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計上心頭
瀋海麗不緊不慢地把她身上攜帶的便攜式錄音紐扣取了出來,這是一個外形有點兒像圓形紐扣的東西,其實,只要打開外面的金屬外殼,裏面就有一個USB接口,甚至可以當做U盤來使用。
瀋海麗把這個東西接到電腦上,然後就有相應的音頻文件產生了,點擊音頻播放器中的播放就可以了。
一開始有幾秒鐘磁暴的聲音,隨後就能聽到瀋海麗和付國泰的正常講話了。
“哈哈哈,哈哈哈,海麗,這個名叫付國泰的犯罪嫌疑人感覺還挺有意思的啊。”一個女同事說。
“別說話,仔細聽。”瀋海麗小聲對那個女同事說。
這樣一來,辦公室裏面又安靜了下來,雖然是一段只有十分鐘才的音頻,但是還是可以從中說明一些問題,而且剛才辦公室裏面的所有警察都已經看過了瀋海麗那本黑色的筆記本上寫的是什麼內容,現在聽到這樣的對話,至少說明對話內容和筆記上面寫的內容是完全一致的。
聽完之後辦公室里的警察又是一陣討論。
”我真的沒想到啊,這個黑暗組織是有多厲害,竟然能夠把他們各自的藏據點弄得跟小商店一樣,看來這群人平時在生活中應該是很低調的,而且,越是低調的人對於我們而言,想要抓到他們,就更加困難。”一個警察說。
“也是啊,以後我要是在咱們這兒看到了一些看上去很可疑的特產專賣店,或者是以後出去旅遊看到有賣特產的,我們都要小心一點了啊,這種黑暗組織的存在實在是太可怕了。”另外一個警察說。
最後,監察科的李夢終於匆匆趕過來了。
“組長,我沒遲到吧?”李夢氣喘吁吁的,看到辦公室裏面都圍坐滿了同事,以為還沒有開會,是在開會之前討論問題。
“誒,我說剛才我們在聽那段錄音的時候,李夢怎麼不見了,你剛才在干是什麼,怎麼這麼重要的事情都缺席了?”組長問李夢。
“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我現在是來拿海麗的筆記的,因為趁着海麗去審問的時候,我已經把那個名叫付國泰的犯罪嫌疑人提供的八十多個地址全部輸入電子地圖裏面了,現在都是有實時街景可以看的。”李夢說。
“可以吧,李夢,那你看到的那些街景圖裏面有沒有發現有什麼地方是不太正常的,或者說有沒有什麼地方是讓你感到比較可疑的。你現在就告訴我們吧。”組長對李夢說。
“其實呢,我一開始的想法是,既然這是一個這麼大的犯罪組織,甚至可以說得上是犯罪集團了,能有這樣遍佈全國的實力,肯定是不一樣的,說不定是依附於某個國內的大公司或者是國企,因為只有這樣的公司才會有這種權利,也是他們的實力所在。”李夢說。
“私人企業肯定達不到這樣的一個標準。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國企或者是合資的企業可以達到這樣的標準,當然,這也只是我自己一開始的想法,我也不敢在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我的觀點這個情況之下隨便就做出揣測,還是要看看的好。”李夢說。
“那你後來又發現了什麼?你自己看過沒有?”一旁的同事問,但是李夢的臉上還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後來我就發現,其實看着這些付國泰提供的地點,當這些地方的街景圖出來的時候,我還是覺得有些震驚,畢竟有些地方實在是過於偏僻,我是無法想像那種地方會受到什麼知名企業的光顧去開一個子公司,這是不可能的。”李夢說。
“你就別賣關子裏,把你知道的全部都說出來啊,你看你把我們大傢伙兒一個個急得跟什麼一樣!”辦公室里的同事說。
“我後來是一個一個地看下去的,看了大概有三十個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這些地方是有一些共同特徵的,比如說,都是在很偏僻的鄉下,都是在無人光顧的地方,我想像不出這種地方能夠有什麼呢?而且這些地方其實都是很符合製造武器的條件,反正沒人知道。也有幾個是在鬧市區里,往往是這個城市的著名風景區附近。”李夢說。
“後來我就再次看了一下,其實也沒有什麼,就只是一些專門賣那個城市特有的產品而已,換言之,就是做的一些小本買賣。”李夢說。
“沒錯,這倒是和海麗在審問時候寫下來的筆記反映的內容是一致的,剛才海麗也說了,她已經去問過那個名叫付國泰的犯罪嫌疑人了,根據這個人說的,他確實告訴海麗這些藏據點都是農副產品專賣店。”一個年輕的男警察說。
“這一點我就有一點想不通了,其實在每一個城市裏都有這樣賣特產的,能夠弄得如此天衣無縫的也算是少數了,這個包裝不錯,我原本以為在他們各自的招牌上面會得到某種體現,結果看到的都是差不多類型的,上面一概是某某市某某區農副產品名優產品專賣店這幾個字樣。”李夢說。
隨後她在電腦中打開了幾張她用電子地圖得到的街景截圖。
“你們看,差不多就是這樣吧,好像也沒有特殊的風格,就是紅色的底牌,黃色的字,我看不出這樣的店面開着裏面卻藏着這麼大的秘密,而且,如果我是一個正常人,非到萬不得已非要去買特產的時候我也不一定會到這種店面里去買,這種裝修也不怎麼樣的,看上去就是門可羅雀。”李夢說。
她說得也有一定的道理,幾乎他們看到的每一張街景的截圖,都是這樣的店鋪開着,裏面外面幾乎都沒有什麼人進進出出。
生意肯定很差。
要是在算得清楚一點,甚至可以說這些店鋪開在這裏只能是虧本的,而不可能是賺錢的。就這麼算吧,即便是在二三線的城市,這樣的店鋪大概是三十至四十平米,那麼月租最低是在一萬至一萬五之間,所以這樣的結果就是,每年光是店鋪的租用費就要十幾萬,這還是最低的。
另外還要雇請售貨員,這個店鋪算是四個售貨員加上一個收銀員的配置,每個月要發給他們的工資是三千塊錢,一個月一萬五千塊錢,一年就是十八萬。
所以光是這兩項加起來,一年之內就要花費將近三十萬了。加上還要進貨的錢,開店的本錢,算下來就已經不是一個小數目了。
這也更加印證了李夢的猜想,估計這些特產品專賣店就是有人在背後支持的,要不然就不可能一直讓他們虧空下去。
雖然也有幾個店鋪是賣得比較好的。
“我剛才已經問過了,李夢,你要不要聽一下錄音?”瀋海麗對李夢說。
“我已經看過你寫的筆記了,裏面的內容我也已經知道了,差不多就是一個這樣的情況,我現在只能說,咱們現在抓起來的那個名叫付國泰的人,他身上還有很大的利用價值。至少他現在說的這些話在我看來都是正確的,並沒有撒謊。”李夢說。
不知道是誰在底下嘀咕了一句:“呵呵,人都到了這種程度了,都已經變成階下囚了,你們說他還能嘚瑟個啥?”
“那你們打算怎麼樣處置這個付國泰?”李夢問警察局裏的其他同事。
“我也認為這只是一個普通的偷竊案,只不過是通過個黑暗組織,而是偷竊了李一凡家裏的一盆花。況且他現在已經算是真心悔改了,我覺得他這個人牽扯出來了更多的案子和可疑人物而已,從本質上講,付國泰的錯誤並不是加入這我們還是要給他這樣的一個機會的。”這是瀋海麗說的。
“不行,你們這樣的想法那就是完完全全錯誤的,你們怎麼可以有這樣的想法,既然都已經認同了付國泰是有團伙作案的,那麼久應該要等到把整一個團伙全部都捉拿歸案了再一起宣判,你們現在這樣的行為,恐怕是有一點兒包庇的嫌疑。”另一個警察說。
“我知道,劉警官您一向是鐵面無私,素有包公的美譽,但是我們現在遇到的這個問題還是很嚴重的,我覺得我們應該把這件事情和其他的事情區分開來對待,當然了,就像你說的那樣,付國泰本人確實涉嫌到了團伙作案,但是個人與團伙的關係,我覺得我們還是需要區別開來。”瀋海麗說。
“沈警官,你??”那個姓劉的警察好像說話都被憋住了,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前一秒還有好多話在自己的嘴邊掛着,可是現在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了。
“我也比較認同海麗說的話,畢竟這件事情牽涉到的實在太多了,全國有八十個據點,我們要一一把所有我們認為的可能是該犯罪嫌疑人的人全部都找出來,幾乎也是不太有可能的,現在最好的辦法,就在付國泰這裏下手。”警察組組長說。
那個姓劉的警察明顯有一點兒不服氣,“哦,是嗎?那麼看樣子組長一定想到了比較好的辦法,那就趁現在這會兒的空檔,我們幾個都在,大家一起聽一聽,怎麼樣的,要是這個辦法不好的話,我們再重新修改不就可以了嗎?”
他的最後一句話顯然是把他內心深處的想法全部都曝光了,這位劉姓警官當年就是靠着他已故的姥爺的關係進入到這個公安局工作的,一心想着怎麼樣才能成功奮鬥上去,上去,一直眼紅着第一把手的交椅,可是混到現在連一個組長都沒有當上,自然而然是要處處針對組長的。
“我們現在已經把付國泰抓到手了,就把付國泰作為這樣的一個突破口,一一把他所說的那些犯案人員印出來,你們說好不好?”組長說。
“這個辦法在理論上是可以行的,但是現在就是有一個問題,你說,光是憑着我們現在掌握的這些知識,夠不夠?還有一點,要是這樣太過魯莽,會不會一下子就打草驚蛇,反而適得其反呢?”一個警察說。
“沒關係,辦法我已經想好了。”警察組長神秘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