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副總裁進行時
只是這回他沒帶自己的小情人，老老實實坐在一個角落裏，甩給服務員兩百塊小費，苦着臉喝了一口面前的咖啡，臉皺的快成一團了，只差拿個牙刷刷舌頭。
“你他馬下回就不能找個好地方，”看吳朋軍來了，李得志一肚子的怨氣，“這哪是人喝的東西？烤肉啤酒多爽。”“你還有功夫惦記這事兒？”吳朋軍火一下子上來了，不過看看周圍安靜的環境，強自把火又壓下去，“都他馬火上房了知道不？你在總公司那邊怎麼看着的呀？空降一個副總來，連個信兒都沒有，馬了個蛋的，發條短訊也行呀！看我死你好受是吧？”“我他馬也不知道，”李得志還鬱悶呢，“劉總在我離開之前還在辦公室氣的跟烏眼兒雞似的，龍金城和他在辦公室里說了一會兒，出來就歡聲笑語的了，誰知道憋出這麼個屁來。”“得得得……”吳朋軍不耐煩地擺手，“說怎麼辦吧？現在那裏我說了不算了，有啥事兒都得那個叫金泰的小雜種過問，你那邊財務審核到哪一步了？我這兒可懸了。”“那金泰什麼來頭？”李得志問。
“一個小催巴兒！”吳朋軍鄙視地說，“聽說是救了龍金城一命，以前在我公司干過，就他馬一小辦事員兒，屁也不是的大學生，剛畢業還沒兩個月，我怕的是他身邊--”他的聲音突然低下來，“於小露，於小露是龍金城指派給他的秘書。”“艹！”李得志也嚇了一跳，“她啥時候到你公司的？”“就上個月，”吳朋軍提起來就氣，“馬的，你不說我還忘了，李得志，你是真跟我有仇是吧？這事兒你也不知道？你啥都不知道還分個幾毛錢？干看着呀？”“哎呀，哥，我的親哥，自從龍金城來了以後，我姐夫啥也不聽我說了，我的處境也不好，就連我姐給他吹枕邊風都不好使了，也不知道是灌了什麼迷魂湯了！”“那這不行啊--”吳朋軍犯難了，“再這樣下去，咱們就都掛了，全玩兒完明白嗎？就沖那些錢，劉總得宰了我，你是他親戚，沒準兒能網開一面，我怎麼辦？你們不能單練我一人兒吧？”“要不--把那個金泰做了！”李得志眼中凶光一閃。
“殺他有個蛋用？”吳朋軍是真後悔了，跟這個智商為負數的人合作是他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兒，可是也回不了頭了。
就算沒有錢的事兒，勾引大嫂李鳳的事兒也夠劉飛熊殺他八遍的了。
不過話說回來--是她強上的他，吳朋軍不無委屈地想。
“副總裁沒了呀！”李得志今天好像也開竅了，解釋起事兒來也頭頭是道的了，“你看吧，空降個傻筆來幹嘛？不就是頂替你這個傻--”“嗯？”吳朋軍眼睛一下子瞪起來了。
李得志趕緊改口，“我姐不是跟你說過嗎？啥總經理，說的好聽，不就是個頂包的嘛，現在又多個頂包的，為啥？好事兒啊？這樣的人選也不好找，隨便弄一個過來就行的？宰了他，你還是那個最佳人選，再撈一票，我姐保你到國外去，愛怎麼嗨皮怎麼嗨皮，一半的錢都歸你，他劉飛熊還不是打落牙齒往肚子裏咽，我姐是那麼好惹的？他敢動她，老爺子不把他皮扒了！等風聲一過，你的好日子就來了，冬天滑雪去瑞士，夏天曬太陽去夏威夷，各國的大妞兒，只要有錢，怎麼弄不到？不要太瀟洒哦--”“唉--”吳朋軍抹了一把臉，“說的好聽，希望如此吧，真是痛快一時，痛苦一輩子，以後說啥也不惹你們這幫人，一個個動起歪歪心思來一個比一個強，可苦了我們這些跑腿兒辦事的了。”
“啪--”於小露在金泰從衛生間回來以後，把一個文件夾拍到金泰面前，另一隻手裏拿着一個差不多有半斤的蘋果朝上小幅度拋着。
“這是嘎啥用的？”金泰口齒不清地問。
“玩兒的，”於小露翻開，從桌子上的筆架上抽出一支派克簽字筆，“在這上面簽字。”“哪裏？”金泰抬起屁股，接過筆，突然手有點兒抖，他抬起頭，看於小露那張並不漂亮的臉，“真簽哪？”“廢什麼話！簽！”於小露眼睛又眯起來，一股子嚇人的氣勢發散出來，她伸出塗著紅指甲的手，指着文件上的一個空白處，“這裏--快點兒地！”“哦--”金泰咽了口口水，然後居然罕見地被噎着了，草草簽完字以後，抓起一邊的水杯就咕咚咕咚地朝嘴裏倒。
“呼--”總算順過這口氣兒，金泰拍着胸脯，大呼幸運。
“德行--”於小露也被逗笑了，把文件夾合起來，坐在對面，手上一晃，一把不知道從哪兒抽出來的銀色小刀出現在手裏，開始不緊不慢地削皮。
“這就是--你的晚飯？”金泰眼睛被刀子晃了一下，有點兒羨慕地看着她熟練地玩着刀子，想想自己切西紅柿都能切到手，真是有點兒自慚形穢。
“嗯，減肥，”於小露懶洋洋地回答，只是很短的時間就把皮削下來，可是讓金泰吃驚的是，她又把皮吃一點兒一點兒吃下去了。
“吃皮你還削？”金泰開始覺得牛肉蓋澆飯都沒於小露有意思了。
“皮有營養嘛，”於小露依舊是那副懶洋洋的樣子，這幾天她一直是這樣，只有談正事的時候才會是很嚴肅的樣子，金泰稍有異議，她就很嚇人地盯着他。
金泰也想雄起來着，可是每回都沒挺住。
吃完飯的金泰，閉上眼睛休息了一會兒，從隨身的包里抽出厚厚的經濟學概論，認真地翻看着。
於小露吃完蘋果，看他看書的樣子不像是在做秀，有點兒無聊地打了個哈欠，“有什麼好看的，你不會真的以為有用吧？社會才是學校啦……”金泰把眼睛從書上看她，“現在是一定沒用的，但是總會有用的。”於小露無所謂地聳肩，“你高興就好。”然後就在金泰正要把視線挪回到書上的時候，就見到於小露手裏一轉，然後就看不到剛才那把刀跑哪兒去了。
要是我也會這樣該多好，金泰又想起了自己剛剛得到的特異功能，他在來市區的公交車上一直在想該想個什麼辦法讓這種能力變得更強一點兒，可又找不到什麼好辦法。
於是他也只好笑笑，再次把頭挪到書上，慢慢地，投入進去。
有事做的時候時間過的很快，可是沒事做的時候，時間過的更快。
當金泰揉着酸澀的眼睛，把頭從書本上抬起來的時候，天已經有點兒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