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病人在哪？
陸卓回到老街，在一家小廣告店裏打印了一張招聘坐診醫生的廣告紙，貼在已關門口。
“這廣告應該很有吸引力。”
陸卓瞅着廣告紙上鮮紅惹眼的“重金誠聘”四字，滿意的點了點頭，回到醫館后廚熬個大補湯，趁着小火熬湯的空閑上街撿漏，撿完漏就回家練武。
懷仁堂中醫館裏，各種藥材種類齊全，只是有的藥材數量多，有的藥材數量少。
名貴藥材少，便宜藥材多。
陸卓翻遍了醫館的存貨，也只能熬出十來碗大補湯。
沒辦法，中醫館瀕臨倒閉，底子太薄。
熬藥用的砂鍋是特製的，不需要一直守着。
陸卓把火調小，出門逛街。
擺地攤的張老闆見到陸卓出現，大聲朝陸卓打招呼。這人還惦記着，上回在陸卓手裏賺了二百塊錢，今晚上想再賺一回。陸卓隨意揮揮手，緩步走在街上，左瞧瞧又看看，就像一個在犯罪現場尋找蛛絲馬跡的警官，連最陰暗的角落他也不放過。
來回逛了一圈，最終什麼都沒發現。
“老街人來人往，有點價值的東西早就被人給淘走了，看來我想繼續撿漏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陸卓悻悻然回到醫館，守着小爐子把大補湯熬好，等到稍微涼一點了，就咕嚕嚕喝掉，連熬湯的藥材也嚼碎吃了。
大補湯是古代的藥方。
哪怕陸卓早有準備，當藥力發作的時候，他才知道還是低估了古方的藥效。
渾身上下發熱，肌肉莫名其妙發癢，就連骨頭也有些發麻。
陸卓趕緊站在院子中央，修鍊內家拳。
大補湯的藥力漸漸爆發。
陸卓全身是汗，衣服濕透，渾身上下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服。
他甚至感覺到，手上的力氣似乎比以前要大了一些，也不知是不是幻覺。
練完拳以後，陸卓騎了一輛共享自行車，回到別墅。
洗個澡，上床睡覺。
卧室寬敞明亮，窗明几淨，床也特別舒適，家裏二十四小時都有熱水……
一覺醒來，太陽已經升起。
陸卓騎着共享自行車，直奔老街。
別墅區大門口的保安直勾勾的盯着陸卓，眼神里充滿了詫異、迷惑、不解、鄙視……這年頭居然有住高檔別墅區的人騎自行車出門，你說奇怪不奇怪？
懷仁堂中醫館終於開門營業。
門可羅雀，冷冷清清。
陸卓一點都不着急，心裏頭也很明白，只要醫術變得越來越好，懷仁堂的生意一定會好起來，甚至比爺爺在世的時候更好。
沒有病人登門並不完全是壞事。
至少，這讓陸卓有足夠的時間去體會腦子裏傳承的醫術。
中午的時候，高中生小美女謝琳來到醫館。
“陸醫生，你幫我個忙好不好？”
“什麼忙？”
“下個月我一個同學過生日，請我們吃飯，聽說晚上還要去唱歌。唱歌又無聊又不好玩，下學期就要高考了，我想抓緊時間學習，可是同學們非要拉着我去，我不想去又不行。到時候我打電話給你，你就假裝是我的叔叔，把我從KTV抓回去。”
“琳琳還真是個愛學習的好孩子。”
“你是答應我了嗎？好開心！”
“假裝是你哥哥還可以，叔叔不行。”
“陸醫生臉皮真厚，我可是吃着你的葯長大的……”
謝琳喜滋滋的離開懷仁堂中醫館，沒給陸卓做一毛錢生意。
過了兩天，小美女又來了一次，說是怕同學問東問西，導致陸卓身份暴露，必須事先串供，商量好細節，做好萬全的準備。
陸卓笑着的答應了下來。
舉手之勞而已。
幫一個熱愛學習的小美女挽回寶貴的學習時間，這種充滿正能量的事情，陸卓很願意配合，反正這幾天過的有點無聊。
從懷仁堂中醫館到別墅，兩點一線。
有時候早晨從別墅區騎自行車出門，會遇到開着寶馬的小陳秘書，陸卓也曾向對方打招呼，可那陳小蜜壓根就不理人。到後來，陸卓也懶得理她，看見了也裝作沒看見。幾天下來，陸卓和小區裏的保潔阿姨以及保安大哥倒是越來越熟了，遇到了都會叫他陸醫生。
不知不覺，過了一個星期。
無人問津的懷仁堂中醫館，顧客依舊少得可憐，平均下來一天一個都沒有，陸卓連生活費都沒賺到，醫館持續虧本。不過，陸卓的身材卻明顯比以前要精壯了不少，力氣也大了很多，丹田處多了一縷似有若無的暖流，這就是內家拳的內氣！
國術講究外練筋骨皮，內練一口氣。
這一口氣，指的就是丹田裏的內氣。
內氣的出現讓陸卓歡喜不已，代價就是熬制大補湯的名貴藥材被吃掉得差不多了。
兩三萬塊錢的葯就這麼吃進肚子裏，要說不心疼那是假的。
陸卓覺得這錢花得值。
完全體會到了大補湯的好處以後，陸卓認為這葯不能停，吃光了就得買。
以往出門採購藥材，大多是買些常用藥，用不着多少錢。陸卓做好了大出血的打算，練完拳，回到別墅，準備早睡早起，天亮就出發，要是事情順利，中午就能回來。
剛上床不久，手機就響了。
陸卓以為是騷擾電話，直接掛斷，可電話鈴聲馬上又響了起來，還是是原來那個號碼。
難道是哪個熟人換號碼了？
陸卓按下接聽鍵，手機里傳來一個很焦急的聲音：“陸醫生，小區裏有人跳樓了，你快去救救他，我就在你家門口，你快開門啊。”
“請問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在家？”陸卓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
“我是陳婧，保安說看到你回別墅了。”
“不認識。”
“我是陳……陳秘書，小陳秘書。”
“噢，我想起來了，原來是陳小蜜，我馬上就到。”
“我告訴你，我不是什麼小蜜……”
陳秘書話未說完，電話直接被陸卓掛斷。
醫者仁心，人命關天。
早在得知小區發生車禍的時候，陸卓拿起了掛在床邊的外套，說完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穿着拖鞋來到了別墅外，神情焦急：“人在哪？快帶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