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品酒
碧紫姑娘轉身看着良玡離去的方向陣陣失神。
“碧紫姑娘，太子殿下已經走了。”李牧笑道。
碧紫臉色一紅，朝李牧不好意思的笑道：“大人，不好意思失態了。”
李牧笑着搖了搖頭：“呵呵，什麼大人不大人的，我就是酒夫而已，不過，碧紫姑娘對太子殿下好像着實關注啊，而且我還是第一次太子殿下見帶一個女子過來，莫不是郎才女貌？”
“沒有。”碧紫抿嘴搖頭一笑，“大人想多了。”
“是么……碧紫姑娘生得這般俊是個男人也會動心啊，好了，我也不多什麼廢話了，碧紫姑娘我帶你去酒庫，品品我李牧釀的酒。”李牧是一個比較豪爽的老頭，揮着胳膊把帶着碧紫前往酒庫喝酒。
“李牧大人……那個酒神張葯是你的弟子嗎？”碧紫走了一半的時候突然問道。
“……沒有想到殿下連這個都跟你說了，沒錯張葯以前是我的弟子……不過現在我跟那個兔崽子已經沒什麼關係了，他走他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李牧回答道，語氣直爽。
“他果然沒有騙我。”碧紫心裏想的是良玡對她還有沒有說謊，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在乎這個。
酒庫的位置在司酒庫的西邊的庫房裏，李牧與碧紫站門前，李牧高興的直搓手，從黑色短褲的褲兜里掏出鑰匙邊開大門，邊笑容滿面說道：“嘿嘿，碧紫姑娘咱們專喝這儲存了百年的老酒，那是我的精品之作，絕對讓你流連忘返，回味無窮，雖然我仙力不怎樣，但是這釀酒之術，我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哈哈。”李牧打把門給打開了，頓時，一股好似天上才有的酒香朝他們撲面而來，只聞一下就要讓人要醉了。
只見這酒庫里光線昏暗、地板為黑、裏面豎著十個放着酒罈的黑色長櫃，整個酒庫透出昏暗的色澤光彩，這裏面的酒就是昏暗裏的“寶藏”。
“怎麼樣，這個酒庫就是老頭子我的作品，哈哈，我一生的成就也莫過於此了。”
碧紫情不自禁的咽了一下喉嚨，面對這個巨大的酒庫，在肚子裏沉睡已久的酒蟲被喚醒了。
李牧豪氣衝天的笑道：“碧紫姑娘，怎麼樣，想喝什麼酒？我告訴你啊，我這裏的酒都是酒中極品，其中又以水火兩重天、神仙醉、天地四季、幻夢這四種酒為酒中極品之極品啊，恐怕這天下之內，也只有我李牧才能釀出。”
碧紫聽到天地四季這四個字，腦海里又不由的想到了良玡，想到了原先對天地四季的一個願景，一時間心中感觸頗多，有說不出來的五味雜陳。
“李牧大人，這天地四季，我們或許可以嘗一嘗。”碧紫露出微笑。
“哦，天地四季，可以啊。”李牧馬上拍手答應下來，“我現在就給你去拿啊，這天地四季，嘿嘿，也是我最出色的作品之一。”
“碧紫姑娘你在這裏等一會兒，我去去就來。”說著，李牧跑進了一列列酒櫃之中，拿酒中極品——天地四季去了。
碧紫等了一會兒，李牧便抱着一壇黑罐子酒從酒櫃裏眉開眼笑的跑了出來。
“碧紫姑娘，看看我手裏的這一壇就是酒中之王天地四季了，世間僅此三壇哦。”李牧笑道，“來碧紫姑娘，咱們找一個地方喝酒去。”
“嗯。”碧紫微笑應道。
李牧帶着碧紫往酒庫的右邊走去，越往裏面越昏暗，但能勉強看見一張八仙桌擺在靠窗的位置。
“好了，碧紫姑娘，你這裏稍坐一會兒，喝此等上好美酒，酒杯也得好啊，不然怎麼配得我這天地四季呢，等等啊。”李牧說完把酒放到天地四季上，又往那一排排酒櫃裏跑去了。
碧紫坐到八仙桌邊，要昏暗的光線，模糊的看着眼前的天地四季，有點忽明忽暗的感覺，沒想到以前夢寐以求的天地四季，如今就放在眼前唾手可得，突然有點捉弄之感。
“來了來了，抱歉啊，因為酒庫里的酒不能受光，不能打開窗子，而這裏又沒有蠟燭，所以咱們就只能在這有些漆黑的環境下飲酒了，碧紫咱們就湊合一下啦。”李牧拿着兩個玉色的酒杯走到了桌前，將其中一隻放到碧紫的面前，“這個酒杯可是用景德之玉所雕成的玉質酒杯，只有一品大臣以上的官職才能使用，但是咱們偷偷的用兩個也無妨。”
“來，我來給你倒酒，這可是天地四季喲。”李牧笑道，把天地四季的酒塞一撥，一股透人心脾的酒香便從酒罈里悠悠飄了出來。
濃厚了百年的酒香，而且是酒中極品的天地四季，碧紫不禁的動了一下喉嚨，酒蟲已經蠢蠢欲動了。
這股天地四季的酒香與原先在酒窖里天地四季的酒香截然不同，這股酒香更好聞，更真實，更神秘。
“這酒香，嘖嘖，沒有白白浪費我用一年的時間來釀這壇天地四季啊。”李牧給碧紫倒了一杯天地四季，然後李牧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謝謝李牧大人。”碧紫看着面前這一杯晶瑩蕩漾的天地四季，真誠的說道。
“哈哈，不用謝，我也是沾了碧紫姑娘的光啊，不然就算天地四季是我釀出來的，我也喝不啊，”李牧嘆了口氣，“唉，這麼好的酒，是要給那王公大臣喝的，可是他們又不知道品嘗這酒中之意味，酒中意境，全然把酒只當成酒在喝，成為消愁之舉，歡樂之儀，真是暴殄天物啊。”
“所以給像碧紫姑娘這樣的仙女喝，我倒覺得也十分的值啊，來來，喝酒。”李牧舉起酒杯朝碧紫笑道，“記住借酒消愁愁更愁喔，碧紫姑娘抿一口酒，閉眼什麼也不要想，體味酒中的酸甜苦辣，把你帶着入酒之意境，你會有別有番滋味的。”
“我試試。”碧紫微笑道，同時端起了酒杯。
借酒消愁……什麼也不要想……看看夢寐以求的天地四季到底是何種滋味。
昏暗裏，李牧端着酒杯朝碧紫一拱手：“喝。”
碧紫還禮，然後將酒杯放到嘴前，張開櫻唇，吐出一口氣，如捧神聖之物將酒杯傾斜，往嘴裏倒入一口晶瑩的酒液。
酒液入口，碧紫微微閉上美眸，酒液滑入喉嚨，感受一陣曖潤的滋味，就像在夢中遇見了未死的師傅，他正慈目的看着自己…然後滋味又變得有些有辛辣，就像乾坤劍宗那場激慘的戰鬥又發生在了眼前……冷澀……冰寒……隨着這一杯酒的入喉，碧紫心中的酸甜苦辣都被調動起來，與天地四季的滋味形成了共鳴，一時有千萬種心情難以被說出口。
良久之後，碧紫才緩緩睜開雙眼，眼眶似乎蒙上了一層水霧。
李牧放下酒杯笑道：“這天地四季乃是我最得意之作，春夏秋冬，代表人的四種經歷，代表人的人生起伏，若有之與這酒的滋味產生共鳴，便是回味無窮，彷彿又經歷了一次往事，其中滋味難以傾訴。”
“恐怕這世上唯有李牧大人才稱得上酒神之名。”碧紫由衷的說道，這天地四季彷彿已經超脫了酒之範疇了，有了一股難以被描述的靈氣。
“繆贊了，繆贊，這天地四季雖是我的最得意之作，但在我看來，它還並不完整，少了某些滋味，單有春夏秋冬還不夠，酸甜苦辣還不夠。”李牧此時少了一些豪情，多了一些悵然若失。
世間除了酸甜苦辣這四種滋味，難道還有別的味道嗎？”碧紫望着手中空着的酒杯，有些疑惑了。
李牧搖搖頭，露出一點微笑：“有的，我們喝這酒時並沒有至情，少了一些自己最在乎的東西。碧紫姑娘看你喝這天地四季，你也是一位懂酒之人，我再送你一壇天地四季，然後在某個時機加入你自己最期望的原料，看喝你這酒時再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每一個人都有一壇屬於自己的至情的酒，當你真正能喝到那種心靈交融的滋味時，我便釀出了真正的天下第一酒。”
“李牧大人……。”碧紫真正能感覺到李牧對酒的理解與釀造已經到達了“神”的程度，簡直就是為酒為生的人，碧紫萬分的佩服李牧，碧紫認真的點了點頭，答應道，“李牧大人，我會的，但是我覺得單憑這一壇天地四季而已，您真正的是一位酒神了。”
“哈哈，什麼酒神不酒神，老夫只是一個愛釀酒的世俗之人，來咱們喝酒，到底我還是沾了碧紫姑娘的光。”李牧剛想給碧紫倒酒，倒是被碧紫先搶先了，給他倒了杯酒。
李牧在昏暗中看着碧紫給自己倒酒的樣子，腦海里浮出了年幼女兒的樣子，她稚嫩的臉蛋兒還是那麼清晰，心中隱藏多年的傷口又被裂開，他猛的飲的了一口酒，徒然嘆道：“唉，碧紫姑娘，人人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啊，被難念的苦楚啊，我的女兒啊……唉。”
“李牧大人，你的女兒怎麼了？”碧紫看着李牧這麼黯然神傷的樣子，不由擔心的問道。
她的女兒應該是出了什麼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