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恭敬不如從命
秦鍾拿着菜單裝模作樣一番,其實他根本不知道如何點菜,但他的記憶很好,上次來吳媚點的菜他覺得很好,於是照葫蘆畫瓢點了一通。
冷盤、生拌金槍魚、香煎鵝肝、羊排料理、蘋果派、咖啡、外帶一瓶作為開胃酒的芝華士旋風般送了上來。
為了更富有情調,他起身打開了音響設備。
舒伯特的《F小調幻想曲》非常舒緩地響了起來,整個包廂都低回在一種浪漫的小提琴協奏曲中,音樂中那種絲一樣的柔韌和纏綿很是透徹心扉。
李娟麗似乎很喜歡這種羅曼蒂克情調。她輕輕地挑着菜、淺淺地啜着果汁,有時會停下來偏着腦袋專註地欣賞着音樂。不時還用眼角的餘光撇一下對面大口饕餮的秦鍾一眼。
她專註時的表情很有意思,左手掂着叉子、手腕彎成直角墊在下巴下,身子與桌子形成一個十五度左右的角度,嘴巴微微張開,露出亮晶晶的牙齒,艷艷的紅唇形成一個O型。看起來很純、很乾凈。
當另一首《秋日私語》響起的時候,李娟麗舉起酒杯邀飲。
她紅着臉說道:“秦鍾,礦泉水廠是你拉來的,桃樹坪村的發展與你的努力息息相關,你功不可沒,我敬你一杯。”
他笑着調侃道:“為你早日榮升乾杯。”
酒是話引子,幾杯酒下去,她的話明顯多了起來。說著說著,不知怎麼就拐到了她大學時期的學習和生活上了,於是話就更多了、酒下去的就更快了。不知不覺、兩瓶芝華士光光如也,不知不覺、李娟麗醉態畢露。
華燈初上,都市的夜幕降臨了。
酒乃色媒,一旦被酒精麻痹了神經,即使是李娟麗這種清高冷傲的人兒,照樣會在不知不覺中被解除掉精神甲胄,警惕性和自我約束力等於零。
秦鍾就近在香榭麗舍旁邊的一家酒店登記了一間標準間,然後扶着趔趔趄趄滔滔不絕的李娟麗住了進去。
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各人。
前面有古月、秦子衿及吳媚等一系列師傅的引導和實練,秦鐘的修行已臻爐火純青,他打算在李娟麗這兒玩一回高雅的一舉兩得手段,既給她治了病同時還要給李三毛家換換種。
他把她扶上床,替她擦了把臉,然後便開始對她進行小火慢燉。
他掏出一套新買的銀針在李娟麗眼前晃了晃,用一副很關心的腔調問道:“娟麗,最近身子骨感覺如何?”
她的神志很清醒,只不過腦袋有點發暈、思路和情緒有點失控,最明顯的表現就是很想說話,彷彿憋了二十多每年的話在這一刻忍不住都要傾瀉出來似的。
她嘻嘻笑道:“你不是說要給我治病嗎,你現在就給我治好了。”
他像太監一樣躬了躬身子,拉長聲音道了聲:“小的遵命。”然後側坐在床沿上抓過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腿上,裝模作樣道:“我先給你把把脈。”
這當口,李娟麗仰面躺在那裏,擺了個大大的“大”字形,她一個人兀自在那裏自說自話,還是那一套桃樹坪村的長遠發展規劃。
號完脈,他低聲嘆了口氣:“領導,你的病情和我預想的一樣,是老病。”
“去,別亂叫!任命還沒下來。”雖然任命還沒有下來,但她在心底卻很樂意聽到秦鍾如此稱呼她。酒精可以使人的精神絕對放鬆,李娟麗此時雙頰微酡,神態和口氣都很嫵媚,絕不似平時那種冰冷傲氣。
“必須抓緊調理,否則會影響你將來的婚育和生活。”秦鍾用暗示的言語一步一步把她往道上領。
“有這麼嚴重?”
“當然了,我可以明確告訴你,你的病在中醫上稱做‘陰冷’,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當然知道,西醫上叫性冷淡。指對男女生活不感興趣。”她畢竟接受過高等教育,說起這些她倒不怎麼拗口為難。
“你有這方面的體會沒有?”
“沒有。”
“哪有少女不懷春?至少應該做過夢。”
“我不知道。”
李娟麗忽然對自己舉動感到非常不可理解。從小到大,自己很少想過這方面的事情,此時卻和一個男人在一起談及,非常自然且毫不感到困難,膽子之大臉皮之厚真是前所未有,自己今天這是怎麼了?
秦鍾嚴肅地說道:“不知道實際上就是沒想過,還是因為病在作怪。”
縱然李娟麗胸懷凌雲之志,但她畢竟是花國傳統文化下熏陶出來的,作再大的事業也要結婚生崽傳宗接代,她還沒達到那種近乎病態的事業女狂人行列里。因此,一旦知道自己有病,而且這種病會影響到自己將來的生活,她自然會流露非常在意的神態。
“秦鍾,我的病你能治好嗎?”
“包好,包好。”秦鐘的身前拍得梆梆山響,但緊接着話鋒又一轉。“不過要想徹底根治,必須辨證施治、統籌治療。”
“什麼意思?”
“就是說,服藥、針灸雙管齊下。一個療程就差不多了,兩個療程基本鞏固,三個療程徹底根除。”說到這裏,他又一次話鋒一轉玩起了欲擒故縱。“但是,針灸的主要穴位都在丹田之下,有幾個穴位甚至在隱秘……你是個姑娘家,這個恐怕……”
“我不管,只要你能給我治好就行。”李娟麗賭氣似的說道:“你不是說你是出家人、美女佳人俱是白骨骷髏嗎?我都能克服心理障礙,你這會兒怎麼倒踟躕起來了。”
“說是那樣說,臨到頭還是有些下不了手。”他還在玩欲擒故縱的手段。
“你該不是不會治、找個借口拿我開心吧?”
“誰說我不會治?”
“那你就別廢話了,反正這裏是省城,也沒人認識咱倆。”
“好吧!恭敬不如從命,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他開始半推半就。
“趕緊動手啊!”
“得令。”
於是乎,他便大刀闊斧地撩起她的衣裳……
他深深吸了幾口氣,調整好嘣嘣亂跳的心跳,把各個旮旯拐角之處看了個遍。下針時,他的臉部實際上距離她的隱秘處不到十公分。纖毫畢現,所有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這種近乎零距離的接觸讓他很快出現了反應。
“你感覺怎樣?”他假惺惺問道。
“麻、脹、熱。”
“等一會你會感到丹田下慢慢聚起一條冰線來,然後自上而下寒冰乍破逐漸消融,一點一點下行,如果你體會到了你就告訴我。”
“丹田具體在那裏?”
“這裏。”他捏起她的手放在了她的丹田穴上。
過了一會,李娟麗動了一下,驚喜地叫道:“來了,來了,有一條冰線出現了。”
秦鍾故作深沉狀,“好,你現在集中注意力在你的腹部,細細體會融冰之感。”
“好,好。”她忙不迭的點頭稱是
然而,她體會了半天卻也沒有體會到所謂的融冰之感。換句話說,她根本不知道什麼是融冰之感。
這玩意太抽象了,人怎麼知道融冰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體會過融冰之感的人還能活?早化成一灘水了。
終於,她忍不住了,問道:“什麼是融冰之感?”
秦鍾肚裏奸笑一聲,正等着你問這句話哩!
於是他伸出手在她遊動指點着,嘴裏解釋道:“這其實是中醫上一種意會的說法,你想想看,桃花溪破冰時是不是有嘶嘶的破冰聲,冰面上是不是有條條裂痕?隨着融融春意,冰面一點點斷裂、消融,最後匯成汩汩溪流湯湯而下。最明顯的表現就是,你感覺冰線在漸漸縮短。”
李娟麗悟性很高,閉上眼睛一體會,破冰的感覺立刻找到了,她閉着眼睛體會道:“有了,很熱,一股熱流向下一點一點向下去。”
“對了,病氣馬上就排出來了。”他暗自狂喜不已。遂取了一卷衛生紙墊在她下面,不一會,紙便濕了,他肆無忌憚的湊了上去,觀察着紙巾。再看李娟麗,也顧不高談闊論所謂的桃樹坪的長遠發展規劃了。
“病氣慢慢排出來了。”他邪邪地眯起了眼睛,別有用心的問道:“現在感覺如何?”
“很熱,很難受,有一種憋脹的感覺。”她氣喘吁吁道。
“好了,我現在就起針,然後再給你做十分鐘的按摩。”
於是他裝模作樣給她按摩起來。在他的按摩下,李娟麗感覺越來越熱,身上那股炙烈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它在腹部中左突右沖盤旋往複直想找個突破口噴湧出去。而四肢百骸里則麻酥綿綿的沒有一絲氣力,彷彿有一隻蟲子在蠕動,只想有個東西立刻填充進去或是一隻手伸進去使勁兒撓撓。
可憐冰晶玉潔的李娟麗哪懂得這些,她還以為這種感覺是治療過正中正常的反應呢。她只覺得他的手碰到自己身體時的一剎間感覺很舒服,她心裏甚至暗暗盼着他的手在那裏多停留一會兒!
聽着她喉間不自覺間發出的幾聲略帶嬌羞的嚶嚀,秦鍾暗笑一聲,呵呵,是時候了!於是,他的手老練地向下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