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一幅壁畫
“單就我們自己的力量不行,白玉京內至少擁有超過兩位數的偽聖,雖是偽聖,但大多都是因為沒有了聖人位才選擇成為偽聖的,經過了這麼多年,又掌握了一部分次力量的使用,實力也絕對非同小可。”
沉吟片刻,胡圖說出了心中的想法,不管眼前的屠門聖人到底懷揣着怎樣的心思,與現有白玉京為敵,是鐵定的事情,在此之前,都必須仰仗屠門高穹以及九命的力量,基於這樣的大前提去考慮問題,就不得不考慮偽聖的事情。
“北部地區的妖族!”拓拔野深吸了口氣,目光注視着胡圖。
皇甫無忌神色間多了幾分輕鬆,“現在的北部妖族掌權者是白鶴子,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個白鶴子當初是胡城主你那邊的供奉之一,不知道能不能聯繫一下,聯合妖族,妖族的態度也主導着所有漫漫大山之中的王者,凶獸一族的態度。”
“我想湊齊兩位數的准聖境界高手並不難!”
其實眾人都明白,真正決定性的力量並非是偽聖,准聖,而是屠門高穹等人與戲面、神曜的戰爭,但沒有人會說出來,眼下已經是在這樣的前提下,最好的結果了,也是最好的狀況了,無法改變的事實。
“我會聯繫白鶴子,關於妖族的態度也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做好準備吧。”
北地妖族,人族三大部,除卻鎮守蟲洞空間的政府之外,幾乎整合了所有能夠參與抵抗白玉京的力量,北地妖族也決定了大山之中凶獸的態度,這一次,胡圖選擇了閉關,距離三月之期越來越近,時間顯得越來越緊迫。
他需要的是閉關,身形閃入龍闕之內,開啟了時間差空間,擁有龍闕意志主導的心靈世界,這一次,務必要一躍成為準聖,達到氣象境九劫,方能在大戰開啟之後,擁有更多的自保之力。
這一點胡圖無比確信,突然出現的屠門高穹並不見得就如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實誠,屠門高穹成聖多少年了?戲面,神曜給了他壓力是一點,從哪一方面來說,都說得過去,他的話也與九命的話形成了一定的吻合。
但事實真的如此么?胡圖不好說,心中總有些古怪的感覺。
先境空間內,屬實與外面相差甚大,古風古韻的道統與充滿機械科幻元素的內部空間,怎麼也難以聯繫到一起,只不過現在已經成了廢墟,兩人雙雙行走間,默契而又詭異的形成一個短小間隔的并行,似乎誰也不願意落在後面。
“你真的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青衣目光依舊掃視着四周,“好像又記起來了些東西,但很模糊,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我不知道我自己究竟經歷了些什麼,沒有過去的人就想無根之木,原本我以為我已經恢復了所有記憶,但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
九命嘴角不着痕迹的浮現一個玩味的弧度,“你知道么?在我們那個時代,驚才艷艷之輩層出不窮,但正如我所說,聖人之位有限,只有九個,一旦聖者位滿了,那些驚才艷艷之輩就再無出路,對他們而言,成為準聖,氣象境巔峰就是他們的終點。”
“但每一個能夠走到這一步的人,有哪一個不是心高氣傲的,他們有潛力,有資格登頂聖者位,他們覺得有些人不配坐在聖者位上,千百年來,挑戰聖者尊嚴的修士不在少數,但沒有一個人成功,他們不理解,一旦登頂聖者位,所帶來的改變,不是簡簡單單一個修為境界能夠說得清楚的。”
青衣悠然停住腳步,“這種挑戰被稱之為屠聖之戰?我好像有些印象。”
九命笑着,“對,就叫屠聖,成功就可以奪得聖者位,登頂聖者,這是一條出路,還有一條,在屠聖無望之後,有的修士會選擇避世。等待大世的來臨,等待聖者位的重新更替,以各種各樣的手段生生將自己的生機封印。”
“避過時間的侵蝕,躲過千年,甚至幾千年,等待新的一輪開始。大世之下復出,攫取聖者之位。”
一段段模糊的記憶在青衣腦海中浮現,但都不全面,無法形成連貫的時間線。
“你似乎很期待我恢復記憶?”
“或許吧,這裏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探索的了,此間全部都被毀壞殆盡,白玉京不可能留下任何線索了,他們的行事手段,我早有所見識。”
“探索與成長意味着代價,每一個種族的成長都是如此,就像在迷霧重重的前方,摸索前進,你永遠無法看透它們,或許你的前方是絕路,又或許是萬丈懸崖,在沒有走到那一步的時候,沒有人可以預料。”
“更或者,下一步,迷霧中會有吞噬一切的猛獸,種族的先驅者們一步步走出去,記錄下每一個腳印,形成文明傳承的道路,後輩們沿着腳印一步步往前走,規避了猛獸,規避了懸崖,規避了絕路,身為後輩是幸運的。”
“但同時,也是不幸的,當走到先驅們的迷霧之前,來到先驅們的腳印面前,一切都得重頭開始,沒有人知道我們的道路是否從一開始就是錯的,又或者我們還能繼續走多遠,到這一步,初始的時候,我們會興奮,會渴望。”
“因為這一天,我們也成了先驅,我們終於追上了先輩的腳步,但隨着時間的流逝,隨着失敗的到來,隨着危險的加身,我們更多的人絕望了,恐懼了,那一刻,我們才知道,走到這一步,我們是多麼的幸運,我們不希望成為先驅。”
“情願繼續走在先驅們的腳印上,追隨他們的步伐,可惜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了道路。”
“一切都得靠自己去摸索。”
沒有真正面臨這樣的情形,無法去理解其中的絕望,但不知為何,青衣能夠深切體會到九命口中的那種絕望與無助。這就是自己一直在跟胡圖強調的修士之心么?
“我們都是可憐人!!”或許在無意中,自己一直都在謹記着某些記憶中的事情,遵循着自己的本心,只是自己的記憶始終沒能完全展開。
“是啊,都是可憐人,可惜了,原本我們應該已經邁出了一大步的,因為某種我們所不確定的願意,這條路被毀了,毀去了一切的痕迹,所有的一切都得重新開始!”
青衣目光落在了石壁上,這裏已經是整個道統的盡頭了,她之前也沒有來到過這裏,壁畫上繪製了許多古怪的生物。
“這裏有一幅壁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