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護她平安
“你想做什麼?”鹿父話音裏帶了一絲緊張,他明明把這一切都安排的十分周密,根本沒有人會知道這件事情,可眼前的人,天天被關在佛堂里,沒收了所有的通訊設備,而且她沒有人脈也沒有關係,就算他有通天的本領,也查不到國外去,到底怎麼會?
宋元收回手機,不帶任何情緒的看着鹿父,“我要鹿家退婚。”
鹿父心裏一震,果然他之前的一切都是演出來的,目的就是讓鹿家厭惡他,主動退婚,可他沒想到,鹿家根本不在乎,唐家也不同意,所以才釜底抽薪來了這麼一招。
鹿父看着眼前的男人,年紀不大,心思卻深得很,“唐元,你知不知道退婚的後果?”
宋元攤手,“無非就是一頓棍子而已,這些皮肉之苦對我來說算不了什麼。”
“那你有沒有想過,你搞砸了唐鹿兩家的事業聯姻,唐書記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整個唐家可能都不會放過你。”
本想看他露出擔驚受怕的樣子,卻沒想到,眼前的人不屑的看着他,低冷的嗓音從輕咬的牙縫裏漏出來,想起什麼似的輕嗤,“唐家?您恐怕忘了,我是宋元,不是什麼唐元,唐家對我來說並不是那麼重要。”
鹿父沒想到唐家對於宋元來說,這麼不值得一提,“你當真不娶我女兒?”
“不娶。”他語氣果斷。
氣氛逐漸凝固,空氣都彷彿讓人窒息。
“你要知道我鹿家也不是好惹的,讓一個戲子身敗名裂也不過就是彈指間的事。”
宋元擱在腿上鬆弛的雙手突然握緊,深邃的雙眸裏帶着顯而易見的涼薄,“那我必定拼了這條命,護她周全!”
兩個人四目相對,毒辣的眼神一瞬間碰撞,兩個人誰也不讓誰。
良久,鹿父倏地一笑,“好,好,唐家竟然還有你這麼個痴情種,好,不愧是我看中的人,可委於終身,哎,是我女兒福薄,沒有早一點遇到你。”
為了聽到這句話,宋元把自己熬成了一個自己都不認識的樣子,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對着鹿父鞠了一躬,“您今日大恩,宋元感激不盡,另外,您盡可放心,鹿伊的事情絕不會從我這裏透露一星半點。”
鹿父很賞識的看着他,“我知道,就算我對付你,你也不會用鹿伊的事情來威脅我。”
“晚輩知錯。”
鹿父走出門,回過頭看了一眼宋元,“其實,我一早就知道你是個可託付的,所以你怎麼胡鬧我都沒有管,但我還是不想毀了你跟伊兒。”
鹿父深深嘆了一口氣,十分惋惜,這麼好的人終究進不了自己家門,“宋元,你記着,我不是因為你的威脅才退婚的,在這個世界裏,情種已經不多見了,只是難為你,等了她這麼多年。”
宋元低頭送鹿父離開,“除了等她,我這輩子也沒有什麼能做的了。”
鹿父出去沒多久,就聽到唐書記氣急敗壞的上了樓,宋元穩穩的坐在椅子裏,親眼看着唐書記親自踹開門,拎着家法就沖了上來,唐企都攔不住。
棍子就那樣打過來,宋元不躲不閃,任由他打着,“逆子!你知道鹿家要退婚嘛!”
沒人看到宋元什麼時候拿出來的匕首,唐企看到匕首急忙把唐書記護到身後,“宋元!你想做什麼!”
宋元搖頭,“生養之恩大於天,您跟母親生了我,我都記着,我在唐家這四年就當我盡了孝了,今天我大逆不道。”說著宋元舉起匕首。
“這條命,我還給您!”
鋒利的刀尖一瞬間刺進腹部。
“唐元!”
“大哥!”
血染紅潔白的襯衫,逐漸落到地上,開出了一朵一朵的血花。
一瞬間,他唇慘白如霜,支撐不住跪到了地上,“以後,我我還是宋元!”他咬着牙看向唐書記,幾乎是一字一句說道。
宋元很快被抬起來送往醫院,可他硬是抓着車門,死死盯着唐書記,“爸。”
一聲爸瞬間讓唐書記淚目。
“事情都是我乾的!”
他的呼吸逐漸不穩,身體軟下去的最後一句用盡了全身力氣,“不,不要動我的央央!”
林城裏,蘇為一正在拍一場送別的戲,竹馬去參了軍,她去送他,走了一路,哭了一哭,看着他逐漸遠離,她大喊,如泣如訴,“星澤,生當復來歸!”
鏡頭定格在她身上,她哭的雙眼通紅,似是絕望一般。
導演都喊了卡,蘇為一卻還是在哭,大家都說她沉浸在情緒里出不來,導演都親自來給她疏導,她還是泣不成聲。
她摸着悶悶的心,哽咽道,“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裏空了。”
唐家宴請鹿家,雖然是家宴,可唐家的護衛依舊森嚴,守在外面的記者都進不去,就在宋元被着急送往醫院的時候,唐家一下子亂了,護衛也散了,記者趁機拍了照片,報道出來的很快,唐家一心都在宋元身上,根本沒空管這個,當唐家發現的時候,報道已經成為最熱,唐家已經儘力壓了,可實在太晚,大家都知道了,也包括蘇為一。
看到宋元渾身是血的倒在地上的時候,蘇為一直接昏了過去,現場亂成一片,兩個地方,同樣的際遇人生。
蘇為一醒了以後,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回帝都,助理攔住她,“水晶姐,不行啊!我們這是違約,而且明天是重頭戲!”
蘇為一的手攥着床單,用力到骨節泛白,她死死盯着天花板,嘴唇乾枯撕裂,冷汗浮出,面無血色,近似將死之人。
胖子知道以後,急忙跟宋元打電話,電話打是打通了,卻沒有人接。
夜晚註定是難熬的,蘇為一不聽任何人的勸阻跑回了家,星期天擔心她的狀態,想要和她一起回家,蘇為一卻搖頭,祈求星期天,“星期天,讓我一個人待會好不好?我真的快扛不住了!”
林淇拉着星期天,“讓蘇為一待會兒吧!”
她現在心亂如麻,腦袋裏都是宋元渾身是血倒在地上的模樣。
深夜,蘇為一走到隔壁,她踮起腳尖,圓圓不解的看着她從門框上拿出來一把鑰匙,鑰匙已經沾了灰塵。
“果然,在這裏。”她開了門。
屋子裏面黑黑的,她沒開燈,她拿着劇本坐在那個小破桌子上,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開始看劇本,可手一直在抖,根本看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