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一章 大結局
陸婉兒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都說得那麼仔細了,沈秋還是不相信,不僅如此,還任由陸煙兒讓人把自己關進牢房!
她長這麼大,還是頭次坐牢!
陸煙兒並未吩咐怎麼教訓人,事實上讓人把陸婉兒關進去沒多久她就把這茬忘得差不多了。
因為陸婉兒對她來說是個無關緊要的人。
她自己沒什麼動靜,下面的人卻非常樂意為主子出氣,特別是那些曾經受過她恩惠的人,三天過後便去大牢裏折磨人。
至於這個被折磨的人是什麼身份。
他們根本不放在眼裏。
只要不是桃李城的人,什麼身份都不管用。
陸婉兒沒想到竟然有人敢對自己動刑!
她被打了四五鞭,便已經覺得全身的骨頭都斷了,疼得丟了半條命。
“你們膽敢欺負我,就不怕我爹回來報仇嗎?”
她總算後悔了。
早知道就先給爹一起回去,嫁給沈秋的事情再從長計議。
專門來教訓陸婉兒的人都笑了。
“你忘了這裏是哪裏?”
“這裏是桃李城,不是你們的地盤。”
“你爹要是想救你,要麼來搶人,要麼割肉把你贖回去,攤上你這麼個拖後腿的女兒,我都替他感到悲哀。”
當初不走,不就是把自己留下來當人質嗎?
陸婉兒總算慌了。
“我是爹最疼愛的女兒,他會來救我的,還有我娘,我娘一定有辦法救我,你們要是再敢對我用刑,我一定會報復回來的!”
她不知道自己這話有多拉仇恨。
陸煙兒知道有心人會拿她和陸昭榮之間的父女關係來做文章。
於是那次宴會後,就放出了流言,讓所有人都知道陸昭榮的偏心,知道陸昭榮從來不把她當女兒。
他們之間沒有父女之情。
今後戰場上相見,必有一死,該如何就如何,不必手下留情。
所有人都同情城主夫人有那麼一個渣爹,恨不能把渣爹和這個曾今陷害城主夫人的庶妹撕成碎片。
偏偏這個時候,這個女人還說這種話!
同樣是女兒,憑什麼她一個庶出的得寵,嫡出的反而受盡忽視,被陷害了親爹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呢?
這些人原本只是想抽她幾鞭子,現在卻覺得不解恨,使出各種手段折磨,只要給這人留一口氣在就行。
萬一還真能當人質呢?
活着的人質才有用。
至於受了多少傷,殘了沒有不重要。
……
李福德吃完飯後,並未着急離開。
而是單獨和沈秋見了面。
“春兒過得怎麼樣?”
他能走到這一步,自然早就知道桃李城的首領是誰。
只是一直不敢面對。
至於是不敢面對春兒,還是不敢面對自己,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無數次在生死的邊緣徘徊。
他曾今也自暴自棄,恨她為什麼要那麼狠心。
可後來這些都不重要了。
誰是誰非早已說不清楚。
沈秋把大姐的近況說了一遍。
“她過得很好。”
李福德又問了小豆子。
沈秋說的話也差不多,無非是也過得很好。
李福德好幾次想說什麼。
最後還是放棄了。
“我不會主動與你們為敵,若是有需要幫助的也不要客氣。”
“走了。”
他不再猶豫,走得很決然。
沈春站在屏風后。
眼淚打濕了臉龐。
沈秋嘆了一口氣。
走到大姐面前,掏出帕子遞過去。
“擦一擦吧。”
沈春擦乾眼淚。
“活着就好。”
她已經不敢奢求別的。
如今這樣也好。
幾日後。
李福德派人送來一份大禮。
他把梁娣和梁玥找到了。
沈夏抱着自己的兩個女兒。
哭得肝腸寸斷。
“娣兒,玥兒,你們總算回來了,總算回到娘親身邊了,娘再也不會弄丟你們,以後咱們母子四人好好兒過。”
梁娣還記得自己的母親。
撲進她的懷裏默默流淚。
梁玥卻滿臉茫然無措,雙手抓着衣擺無處安放。
沈夏見此更是傷心。
好在她們都回來了。
……
陸家軍和桃李城交戰足足一年。
沈秋將陸昭榮斬於馬下,取得了最後的勝利,佔領了陸家軍,乃至陸家軍盤踞的所有據點。
京城便是陸家軍盤踞的據點之一。
前朝皇帝也落於陸昭榮至少,在戰敗的前一個月裏,他把前朝皇帝和公主們全部殺了,不留一個活口。
這樣殘暴的行為,也是失去軍心的原因。
軍心不穩,戰敗必然。
前朝皇族都死了。
桃李城擁有的勢力最大,沒有能與之抗衡的軍隊。
不出三日。
李家軍歸順桃李城。
局勢已經明了。
沈秋將桃李城作為皇城。
他自立為皇。
在登基大典上,同時舉行婚宴。
迎娶陸煙兒為皇后。
沈朝建立一個月,還未出兵征討北方最後一股勢力,那方的首領便先先來朝拜,帶來的除了五十萬大軍,還有囤積無數的錢財。
陸煙兒這才知道,這股勢力的首領是錢滾滾。
其實一開始錢富有在災難來臨之時招兵買馬,只是想護自己的安全,但錢滾滾過去之後,帶着自己的親衛,斬殺親爹和兄弟,更以雷霆手段收納他爹招納的人才,吞沒他父親留下的財產和勢力。
經過幾年的發展,將錢家軍發展壯大。
錢滾滾和李福德均被封侯。
御賜的府邸挨在一起,成了每次上朝下朝都一起的鄰居。
兩個光棍在一起,倒是奇異地合得來。
錢滾滾身上的戾氣消散不少。
眸子裏總是古井無波。
好似什麼都不放在心上。
他現在是個侯爺,其實也是黃商,幫皇族做生意,在這個商人地位並不底下的朝代,過得倒是非常順心。
苦早在前半輩子吃完了。
剩下的日子該享福了。
他只是偶爾會遺憾,夢醒之後就當做無事發生。
……
時間荏苒。
轉眼間已經二十年過去。
沈秋留了鬍子,看起來威武霸氣。
陸煙兒保養得當,仍舊如同二八少女。
一日。
沈秋正在看奏摺,陸煙兒給他端來親手熬制的銀耳蓮子湯。
他把人拉入懷裏。
捏了捏她的臉,表情有些不是滋味。
“你保養得這麼好,而我卻一日一日地蒼老。”
“你會不會嫌棄我這個糟老頭子?”
陸煙兒好笑地拍掉他的手。
“我這輩子也只能嫁給你了。”
“你還怕我嫌棄你老,找個年輕俊美的來陪嗎?”
沈秋當了那麼久的皇帝,得了所有皇帝都會得的通病。
疑心病重。
“我死的肯定比你早,到時候你可別學史冊上的太后,找無數的男寵,不然我計算死了,也要從棺材裏跳出來!”
陸煙兒直接伸手在他腰間掐了一把。
這次用了些力道。
“好你個狗皇帝,疑心病都用到我身上來了!”
沈秋嘶了一聲。
“媳婦,我知道錯了。”
“我懷疑誰都不該懷疑你,你那麼愛我,更何況我是全天下最厲害的男人,你已經有了我,又怎麼會看得上別人。”
“咱們死後一定要葬在一起,長眠在同一個棺材,要是這世上有鬼,咱們到底下也做**妻。”
他不怕死,就怕自己死後媳婦被別人搶走了。
哪怕做了幾十年的夫妻。
他最愛的還是媳婦。
總覺得跟媳婦在一起的時間不夠。
陸煙兒忽然伸手,心疼地摸了摸丈夫的頭髮。
“你每日操勞,頭髮都白了好多。”
她一點都不稀罕當這個皇后,只想一家人過平平淡淡的生活。
但有些事情不是不想就可以不做的。
沈秋將媳婦的手帖在自己臉上,已經有些渾濁的眼睛裏只剩下她一個人。
“蒼竹志不在朝堂,我把皇位傳給禮賢下士的辰兒,咱們當太上皇和太后,一起出去遊山玩水吧?”
“你不是總想到處看看嗎?”
“我想用剩下的時間,陪你游遍山川大海。”
陸煙兒低低地應了。
“好。”