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9:我會對你好的
趙臻就站在洛洛的跟前盯着她看,他那幽深的眼眸中像是藏着什麼暗浪,彷彿她再前進一步,他就會把她捲走。
洛洛亦是倔強地與他對視,依戀地看着他這一張臉。
她是喜歡他的樣貌的,彷彿怎麼也看不夠。
以往學生時代的他帶着一種迷人的青澀感,像是藏着什麼秘密,時而深沉,像是有一股力道吸引着她。
此時此刻站在她跟前的他,多了幾分從容,透着幾分成熟,魅力比過去只會多不會少。
她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下,拉過抱枕放在腿上抱住,抬眸瞧着他,眼睫毛一閃一閃:“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趙臻眉目一緊,“你想問什麼?”
洛洛手擰着懷裏的抱枕,帶着幾分委屈和不甘說道:“高三那一年的冬天,那一個聖誕節,我告訴你我想和你過,我約了你,你為什麼不來?”
那是一個有點憂傷的冬天,洛洛在摩天輪下面等了一個晚上,可是就是沒有等到他的出現。
“你明明答應我了的。”
她曾把這個作為條件幫過他一個忙,他也說了會和她一起過聖誕節。
可是,他沒有出現。
她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心都涼了。
她以為他總該會有一點喜歡她的,可是好像一切都是她自以為是。
趙臻回想了那一個晚上,他面色沉了沉,一絲疼痛縈繞在了他的胸口。
他伸手摸了摸她額頭的髮絲,“因為發生了一些事情。”
那一天,他拿了他所有的存款跑到曾經陪着她去過的一家禮品店,看着那個並不特別昂貴可他就是買不起的水晶球,他從心底生出一種無力感。
他曾聽她說過這個裏面藏着雪花的水晶球特別好看,他從她眼裏看出她喜歡。
但是她並沒有買,當時他也沒有錢豪氣地說我給你買。
但是,他有默默存錢,想着有一天買了送給她。
聖誕節是一個很好的契機,他也有理由送她禮物。
但是他存的錢完全根本不夠,他請求店員讓他賒賬,但是店員直接跟他說買不起就別買了。
他灰頭土臉地從禮品店裏走出來,天色都有點暗了,他想到她還在摩天輪下面等她,他心更加的難受了。
他回到家的時候,奶奶看他像是心裏有事,也不知道怎麼的,好像猜到了什麼。
她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一個玻璃罐,從裏面拿出了五百塊錢,說是原本準備等他上大學給他用的,但是看他像是急着用錢就先給他吧。
她說她還可以撿破爛再存點,不急。
但是,趙臻就難掩心裏的苦澀,紅了眼。
他爸是一個酒鬼,他母親是一個酒家女,母親有了他之後就一直努力賺錢養他,可是他爸卻總是喝醉了打她。
終於有一天他母親受不了了,反抗錯殺了他爸。
他爸死了。
他母親坐牢了。
他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奶奶則擔負起了照養他的重責。
趙臻怎麼可能要奶奶的錢,他拒絕了奶奶,出了門。
他要去見洛洛,哪怕沒有禮物。
但是,奶奶追了出來,不小心被飛速開來的車子撞了,倒在了血泊中。
洛洛聽趙臻說完這一串的事情后,哽咽地說不出話來,她流着淚,伸出手臂抱住了他的腰。
“對不起,對不起.......”
她不知道怎麼來表達自己的情緒。
如果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她絕對不會想要和他過聖誕節。
她寧可他是真的不想來見她,也不想是這樣的原因。
她低聲哭泣着,“趙臻,你是不是很難過?”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趙臻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過去挺久了,我都快忘記了。”
洛洛知道他怎麼可能忘記,不過是寬慰她的假話而已。
她昂起頭怔怔地看着他,“我會對你好,很好很好,你相信我。”
我想把可以給你的愛全部給你。
“傻不傻,這話該是我對你說的。”他的手輕撫着她的耳垂,眷戀的眼神盯着她。
以往他收斂着對她的一切情緒,將她當做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可是感情壓抑地越是久,越是容易爆發。
她是洛家的大小姐,要什麼有什麼。而他就是一個窮小子,哪怕用盡了力氣,越過了一個階層,成為一家律師事務所的合伙人,但還是無法與她的身家背景比較。
他一直覺得她不該是他能夠肖想的,後來才明白她就是他一直想要的。
不是她,也不會是別人了。
他爭取了一把,想要將她捆綁在身邊。
哪怕從此自尊和卑微並存而行會壓着他,但是他相信有她在身邊,或許他才能感受到活在這人世間的一點點快樂。
趙臻低頭親吻了她的額頭,閉上眼將唇輕輕地落在她的眼眉上。
她說會對她好。
真傻。
是他想要對她好,讓她永遠都沒有辦法從他身邊逃離。
洛洛嘴角微微上揚,手調皮地伸出了他的家居服裏面。
微涼的觸碰讓趙臻倏然睜開了眼,她就像是一隻被發現的小狐狸,眨巴了眼睛朝着他魅惑地笑了笑,手一點都沒有想要收回的意思。
趙臻指腹輕輕摩挲着她的臉頰,“什麼感覺?”
洛洛俏皮地笑,“好像有腹肌?”
“自信點,把好像去掉。”
“我再摸幾把,確認一下。”
趙臻感受到她不安分的小手有往下挪的趨勢,立馬就按住。
“想幹什麼?”
他垂眸盯着她。
她咬着下嘴唇裝出無辜的模樣,“沒幹什麼呀?”
她抬起自己的手,開始裝傻,“就是它,有點不聽使喚。”
趙臻忽然低頭吻住了她的唇,給了她一個深吻,她一臉懵,恍惚了一下才回過味來,主動勾住了他的脖子。
一吻過後,她眼神迷離地看着他,“我明天早上給你做早餐吃,好嗎?”
這話的潛台詞就是今晚我想要留在這裏過夜。
趙臻傾身過去,她身子往後靠抵在沙發背上,昂首愣愣地看着他,臉上又是緊張又是害羞。
“不行嗎?”她小聲地問。
“家裏沒有那個。”趙臻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