳下意識搖頭,“我在陌生的地方睡不着。”
“剛才你睡著了。”
“......”虞佳咬着嘴唇,猶豫了一會兒說,“我做噩夢了,我睡不好。”
洛天忽然起身,他的身高足足比她高出大半個頭,氣場極大。
她喘了口粗氣,有些惶恐不安地看着他,“怎麼了?”
下一瞬間,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他拽過手臂往旁邊的大床上一推,她跌在了床上,而他壓制着她的手腕,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他眉眼間帶着一絲邪佞,用蠱惑人心的低音炮跟她說:“我可以幫你忘了那件事情。”
虞佳腦子中的警鈴大作,立即就掙扎了起來,驚恐,“不要!”
洛天輕笑,拉過被子捂住了她的身體,撫了撫她的腦袋,“想什麼呢,別忘了你傷了我。即使你想,我也什麼都做不了。”
是啊,他現在可是一個“不行”的男人。
她根本不需要怕他傷害她。
虞佳激動的情緒漸漸平靜了下來,半響,回道:“我不想。”
洛天嘴角一勾,似調侃:“想想並不犯法。”
“我說了我不想。”虞佳說得特別沒有底氣,因為在夢中出現的男人真的很像是眼前的洛天。
她或許是真的想了。
一想到這種可能,她的臉頰就開始發燙。
洛天從床上坐起身後,替她捂了捂被子,“你在這裏睡。”
“你呢?”她順口就問。
“想讓我在這陪你?”
虞佳雙手緊張地抓着被子,她其實就是害怕一個人待在這個陌生的環境裏,而現在對她而言,洛天還算是一個讓她安全感的男人。
反正現在,他恐怕對她也做不了什麼。
所以,她是真的想讓他在這裏陪着她。
“你睡吧,我在旁邊沙發上坐着。”
“真的?”虞佳不相信地看着他,見他真的在單人沙發上坐下了,她不由露出了一抹笑。
或許是因為折騰得太累了,虞佳很快就閉上眼又睡著了。
洛天將虞佳的手機關機后,放在了床頭櫃旁邊。
虞佳睡得並不安穩。
他站在床邊看了一會兒,眉宇間透着冰冷。
陸振東給他打來了電話,洛天才轉身走到了落地窗邊望着外面的夜景,問:“什麼事情?”
“不是讓你在醫院住幾天嗎,你怎麼就出院了,不給我多賺點錢的機會。還有,出現在病房裏那姑娘,你詐她,騙她說你那裏受傷了不能人道,想讓她對你負責一輩子,你這是搞什麼呀?。”陸振東在醫院忙了一天,得了空才想起要問問情況。
“這事你不用管。”
“恐怕不能不管,你可是和我妹妹有婚約的人。”
“婚約可以隨時取消。”
陸振東傻眼了,“你開什麼玩笑呢!”
“沒開玩笑。”
“你喜歡她?”倒不是陸振東覺得洛天真會喜歡那姑娘,而是對洛天的行為感到詫異和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